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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合罕的宫室和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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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的哈惕木和世界的统治者登上帝王的宝座,无需为讨伐契丹而操心,凯旋抵达他父亲的大斡耳朵,然后他把他自己的在叶密立地区的驻地,赐给他的儿子贵由,为他的〔新〕驻地和国都选中一个在斡耳寒河和哈剌和林诸山间的地方。除一堵叫做斡耳朵八里的颓垣外,该地从前没有城镇或村落。当他御极时期,从该堡遗址外找到一块碑石,上面的铭文说,此地的兴建者是不可汗。(在述畏吾儿地的一章中,这事已作详细叙述。 【643】 )蒙古人把它叫做卯危八里 【644】 ,合罕就命令在它上面构筑一座城镇,他们称之为斡耳朵八里,尽管它更以哈剌和林而知名。从契丹往这里送来各类工匠,从伊斯兰各地也同样送来匠人;他们开始整治土地。因为合罕十分宽弘仁爱,百姓从四方奔赴那里,在一个短时期内它成为一座城市。

市镇中替合罕建造了一座有四扇门的花园,一门为统治世界的皇帝开设,一门为他的诸子和族人开设,再一门为后妃公主开设,第四门作为黎庶进出之用。那座花园的中央,契丹匠人筑有一座城堡,有像花园门一样的门;并在它的里面筑有一座分三层的御殿,一层单供合罕之用,一层供他的后妃之用,第三层供侍臣和奴仆之用,左右还筑有为他的兄弟、诸子和秃儿合黑准备的房屋,〔这些房屋的墙上〕绘有图画。而在侍臣的住处中,他们放置有重得不能移动的酒桶以及其他大小类似的器皿,尚有相应数量的大象、骆驼、马匹和它们的看管人,以此在举行公众节筵时,他们可以搬运各种饮料。所有的器皿都用金和银制成,并镶有珠宝。合罕要一年两次临幸这个安乐乡。每当太阳进入白羊宫,这世界感到欢喜,地面因云彩施雨,露出笑容,从花瓣放射光辉,这时他要在这个金星般的驻地,像太阳那样宴乐一个月;而且,既然雨露之恩遍及草木,大大小小的人物都参加盛宴,穷神则从那聚会上逃跑了。

雨水迟迟不施降给他们,

没有损害边疆的百姓,

因为他们当中有穆罕默德之子玉素甫。

又当春之美已臻其极,草木已生长到它们的最高度;他要亲往另一座穆斯林匠人为蔑视契丹人而修建的,叫做哈儿石扫邻(qarshi-suri)的乐园。它是一座非常雄伟的城堡,其中尽是各种五颜六色的镶宝刺绣和地毯。入口处设置有完全配得过该地的御座,宴乐殿内是碧玉瓶、镶珠子的水罐,以及其他与它们协调的器皿。在这里他要宴乐四十天。该堡的前面有水池(他们把它叫做库耳(köl) 【645】 ),其中常聚有很多水禽。而他要观看猎取这些水禽,然后纵情于饮酒之乐,打开永不收起的恩施地毯。每天不间断地,只要他住在该地,他要把他的赐物散给一切人;至于宴乐和连连寻欢,就好像他曾以嘉纳之耳倾听忽希思塔尼 【646】 (quhistani)的劝告:

享受这人间吧,因为它的岁月短暂,

一个青年的生命,(愿你享受它!)

至多片刻即逝。

赶紧尽情寻乐吧,因为往者将不复返,

它也不能被停留。

与良朋度过佳会的时光吧,

勿忘你的欢乐,因为酣睡者无欢乐。

今日无需为明天担忧,而要和明日之事永别,

因为对此担忧是愚蠢的。

灵魂犹如一盏灯,酒是它的油,

由此去他的吧——这是要接受的忠告。

我将告诉你关于我自己以及我的经验,

不说从阿纳思(anas)经合塔答(qatada)

传下来的圣传。 【647】

又当春之生命已达它的成熟期,而且其岁月已趋它的衰亡,这时他要返回他的夏季驻地。因为市镇中的花园和宫室在他经过的途中,他要按照他的习惯作法在那里住上好几天,实行上帝的训诫(amr-i-ma ruf),同时要从那里进向他的目的地。当他离开那里,他要到一座他修筑在离城三哩远一个山头上的小宫殿,从他的冬季驻地返回时他也要经过该处。在两种情况下,他都要在这个地方娱乐四、五礼拜,膳食则从城镇运送给他。而在夏季,他要从那里进入山中,山中为他修造了一座契丹帐殿,它的墙是用格子木制成,而它的顶篷用的是织金料子,同时它整个覆以白毡:这个地方叫做昔剌斡耳朵 【648】 (shira-ordu)。在这些地方有冷泉和沃草。在这里他要居留到太阳进入处女宫和落雪的时候。也在这里他的施舍要比在他的其他乐园更自由涌流。离开那里后,他要在秋末抵达他的冬季驻地,这是他们冬季的开始。那里,他要作乐三个月,但在这几个月期间,他的恩赐和施舍有所节制,并不如此任意涌流。这也当验了这些双关含义的诗句:

在吾人和蔷薇之间经历了持久的严寒,

犹如吉兆隐藏在凶兆之中。

春及其美丽为雪所覆盖,

恰如雏凤藏在白色的蛋中。 【649】

赞美全能的真主,这些驻地在今天为那强大的国王和光荣的皇帝,当代的奴失儿汪蒙哥可汗的御步所美饰,因他的大度和公正的庇护,这世界变得灿烂,各地处处都变成了蔷薇园。愿全能的真主赐给他亿万斯年,他的仁德日增,他的话永被遵从,而且通过他去增强正教的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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