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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隋唐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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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教会

南北朝以下,佛教大盛。隋唐虽又将长期分裂的天下统一,皇帝虽又恢复秦汉盛时的独尊地位,但仍感到佛教势力太大,不得不加以限制管理。唐武宗会昌(841—846)年间下令灭佛,“其天下所拆寺四千六百余所,还俗僧尼二十六万五百人,收充两税户,拆招提、兰若四万余所。收膏腴上田数千万顷(数字有误差),收奴婢为两税户十五万人”(《旧唐书·武宗本纪》),使佛教势力遭到空前沉重的打击。

隋唐时代佛教在中国已完全达到独立发展的程度,但仍有人往印度去吸收新的经典与经说。佛教在唐朝的发展,表现在大量佛经被翻译过来,通过对佛经的钻研,中国佛学的水平超过了佛教的诞生地印度,其重要标志便是贞观年间玄奘在天竺曲女城大会的胜利。同时,经过从东汉至南北朝的发展,佛教已经中国化了。由于新的佛经不断传入和大量翻译,以及人们对教义的不同理解,至唐朝逐渐形成了许多佛教宗派。当时的主要教派有:崇奉《法华经》的“天台宗”,又名法华宗;以玄奘为代表的“法相宗”;法藏所创的“华严宗”,以阐释发扬《华严经》而得名;专迷信法术的“密宗”;主张专心念佛即可得救的“净土宗”等。

唐为牵制深入人心的佛教势力,就极力地推崇凑巧也姓李的老子,以附会老子成立的道教。道教尊奉老子李耳为教主,因唐朝皇帝姓李,所以从李渊起,便以教主后裔自居,而积极扶植道教,力图借助神权来巩固其统治。唐高宗乾封元年(666年),尊老子为太上玄元皇帝,唐玄宗即位后,自称梦中见到老子,便画老子像颁于天下,并令王公以下官员贵戚习诵《老子》,又封庄子为南华真人,文子为通玄真人,列子为冲虚真人,庚桑子为洞灵真人,以壮大道教势力。唐武宗采取灭佛措施,独尊道教,奉道士赵归真为师,在宫中设道场。从此以后,最少在一般人民外表的宗教生活上,如疾病生死吉凶祸福的仪节之类,释、老二教处在平等的地位。

二、佛学

唐朝真正的宗教仍是佛教,道教不过是靠国家势力所扶持而成的与佛教并行的一个教会,也可说是旧的文化对外来势力始终反抗的一种表现。

经过南北朝的辩教之后,隋唐的思想界就成了佛学的天下。佛学各派中对后代思想发展影响最深的恐怕要算禅宗,内容包含最广的要数华严宗。

“禅宗”起于北魏末,始祖达摩,至唐前期分为南北两派。禅宗五祖弘忍有两大弟子,神秀创立北宗,慧能创立南宗。南宗战胜了北宗,得到了广泛的流传。到唐后期,它几乎取代了佛教的所有宗派,垄断了佛坛。

三、唐诗中之哲学

唐时佛理浸透人心,大唐文化结晶的唐诗中充满了时间无限、空间无限、人类渺小轻微的观念。如李白诗中便有“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之句。但这并不是悲观。人虽微小,却是宇宙所必不可无的。若无人,宇宙就不成其为宇宙。人与无限的宇宙不可分离,甚至化而为一,这可说是诗人的明心见性与顿悟成佛。除上下四方古往今来的一切都可提示这种玄妙外,深山隐士最易明了这个道理,古寺钟声最足使人体会这种不可言传的神秘。如唐代诗人常建便在禅院中写下“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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