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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雨禪師法檀卷第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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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法小師淨柱編

裝大悲像疏

示菩薩身,影現婆娑,眾生心量,種種自訛。如千江水,千月隨波,大施、小施,福女、福夫。所以莊嚴手眼,不可無如是之多。

裝地藏像疏

勝奇賢侄為度母故誦《地藏經》,見聖女救親因緣即發心裝願王聖像,復思:「人人有母,吾安得而盡度之?」欲即此一尊結普利緣,乞疏於予,予諾之,久之無隻字,又久之復無隻字,別曰:「行矣。」又復無隻字。余自笑曰:「予豈無母耶?予豈不孝母耶?予豈不信有冥苦耶?予豈信而不願入耶?何鈍置若此?」適三宜兄在座,笑曰:「作疏已竟。」予亦大笑,索筆疾書曰:「明珠晃晃,金錫琅琅,是幾許短?是幾許長?人人有個地藏王,何論貧富兼存亡?色身、金身一任裝。」三宜兄曰:「咦!」

重修大船砌路疏

持地菩薩因平地而得平心,雲門先師因平心而得平地,蓋先悟後修、先修後悟之謂也。余忝繼踵天華,欲重修大船,廣運沙石補其坎坷,固其隄防,使代代平先師之心,年年平持地之地,願施者、勞者與天華共成不朽之業。雖曰末法三災難逃定論,獨不聞有妙莊嚴路一門超出者乎?

修寶泉寺疏

古虞寶泉,色味俱佳,源流不絕,故古人以此名寺。柰久經廢荒,僧多散去,今衲輩偶爾雲留,擬疏其源、通其流,欲使盡地人尋心地流者易得其源耳。今在著力之始,能有一助鋤鑿於其間者,他日寶泉遍地流香,煩客一盃清涼熱惱,其福利有不可思量者,莫道山僧以境示人好。

活埋社募藏經疏

藥山看經祇圖遮眼,離經一字魔言說;趙州轉藏只解遶床,依文解義佛冤家。社結活埋,經師經、論師論,何關數墨尋行?田開大義,參實參、悟實悟,豈類死灰寒木?宗通處,管取山神難著眼;說通時,從教頑石易顛頭。

募三教方冊疏

「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此齊運之語也。各見一邊者遂成偏僻,殊不知日損即損為學之益,日益即益為道之損也。果以廢學為道者,豈孔子十五志學,於中盡廢其學而平至從心所欲乎?以余論,即為之廢學亦可也,第廢學之學不易為愚者道耳。古靈欲擇三教中所堪助道之損者而學之,當以我語俟諸中行君子,或不無少助山居之高志云。

蘭芎山募藏疏

蘭芎秀發,壁立江干,善接一方,總歸三寶。然三寶雖一體,使人知有佛而敬僧,乃法寶流通之力也。能流通者,似又僧尊。奈何近代僧多口受,口受則疑誤後人,此蘭芎主者所憂而發心募藏之所緣起也。募畢,當大開閱藏道場,使一方生正信、驅邪外、備倫理、人通途,知三教之大全、知自性之本有。此本有之法,佛不能宣、僧不能演,吾故曰法尊。

攝心菴𮘗《華嚴經》疏

攝心菴古名清溪,雪師蓋誤稱也。國初耆舊以清溪雖幽隱,未稱實參本色,故以攝心易之,欲以諸所有物攝歸於心,入一微塵裏冥搜禪定,已二百餘季矣。神宗末年,有涵如、承雲諸公者從雲門飽參歸,結社其中,剖破微塵,出大千經卷,為語溪一帶有緣檀信作無邊佛事,三載一週,週而復始。復請三宜和尚掩關三年。茲當來雲上座新董其事,以此新新無盡之義正之於余,余因喜而助言,并疏其所從來云。

龍泉寺改應為禪募疏

刱業易,守成難,此世俗家之說也。佛家亦然,一人為道處亦隨之而興,興必有衰,衰而不至淹沒無跡者,賴應教存羊之守居多也,以羊存故有賢子孫者出,知禮之可復,則合眾歸仁焉。內仁而外必有仁者至,此龍泉劍合之舉,感來平石禪友之謂也。人有一矣,翕然來歸,十方響應,轉瓦礫作金碧,特易易耳。將使天下應門徒守,而不能克一己之私者,聞此發心躍然,樂改為禪,當自龍泉始,善信其樂助之。

法相寺募建白衣大士閣疏

定光現相,元是主張宗乘大事;留下肉身,原是拖泥帶水心腸,所以感得一切求男女人終日耳朵邊嗩嗩聒聒,不得已攙行奪市,隨所樂求莫不響應。茲者白衣大士忍俊不禁,擬向山門頭把住要津,要挂專門牌額。雖然,寶壽於此不無線緣,寧忍坐視?乃因晴雪融禪而說偈言:長耳乃可圓通,圓通豈離長耳?聞說主中有賓,便要賓中有主。閣高,高聳千尋;衣白,白雲萬里。融禪畢竟能融,一任人人參取。

大悲菴化米疏

得住山三昧者,必以大悲心為體,不與厭喧求寂者同日語也。故我友平石見菴以「大悲」名即喜而隱之,不專以木食草衣為得也。予願所見聞者俱發大悲心,行正施度,所有四事供養盡入大悲體中平,必從正定心受之,正定中所受即萬兩黃金也合消,請諸善信勿以隱居無為謂施無所著而失善利也。

葺小荒天疏

會稽山有天峰,今名天荒,俗所誤耳。曾是雲門先師圓頂相處,故天荒以避名稱小,真天峰之隱山也,宜乎隱山之流居之。故即念與謙光親手誅茅,廣僅盈丈,既蔽風雨,槁守三年,苔田漸闢,可絕外緣。以予住天華,強念出山,及歸,道侶雲從遂成雅集。次年,又強之首眾,歸為小東山菴主邀入關,似亦愛其字小,偕嵌石弟而從之,天荒則有古靈書記受托焉。盤銘弟往來養痾,兩山相望,朝雲夕霞,正得意時也,忽敗茅風妒,古靈欲葺之。余曰:「近地住山者,盡天荒耳。今賴即念,僅得一破,何復補之?」「古曰:『天荒可破,茆屋不可破也。』」余嘉其志之堅,喜而助之,并囑其輯集凡所題詠法語詩賦,使千古之下知我道亦有破天荒之故,絕勝天台一招隱峰也。

報國院募疏

證道歌云:「住相布施生天福,猶如仰面射虛空。」狂慧者往往呵布施為有為。余謂住相布施為有為,固是矣,請不住相布施可乎?則知乃福乃慧,只知住與無住一布施間,非離布施而別說無住也。今報國院往來浩繁,監院事者深憂粥薄,發願以百福莊嚴接待高衲,募三石,三年為一願,一任水雲朝暮挂笠攜囊。請問:昨日有人天台來,卻往徑山去,不知是住?非住?道得者,也要一願;道不得者,也要一願。何故?一盂香飯子,何處有饑虛?

如離掩關募疏

參究到黑漆桶、牛角尖,當銀山鐵壁轉側不得處,此關意也。其次,禁遊覽客喧、屏嗜好、焚筆硯吟詠,槁其身心一番寒徹,大地回春則梅花撲鼻矣。今法相皎然,耽心翰墨,余以向上事發之,遂猛欲避去,易字為如離,傋笻笠為遠遁。余復緩之,且曰:「今以大地為關房者,皆是說空行有,不敢效之。且從跡上徹去,甘為鈍根,不到千穩百當不休。」復擬掩關,又不暇計日給之需,余不得不告諸檀護共成其美也。

西禪結制募米疏

世有論儒釋者,以是證非而已。是非心生,未免乎兢兢,則於道懸遠,此過在言遣言也,復不能廢言以近道。故大覺璉以三皇治世,及五帝三王弊而為秦漢,得我教迭相扶持,配以四時循環,可謂千古確論矣。戊寅冬,余應雪峰西禪之招,先集西禪與諸護法談三教同家,意出大覺答孫莘老書,讀之咸謂陰翌之論為不虛,即以護國保民報親之道與林下人計,書疏遍告結制一期。以西禪是唐懶安禪道入閩初地,至雪峰則大盛,當時國界之盛亦隨之矣。奈威儀久既不堪,得余中丞集生公同眾鄉紳並力併爨,舉花雨監院總之,功虧一簣耳。愧余耽山水人,無補助才,每揮麈弄無義語為活。中有不甘炊無米飯者,領疏分衛,為法忘軀,倘或同道相親,直出是非之表,當以予言作無言觀。

堯峰山募建藏經閣疏

姑蘇名藍,堯峰其一也。觀夫聳出奇巒,白雲朝暮,直不下虎丘諸峰,而主席代不乏人,規繩整整,夜半鐘聲,千古破客船之夢矣。邇林皋禪師以磬山法道補次其間,一枝笑杷覿面相呈,三藏十二部置之空閒無用地,不為分外。然雖如是,離經一句即同異說,固當以金針玉線莊嚴正法眼藏,令向往者至重重樓閣,彈指門開,諸佛全身於中獨露,庶幾堯峰道場更添光彩云。

東塔募建山門疏

把住放行,全賴者個,大家扶起,出入有度。

無住勤舊接待募疏

生緣在錢清而不居,出家在方外而不寓,此無住耆宿之行腳也。見行腳僧往來錢清者,乞茶、乞飯,頗煩施主心力,欲體施主之意,結庵為主以接納之。朝朝暮暮,迎雲送水,願成就日,抖抖空囊,一文不帶。比諸昔守郡侯投一錢而水清,不又超勝?有功不宰,無住之真也,檀信其成就之。

化千僧鍋疏

「無底鍋炊無米飯,木偶人調不濕羹」,乃祖師之玄唱。「鍋須底,飯須米,唯有智人,能和妙饌」,是如來之實語。若各見一邊者,名擔板漢,不勞拈出。今皋亭山佛日寺有數百僧,俱弄虛頭漢,被老僧把住要津,使他步步踏著實地,粒粒咬著米糝,此全非禪者募大鍋所由起也。人以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楊州為得意,不知遊戲無端,不如全非。不帶一文,赤腳下楊州,使楊州罹變之地轉禍為福,知有此無漏功德,庶不虛往全非其努力焉。

靜聞堂主結社,興萬壽禪院,為接待疏。

昔寶峰真淨禪師舉淵首座主奉新縣慧安禪院,時湛堂為座元,問淵曰:「公去如何住持?」淵曰:「某無福,當與一切人結緣,日負栲栳,打街供眾。」湛堂以偈餞行。淵去,逐日打化,遇暫到即請歸院歇泊,容某歸修供。如此三十年風雨不易,百廢具舉。一日,見黃龍死心禪師訪之,淵曰:「新長老!汝常使沒意致一著子該抹人,今夜且留此,待與公理會些細大法門。」新憚之,不宿而行。今靜聞堂主辭佛日庫司,結社共興萬壽禪院,雖不及淵北人之孤硬而慈意過之,他日有如黃龍者來,不知如何接待?若肯一味承迎禮拜,茶飯殷勤,宿歇方便,亦不管他有意致、沒意致,亦不管他是聖、是凡,一任他去諸方擺尾搖頭,定不怪靜聞爛泥裏有刺也。呵呵!

古泉菴募藏經緣疏

泉從地湧,菴得泉名,僧依菴住,法藉僧弘。然僧欲弘而法有未廣者,此古泉募藏所由興也。時當末運,僧行荒疏,才入禪流,便學遶禪床為轉藏、出入息為轉經,動欲廢置文言。殊不知,不屬文言,何從得此省事法乎?且一大藏教不過說此省事法耳。從上古德莫不精心妙思,悉了佛之方便,乃得門庭闊大,宗說兼通,然後隨機設化,非如不識一丁者專以一機一境為得也。今古泉禪眾力事耕鋤,減口接待,一時名士、高僧嚮集淳風,漸成法窟,種田博飯與商量浩浩並行,食輪與法輪共轉,報四恩、資三有,俱承此一滴泉開甘露門,他時源遠流長,有莫可涯量也,其成就者福亦如之。

大佛廠募供佛地疏

淨光禪士,古德法師之嗣,祖雲棲之淨業,結侶發願,募造西方三聖,身皆丈六,不惜頂踵,歷數寒暑,今始得成,金光煥赫,見者欽仰。以未得善處供養,正與余謀,客曰:「佛靈自解尋覓住處,何勞人力為?」余曰:「人力即佛靈也。一念精進,勸破慳囊,令人捨所難捨、辦所難辦,無非接引大意,悉是彌陀化身。以我化身嚴我法報,心、佛、眾生三無差別,良有旨哉。外道欲毀外像,別說報身;小乘欲離報化,別說法身;凡夫欲捨自性,別說佛性。所以,不信立地成佛。有如此者,則莊嚴為自莊嚴、捨為自捨、辦為自辦,自性自度、自性自成,一香一花、一瓦一笠是真布施,施能即到彼岸,即到彼岸非立地成佛之別名乎?」客又曰:「燃燈佛指釋迦佛布髮掩泥處曰:『此一方地宜建一梵剎。』眾中有賢,於長者持標於指處插曰:『建梵剎竟。』時諸天散花相讚,此是宗門捷逕,願事斯語矣。」余曰:「識得此一方地,則大地具足;識得此一標子,則萬木森然。如或未然,再請淨光禪侶從頭指出。」

書問一

答太平山一我徐居士

買山而隱,可屈本懷,但貧無所措則不可也。倘得居士為外護主,衲為內護,聚幾個可雕琢漢,一整開田說義之風,山居庶幾可守矣。何如?何如?別後無他念,獨以居士英氣未消,知見太闊,做不得鈍工夫為懷耳。大凡不肯鈍做者,纔到無趣向處,十個有五雙退還,腳底一絲終不能斷,此皆近代士大夫參禪通病也。見居士不以衲為白墨,屢施惠教,衲雖不敏,又敢以居士作士大夫觀耶?翻貝雖佳第,居士此時尚是出爐熱鐵,極宜一氣打成,若於道理棲遲,便道冷落,他時欲重整鉗鎚,只恐頭醋不酸,二醋可知矣。

答子將聞居士

昔曾識面於西築,雖不及接語,然以親近家師得神交於居士久矣。昨家師過天華,蒙寄問參話因緣,正抓著貧僧癢處。適值季超祁居士設茶,茶話已悉其概,茲以居士深心此道,故不得不重饒舌耳。所謂「參了竹篦話了,又參三玄三要」者,蓋因彼不知凡是話頭,殺活俱具,將謂竹篦但能殺為小法,為一橛頭禪。故須更參三玄三要以活之,為之堂奧、為之大法。使一切瞎驢見人便道:「我已會竹篦話了,今正參三玄三要在。」或云:「三玄三要等俱會了,一切淆訛公案尚未透脫在。」此皆以古人有某處得名、某處得地之說貯於胸田。殊不知,得名非小法也、非一橛也,亦與話頭無涉也。悟之淺深也,悟竹篦小法為一橛即一橛小法也,悟竹篦為堂奧為大法即堂奧大法也。故古人有「一兔當陽橫古路,蒼鷹才見便生擒,後來獵犬無靈性,空向枯樁舊處尋」之偈,又有悟三玄三要者曰:「得意忘言道易親。」豈拘拘以話頭為淺深耶?以話頭為淺深者,即認語中有語,名為死句,死句其可示人乎?

居士履踐既久,或以此探貧僧則可耳,若果未能確然不回狂瀾於既倒,則未之信也。近來宗門雜沓,非內外護者不能揀別,或有人問喚作竹篦子話,即向他道:「石人慣弄無鍼線。」又有問三玄三要話,即向他道:「石人慣弄無鍼線。」請問:同耶?別耶?深耶?淺耶?大法耶?小法耶?居士能一眼覷定,定不以野狐涎為是師子乳耶?非師子乳耶?以家師還渡吳山,匆匆喋喋不覺滿紙。聞公車北上,戰勝歸時,當與居士共出隻手,一斬支離。何如?何如?

答祈遠唐孝廉

自先師圓寂,愚兄弟俱抱拙巖阿,唯家瑞兄努力一出,別業弁山,非居士不忘佛囑,為功德主,恐道風未能遐布之。若是也,謝謝不盡。敝寺天華雖係先師殘局,奈貧衲薄德尟福,縱有雲水相依,不過種田博飯而已。獲蒙來問,愧無以酬,忽記古人有「若有路可上,更高人也行」之句,則知所云:「半年參究,毫無進步。」是居士真實得力處也。果能以此無進步穿衣、無進步喫飯迎賓待客,有什麼過處?近時宗門雜沓,知解紛然,賴我弁山古樸孤硬,稍可一挽軟暖邪風,然非國主大臣并力於其間,必難扶持此末運者。昨冬艸艸登座,門人隨錄剩語梓行,聊寄一冊,并先師塔銘及拙題大士畫像以赴尊意。晤面之緣,不識在何日也,臨楮依依。

答即念首座

吾弟出先師之門,賴諸方知識及眾兄弟鉗鎚,雖在天華人天眾前偶爾成文,亦是吾弟本有之物,於我何關?況欲易此虛幻之名分乎?若欲與近代法門有益,則吾弟自有兼人之度,當於授徒之際虛淨一派,以智字傳,則不負先師、不辜兄弟,無損於古、有益於今,可以循昭穆、可以便稽致,而一舉盡得之矣。故諱與字俱仍舊貫,唯號贈此間,蓋取前題小東山之詩曰「山亦愛謙名自小,人俱尚隱共為關,隔江洗屐遊如倦,石指長伸羡此間」之意,亦不俗也。

答蔡雷讓居士

向聞居士造履綿密,將謂專修淨土中人,及一促膝,居然禪宿也。古謂見面不如聞名,唯居士能反是耳。本色修行人何又欲煩行腳為?雲門雖淺,賴有竹可看、泉可飲,如肯留意,衲當分半榻以俟。日來與諸衲力用磨磚法,頃刻無暇,忽睹尊翰及諸法言,固自一種意味,然未免心識運為耳。衲又不喜人脫空漫語,於其間不識何以教我?來語偶以朱筆點污,想在個中必能情諒也。又見索頌古公案,若不淆訛處果得淨盡無礙,更說淆訛無有是處。

答寶壽眾檀越

僧懶僧也,喜聞寶壽可容我懶,有檀越可成我懶,又何煩尊翰為?即欲月杪拽杖,以雲門兄弟尚爾聯纖,故先遣徒數輩料理之。隻影渡江,當不出春半間也。俟入山後,方敢遣訊通意,蓋不欲以住持俗套相及耳。倘檀越亦能以野人宥之,使他日懶瓚家風復布寰宇,或可一遣熱鬧時流,是檀越之正信護持也。呵呵!

與黃元公司理

清淺若耶,不能久款玄論為悵,茲入西溪深處,寶壽家風不減楊岐,唯春暖花香,僅免縮項嗟吁耳。浪首座尚未能以公署作蓬戶觀,又不欲效顰投刺,倘居士不惜乘橈,衲當以快钁掘迸土籜龍,供居士大嚼一回也。何如?

答祁季超居士

正岑寂間,忽得知己書,如獲至寶,又與世寶兼及,感當何如?更感餘杭邑宰之囑,此又居士與令弟之分身護法也,便當達之。昨小徒三登回,知居士同令弟結制寓山,不勝欣羡。衲常謂令弟既精於遊宦,其游禪窟亦必有精而後已者,今果孜孜無倦耶?二令兄、八令弟曾入七期否?煩俱為致聲。天童、歷然之爭,居士欲衲有以息之,此亦有關大事,意欲居士先我著眼。倘於此辨得,不惟可驗兩家之妍醜,即天下衲僧正邪俱可驗矣。惟試為辨以寄我,衲當相隨來也。

與嚴印持居士

別後訪瓶窯老師,談及法門,何啻抓著癢處?惜居士輩不在座,未便趁水推船耳。其間更多忍俊不禁處,俟晤語時述之。倘有及於子將居士,幸以此意通之,使此老不致埋沒一生掃蕩。近日野狐狂妄,然得處所就成、廣容萬指,不可不商諸海岸公也。心海師卜居淨林寺側,獲一訪之,恨識之晚。彼聞居士許我度歲山中、亦為生喜,品字爐頭,當有一段佳話在也。

石雨禪師法檀卷第十七(終)

(嘉興府梅溪菴通勝助刻資貳兩,東塔盛時壹兩,淨朝五錢,通識三錢,

宛在菴行普壹兩,仝壽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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