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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其他澳洲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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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种分类类型业已确立,那么现在,我们就应该尽可能地去尝试确定它的普遍性特征了。

从事实出发,我们不能说这种分类类型见于澳洲各处,亦不能说它的划分方式就一定像部落组织那样也分为胞族、姻族和图腾氏族。我们相信,如果在一些澳洲社会中仔细搜寻,无疑将会发现这种分类类型,它们或者非常完备,或者具有别样的形式,此前我们从来没有注意到它们的存在;但是,在这种观察尚未实施的情况下,我们并不想对观察的结果妄下断言。不过,就我们已经掌握的资料而言,我们还是可以肯定,这种分类类型是或者曾经是广为流传的。

首先,在很多个案里,我们不仅已经直接观察到了这种分类的形式,同时对次级图腾也有所发现和记述;我们知道,后者正是这种分类的前提条件。新几内亚(new guinea)附近的托雷斯海峡群岛上的部落即是突出一例。在基瓦伊人(kiwai)那里,近乎所有的氏族都以植物物种为图腾(miramara);其中一个以棕榈树(nipa)为图腾的氏族,就把生活在这种树上的螃蟹作为次级图腾。 [74] 在马布亚哥岛(mabuiag,托雷斯海峡西部一岛) [75] ,我们发现了一个有很多氏族组织也分作两个胞族:小augud(图腾)胞族和大augud胞族。它们一个是陆胞族,一个是海胞族;一个在下风向宿营,一个在上风向宿营;一个朝向东南,一个朝向西北。海胞族的图腾是儒艮 [76] 和一种哈登称之为犁头鳐的动物;而陆胞族的图腾是鳄鱼、蛇和鹤鸵,其中除了鳄鱼是两栖动物以外,全都是陆生动物。 [77] 显然,这里存在着分类的重要迹象。不仅如此,哈登还明确地提到了“次级的,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附属的图腾”:锤头鲨、鲨鱼、龟和黄貂鱼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属于海胞族,而狗则属于陆胞族。另外,还有两种次图腾也属于陆胞族,它们都是由玳瑁壳制成的月牙形的装饰品。 [78] 考虑到图腾制度在这些岛屿上已经完全衰落,我们似乎就更有理由认为这些事实是一种更完整的分类体系的遗迹了。况且,在托雷斯海峡群岛的其他地方,在新几内亚的内陆,完全可以找到与之类似的组织。关于塞拜岛(saibai,海峡中的一岛)和道代人(daudai)的报告,就清楚地记述了划分成胞族、每三个氏族为一组的基本原则。 [79]

如果能够辨明默里、梅尔(mer)、韦尔(waier)、道亚尔(dauar)诸岛 [80] 上的这种分类的遗踪,那对我们将是很大的诱惑。不过,我们并不打算像亨特那样去描述这些社会组织的细节,而主要关注以下事实:在这些民族中存在着一些图腾,每一种图腾都会把各种各样的力量赋予属于该图腾的个体,这些力量可以支配不同种类的事物。例如,鼓图腾族具有这种力量:他们有权举行一种包括模仿狗和敲打鼓等活动的仪典;他们能够提供一位巫师,来确保龟的繁殖,保证香蕉的收成,或从蜥蜴的活动中占卜出凶手的身份;同时,实行蛇塔布(taboo)的也是他们。于是,我们可以很有把握地说,就某些方面而言,除了鼓本身以外,蛇、香蕉、狗、龟和蜥蜴也都属于鼓氏族。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所有这一切都在该群体的控制之下,因而,它们和鼓基本上是同义的,都属于同一个存在类别。 [81]

澳洲人的星象神话也带有这种心灵体系的印记。实际上,这种神话也是以图腾组织为模型的。差不多每个地方的黑人都说某颗星星是某个特定的祖先。 [82] 就像一个个体可以被认同为某颗星一样,我们也完全可以说一个胞族、姻族或者氏族属于某颗星。如此这般,这颗星就被分类到了一个既定的群体之中:它将被认作亲属,并被指定一个确切的社会位置。可以肯定,在我们发现了形形色色的划分为胞族和氏族的分类体系的那些澳洲社会中,也能够找到这种神话概念;也就是说,在甘比尔山部落、沃乔巴卢克部落和维多利亚(victoria)北部的那些部落中,都存在着这种概念。霍维特说,太阳,就是一个krokitch胞族的太阳氏族的女人,她每天都在寻找她丢失了的小儿子。 [83] bunjil(北落师门星 [84] )在升天之前,是krokitch胞族的一个威力强大的白色凤头鹦鹉。它有两个妻子,根据外婚制的规则,她们自然要属于与之相对的胞族,即gamutch胞族。她们都是天鹅(可能是鹈鹕的两个次图腾),本身也都是星辰。 [85] 沃乔巴卢克人的亲族沃伊伍龙人(woiworung)相信 [86] ,bunjil(胞族名)曾和他那些现如今都已是图腾存在(同时既是人也是兽)的儿子们 [87] 一起,随着一阵旋风升入了天空。与沃乔巴卢克的情况一样,bunjil也是北落师门星,而他的每个儿子也都是星辰 [88] ,其中有两个分别是南十字星中的α星和β星。距这两个部落稍远一些,在南昆士兰的米库隆人(mycooloon)中 [89] ,靠近南十字星的星云分给了鸸鹋图腾,猎户的腰带属于marbarungal氏族,而流星则属于jinbabora氏族。一旦有流星飞落,它将击中一棵gidyea树,并且变成一棵gidyea树。这表明,这种树本身也和该图腾有关。月亮从前是一位战士,但是我们尚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或者他是属于哪一个类别的。天空中列满了祖先,他们都来自幻想的时代。

下文中我们所要讨论的阿兰达人,也采用了同样的星象分类。对他们来说,太阳是一个panunga姻族的女人,并且是由panunga-bulthara胞族来负责有关它的宗教仪典的。 [90] 它留在地上的后裔不断转世 [91] ,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氏族。不过,这个情节肯定是神话传说后来发展的产物,因为与太阳有关的圣典,主要是靠属于袋狸图腾群体的人和属于大蜥蜴图腾群体的人来实施的。这意味着,太阳从前肯定是panunga姻族、袋狸氏族的成员,并且生活在大蜥蜴地区。此外,我们还知道,他的姐妹们也是这样。她们和他融合在一起。他是她们的“小孩儿”、“她们的太阳”;简言之,她们都是他的分支。——至于月亮,在两个不同的神话中都与负鼠氏族有关。在一个神话中,它是这个氏族的一个男人 [92] ;在另一个神话中,月亮还是月亮,但却是从这个氏族中的一个人那里被偷走的 [93] ,正是那个人为月亮指定了路线。确实,我们还无法说出月亮是属于哪个胞族的,但是,从氏族可以推测出胞族,至少可以推测出它原则上应该是阿兰达的一个胞族。——关于晨星,我们知道,它属于kumara姻族;每天傍晚,它都要隐藏在“大蜥蜴”区域内的一块石头中,它和“大蜥蜴”似乎紧密相关。 [94] 同样,火与鸸鹋图腾也密切地联系在一起。是鸸鹋氏族的一个人在叫作鸸鹋的这种动物中发现了火。 [95]

最后,在很多案例中,我们也发现了这种分类,不过它们并不是直接地表现出来的,它们在形式上与我们刚才所描述的情况有所不同。由于社会结构发生了变化,这种体系的组织也有了改变,然而,形式的改变还没有达到完全无法辨认的程度。更何况,这种变化在部分上也是由于分类本身造成的,所以,变化甚至有助于把分类揭示出来。

分类的独特之处在于,其观念是根据社会所提供的模式组织起来的。然而,集体心灵的这种组织一旦存在,它就能够反作用于它的原因,并促使原因发生变化。我们已经看到,划分到同一氏族中的不同物种是如何成为这个氏族的次级图腾的。也就是说,在一个氏族中,一部分特定的个体,在某种我们尚不知晓的原因的影响下,感到他们和归属整个氏族的某些事物具有更为特殊的关系。当氏族过于庞大的时候,它就倾向于分成几个环节,而且这种现象是沿着分类所划出的界线发生的。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实际上,这种脱离必然是带有革命或骚乱色彩的运动所产生的结果。通常情况下,这种情况的发生似乎确有一套完整的逻辑程序。在大量的案例中,都是像这样先形成胞族,然后再分裂为氏族的。在很多澳洲社会中,胞族都相互对照、势不两立、黑白分明,就像托雷斯海峡群岛部落中的陆胞族和海胞族那样;而由于氏族是在同一个胞族内形成的,所以它们就有逻辑上的关联。例如,与乌鸦同属于一个胞族的往往不是别的,而是雷、云和水。 [96] 同样,当一个氏族变得也有必要发生分裂的时候,以该氏族的某一事物为中心的一组个体就会与氏族中的其他人分离开来,形成一个独立的氏族;于是,次图腾就变成了图腾。不仅如此,这一过程还会周而复始、永远不断地继续下去。通过这种途径将自己解放出来的次氏族,将会以理想的态度来对待特定的事物,不仅把这种事物当作图腾,而且还把它看作是与本氏族休戚与共的东西。同样,在这个新氏族中,一旦时机成熟,原本充当次图腾角色的那些事物,又会成为随后产生的新一轮分裂所围绕的中心。

沃乔巴卢克人的资料,也有助于我们比较透彻地理解关于分类的这种现象。 [97] 霍维特告诉我们,有些次图腾就是处在形成过程中的图腾。 [98] “它们获得了一种独立性。” [99] 例如,对某些个体来说,白鹈鹕是图腾,太阳是次图腾,而对另一些人来说则恰好相反。这或许是因为,这两种标记原本分别是先前一个氏族中的两个环节的次图腾,这个氏族的旧名字已经废弃了 [100] ,而划归该氏族的事物中则包括了鹈鹕和太阳。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两个部分从它们共同的主干上分离出来;其中一个以鹈鹕为主图腾,把太阳置于次要的地位,而另一个则采取了相反的做法。在另一些案例中,这种分裂现象并不能被直接地观察到,而体现在把源自同一氏族的那些次氏族联合在一起的逻辑关系之中。对此,我们将结合某些美洲社会的例子,在下文进行专门的讨论。 [101]

我们很容易看到,这种分裂将会给分类带来怎样的变化。只要那些出自同一原初氏族的次氏族还保留着对共同起源的记忆,它们就会感到它们是亲戚和盟友,就会感到它们只是同一个整体的不同部分。因此,它们的图腾以及分归这些图腾的事物,就仍然在一定程度上从属于整个氏族的共同图腾。然而,时光流逝,这种情感亦会随之消失。每个环节的独立性日趋增强,这种独立性最终变成了完全的自主性。而把所有这些氏族和次氏族联合成一个胞族的纽带,则更容易松弛下来。最后,整个社会化作了分立出去的一个个自主的小群体,它们完全平等,彼此互不隶属。结果,自然而然地也导致了分类的变化。属于每个次级分支的各种事物,而今形成了许多完全处在同一水平上的相互分立的属,所有等级的迹象统统消失了。不难想象,在这些小氏族中,还会留有原有等级的痕迹。以前与次图腾有关的那些事物,在这个次图腾变成图腾以后,仍然会继续从属于它。不过,首先,由于这些小群体是分裂而成的,所以分归它的东西不可能那么多。其次,无论分归它的东西实际上有多少,每个次图腾最终都将晋升到图腾的尊贵地位,各个种和从属于种的各个变种都将成为主要的属。所以,旧有的分类将让位于不带任何内部组织的简单划分,让位于一种“按人头”(per capita)而不是按起源对事物进行的划分。不过,与此同时,由于这种分类是在为数众多的群体之间进行的,所以它实际上依然会囊括整个宇宙。

阿兰达社会正处在这种情形之中。他们没有完全的分类,没有整合的体系。然而,我们却看到斯宾塞和吉兰这样写道:“事实上,在土著人所占据的地区中,无论是生物还是非生物,几乎没有一样东西的名字,是未曾被用作某个图腾群体的名字的。” [102] 他们在著作中提到了54个物种,作为54个图腾群体的图腾;而且,这两位作者并没有打算提出一个完整的图腾清单,如果我们把散见于书中各处所指出的图腾也算上的话,那么图腾的数目无疑远远不止于此。 [103] 而阿兰达肯定是分裂进程已经达到极至状态的部落之一;因为,随着这个社会结构的变化,所有能够使之受到约束的藩篱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在我们已经描述过的某些原因的影响下 [104] ,阿兰达的图腾群体很早就放弃了他们先前曾经囿于其中的自然框架,这个自然框架即是胞族的框架,它一度曾是该部落的骨骼。于是,阿兰达的图腾群体不再严格地定位在一个特定的二分之一部落中,而是在整个社会的范围内自由扩散。就这样,它们变得与有规则的社会组织格格不入,差不多降低到了私人联合体这样一种水平上来,几乎可以无穷无尽地增殖和细分。

这种分崩离析的状况还在继续。实际上,正像斯宾塞和吉兰所说的那样,确实有一些物种在图腾等级体系中的地位还很不确定;还无法知道它们究竟是主图腾还是次图腾。 [105] 这意味着那些群体还处在变动的状态中,就像沃乔巴卢克的氏族一样。另一方面,目前,在相互独立的氏族图腾之间,有时候也存在着某种联系,能够表明它们从前肯定是被划分到同一氏族之中的。hakea花和山猫就属于这种情况。山猫人刻在储灵珈上的标记所表现的,或单纯表现的是开着hakea花的树。 [106] 根据神话,山猫在上古时代曾经以hakea花为食;而原初的图腾群体往往都被认定以其图腾为生。 [107] 这说明,hakea花和山猫并非从一开始就是互不相干的两种事物,而只是到了包含着它们的单一氏族发生分裂以后,它们才变得陌生起来的。李树氏族似乎也可以追溯到同一个复杂的氏族:花-山猫氏族。 [108] 还有好多个动物物种以及其他的图腾,尤其是小鼠图腾 [109] ,都是从蜥蜴图腾中分离出来的 [110] 。因此,我们可以断定,原始组织经历了一场至今仍在继续全面解体和分裂的过程。

既然如此,如果我们在阿兰达不再能够找到一个完整的分类体系,就不是因为那里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体系,而是因为伴随着氏族的支离破碎,这个体系已经土崩瓦解了。而今我们所见到的情况,只反映了该部落图腾组织的当前状态,它进一步证明了这两类事实具有相互统一的密切关系。更何况,原有体系也不是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见到的迹象就杳无踪迹了。我们已经提到过,在阿兰达神话中还有它的遗迹可寻。而事物在氏族间的分配方式也许是一个更好的见证。就像我们已经讨论过的完整分类一样,在阿兰达也常常有某种图腾以外的事物与图腾联系在一起,这些都是包容关系的最后残余。例如,蛙氏族就与桉树有着独特的联系 [111] ;而水鸡则跟水相关 [112] 。我们已经看到,在水图腾和火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关系;而与此同时,与火联系在一起的还有桉属植物的树枝、荒漠植物的红花 [113] 、号角声、热,以及爱 [114] 。胡须被附于袋鼬图腾 [115] ,眼病则跟苍蝇图腾有关 [116] 。最常见的情况是,与图腾有这种关系的动物是一只鸟。 [117] 有一种小黑鸟,名叫alatipa,它的伙伴是蜜蚁,而蜜蚁像它一样,都生活在“mulga”灌木上 [118] ;另一种叫alpirtaka的小鸟也是如此,它也要寻找这种栖居在树上的小虫 [119] 。一种叫作thippa-thippa的鸟是蜥蜴的盟友。 [120] 而名为irriakura的植物则以环颈鹦鹉为其同好。 [121] 维切提蛴螬氏族的人不吃某些被称之为他们的同伴(quathari,斯宾塞和吉兰译作“伴侣”)的鸟。 [122] 袋鼠图腾有两种从属于它的鸟 [123] ,鸸鹋图腾也一样 [124] 。故此,我们可以明确指出,这种关联确实是先前分类的遗迹,这些联系在一起的动物曾经同属于一个图腾。根据传说,kartwungawunga鸟以前曾经是吃袋鼠的袋鼠人。与蜜蚁图腾有关的两种鸟从前也是蜜蚁。unchurunqa是一种美丽的红色小鸟,它原本是属于鸸鹋氏族的。有四种蜥蜴组成了两对,每一对中的一只都同时既是另一只的伙伴,又是另一只的变形。 [125]

最后,我们还有一个关键性的证据,可以证明阿兰达的分类的确是早期分类的变化形式,也就是说,在阿兰达部落中,我们可以发现一系列中间状态,借助这种中间状态,阿兰达的分类就能在几乎不打破连续性的情况下,与甘比尔山的典型类型联系起来。津吉利人(chingalee) [126] 是居住在澳洲北部地区[卡奔塔利亚湾(gulf of carpentaria)]的部落,在这个阿兰达的北方邻居那里,就像在阿兰达一样,我们发现事物也是极端分散在为数众多的、零零碎碎的氏族中的;据记载,图腾多达59个。与阿兰达相似,这些图腾群体也不再划归到胞族之下,而与部落所分成的两个胞族相互搭叠着。不过,这种散乱的局面并不是绝对的。各种事物并非随机地、无规则地分布在整个社会中,而是根据指定好了的确切原则分派给了特定的群体,哪怕这个群体同时属于不同的胞族。在这个部落中,每个胞族都分成四个姻族 [127] ;一个胞族中的每个姻族都只能和另一个胞族中的某个特定的姻族结亲,因而这两个姻族具有或可能具有相同的图腾。这样,这两个对应的姻族就共同包含了一组确定的图腾和事物,而其他群体则不包括这些图腾和事物。例如,属于choongoora-chabalye这一对姻族的有各种鸽子、蚂蚁、黄蜂、蚊子、百脚虫、蜜蜂、草、蚱蜢和各种蛇等等;而某些星辰、太阳、云、雨、水鸡、朱鹮、雷、雕鹰、棕鹰、黑鸭等等则属于由chowan姻族和chowarding姻族形成的群体;风、闪电、月亮、蛙等等属于chambeen-changalla群体;有壳的水生动物、bilbi鼠、乌鸦、豪猪、袋鼠等等属于chagarra-chooaroo群体。于是乎,在一定意义上,事物仍然划归于确定的范畴。然而,既然每个范畴都是由分属于两个不同胞族的两个分部组成的,那么,这种范畴已经有了一点人为的意味,也不那么稳固了。

同一地区的另一部落,使我们可以进一步把这些分类组织起来,并把它们看作是一个体系。在卡尔高(culgoa)河流域的穆拉瓦里部落(moorawaria)中 [128] ,氏族的分裂相对于阿兰达而言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说,实际上已经有152种事物被用来作为这些个氏族的图腾了。不过,还有数不胜数的大量事物,以固定的方式被划分到了两个胞族之中,即ippai-kumbo胞族和kubi-murri胞族 [129] 。因而,这个例子,既保留了氏族的极端分裂状态,又非常接近于古典类型。只要这个社会没有分散到这种程度,而是集中起来;只要这些四分五裂的氏族能够本着他们天然的亲和性重新联合成规模较大的群体,并且主图腾的数量也因之有所减少(即让现在作为图腾的那些事物处在从属于主图腾的地位上)——那么,我们就会准确地得到甘比尔山的体系。

总之,纵然我们尚不能确凿地认定图腾制度必然隐含着这种划分事物的方式,但无论如何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分类方式在以图腾为基础组织起来的社会中是十分常见的。因而,在这种社会体系和这种逻辑体系之间,存在的是一条紧密的纽带,而绝不是偶然的联系。下面我们还将看到,其他那些表现出更大程度复杂性的分类形式,与这种原始的形式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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