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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中和尚语录卷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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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学比丘 清岁等 编

五言律

寄宗圣西堂

宿有扶宗志。辛勤四十年。句清堪供佛。业白可笺天。燕坐畦衣薄。经行雪顶圆。长庚光欲灭。内院一灯传。

暇日读真净和尚寄荆南高司户五偈。爱其直示心法。如云廓天布。丝毫无隐。真弄大旗鼓手段也。辄追次其韵。以示黼侍者

本心无自性。休论主和宾。妄想巡踪狗。聦明捕猎人。追随同契分。呼应最相亲。得俊归家后。洋洋总任真。知见还知见。何须认作心。四生同受用。七处谩推寻。贤明终磊落。愚昧转飘沉。忽忆西来事。令人感慨深。惺𢛌行异路。默照堕邪禅。蝼蚁逢腥聚。猴猕得树缘。遗尸眠夜冢。腐种布秋田。如此明心要。知君恐未然。只个娘生面。时中莫外寻。卓然千圣眼。赫矣万灵心。圆净非因古。优悠岂自今。劫波徒浩荡。惟是谢飘沉。仰山亲种粟。百丈劝开田。做出千般样。都归一味禅。口头何斥愬。手面更团圆。水底无明月。当知月在天。

十念示法侄净觉源

定起怀安养。添膏助佛灯。刹那圆十念。迢递出三乘。天乐时时奏。莲台步步登。远公虽已矣。斯道要人弘。

坐禅箴示岁侍者

执坐非真坐。观心是妄心。众流俱截断。三际自消沉。尔焰无今古。其源绝浅深。黄金须百炼。珍重好光阴。

读高僧诗示心印

道合千年运。身游万行林。玄言空俗语。幽思发清吟。玉润难方德。金坚谩比心。虽然无讽刺。正气郁森森。

闻蝉

侵晓堆桅坐。蝉声出树林。分明宣祖意。何处有凡心。历历消清梦。悠悠助独吟。时人皆共听。谁谓少知音。

大地烁金石。禅心只晏如。幽闲无浊虑。郁𡋯自清虚。坐石频挥麈。临流看跃鱼。优悠三界内。寒暑不关渠。

赠山庵半云

茅屋住来久。惟勤聚法财。煮茶先滤水。啜粥旋烘苔。石藓成团吐。岩华逐朵开。老年无别事。一念待金台。

悼深居迪元师兄

怜君虽早丧。宗响有余音。细行严持密。宗门悟入深。炼磨金出矿。徴诘芥投针。岁晚游从少。凭谁话此心。人世风波险。高斋独晏然。资身无长物。辅教有遗编。坐久藜床穴。书多铁砚穿。只知弘祖道。岂谓损天年。忆昔同参请。先师强健时。一言未脱口。密意已先知。更不从人觅。终能厚自持。阴凉天下树。先折最繁枝。

题圭上人山舍

红叶填松径。清溪绕竹林。西风双𩯭老。落日半窗阴。坏衲偏宜厚。幽居不厌深。竺仙遗偈在。展卷且高吟。

读东山语

咬破铁酸馅。风流有许多。城中看傀儡。屋里唱巴歌。棒落青天雨。华开腊月荷。儿孙遵旧辙。争见化龙梭。

示操侍者

一片无瑕玉。多年混碔砆。琢磨逢敏手。好恶会分途。密似行军令。精于定庙谟。纤毫如失准。霄壤便差殊。

谢静中过访

扫迹千岩里。柴门久不开。正逢新雨足。忽见故人来。烧笋供茶碗。烹薇荐粥杯。欲留君共住。分石坐堆堆。

秋海号

玉露洗空碧。沧溟湛不摇。一沤曾未发。何处觅全潮忽地西风急。粘天白浪高。渔翁谈笑里。随手掣金鳌。

赠南湖谦西堂

台衡宗观旨。嵩少只传心。江汉皆归海。瓶盂共一金。未能亲证入。宁免竞推寻。三兽同河渡。随机自浅深。

题王山人草斋

筑室凫溪上。松门日夜开。家贫无盗入。山好有僧来。雨漏重苫草。年深旋积苔。绕檐梨与栗。祇为子孙栽。

寄杨建文先生

五载不相见。况兼行路难。身安知少病。发白想无斑。桉上玄经就。罏中姹女还。无弦有真趣。应对马师弹。

示会上人

此道人人具。其如会者稀。说时皆有悟。拶着不无疑。要识单传旨。须明向上机。独行无伴侣。真是出家儿。

赠初复庵

可师心地法。不在少林传。密意头头显。真灯处处然。须知三毒火。正是上乘禅。未解知端的。时中自勉旃。

赠澄上人

西来消息别。不惮共君论。脱体谁无分。随方自独尊。后天为祖父。古佛是儿孙。年少勤参访。流年似电奔。

示师孙昙微

向上无玄路。当休便合休。慧灯常寂照。智水镇长流。大地终归尽。虚空绝去留。时中宜勉力。岁月谩悠悠。

次韵答乌草斋先辈

借甚乌夫子。𨞬居傍柳林。焦桐高挂壁。春草满墙阴。道誉丘山重。词源江海深。岩僧亦何幸。许得共论心。

七言律

送恩侍者归蜀

西蜀禅宗百世师。龙飞凤跃见当时。盈车火燎金刚疏。越格风流小艳诗。豆子山前打瓦鼓。草鞋庵外盖乌龟。此行莫堕他途辙。别立新条唱祖机。

次韵答南堂法兄见寄

禅诠压倒老圭峰。舌底长吹少室风。千圣那边开正眼。一毛头上现神通。烹金不用阴阳炭。罗凤何须天地笼。截断古今闲露布。西天此土有谁同。

复用韵寄西白和尚

崒𡵉凌霄出众峰。是谁还可继孤风。嘉声虩虩雷霆震。峻辩滔滔河汉通。应笑镜清拈火箸。岂容甘贽拜蒸笼。妙明心印传来久。不与寻常篆刻同。

正月十五日。挝退鼓于灵岩。瑞龙梦堂和尚以偈勉留。次韵奉谢

堂前退鼓合三挝。自愧非才荷见遮。道丧时危心转弱。途长任重力何加。青松秀挺千年操。红槿荣开一日华。珍重龙峰善知识。片言端可镇群哗。

次芥室韵。悼南堂和尚二首

知向谁家作马驴。南堂终以此为期。莫言去日非来日。须信生时即死时。弟子但教传钵袋。梵王何用献华枝。骊珠撒出三千颗。亦是重安眼上眉。

咸淳提唱太支离。父子铿锵与古期。再续统灯光照世。重拈公桉语惊时。绝无气息撩人鼻。那有心肝挂树枝。筋斗背翻三界外。丙丁童子笑掀眉。

送楚藏主参方

我宗无法可传持。妙用神通岂用师。快似亨衢骑骏马。险如绝壑控苍螭。试看大海波腾处。正是虚空粉碎时。待汝遍参知识了。不妨来吃顶门槌。

扶桑登侍者以偈请益。有三万里程来问道之句。次韵答之

三万里程来问道。艰难吃尽许谁知。可怜打失其中事。只为贪多向外驰。蜜水甜糖非善友。瞋拳热喝是良师。翻身踏着来时路。早已重安眼上眉。

贺天界全室和尚浴室成

验人开室宗师事。要使劳生心地明。既识凉时炎似火。更知热处冷如冰。无功可立功难纪。有垢堪除垢转生。任尔古灵揩背手。到来焉敢乱施呈。

次韵。寄法侄灭宗石田二西堂

衰颜彼彼已成翁。眼既昏迷耳又聋。忽接来书承厚意。何当握手话先宗。山林风月长如旧。江海人材自不同。昔日交游今日少。始知秋后见山容。

悼前普慈大林和尚

列祖功齐自少年。老来无复更加鞭。法轮三转虽称妙。宗要单传不落玄。海国风高无梦到。云峰岁晚有书传。末稍漏泄归源旨。火后茎茅翠拂天。

次亘原极韵

少室宗风岂易论。全生全杀始惊群。试看临济参黄檗。犹羡杨岐接白云。赠掌腮边终自肯。藏刀笑里更谁闻。闲居正好谈禅病玉石须凭巧匠分。

次雁山能仁密心见寄韵

格外提持再是谁。是谁于我合应知。龙峰去后无尊宿。雁宕今来有硕师。养子不施拈叶术。为人须拔钉根疑。短筇亦欲相寻去。山万重兮水万枝。

悼天镜和尚

孑身逮系别钱唐。伍百朝昏共客窗。寒水莫留鸿雁影。旋岚俄偃葛藤桩。金棺示众双趺露。宗鼎凭谁独力扛。西望鹫峰生感慨。如公音吼已无双。

送一上人试莲经请度牒

七轴灵文一句通。不妨随处显真宗。化城固是堪投宿。宝所那堪久滞踪。香象渡河须彻底。不轻遭棰浪施功。此行必定成希遇。恩露瀼瀼降 九重。

送瞿上人试金刚经请度牒

顶门拾得金刚眼。日用行藏便不同。四相本来无住着。三心那得有流通。语言外觅扶邪说。声色中求昧正宗。拈却然灯闲授记。当空宝印锦纹重。

送会上人试心经请度牒

般若无修智力充。本来生佛体皆同。光明岂受根尘障。透脱从教识阴笼。童寿译时追闪电。观音行处捕清风。好参 上国诸尊宿。乞取微言为解蒙。

送缵上人试圆觉经请度牒

大光明藏绝周遮。觌面相违数似麻。四病顿除金出矿。三期才立玉添瑕。幻生幻灭沤归水。全放全收客到家。接得灵符悬肘后。安心不必更求他。

示悟维那

衲衣高拥觜卢都。谁识今吾非故吾。兴化果能行正令。克宾端不堕邪途。堂前饡饭香云合。袖里金槌胆气粗。一击虚空成粉碎。等闲扶起老臊胡。

示林侍者

香林逸轨尚堪追。好语潜将纸袄书。温栗有常含石玉光明不定走盘珠。拨来焰焰波中火。惊出双双树杪鱼。斗胜有时还斗劣。赵州元是一头驴。

追悼宗寄

寄子生身五五年。志专探教亦穷禅。观心每恨多痴钝。数息深期减睡眠。力疾口常宣玉偈。临终眼独睹金仙。因思白发栽松事。不觉孤怀为怅然。

示智圆

学道无师枉用功。动为多是辱宗风。未能了念惟专静。先且怀疑怕落空。提语话头须切切。对人哄口莫匇匇。老僧岂是闲饶舌。要逼生蛇化活龙。

七言绝句

示云禅人

云门三句无指示。洞山五位绝安排。衲僧踏着踏不着。十二街头破草鞋。

悼一庵和尚

大梅已入轮回去。落日空悲一聚灰。知向谁家作驴马。皮毛脱却又重来。

次韵题高斋

高斋寂寂俯清池。瓦鼎香浮十二时。天晓定回松下石。藓痕青上布伽黎。

赠帽工

诸人顶𩕳一着子。结角罗纹总自由。是圣是凡都盖却。当阳提起价谁酬。

远庵

杳杳柴门尽日开。游人多是半途回。赵州脚踏四天下。千古输他落赚来。

病中答绍灭宗

讨得入头身始稳。卖无寸土立家风。溪边石女初怀孕。两𩯭垂丝草木中。

次韵。答净慈蒙堂安西堂

万缘脱去汤镕雪。三界空来风卷烟。门外轮蹄如鼎沸。短衣勃窣自深禅。

悼实庵和尚(临终握拳枕额凭几而逝)

口有雌黄眼有筋。轻轻触着便生瞋。拳头作枕且高卧。无复拦胸去筑人。

寄仲邠和尚

屋角松声吼怒涛。梦魂几度泛渔舠。金钩不在纤鳞上。直入沧溟钓六鳌。

寄定水见心和尚

定水无波浪拍天。源头来自普通年。龙睛鹘眼河沙数。浸得渠侬鼻孔穿。

寄清凉灵谷和尚

倒跨金毛师子子。五台山顶逞全威。文殊作闹喧天地。不向机先展大悲。

寄妙庵首座

黄独煨来可疗饥。心如墙壁眼如眉。赵州去后参寻少。有个拳头竖向谁。

礼秋江和尚塔

活葬松岩二十年。眼睛鼻孔尚依然。我来欲起那伽定。石火光中话别传。

示绵工蒋生

当阳华擘从君看。长短临时任放收。翻转面皮轻打叠。灼然不露一丝头。

松岩杂言十首

卜得岩居绝四邻。得安贫处且安贫。一条坏衲重重补。提起知他重几斤。

石门关外天梯险。𢬵得身心到不难。为报五湖云水客。好来于此共跻攀。

自古深山虎豹多。拟心降伏便成魔。大慈悲种知人意。白日庵前引子过。

念念无生自入微。瓶中米尽腹中饥。夜深月下敲门急。道者蕉溪托钵归。

草木烟霞提正令。贫僧何用苦丁宁。阑干独倚无言说。池面倏鱼聚首听。

跏趺默数鼻中息。始促须知久自长。日晚下床行一转。石罏烧过几行香。

心无可了何须了。道本无成作么成。野性好为泉石伴。隐居不是为逃名。

闲到心闲始是闲。心闲方可话居山。山中剩有闲生活。心不闲时居更难。

山中十日九日雨。树头青子落不住。白犬寻踪入草间。惊起竹鸡飞上树。

秋旦阴阴电光闪。起洗沙锅煮藜糁。细拨罏中火种无。邻寺疏钟隔重崦。

简藏主冒军旅访余于安岩避地赠以二偈

慈明易服见汾阳。不惮区区道路长。顾我老年无伎俩。远来莫是欠商量。

相别相逢眼似眉。临岐不必更针锥。手中拄杖须牢把。个是扶桑第一枝。

寄法侄衍斯道除建元

二妙林间五色鸾。赤霄终见散飞翰。藤州事业非难继。况是胸中宇宙宽。

示忠藏主

从空放下无一物。不见从空放下人。若道有人能放下。保君犹未透金尘。

示法侄选大用

以法说法无别法。以心传心无异心。妙德空生元不会。狸奴白牯是知音。

赠锽侍者

每忆金鸾善侍者。手头机用妙难穷。等闲拈出一块石。疑杀翠岩真点𮌎。

次韵寄左庵大梅山阅藏经

日读经兮夜读经。眼光直与月争明。有时不受诸天供。饥食松华骨也清。

纸帐次忍庵和尚韵

从今不怕恶风吹。一片寒云四面垂。幸自明明还白白。休来里许撒真珠。

朽庵为道场竺芳和尚作

风锼雨蠹虚朴朴。梁栋曾无半寸坚。不是舍身𢬵命者。敢来屋里放头眠。

送珠上人游江西

清水白米浙间有。拈来粒粒是真珠。不知何处有糠秕。又觅江西马簸箕。

赠翠岩一侍者

一夏东语与西话。纸衣抄得甚分明。入泥入水翠岩老。落尽眉毛不再生。

寄佛陇本初和尚

石罄晨敲雨后天。个中音响最清圆。十方世界无行路。方有人来续正传。

赠朗性天

自验不疑含石玉。求人指证跃罏金。虚头伎俩消磨尽。真实无过一片心。

题华亭船子接夹山图

踏翻船子去。早是两涂糊。今日师资别。无言看𦘕图。

送心上人礼大梅塔

即心即佛投崖虎。非佛非心落网禽。莫把炊中容易展。丈夫膝下有黄金。

寄无相居士(宋学士)

语言浑不涉离微。抹过云门顾鉴咦。伸出玉堂挥翰手。倒拈秃帚𦘕蛾眉。

送彦上人游金陵

参禅只怕路头差。不是成家便破家。若见金华宋学士。为言铁树也开华。

寄翠山顶长老

行处要教机路绝。说时莫遣意根生。如来大宝华王座。不比寻常黑木棚。

示礼宝陀僧

屋里有观音。便被观音恼。咄哉大丈夫。争似无事好。

示器维那

丛林法战寻常事。棒了如何又罚钱。兴化虽能行正令。便宜落在克宾边。

送序维那游方

当年临济参黄檗。背后搀人有睦州。今日幸然无此作。不妨随处卖风流。

示慧惺

行脚见人须带眼。着衣吃饭要知时。百年寿命一弹指。急下工夫也是迟。

示师孙远谟

真实语汝须信取。出家大事非小缘。莫学瞎驴趁大队。祖师衣钵要人传。

题䟦

题竺先颂后

余初作竺先号颂。或谓是赠偈。非号颂也。余生平好闻过而改之不吝。故重作竺先颂。夫吾宗所谓颂者。宜借事显理。晓人心地。使理事混融。纯一无杂。有如醒醐之味。薝卜之香。使人鼻舌。略经触受。落不通乎心。畅乎四体。洒然清爽。岂若世书。所谓美盛德之形容而已哉。宋季咸淳间。诸尊宿凡寓兴赠别。及申咏字号之类。皆有颂。以四句为准。其作至精。假使灭去名目。而其义自昭显。犹省题诗。自非契证深密。傍通坟典。取之左右逢原。用之头头合辙。而托此以吟畅玄旨者。不能也后之为者。既不知所宗。又鲜才学惟务雄快。直致以矫咸淳之习。或得理而遗事。或得事而遗理。甚至事理胥失者有之。不察己病。反轻议先辈盛作。如见之即扬眉哆口。为侮慢态。若将浼焉。间遇当世有超越格量。称性而说者。视之茫然莫测。必指以为非。而欲牵引证据。诳诱新学。则又曰咸淳所制如彼。而今所为反是。吁甚矣其矫乱也。余每不惬于中。兹因再作竺先颂。故故发余之绪言。而备书之于后。识者毋诮焉。

䟦高峰上雪岩书

吾宗从上以来。授受之际。如疾雷破山。霜弓劈箭。岂容拟议耶。高峰初见雪岩于北涧塔。才问讯便打。不妨露出向上爪牙。又于天宁一问一答。至于无理可伸处。正好与剿绝命根。使其作个洒洒落落汉。当时不合放过。反为露布葛藤。致使坐在死关中。无出身之年也。今观此书。历叙得失。告之于师。自有不可得而已者。岂得以常情浅识。而测之。尝闻雪岩住仰山时。因事到杭。寓于灵隐。得得遣僧登天目。招之相见。恐因此书而发耶。而高峰已立死关。不复出山。僧反命。故雪岩有檐板汉之语。余谓设使高峰闻命。翻然出山相见。必有三日耳聋之祸。既被他把定雪岩计无所施。惟道个檐板汉。亦丧车后药囊尔。虽然且道雪岩此语。是肯低不肯伊。有授受无授受。试甄别看。

题大慧和尚真墨

妙喜老祖在宋南渡时。其门庭峭峻。如德山临济。慧辩汪洋如南阳大诸。一时贤士大夫。有志于此道者。莫不愿登其门。而受䇿励也。况衲子乎。居常与学者曰。我者里说蚌蛤禅。开口便见差珍异宝。盖其得处稳实。说处谛当。如风行水上。自然成纹。岂涉情识计较。以文字语言。尖新缜密。为夸诩哉。谓余言为未信。请以此帖观焉。

题重刊十规论后

十规论者。乃曹溪下第十世。法眼禅师所著也。禅师自见地藏。得指诀后。开口动舌。无非与人解粘去縳。且如僧问如何是曹源一滴水。答云。是曹源一滴水。又僧慧超问。如何是佛。答云。汝是慧超。与么设施。恰似炊铁钉饭。煮木札羹。要饱天下之饥人。直是教他无下牙处。岂肯以文身句义。系缀于人耶。斯论之作。盖欲药当时宗唱喑郁之病。亦不得已而为之尔。或谓师契证稳密。知见宏博。故托此以抛掷其文章辩论者误矣。元丙戌岁。南屏悦藏主出此文。尝命余书之。镂版于径山寂照塔院。逮径山遭兵火。版亦随烬。今台之委羽旻上人捐己资用。旧所拓本。重为刊行。而属余题其后。余谛观向日弊画。正如昔人见夏口瓮中之像。琅玡梁上之书。真隔世事也。吁而今而后。读斯论者。果能察己病体。禅师之心。而肯服其良药。不亦善乎。

题高上人书小字金刚经

天台镜禅人。示余高上人。手书小字金刚经一卷。纵不过三寸有奇。横足四寸而已。骤观之。如蚍蜉聚腥。熠熠浮动。不知端倪及静虑谛观。寻其行布。究其文句。凡一字字。明明历历。无半画之讹。想其运指行笔之时。得大自在。不啻擘窠大书也。盖尝论人心之精妙。超越限量。固不可以大小议。苟非存养纯一。圆融无间。又安能以大为小。以小为大哉。上人平日存养圆融之力。于此见之矣。或谓庄生言。棘端之刻猴。堂下之斸轮。宜与此经并按。是则固是。但恐管城子。未肯点首尔。

题无准书浮山远录公语后

昔玉山痴翁凡有学者求警训。往往伸纸彩墨作斗。方书般若心经及古德语以酬之。于纸尾。惟记年月。署己名而已。更不别加一字。盖其与佛祖同一舌头。同一宣说。贵在控人入处。实不在驰骋翰墨。且与古人述而不作之意合。今观正续老人手书。远录公语一通。既无名䘖可考。竟不知为何人作。恐因读其语。适然有矶激于中。不觉形诸毫楮。以示学者。此亦玉山述而不作之意也。玉山见曹源正续见破庵。二人乃法中昆季。其所施为。必有讲习而然。岂徒然哉。

恕中和尚语录卷第六(终)

镇江府普照禅寺住持法侄比丘文暐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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