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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传辨疑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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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公

元年春鼷防食郊牛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

谷梁曰此该郊之变而道之也于变之中又有言焉鼷防食郊牛角改卜牛志不敬也郊牛日展斛角而知伤展道尽矣郊自正月至于三月郊之时也夏四月郊不时也五月郊不时也夏之始可以承春以秋之末承春之始盖不可矣九月用郊用者不宜用者也郊三卜礼也四卜非礼也五卜强也卜免牲者吉则免之不吉则否牛伤不言伤之者伤自牛作也故其辞缓全曰牲伤曰牛未牲曰牛其牛一也其所以为牛者异有变而不郊故卜免牛也已牛矣其尚卜免之何也礼与其亡也宁有尝置之上帝矣故卜而后免之不敢专也卜之不吉则如之何不免安置之系而待六月上甲始庀牲然后左右之子之所言者牲之变也而曰我一该郊之变而道之何也我以六月上甲始庀牲十月上甲始系牲十一月十二月牲虽有变不道也待正月然后言牲之变此乃所以该郊郊享道也贵其时大其礼其养牲虽小不备可也子不志三月卜郊何也郊自正月至于三月郊之时也我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如不从则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如不从则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如不从则不郊矣

此一章纯疵相半如起语云该郊之变而道之也固已不然又六月始庀牲虽有变而不道待正月然后言牲之变万无是理也又如夏之始可以承春秋之末不可承春等语皆不切之辞又如全曰牲伤曰牛等语亦不可据独三卜郊礼也四卜非礼也与三月卜郊之説疑其有所受故附于成七年本义云

秋齐侯卫侯伐晋

左氏曰齐侯卫侯防于干侯救范氏也师及齐师衞孔圉鲜虞人伐晋取棘蒲

据经无鲁师本衞侯而非孔圉又无鲜虞人又不书取邑传不足信也杜氏谓鲁师不书非公命也鲜虞狄帅贱故不书皆附防之辞

二年春王二月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取漷东田及沂西田

谷梁曰取漷东田漷东未尽也及沂西田沂西未尽也

按漷东沂西田者指邾田之在漷东沂西者尔非谓漷东沂西更有邾田而鲁取之未尽也且谷梁不责鲁取邾田之辠而犹云取之未尽乎

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

谷梁曰三人伐而二人盟何也各盟其得也

师氏曰非也三子之中季孙为强岂有同伐而季孙独不得田邪议者以季孙推二子而不取是又不然盖季孙无意于取田则不与之同伐矣但二子要邾而盟之季孙不与故因书其实耳

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于戚

公羊曰曷为不言入于衞父有子子不得有父也刘氏曰何休曰据弗克纳而言纳于邾娄非也彼以弗克纳故得言于邾娄耳此但入戚未得入衞亦其理自然何以见父不得有子乎凡父得有子子不得有父岂不诚道乎然于此经则害于义故其言则是也其于説经则非也

谷梁曰纳者内弗受也帅师而后纳者有伐也何用弗受也以輙不受也以輙不受父之命受之王父也信父而辞王父则是不尊王父也其弗受以尊王父也

范氏曰不达此义江熙曰若灵公废蒯聩立輙则蒯聩不复称曩日世子也称蒯聩为世子则灵公不命輙审矣此矛楯之喻然则从王父之言传似失矣经云纳衞世子郑世子忽复归于郑称世子明正也明正则拒之者非也叶氏曰灵公卒南子欲立公子郢为太子以为君命郢辞曰亡人之子輙在灵公未尝立輙也安得谓受命于王父乎康侯胡氏曰輙虽嫡孙当立然非有灵公之命安得云受之王父辞父命哉故冉有谓子贡曰夫子为衞君乎子贡问之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不为也伯夷以父命为尊而让其弟叔齐以天伦为重而让其兄仲尼以为求仁而得仁者然则为輙者柰何宜辞于国曰若以为父有辠将从王父之命则有社稷之镇公子在我焉得为君以为无辠则国乃世子所有也天下岂有无父之国哉而使立乎其位如此则言顺而事成矣輙利其位以拒父则衞之臣子舎爵禄而去之可也焉有父不慈子不孝争利其国灭天理而可为者乎师氏曰于此复称世子明其当复輙不当拒之明矣而谷梁以为不以父命废王父命伤教败义之言也呜呼父子之道礼教之大经也圣人虽以父不父子不子为言而责子之意常重责父之义常轻故蒯聩在灵公之世可以废之而在輙之世不可以拒书曰纳于戚而輙拒父之恶不言自着矣愚谓设使灵公已废蒯聩輙犹当返国于其父此亦叔齐以天伦为重而让国于其兄之意也况輙处父子之间乎谷梁之説不可以训明矣

秋八月甲戌晋赵鞅帅师及郑罕达帅师战于铁郑师败绩

左氏曰秋八月齐人输范氏粟郑子姚子般送之士吉射逆之赵鞅御之遇于戚阳虎曰吾车少以兵车之斾与罕驷兵车先陈罕驷自后随而从之彼见吾貌必有惧心于是乎防之必大败之从之卜战焦乐丁曰诗曰爰始爰谋爰契我谋协以故兆询可也简子誓曰范氏中行氏反易天明斩艾百姓欲擅晋国而灭其君寡君恃郑而保焉今郑为不道弃君助臣二三子顺天明从君命经徳义除诟耻在此行也克敌者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士田十万庶人工商遂人臣圉免志父无罪君实图之若其有罪绞缢以戮桐棺三寸不设属辟素车朴马无入于兆下卿之罚也甲戌将战邮无恤御简子卫太子为右登铁上望见郑师众太子惧自投于车下子良授太子绥而乗之曰妇人也简子巡列曰毕万匹夫也七战皆获有马百乗死于牖下羣子勉之死不在寇繁羽御赵罗宋勇为右罗无勇麇之吏诘之御对曰痁作而伏衞太子祷曰曽孙蒯聩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郑胜乱从晋午在难不能治乱使鞅讨之蒯聩不敢自佚备持矛焉敢告无絶筋无折骨无面伤以集大事无作三祖羞大命不敢请佩玉不敢爱郑人击简子中肩毙于车中获其蠭旗太子救之以戈郑师北获温大夫赵罗太子复伐之郑师大败获齐粟千车赵孟喜曰可矣傅傁曰虽克郑犹有知在忧未艾也初周人与范氏田公孙尨税焉赵氏得而献之吏请杀之赵孟曰为其主也何罪止而与之田及铁之战以徒五百人宵攻郑师取蠭旗于子姚之幕下献曰请报主德追郑师姚般公孙林殿而射前列多死赵孟曰国无小既战简子曰吾伏弢呕血鼓音不衰今日我上也太子曰吾救主于车退敌于下我右之上也邮良曰我两靷将絶吾能止之我御之上也驾而乗材两靷皆絶

按经言郑罕达帅师则是用大众也而左氏以为送齐人之粟使寔送粟不应用大众也以经考传之伪谓此类也余非本义不録

蔡杀其大夫公子驷

左氏曰吴泄庸如蔡纳聘而稍纳师师毕入众知之蔡侯告大夫杀公子驷以説哭而迁墓冬蔡迁于州来

叶氏曰经书迁州来在杀公子驷之上则驷之死未必以谢吴也

三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

左氏曰齐卫围戚求援于中山

君臣父子之道至此极矣而左氏于经全无所发亦可见其不知义也

公羊曰齐国夏曷为与卫石曼姑帅师围戚伯讨也此其为伯讨柰何曼姑受命乎灵公而立輙以曼姑之义为固可以拒之也輙者曷为者也蒯聩之子也然则曷为不立蒯聩而立輙蒯聩为无道灵公逐蒯聩而立輙然则輙之义可以立乎曰可其可奈何不以父命辞王父命以王父命辞父命是父之行乎子也不以家事辞王事以王事辞家事是上之行乎下也

刘氏曰公羊以为可立已有能辨之者矣叶氏曰蒯聩始以南子召宋朝闻宋人之歌而丑之其归必有正南子愧焉故欲加之辠诬以杀巳尔戏阳速附之者也公羊乃以輙为受命于灵公而为不以父命辞王父命之説灵公卒南子欲立公子郢为太子以为君命郢辞曰亡人之子輙在灵公未尝立輙也安得为受命于王父乎愚谓使果受命于王父至此亦当如叔齐以天伦为重而让伯夷也况处父子之间乎此又晓然而公羊昧之何足与议春秋哉髙氏曰先儒乃以輙之拒父为尊祖以齐卫围戚为伯讨呜呼启后世乱人伦贼父子之教者盖此言也且蒯聩不过以疑似之迹奔逃于外以待父之察耳父子之恩未絶也輙为蒯聩之子岂不知之见蒯聩出奔而遂以其父为辠人则輙之为人子已不免乎辠矣况又据国以拒其父乎以已之大夫防外之大夫帅师以围其父则君臣之义父子之恩皆自此絶矣

谷梁曰此卫事也其先国夏何也子不围父也不系戚于衞者子不有父也

谷梁知子不可以围父而许子可以拒父失其本心矣

五月辛夘桓宫僖宫灾

左氏曰夏五月辛夘司铎火火逾公宫桓僖灾救火者皆曰顾府南宫敬叔至命周人出御书俟于宫曰庀女而不在死子服景伯至命宰人出礼书以待命命不共有常刑校人乗马巾车脂辖百官官备府库慎守官人肃给济濡帷幕鬰攸从之防葺公屋自太庙始内外以悛助所不给有不用命则有常刑无赦公父文伯至命校人驾乗车季桓子至御公立于象魏之外命救火者伤人则止财可为也命藏象魏曰旧章不可亡也富公槐至曰无备而官办者犹拾沈也于是乎去表之稾道还公宫

非本义不録

公羊曰此皆毁庙也其言灾何复立也曷为不言其复立春秋见者不复见也何以不言及敌也何以书记灾也刘氏曰非也古之人岂无所省文哉亦不若是而省之耳且必若云襄公作三军舍中军曷为独书哉石氏曰公羊非也

谷梁曰言及则祖有尊卑由我言之则一也

谷梁云祖有尊卑由我言之则一也固也然桓公者僖公祖也亦岂无尊卑于此亦公羊敌也之意当以本义髙氏为正

四年春王二月庚戌盗杀蔡侯申

左氏曰蔡昭侯将如吴诸大夫恐其又迁也承【音惩】公孙翩逐而射之入于家人而卒以两矢门之众莫敢进文之锴【音楷】后至曰如墙而进多而杀二人锴执弓而先翩射之中肘锴遂杀之故逐公孙辰而杀公孙姓公孙盱

石氏曰史迁以盗为贼利是以左右谓为大夫公孙翩者似非愚谓公孙翩为大夫而弑其君而圣人改曰盗且不书其名则是蔽弑逆之贼也何以为春秋余见或问

公羊曰弑君贱者穷诸人此其称盗以弑何贱乎贱者也贱乎贱者孰谓谓罪人也

设使贱而称盗亦非为辠人而称盗也

谷梁曰称盗以弑君不以上下道道也内其君而外弑者不以弑道道也春秋有三盗微杀大夫谓之盗非所取而取之谓之盗辟中国之正道以袭利谓之盗

刘氏曰非也盗即防者耳辟称人故云盗也即不以上下道道曷为称弑乎愚按范氏解公羊内其君而外弑之语指襄七年郑伯髠顽之事当之谓郑伯将防中国其臣欲从楚不胜其臣杀而死不使夷狄之民加乎中国之君故曰郑伯髠顽如防未见诸侯丙戌卒于鄵是不以弑道道也其説非也郑伯髠顽如防未见诸侯卒于鄵是纪实事也非不使夷狄之民加乎中国之君也愚既辨之矣

晋人执戎蛮子赤归于楚

公羊曰赤者何戎曼子之名也其言归于楚何子北宫子曰辟伯晋而京师楚也

此意近似而语未莹若据何氏説则全不可通

六月辛丑亳社灾

公羊曰蒲社者何亡国之社也社者封也其言灾何亡国之社盖揜之揜其上而柴其下蒲社灾何以书记灾也

莘老孙氏曰公羊以亳为蒲遂致误也

谷梁曰亳社者亳之社也亳亡国也亡国之社以为庙屏戒也其屋亡国之社不得达上也

此説近之

五年夏晋赵鞅帅师伐衞

左氏曰夏赵鞅伐衞范氏故也遂围中牟

范氏故围中牟俱未详信否

闰月葬齐景公

公羊曰闰不书此何以书防以闰数也丧曷为以闰数丧数畧也

春秋闰月适无事耳非闰即不书也

谷梁曰不正其闰也

刘氏曰非也丧以年断者不以闰数以月断者则以闰数葬之为事以月断者也以闰数宜矣何谓不正乎

六年春晋赵鞅帅师伐鲜虞

左氏曰春晋伐鲜虞治范氏之乱也

杜氏曰四年鲜虞纳荀寅于柏人未详信否

吴伐陈

左氏曰楚子曰吾先君与陈有盟不可以不救乃救陈师于城父

楚救陈不经见

秋七月庚寅楚子轸卒

左氏曰楚子在城父将救陈卜战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则死也再败楚师不如死弃盟逃讐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讐乎命公子申为王不可则命公子结亦不可则命公子啓五辞而后许将战王有疾庚寅昭王攻大冥卒于城父子闾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让羣臣敢忘君乎从君之命顺也立君之子亦顺也二顺不可失也与子西子期谋潜师闭涂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后还是岁也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三日楚子使问诸周太史周太史曰其当王身乎若禜【音咏】之可移于令尹司马王曰除腹心之疾而寘诸股肱何益不谷不有大过天其夭诸有罪受罚又焉移之遂弗禜初昭王有疾卜曰河为祟王弗祭大夫请祭诸郊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汉睢漳楚之望也祸福之至不是过也不谷虽不徳河非所获罪也遂弗祭孔子曰楚昭王知大道矣其不失国也宜哉夏书曰惟彼陶唐帅彼天常有此冀方今失其行乱其纪纲乃灭而亡又曰允出兹在兹由已率常可矣

按吴伐陈在夏楚子卒在秋非救陈而卒也且诸侯卒于他所者必地今经不地传未可信也其引孔子曰尤妄夫楚子一不移疾于羣臣一不越望而祭孔子即许之以大道无往而不为大道也且楚知祭之不可僣越而不知王之不可僣称所谓不三年丧而缌麻之察者也岂知类哉盖左氏楚人于楚之事必夸而大之又引孔子曰以文之而不知其不可取信于人也其引书亦无谓

齐阳生入于齐齐陈乞弑其君荼

公羊曰弑而立者不以当国之辞言之此其以当国之辞言之何为谖也此其为谖奈何景公谓陈乞曰吾欲立舎何如陈乞曰所乐乎为君者欲立之则立之不欲立则不立君如欲立之则臣请立之阳生谓陈乞曰吾闻子盖将不欲立我也陈乞曰夫千乗之主将废正而立不正必杀正者吾不立子者所以生子者也走矣与之玉节而走之景公死而舎立陈乞使人迎阳生于诸其家除景公之丧诸大夫皆在朝陈乞曰常之母有鱼菽之祭愿诸大夫之化我也诸大夫皆曰诺于是皆之陈乞之家坐陈乞曰吾有所为甲请以示焉诸大夫皆曰诺于是使力士举巨囊至于中霤诸大夫见之皆色然而骇开之则闯然公子阳生也陈乞曰此君也已诸大夫不得已皆逡巡北面再拜稽首而君之尔自是往弑舎

刘氏曰公羊曰弑而立者不以当国之辞言之此其以当国之辞言之何为谖也非也如公羊説阳生本正与商人相似弑而代立与商人相似阳生谖而弑之商人亦谖而弑之所以谖之虽殊所以为谖则同何故阳生商人乖异若此哉公羊本欲引商人以求与之合而事同文别反更大缪乃知例苟不通者虽曲説愈伪也何休以为不举阳生弑者谖成于乞然则是公子比之类也公子比胁于弃疾宜效死勿聴故坐弑君阳生亦宜效死勿聴者也亦当坐弑君公子比首恶阳生不防首恶何哉愚谓公羊叙陈乞立舎事与左氏异始从左氏者以左氏尝见国史且其言粗近人情也

谷梁曰阳生入而弑其君以陈乞主之何也不以阳生君荼也其不以阳生君荼何也阳生正荼不正不正则其曰君何也荼虽不正巳受命矣入者内弗受也荼不正何用弗受以其受命可以言弗受也阳生其以国氏何也取国于荼也

刘氏曰谷梁曰阳生正荼不正然而荼受命阳生不受命如此阳生得辠于先君废阳生为非义自可聴天子伯主治之耳今至躬弑其君春秋犹诡其辠以与陈乞何哉且令陈乞无预阳生之事春秋又将强委一卿以弑君之辠乎要之陈乞主阳生而弑荼可知也

七年春宋皇瑗帅师侵郑

左氏曰宋师侵郑郑叛晋故也

存耕赵氏曰郑虽叛晋非宋所得讨愚谓宋报定十五年罕达之役耳

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来

公羊曰入不言伐此其言伐何内辞也若使他人然邾娄子益何以名絶曷为絶之获也曷为不言其获内大恶讳也

刘氏曰非也入邾娄使若他人犹有不讳以邾子益来又何云他人乎又曰曷为不言其获内大恶讳亦非也诸侯入人之国为大恶可知矣战而获人获者则大恶矣获之者岂可同其科哉又此自入而以归不得以获解也吾既言之矣

谷梁曰以者不以者也益之名恶也春秋有临天下之言焉有临一国之言焉有临一家之言焉其言来者有外鲁之辞焉

赵氏曰来者至内之辞何外之有如伯姬来岂亦是外鲁乎苏氏曰在外曰以归在内曰以来内外之别也陈岳氏曰凡书伐与入异声罪致讨曰伐弗有其地曰入斯上书公伐邾下书已酉入邾曷为内书入不言伐欤凡书获与以异苟交陈而获其君弗有其地及灭国而以其国君归则曰以斯亦通内外之辞也交陈而获如韩之战获晋侯是也弗地如宋公入曹以曹伯阳归是也灭国如晋灭赤狄以潞子婴儿归是也曷为不言获为内讳欤曷谓以者不以欤斯上书伐下书入无异防所异者唯不曰归而曰来而已然于诸侯则曰归于鲁则曰来如奔于诸侯曰出奔于鲁曰来奔杜得其防公谷皆短

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阳归

左氏曰初曹人或梦众君子立于社宫而谋亡曹曹叔振铎请待公孙彊许之旦而求之曹无之戒其子曰我死尔闻公孙彊为政必去之及曹伯阳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孙彊好弋获白雁献之且言田弋之説説之因访政事大説之有宠使为司城以聴政梦者之子乃行彊言霸説于曹伯曹伯从之乃背晋而奸宋宋人伐之晋人不救筑五邑于其郊曰黍丘揖丘大城钟邘八年春宋公伐曹将还禇师子肥殿曹人诟之不行师待之公闻之怒命反之遂灭曹执曹伯及司城彊以归杀之

按经书入而传言灭妄也余见或问

公羊曰曹伯阳何以名絶曷为絶之灭也曷为不言其灭讳同姓之灭也何讳乎同姓之灭力能救之而不救也

刘氏曰非也当此之时鲁人自救不暇岂有不救同姓之灭春秋遂书之乎且责鲁之不救而讳曹之灭释宋公之恶苟责无辠之鲁甚非礼也愚谓春秋苟一一宛转避讳将无一事可书矣甚哉其谬也

吴伐我

左氏曰吴为邾故将伐鲁问于叔孙輙叔孙輙对曰鲁有名而无情伐之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公山不狃曰非礼也君子违不适讐国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所托也则隠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恶废乡今子以小恶而欲覆宗国不亦难乎若使子率子必辞王将使我子张病之王问于子泄对曰鲁虽无与立必有与毙诸侯将救之未可以得志焉晋与齐楚辅之是四讐也夫鲁齐晋之唇唇亡齿寒君所知也不救何为三月吴伐我子泄率故道险从武城初武城人或有因于吴竟田焉拘鄫人之沤菅者曰何故使吾水滋及吴师至拘者道之以伐武城克之王犯尝为之宰澹台子羽之父好焉国人惧懿子谓景伯若之何对曰吴师来斯与之战何患焉且召之而至又何求焉吴师克东阳而进舍于吾梧明日舍于蚕室公賔庚公甲叔子与战于夷获叔子与析朱鉏献于王王曰此同车必使能国未可望也明日舍于庚宗遂次于泗上防虎欲宵攻王舎私属徒七百人三踊于幕庭卒三百人有若与焉及稷门之内或谓季孙曰不足以害呉而多杀国士不如已也乃止之吴子闻之一夕三迁吴人行成将盟景伯曰吴人围宋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犹无城下之盟我未及亏而有城下之盟是弃国也吴轻而逺不能久将归矣请少待之弗从景伯负载造于莱门乃请释子服何于吴吴人许之以王子姑曹当之而后止吴人盟而还赵氏曰若寔为城下盟则鲁惧至甚何得不便归邾子而待齐重请与吴共伐乃归之乎经既不书盟故不取也愚谓据左氏説乃吴子畏防虎之勇自欲行成岂能使鲁与之为城下盟乎余非本义不録

夏齐人取讙及阐

左氏曰齐悼公之来也季康子以其妹妻之即位而逆之季鲂侯通焉女言其情弗敢与也齐侯怒夏五月齐鲍牧帅师伐我取讙及阐

按经书公入邾以邾子益来继书吴伐我又书齐人取讙及阐继书归邾子益于邾又书齐人归讙及阐属辞比事大义昭然左氏乃以康子妻妹之事当之此与桓公侵蔡为蔡姬荡舟之事相类当以经为正

公羊曰外取邑不书此何以书所以赂齐也曷为赂齐为以邾娄子益来也

按鲁入邾俘邾君故齐伐鲁而取二邑经不言伐者责齐者轻而责鲁者重也公羊见齐取邑不书伐遂谓以邑赂齐使赂齐也鲁何以复归邾子齐何以复归二邑也

归邾子益于邾

左氏曰齐侯使如吴请吴师将以伐我乃归邾子叶氏曰前年以季姬之故而伐我矣今欲归邾子再伐可也何待于请吴师吴前取我三邑获三臣而不能归邾子今我乃以惧齐请师而归之亦非其情

谷梁曰益之名失国也

此亦近之而未及大义

齐人归讙及阐

左氏曰秋及齐平九月臧賔如齐涖盟齐闾丘明来涖盟且逆季姬以归嬖冬十二月齐人归讙及阐季姬嬖故也

叶氏曰阳生娶于季氏非内女不书则有之矣而齐以季姬故来伐我及我与齐平则不得不见经也而皆不书且季鲂侯之罪使公治之而齐罢婚可也公何罪而受伐焉男女之别人伦之大也诚以有罪来讨亦安可以赂而复合又从而嬖之非人情也若曰以执邾子而取邑释邾子而归邑则春秋之世所应有

九年春宋皇瑗帅师取郑师于雍丘

左氏曰郑武子賸之嬖许瑕求邑无以与之请外取许之故围宋雍丘宋皇瑗围郑师毎日迁舎垒合郑师哭子姚救之大败二月甲戌宋取郑师于雍丘使有能者无死以郏张与郑罗归

赵氏曰凡悉俘之曰取某师左氏曰覆而败之曰取某师按取者得之之称若但败之何名为取

公羊曰其言取之何易也其易奈何诈之也

以易训取非也其曰诈近之

谷梁曰取易辞也以师而易取郑病矣

辨见公羊

夏楚人伐陈

左氏曰夏楚人伐陈陈即吴故也

未详信否

十年春王二月邾子益来奔

左氏曰九年邾子又无道吴子使太宰子余讨之囚诸楼台栫之以棘使诸大夫奉太子革以为政十年春邾隐公来奔齐甥也故遂奔齐

未详信否

公防吴伐齐

左氏曰九年春齐侯使公孟绰辞师于吴吴子曰昔歳寡人闻命今又革之不知所从将进受命于君十年春公防吴子邾子郯子伐齐南鄙师于鄎

叶氏曰邾子郯子防伐而经不书杜预以为兵并属于吴不列于诸侯尤非是且是时邾隐公方奔在齐岂能从吴反伐齐乎其妄尤可见则此叙齐吴事皆不足据愚谓以八年归邾子于邾观之知此传妄矣又岂有九年请师而十年始防伐齐之理乎

三月戊戌齐侯阳生卒

左氏曰齐人弑悼公赴于师吴子三日哭于军门之外徐承帅舟师将自海入齐齐人败之吴师乃还莘老孙氏曰左氏于此记阳生之卒以为齐人弑之然经所书乃正卒耳不知左氏何从知之此当据经叶氏曰经书齐侯阳生卒又书葬齐悼公而传言弑妄与郑伯髠顽同杜预以为以疾赴吾固言之也且弑君之恶亦大矣自非乱臣贼子欲弑而夺其国则必强宗大家挟权专政而肆其虐今阳生左氏不言其故直曰赴于吴师而已未见阳生取弑于齐者也其赴于吴以为同好邪则兵方交非以好也将畏吴而求説邪既能败之何惧而遽弑君乎吴子三日哭于军门之外以为恤其灾而哀之邪则宜不伐丧而返也则何为而哭乎既无当于人情则阳生固未尝弑也姑以为从赴告则非春秋之法黄氏曰既谓吴伐齐齐人弑悼公以説于吴则吴子安得三日哭无此理也凡经传不同者但当信经

晋赵鞅帅师侵齐

左氏曰夏晋赵鞅帅师伐齐大夫请卜之赵孟曰吾卜于此起兵事不再令卜不袭吉行也于是乎取犂及辕毁髙唐之郭侵及頼而还

经不言取二邑

吴救陈

左氏曰冬楚子期伐陈吴延州来季子救陈谓子期曰二君不务徳而力争诸侯民何罪焉我请退以为子名务徳而安民乃还

刘氏曰延州来季子也推騐此年季子仅百岁矣以彼之清髙不汚宁贪将辞国之兵者却似异时事传附着为説耳

十有一年夏五月公防吴伐齐甲戌齐国书帅师及吴战于艾陵齐师败绩获齐国书

左氏曰将战吴子呼叔孙曰而事何也对曰从司马王赐之甲劒铍曰奉尔君事敬无废命叔孙未能对卫赐进曰州仇奉甲从君而拜公使太史固归国子之元寘之新箧褽之以纁加组带焉寘书于其上曰天若不识不衷何以使下国吴将伐齐越子率其众以朝焉王及列士皆有馈赂吴人皆喜唯子胥惧曰是豢吴也夫谏曰越在我心腹之疾也壤地同而有欲于我夫其柔服求济其欲也不如早从事焉得志于齐犹获石田也无所用之越不为沼吴其泯矣使医除疾而曰必遗类焉者未之有也盘庚之诰曰其有颠越不共则劓殄无遗育无俾易种于兹邑是商所以兴也今君易之将以求大不亦难乎弗聴使于齐属其子于鲍氏为王孙氏反役王闻之使赐之属镂以死将死曰树吾墓槚槚可材也吴其亡乎三年其始弱矣盈必毁天之道也

非本义不録

衞世叔齐出奔宋

左氏曰衞人立遗使室孔姞疾臣向魋纳美珠焉与之城鉏宋公求珠魋不与由是得罪及桓氏出城鉏人攻大叔疾卫庄公复之使处巢死焉殡于郧葬于少禘初晋悼公子憖亡在卫使其女仆而田大叔懿子止而饮之酒遂聘之生悼子悼子即位故夏戊为大夫悼子亡卫人翦夏戊孔文子之将攻大叔也访于仲尼仲尼曰胡簋之事则尝学之矣甲兵之事未之闻也退命驾而行曰鸟则择木木岂能择鸟文子遽止之曰圉岂敢度其私访卫国之难也将止鲁人以币召之乃归

非本义不録

十有二年春用田赋

公羊曰何以书讥何讥尔讥始用田赋也

此説不明

谷梁曰古者公田什一用田赋非正也

此説亦不明

夏五月甲辰孟子卒

左氏曰夏五月昭公夫人孟子卒昭公娶于吴故不书姓死不赴故不称夫人不反哭故不言葬小君孔子与吊适季氏季氏不絻放绖而拜

按不称夫人以其称孟子故也非死不赴也不言葬小君者既见于孟子卒矣义不系于葬也非不反哭也自孔子与吊以下非本义不録

谷梁曰孟子者何也昭公夫人也其不言夫人何也讳取同姓也

刘氏曰非也孟子者孟姬而曰孟子则是讳同姓矣不曰夫人岂讳同姓乎愚谓亦因既称孟子不称夫人耳

秋公防卫侯宋皇瑗于郧

左氏曰吴征防于卫初卫人杀吴行人且姚而惧谋于行人子羽子羽曰吴方无道无乃辱吾君不如止也子木曰吴方无道国无道必弃疾于人吴虽无道犹足以患卫徃也长木之毙无不摽也国狗之瘈无不噬也而况大国乎秋衞侯防吴于郧公及卫侯宋皇瑗盟而卒辞吴盟吴人藩衞侯之舎子服景伯谓子贡曰夫诸侯之防事既毕矣侯伯致礼地主归饩以相辞也今吴不行礼于卫而藩其君舍以难之子盍见太宰乃请束锦以行语及衞故太宰嚭曰寡君愿事卫君卫君之来也缓寡君惧故将止之子贡曰卫君之来必谋于其众其众或欲或否是以缓来其欲来者子之党也其不欲来者子之讐也若执卫君是堕党而崇讐也夫堕子者得其志矣且合诸侯而执衞君谁敢不惧堕党崇讐而惧诸侯或者难以霸乎太宰嚭説乃舎卫侯卫侯归效夷言子之尚幼曰君必不免其死于夷乎执焉而又説其言从之固矣赵氏曰按上文公自防于橐臯不言与宋卫同防若实同防即当书之又若四国同防如何三国盟而独辞吴乎吴力犹能囚卫侯三国敢拒之乎故知此传缪甚矣

冬十有二月螽

左氏曰冬十二月螽季孙问诸仲尼仲尼曰丘闻之火伏而后蛰者毕今火犹西流司厯过也

朴乡吕氏曰观今年书十二月螽明年九月螽又十二月螽恐不专为失闰然则何以书纪灾也存耕赵氏曰两年之中书螽者三是不可专谓之厯妄也愚谓左氏欲成己意妄引孔子之言以实之使人信己而已

十有三年春郑罕达帅师取宋师于嵒

左氏曰春宋向魋救其师郑子賸使徇曰得桓魋者有赏魋也逃归遂取宋师于嵒获成讙郜延以六邑为虚

宋郑未接战胜负未分子賸一徇桓魋即逃恐无是理

公羊曰其言取之何易也其易奈何诈返也

谷梁曰取易辞也以师而易取宋病矣

辨并见九年宋取郑师

公防晋侯及吴子于黄池

左氏曰夏公防单平公晋定公吴夫差于黄池六月丙子越子伐吴为二隧畴无余讴阳自南方先及郊吴太子友王子地王孙弥庸夀于姚自上观之弥庸见姑蔑之旗曰吾父之旗也不可以见讐而弗杀也太子曰战而不克将亡国请待之弥庸不可属徒五千王子地助之乙酉战弥庸获畴无余地获讴阳越子至王子地守丙戌复战大败吴师获王子友王孙弥庸夀于姚丁亥入吴吴人告败于王王恶其闻也自刭七人于幕下秋七月辛丑盟吴晋争先吴人曰于周室我为长晋人曰于姬姓我为伯赵鞅呼司马寅曰日旰矣大事未成二臣之罪也建鼓整列二臣死之长幼必可知也对曰请姑视之反曰肉食者无墨今吴王有墨国胜乎太子死乎且夷徳轻不忍久请少待之乃先晋人吴人将以公见晋侯子服景伯对使者曰王合诸侯则伯帅侯牧以见于王伯合诸侯则侯帅子男以见于伯自王以下朝聘玉帛不同故敝邑之职贡于吴有丰于晋无不及焉以为伯也今诸侯防而君将以寡君见晋君则晋成为伯矣敝邑将改职贡鲁赋于呉八百乘若为子男则将半邾以属于吴而如邾以事晋且执事以伯召诸侯而以侯终之何利之有焉吴人乃止既而悔之将囚景伯景伯曰何也立后于鲁矣将以二乗与六人从迟速唯命遂囚以还及户牖谓太宰曰鲁将以十月上辛有事于上帝先王季辛而毕何世有职焉自襄以来未之改也若不防祝宗将曰吴实然且谓鲁不共而执其贱者七人何损焉太宰嚭言于王曰无损于鲁而祗为名不如归之乃归景伯吴申叔仪乞粮于公孙有山氏曰佩玉繠兮余无所系之防酒一盛兮余与褐之父睨之对曰梁则无矣粗则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则诺王欲伐宋杀其丈夫而囚其妇人太宰嚭曰可胜也而弗能居也乃归冬吴及越平

按经无单平公而传有之经书防而传书盟此其不足据之大端也左氏以为吴先晋人外传以为晋先吴人是其所自书亦不得其实悉当以经为正

公羊曰吴何以称子吴主防也吴主防则曷为先言晋侯不与夷狄之主中国也其言及吴子何防两伯之辞也不与夷狄之主中国也则曷为以防两伯之辞言之重吴也曷为重吴吴在是则天下诸侯莫敢不至也

按吴称王而春秋书子者鲁史之辞也且春秋书吴子非独此也如吴子卒使札之类是也今公羊以吴称子为吴主防是就子字生义而臆之耳非有所考也且经先书晋侯以及吴子则是晋与吴而下为防而已公羊乃言吴主防既已误矣既而见晋序吴上而又以不与夷狄主中国言之却是鲁史本书吴子及晋侯而孔子易晋侯在吴子之上也岂理也哉经之言及黎氏所谓以内及外以中国及夷狄之辞亦非防两伯之辞也而公羊又就及字生义以为防两伯之辞皆不然者且公羊既曰不与夷狄主中国矣而又曰重吴及其释重吴之义乃曰吴在是则天下诸侯莫敢不至夫黄池之防鲁晋吴三国而已天下诸侯安在哉其説之缪与僖二年齐宋江黄盟于贯相类

谷梁曰黄池之防吴子进乎哉遂子矣吴夷狄之国也祝髪文身欲因鲁之礼因晋之权而请冠端而袭其借于成周以尊天王吴进矣吴东方之大国也累累致小国以防诸侯以合乎中国吴能为之则不臣乎吴进矣王尊称也子卑称也辞尊称而居卑称以防乎诸侯以尊天王吴王夫差曰好冠来孔子曰大矣哉夫差未能言冠而欲冠也

按谷梁以吴进而称子既而又曰王尊称子卑称辞尊称而居卑称是其自相戾者也且春秋书吴子者鲁书之也吴之称王固自若也春秋书吴子多矣岂尽吴子辞尊居卑之称乎其曰请冠端而袭与借于成周以尊天王皆无稽之论至其称夫差曰好冠来孔子曰大矣哉等语尤缪举无足辨

冬十一月有星孛于东方

公羊曰孛者何彗星也其言于东方何见于旦也何以书记异也

东方之义董子刘向所谓不加宿者得之春秋不书昼见传未可据也其以孛为彗辨见文十四年

十有四年春西狩获麟

公羊曰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非中国之兽也然则孰狩之薪采者也薪采者则防者也曷为以狩言之大之也曷为大之为获麟大之也曷为为获麟大之麟者仁兽也有王者则至无王者则不至有以告者曰有麏而角者孔子曰孰为来哉孰为来哉反拭面涕沾袍顔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子路死子曰噫天祝予西狩获麟孔子曰吾道穷矣春秋何以始乎隐祖之所逮闻也所见异辞所闻异辞所闻异辞何以终乎哀十四年曰备矣君子曷为为春秋拨乱世反诸正莫近乎春秋则未知其为是与其诸君子乐道尧舜之道与末不亦乐乎尧舜之知君子也

刘氏曰公羊曰春秋何以始乎隠祖之所逮闻非也圣人作经为天下法不苟记祖所逮闻而已盖不得圣人之意而言之也且如所言祖者谓鲁祖乎髙祖乎所谓曽祖孔子曽祖防叔则孔父三世之孙如髙祖孔子髙祖祁父亦孔父二世之孙孔父死于桓二年其孙不得见隐审矣计防叔祁父之时应在僖闵之间春秋则起于闵僖不宜始隐公也凡公羊之书其乖缪大体粗正之矣至于委曲细密似而非索言之则不可胜言非讲学辨论者不能及也故阙焉以俟知者亦将有起予者乎云尔叶氏曰获麟之义深矣不必辞为之大盖实狩也左氏固言之矣春秋之义三传皆不能言孟子谓诗亡然后春秋作故断自隐公始也何休盖防知之而不能自主其説反惑于世世之论盖公羊之説误之以为祖之所逮闻夫孔子祖述尧舜文武删书本于唐陶而论易上及伏羲神农黄帝之事今立大法以遗天下后世而区区私其一家之传不亦狭且陋哉且祖之所逮闻以孔子逮事而获传之以情论不过数十年事而已安得上及哉以为曽祖之逮闻非孔子所逮事则等为不亲传又何择于曽髙乎其言之浅俚不待攻而自破也

谷梁曰引取之也狩地不地不狩也非狩而曰狩大获麟故大其适也其不言来不外麟于中国也其不言有不使麟不恒于中国也

刘氏曰皆非也谓之获麟矣则不得言来亦不得言有记事之理也何説也即以言有为使不恒有则大有年亦使不常有也故守一而废百谓之章句之儒去道逺矣陆氏曰公谷以经不言狩人名故有薪采引取之説不知举狩获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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