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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灵宇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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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史第十卷灵宇纪

此巷特录吾夫子殿宇,益别於神佛寺观也,而鲁两先生祠附焉,以存道豚云。

孔子至圣殿,在岳巅,玉皇顶西稍下可,半里许。其地相传为越观峰,其下为孔子崖,意者韩诗外传所云,孔子细、登泰山望见昊闯门白马,以示颜子,此岂即其地耶?嘉靖问,尚书朱衡谋拓基於此,构建祠宇以奉孔子,迄迁狂弗果。万历十有一二年间,先任济南府郝推官大猷创议建正殿三问,前为门一问,四围垣墙俱全,专为崇奉孔子设也,又以迁任,未及安神奉祀以竟其事。今盐台侍御谭檄修岱史,稽考胜蹟,有司议请重修前项殿宇,奉孔子神主,配以颜曾思孟,悉如学官之制,春秋行释莱礼,仍於殿之两偏构,道房一居黄冠以供扫除云。其时抚台中丞李、按台侍御毛,悉可其议,行藩司覆窍修举,由是孔子与群贤登临遗蹟揭於泰,储军山,相为终始,瞻仰者快焉。

巡按御史毛在委官安神祝文

维 年 月 日,致祭於至圣先师孔子曰:琦维圣师,天纵其生。贞元萃其气,光岳储其精,然岳莫崇於岱,故其储精也不偶,而圣莫崇於圣师,故其取精也独宏。麟绂尼山,近接介丘而应瑞j 龙吟沬泗,渊源伴水以辈英。尝闻'登泰山而小天下,迄今贻芳躅而永鸿名,令人想见其丰釆,罔不愿聆其英声。恍若群诸弟子凌陆千仞之上,手提魁斗揭日月,而开群盲。又若鼓丘陵之歌荡激天籁,钟钟然与松风笙鹤而齐呜。又若裁帝王之六籍,卷舒云锦,不崇朝而雨,化乎八弦。盖岱宗虽峻极,得圣师而益嵘峥。圣师之神道虽无乎不在,而於生平胜览,诅不益朗?其神情是用迹。‘夫登临之地,崇祠而奉主,时举释菜之礼,俎豆而集盛,岂惟高山仰止之思?兴起千百世如一日,行见齐鲁一变之化,不越衽席,而渐摩乎斯土斯氓,则今兹所为严事,尤不胜其捆诚也。敬奉复圣颜子、宗圣曾子、述圣子思子、亚圣孟子配享左右,共妥神明,亦谓夫四子之於圣师,犹濒岳之於泰岱,而当年之步武属属,幸灵光之相倚晶晶,尚飨。

巡按御史毛在订定常祀祝文

维年 月 日 致祭於先师至圣孔子曰:维圣天纵,惟岳降神。乾坤参赞,帝王经纶,岱宗仰止,振衣登临。一时过化,万古流声。肃瞻庙貌,吾道常新,涓兹春秋仲,敬荐明里。以复圣颜子、宗圣曾子、述圣子思子、亚圣孟子配,尚飨。

查志隆岱巅修建孔庙议

窃照泰岳灵区在寰宇最胜,而古初遗蹟惟圣哲尊崇,然圣哲中之有孔子,犹山阜中之有泰岳也,岂惟诞育降自岳神?乃其里居尤为密迩,遐想辙环之日,师弟子相从登高览胜者屡矣,故《孟子》则云,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礼记□檀兮》则云,孔子过泰山侧,问妇人之哭,而叹苛政猛於虎。《列子》则云,孔子游於泰山,问荣启期之三乐而善其能自宽。《韩诗外传》则云,颜子从孔子上泰山,望昊间门之击白马,而颜子对以有如击练。《孝实录》则云,曾子耕泰山下,.思其父母,而作《梁山歌》。凡此故实,凿凿可据。若孟子生时,则其母梦神人乘云自泰山来,覆於其居,而宋儒称之日泰山岩岩气象,其言岂无稽哉?由斯以观,则泰山胜蹟孔子称首,而颜、曾、孟三贤皆踵其芳躅者也。夫何时世变迁,跦迹泯灭,惟孔子崖铜像仅存,残毁者半,而颜曾孟杳然无可考?见夫老佛之官,广裹山谷,灿烂丹青,固无庸置论,即如宋时孙明复、石守道两先生犹然,俎豆泰岳之麓,而圣如孔子、贤如颜如曾如孟,生平固其涉历之地,没後独无栖神之所,临风吊古,宁不感一凄?查得岳顶玉帝观之西有空殿三问,墙垣俱全,其中绝无神佛塑像,生皿在二三年前,先任济南府推官郝大猷创议营构,原为崇奉孔子设也。续绿本宫迁任,未竟始谋。迄今庙宇空虚,渐至颓坏,然因其旧贯,加以缮修,费既不多,工可刻日相应,命官经费虑材鸠佣,待其修理完日,於殿内设立孔子神座神主,正中南向,而东西配以颜曾孟,并入子思各神座神主,东西相向,一如学宫之制,春秋丁祭,每岁尝香税,官备办祭品,照州县释菜果肴,各神座前一卓,其特牲则忆供猜一口,羊一口,本官如期致奠,仍於殿傍构道房三问,责令本山道士二名常住看守,报名在官,以便稽查,及孔子崖铜像亭宇,一并修整j仍於旧址供奉,则圣贤遗蹟,永与泰岱为始终,而庙貌崇严,足慰万世之瞻仰,非特斯文之幸,实重山灵之光,以此纪载,简编不亦辉奕典坟哉?万历拾肆年拾月拾日议。

鲁两先生祠,一名泰山书院,在州城东南隅,袒宋孙明复、石守道。其废兴具金学士承旨竟怀英及国朝大学士昊宽撰祠记。

怀英记

鲁两先生日孙明复、石守道氏,宋祥符、天圣问,以仁义忠孝之道发於文章,为诸儒倡,当世大儒如文忠欧阳公,文正王公,皆尊礼之,故其役也,欧阳公为志其墓。盖比之孟啊、韩愈之流。其羽翼圣道立朝行,一已治行,终始伟如也。初,两先生筑室泰山下,以为学馆,属大辟岳祠,懦基甫迫,乃北徙山麓,而以旧馆为相林地,岁分施钱为养士之费,学者至今赖之。而乡人指以为上书院者,则其所徙地也。大定问,岳祠火,越明年,有诏营建,乃命更新庙学。已而诸生相与言曰:昔两先生宦学汶上,汶学祀之不忘。吾侪居其乡,食其德,乃可遂已乎?於是两先生诸孙闻其言,更出所有,作为祠堂於大门之左,以成学者之意。石先生之孙震使其侄斓走京师,属其门婿竟怀英书其本末,将刻诸石。怀英曰:两先生之道垂於後世,炳如日星,奚患无传?虽然,有一言焉。方孙先生以春秋之学教於鲁,石先生盖师事之时,给事孔公道辅闻其名,自兖来谒,孙先生既出应客,而石先生执杖屦侍其左右,升降拜伏皆扶之,其往谢也,亦然。县是鲁人始识师弟子之礼,士风为之一变。近世士尚剽窃,以从师亲友为耻,忠厚之道不着久矣。国家尊经养士,将使人人为邹鲁,固当师承鸿硕。因文以入道德之奥,而後游两先生祠下,而食其余庇,可以无愧矣。

吴宽记

鲁两先生者,为宋泰山先生孙公明复、祖徕先生石公守道也。祠始建於今泰安州治之西,而邻於岳庙,金元时遂为庙,并元改建於岳麓,已而伤为浮屠氏据入国朝,乃附祠於州学,而规制狭隘,祀事简率,无以慰鲁人之思。至是,州守前进士德清胡君渲言於巡抚山东左副都御史无锡盛公,谓其事系风化甚重,请於朝。事下礼部,议从之。仍俾有司,每岁春仲祀,羊一、豕一,秩为常典。於是胡君复请於藩臬,诸公择地,得於州治之东南,以成化二十三年八月建祀焉。工未毕,盛公以请老去,而眉山昊公来代,益重其事,趣成之。胡君乃以书来请记於石。予惟大贤君子所以能使人久而追崇者,非区区末学所知,顾请之之意坚不可已也。惟两先生在宋盛时,泰山来自平阳而寓於鲁,其学长於《春秋》,着《尊王发微》,简易公平,多得经之本义,。一时名公贤士高其学行,至妻以女,或就见之,後范文正公、富郑公交荐其贤,始授官,官止殿中丞。祖徕则生於鲁者,当孙公居泰山之时,实师事之,其为人好善嫉恶,尝着《怪说》、《中国论》及《唐监》以为世戒,而庆历圣德诗尤为人所传诵。常以经术教授於乡,後在太学,益以师道自居,太学自此而兴。初举进士甲科,官止太子中允。盖两先生平生见於欧阳文忠公墓志,而国史取以为传者,其大略如此,按其言,论其世,信其为大贤君子卓然出乎流俗,、而裒然为一方之望者也。故在当时,并为人所尊仰一,至即其所居山称之,以配其德,可谓至矣。、泰山虽尝被荐而人亦嫉之,不得尽其用。若祖徕之刚直,既役而祸患作,几不能保其遗骸而庇其妻子。盖小人之不相容,亦势之所必至者。今去之六百年,虽天下知有两先生,而鲁为所寓所产之地,道德之风蔼然犹存,宜人尤尊仰之。祠象焕焉,而不至卒废,人心之公不能自已。如此,又欧阳公所谓发先生之光者,今则愈、久而愈光矣。两先生葬处,守臣又推朝□ 廷尊贤之意,既加封,护惟谨,且二氏幸皆有後,而石差繁,复选其人入学充弟子,员鲁人之思,庶几慰之。因并载其事,俾刻之祠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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