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游輯注]
光武帝紀
更始元年
00一芳,安定人。屬國胡數千畔在參蠻〔一〕,芳從之,詐姓劉氏,自稱西平王。會匈奴句林王將兵來降參蠻胡,芳因隨入匈奴。留數年。單于以中國未定,欲輔立之,追毋樓且王求入五原,與假號將軍李興等結謀,興北至單于庭,迎芳。芳外倚匈奴,內因興等,故能廣略邊郡〔二〕。(姚。汪。黃)──范書匈奴傳注
〔一〕黃奭曰:「案參蠻,『蠻』字誤,當作『巒』。」天游按:續漢郡國志北地郡有參巒,故屬安定。巒,音鸞。黃說是。
〔二〕此條汪、黃兩輯俱從姚輯。四庫提要比較張璠紀、袁宏紀之優劣,即引「詐姓劉氏」以上,以此條為璠紀之文。然汪輯注曰:「匈奴傳注引此作東觀記。」按之范書確然無疑。提要編者所據必姚輯,姚輯一誤,遺害無窮。此條當刪,錄此以明其非。
建武七年
00二杜詩為南陽太守,冶作水排〔一〕,教化大行,號曰「杜母」。(姚。汪。黃。鈴木)──書鈔卷三九○御覽卷八三三
〔一〕「排」原誤作「耕」,據御覽卷八三三逕改。又李賢曰:「冶鑄者為排以吹炭,今激水以鼓之也。『排』當作『囊』,古字通用也。」
建武九年
00三郭伋為潁川太守〔一〕。光武詔曰:「賢能太守,去帝城不遠,河潤九里〔二〕,冀京師並蒙其福。」(姚。汪。黃。鈴木)──御覽卷六一○事類賦注卷六
〔一〕事類賦注卷六「伋」誤作「純」。又汪、黃二輯俱言出書鈔卷一五八,乃陳補也,孔本無此引,且二輯亦誤「伋」為「純」。
〔二〕莊子列禦寇曰:「河潤九里,澤及三族。」按河從乾位來,乾,陽數九。故言九里,以喻影響之遠。
建武十一年
00四樊曄為天水太守〔一〕,之官,與故太守喪會於隴亭。(堂)〔亭〕吏移喪避曄〔二〕,曄讓喪於正堂,關西稱之。(汪。黃)──御覽卷一九四
〔一〕「樊」原誤作「楚」,據范書逕改。
〔二〕據職官分紀卷四二改。
建武中元二年
00五北郊在雒陽城北六里〔一〕。(姚。汪。黃)──續漢祭祀志注
〔一〕是年春正月辛未,初立北郊。續漢志作「城北四里」,未知孰是。
明帝紀
永平二年
00六明帝馬皇后不喜出遊,未嘗臨御窗牖。(姚。汪。黃)──白帖卷一0
永平十六年
00七祭彤為遼東守。及卒〔一〕,過塚拜謁,仰天號哭。(鈴木)──書鈔卷三五
〔一〕時彤以太僕伐北匈奴,誤信左賢王信之誑言,未至涿邪山而還,坐逗留下獄免。彤自恨無功,歐血而死。彤自建武十七年起,任遼東太守幾三十年,鮮卑、烏桓服其威信,聞其卒,拜謁號哭,如喪父母。
00八班超使于(外)〔窴〕〔一〕,願將三十六人,以為蒿矢彈丸之用。(汪。黃)──類聚卷六0○御覽卷三五0
〔一〕據御覽卷三五0改。
章帝紀
建初四年
00九馬防兄弟貴盛,大起第觀,連閣彌亙。(姚。汪。黃。鈴木)──初學記卷一八
章和二年
0一0陳寵為廣漢太守,風聲大行,徵為大司農。帝問何以為治,寵曰:「臣任功曹王渙。」渙由是知名〔一〕。(汪。黃)──御覽卷二六四○又卷二三二書鈔卷三四
〔一〕渙遂舉茂才,累遷至洛陽令。
和帝紀
永元二年
0一一竇憲字伯度,拜車騎將軍,與北單于戰於稽落山,大破之。憲遂登燕然山,去塞三千餘里,刻石以紀漢功,紀威德也。(鈴木)──書鈔卷六四
永元十六年
0一二張輔事太常桓榮,勤力於學,常在師門,講誦不怠。每朝會輒敢講於上前,音動左右。(姚。汪。黃)──書鈔卷九八(二)
殤帝紀
延平元年
0一三莎車王殺于闐王。于闐大〔人〕都末出城,見野豕,欲搏之〔二〕,乃人語曰:「無殺我,我為汝殺莎車將軍。」〔三〕都末異之,即與兄弟共殺莎車王〔四〕。(姚。汪。黃)──類聚卷九四○御覽卷九0三
〔一〕據御覽卷九0三補。
〔二〕御覽卷九0三「搏」作「射」,與范書西域傳同。
〔三〕莎車將軍名君得。
〔四〕時莎車于于闐未立王,但置將軍以鎮撫之。前既作「莎車將軍」,此不當復作「莎車王」。類聚引誤。
0一四條支國臨西海,出師子、孔雀。(汪。黃)──御覽卷九二四
順帝紀
永建元年
0一五虞詡為司隸,劾奏中常侍張防。防訴之,論輸左校,二日之中,傳考四獄。詡子毅舉幡邀中常侍高梵〔一〕,叩頭流血。梵入言之,防坐徙邊。──書鈔卷一二0
〔一〕「毅」,范書本傳作「顗」。
0一六宋登字叔陽。出為潁川太守,市無豫價,路不拾遺。病免,卒於家。汝陰人配社祀之〔一〕。(姚。汪。黃)──類聚卷五0○御覽卷二六0
〔一〕宋登初任汝陰令,有政聲,號稱「神父」。
陽嘉元年
0一七荀顗上書順帝曰:「自入正月,久陰不雨。雲者,雨之具也。」〔一〕(姚。汪。黃)──書鈔卷一五0
〔一〕東漢有荀顗,唯此一見,或「顗」字有誤。又據范書順帝紀,春旱之事僅見於陽嘉元年及三年,故系此引入元年。
陽嘉二年
0一八左雄為尚書令,限年四十,先試經,然後舉孝廉。〔故雄為令,在位者各自肅〕〔一〕。時稱曰:「左伯豪為尚書令,天下皆慎選。」〔伯豪,雄字也〕〔二〕。(姚。汪。黃)──書鈔卷五九○初學記卷一一類聚卷四八御覽卷二一0晏公類要卷一四
〔一〕據初學記卷一一補。
〔二〕據御覽卷二一0補。疑此五字本編者小注,宋刻誤入正文。
永和五年
0一九龔字伯宗,有高名於天下。順帝時為太尉。初,山陽太守薛勤喪妻不哭,將殯,臨之曰:「幸不為夭,復何恨哉?」及龔妻卒,龔與諸子並杖行服。時人或兩譏焉。(姚。汪。黃)──魏志王粲傳注○白帖卷一七文選卷五六曹子建王仲宣誄注
永和六年
0二0周舉上書言得失,尚書郭度見之歎息〔一〕,上疏願退位避舉,常置其章於坐〔二〕。(汪。黃)──御覽卷五九四
〔一〕范書本傳「度」作「虔」。汪輯逕改作「虔」。
〔二〕范書本傳作「欲帝置章御坐,以為規誡」。
沖帝紀
永嘉元年
0二一永昌太守鑄黃金之蛇,獻之梁冀。益州刺史种暠發其事。(汪。黃。鈴木)──御覽卷八一0○事類賦注卷九
質帝紀
本初元年
0二二梁冀第池中船,無故自覆,問掾朱穆,穆曰:「舟所以濟渡萬物,不施遊戲也。而今覆者,天戒將軍當濟渡萬民,不可長念游戲而已。〔冀後被誅〕〔一〕。(姚。汪。黃。鈴木)──書鈔卷一三七(二)○類聚卷七一御覽卷七六九又卷八八五
〔一〕據御覽卷八八五補。
0二三梁冀起臺殿,梁柱椽桷,鏤為青龍白虎,畫以丹青雲氣。(汪。黃。鈴木)──御覽卷一八八
0二四梁冀聚土築山,十里九阪〔一〕,以象二崤〔二〕,窮極工巧,積金玉明珠,〔採捕禽獸〕〔三〕,充牣其中。(姚。汪。黃。鈴木)──類聚卷七○水經注卷一六穀水注
〔一〕水經注卷一六穀水注作「山多峭阪」。
〔二〕二崤,山名,即東、西崤山,在弘農郡澠池縣南。
〔三〕據水經注卷一六穀水注補。
0二五梁冀多規苑囿,西至弘農,東至滎陽,南入魯陽,北到河淇,周(旗)〔旋〕(十)〔千〕里〔一〕。(汪。黃。鈴木)──御覽卷一九六
〔一〕據范書、袁紀改。
0二六梁冀起兔苑於河南,移檄所〔在〕〔一〕,調發生兔,刻其毛以為識。民有犯者,罪至死。西域嘗有賈胡來,不知禁,誤殺一兔,轉相告坐死者十餘人〔二〕。(姚。汪。黃。鈴木)──御覽卷九0七○事類賦注卷二三水經注卷一六穀水注類聚卷九五初學記卷二九
〔一〕據類聚卷九五、事類賦注卷二三補。
〔二〕水經注卷一六穀水注作「死者十三人」。
桓帝紀
建和元年
0二七朱穆黨事禁錮。徵拜尚書。正月,百官朝賀畢〔一〕,虎賁當陛置弓於地,謂群僚曰:「此天子弓,誰敢干越?」百僚皆迴避,不敢當。穆乃呵之曰:「天子弓,當載之於肩首之上,乃敢置地,大不謹不敬。」即收虎賁,付詔獄治罪。莫不肅然,服其忠烈。(汪。黃。鈴木)──御覽卷二一二
〔一〕「賀」原誤「駕」,據職官分紀卷八逕改。
0二八吳祐父恢,為南海太守,欲以殺青寫書〔一〕。祐年十二,諫曰:「海濱土多珍玩,此書若成,則載之兼兩〔二〕。昔馬援以薏苡興謗〔三〕,〔王陽以書橐邀名〕〔四〕,疑惑之間,先賢所慎。」恢大喜。(姚。汪。黃)──書鈔卷一0四○御覽卷六0六緯略卷九
〔一〕李賢曰:「殺青者,以火炙簡令汗,取其青易書,復不蠹,謂之殺青,亦謂汗簡。義見劉向別錄也。」
〔二〕御覽卷六0六引作「載必盈兩」。緯略卷九作「載書盈兩」。
〔三〕馬援自交趾還,以薏苡能輕身省慾,以勝瘴氣,故載之一車。及卒,有人上書譖之,以為所載皆明珠文犀。馬武等奏之,光武帝益怒援。事見范書馬援傳。
〔四〕王陽即王吉,字子陽。世號清廉,然好車馬衣服,自奉極為鮮明,而無金銀等物。及遷,所載不過囊衣。去位家居,亦布衣素食。天下服其廉而怪其奢,故傳曰「王陽能作黃金」。事見漢書王吉傳。本句據御覽卷六0六補。
延熹五年
0二九朱穆字公叔,好學專精,每一思至,中食失餐,行墜坑坎,亡失冠履。其父常言「穆大專,幾不知馬之幾足」。(姚。汪。黃。鈴木)──御覽卷六一四○書鈔卷九七
0三0朱穆年二十〔一〕,為郡督郵,迎新太守到界上,太守見穆問曰:「君年少而為督郵,將因族世,抑自有令德?」穆曰:「郡中瞻仰明公,以為仲尼,非顏淵不敢使迎。」太守大奇其才,問曰:「貞婦孝子〔二〕,隱闇未彰,言于府。」穆曰:「方今聖化大行,文武未墜于地。家有貞婦,戶有孝悌,比屋連棟,不可勝記。」太守嘆曰:「僕非仲尼〔三〕,督郵所謂顏回者也。」(姚。汪。黃)──書鈔卷七七
〔一〕「朱穆」原誤作「宋穆之」。姚之駰按:「此即朱穆事,已見謝書,但稍略耳。東漢以二字名者少,雖范書朱穆傳不載此事,然其為公叔無疑。」姚說是。今依范書本傳注引謝承書逕正之。黃輯作宋穆之傳,非。
〔二〕「貞」原作「真」。孔廣陶按:「宋人傳鈔兼避仁宗諱。」今復其舊。
〔三〕「僕」原誤作「漢」,逕改。
0三一蔡邕嘗至朱穆家寫其書。及穆卒,邕及門人共謚穆曰忠文〔一〕。(姚。汪。黃)──御覽卷五六二
〔一〕此引姚輯據范書作「朱穆卒,邕與門人述其體行,謚為文忠先生」,下接璠論云云。黃輯不詳所出,逕引姚輯,且云「其或別有所據」,甚謬。
0三二張璠論曰:夫謚者,上之所贈,非下之所造。故顏、閔至德〔一〕,不聞有謚。朱、蔡〔二子〕〔二〕,各以衰世臧否不立,故私議之〔三〕。(姚。汪。黃。鈴木)──范書朱穆傳注○御覽卷五六二
〔一〕顏,顏回;閔,閔子騫。
〔二〕據御覽卷五六二補。朱指朱穆,蔡乃蔡梭也。
〔三〕東漢中期起,門閥世族開始形成。由于名節道德觀的確立,以及榮辱與共的政治利害關係,門生故吏對舉主座師,莫不竭誠相報,雖死不辭。其形式繁雜,私謚即其一。據文獻及漢碑所載,此風盛行於東漢,有案可查者計十六人:夏恭謚宣明君,夏牙謚文德先生,張霸謚憲文,朱頡謚貞宣先生,朱穆謚文忠先生,蔡梭謚貞定,楊厚謚文父,荀靖謚玄行先生,范冉謚貞節先生,陳寔謚文范先生,俱見范書本傳。王稚謚憲父,見華陽國志。李休謚玄文先生,見蔡中郎集。魯峻謚忠惠父,婁壽謚玄儒先生,見隸釋。陳諶謚獻文先生,見惠棟引世系。法真謚玄德先生,見蜀志法正傳注引三輔決錄。以上諸人之謚,水經注、藝文類聚亦有所載。當時荀爽亦有所譏,而此風愈熾。
延熹七年
0三三陳球為零陵太守。球到郡,設方略,期月間賊虜消散〔一〕。而州兵朱(益)〔蓋〕等反〔二〕,與桂陽賊胡蘭數萬人轉攻零陵。零陵下濕,編木為城,不可守備,郡中惶恐。掾吏白請遣家避難。球怒曰:「太守分國虎符〔三〕,受任一郡,豈顧妻孥而〔坦〕〔沮〕國威重乎〔四〕?復言者斬!」乃悉郡內吏民老弱,與共城守。〔弦大木為弓,羽矛為矢,引機發之,遠射千餘步,斬朱蓋等〕〔五〕。(姚。汪。黃)──御覽卷二六0○書鈔卷一二五類聚卷六0御覽卷三四七
〔一〕「賊」指桂陽李研起事所統之軍。
〔二〕據類聚卷六0、御覽卷三四七改。
〔三〕李賢曰:「文帝初與郡守分銅虎符。」
〔四〕據汪輯改。
〔五〕據御覽卷三四七補。
延熹八年
0三四楊秉字叔節,為太尉〔一〕,嘗曰:「我有三不惑,酒、色、財也。」故天下稱為名公。(姚。汪。黃)──書鈔卷五一○御覽卷二0七書鈔卷三八
〔一〕天中記卷三0「太尉」下作「奏中常侍侯覽、具瑗曰:『鄭詹來而國亂,四佞放而眾服。若斯之人,非恩所寵。』書奏,尚書召對秉掾問故事,秉使對曰:『漢世故事,三公之職,無所不統。』尚書不能詰。嘗從容言曰」,下接「我有」以下,與諸引異。疑有妄增,故錄此以俟考。
延熹九年
0三五范滂字孟博,汝南伊陽人〔一〕,為功曹,辟公府掾,升車攬轡,有澄清天下之志。百城聞滂高名,皆解印綬去。為黨事見誅。(汪。黃)──世說新語賞譽注○史略卷三
〔一〕惠棟按:「汝南無伊陽,或細陽之誤也。」天游按:謝承書作「細陽人」,而范書本傳作「征羌人」,未知孰是。
0三六南陽太守弘農成瑨任功曹岑晊,時人為之語曰:「南陽太守岑公孝,弘農成瑨但坐嘯。」(汪。黃)──文選卷二六謝玄暉在郡臥病呈沈尚書詩注○晏公類要卷二0
0三七山陽督郵張儉,奏中常侍侯覽起第十六區,皆高樓四周,連閣洞門,文井蓮華,壁柱綵畫,魚池臺苑,擬諸宮闕。(汪。黃)──類聚卷六一
0三八時人為之語曰:「不畏彊禦陳仲舉,天下模楷李元禮。」(姚。汪。黃)──世說新語品藻注○史略卷三
靈帝紀
建寧元年
0三九景父榮〔一〕,章、和世為尚書令。初景歷位牧守,好善愛士,每歲舉孝廉,延請入,上後堂,與家人宴會,如此者數四。及贈送既備,又選用其子弟,常稱曰:「移臣作子,於政何有?」先是,司徒韓縯為河內太守,在公無私,所舉一辭而已,後亦不及其門戶。曰:「我舉若可矣,不令恩偏稱一家也。」當時論者或兩譏焉。(姚。汪。黃)──吳志周瑜傳注
〔一〕景,周景,廬江舒人。
0四0王堂為汝南太守,教掾吏曰:「其憲章朝右,委功曹陳蕃也。」〔一〕(汪。黃)──文選卷二五盧子諒贈劉琨詩注
〔一〕職官分紀卷四一所引,「堂」誤「庶」,無「掾吏」二字。教文作「古人勞於求賢,佚于任使,故能化清於上,事輯於下。其憲章朝右,簡拔才識,委任功曹陳蕃;匡政里務,拾遺補闕,任主簿應副。庶循名責實,察言觀效焉」。疑其多據范書而補,且文多錯訛,故僅入注而俟攷。
建寧二年
0四一暢字叔茂〔一〕,名在「八俊」。靈帝時為司空,以水災免,而李膺亦免歸故郡,二人以直道,不容當時。天下以暢、膺為高士,諸危言危行之徒,皆推宗之,願涉其流,惟恐不及。會連有災異,而言事者皆言三公非其人,宜因其變,以暢、膺代之,則禎祥必至。由是宦豎深怨之,及膺誅死,而暢遂廢,終于家。(姚。汪。黃)──魏志王粲傳注○文選卷五六曹子建王仲宣誄注
〔一〕暢,王暢也。
熹平元年
0四二桓帝竇皇后崩,中常侍曹節、王甫欲以貴人禮葬,太尉李(固)〔咸〕自扶輿起〔一〕,擣椒自隨,謂妻子曰:「若太后不得配桓帝,吾不生還矣。」(姚。汪。黃)──類聚卷八九○御覽卷九五八
〔一〕李固死于桓帝初立之時,豈能及竇皇后之葬議!此乃李咸之誤,今據范書以正之。又袁紀曰李咸時任河南尹,至熹平三年始為太尉。天游按:范書陳球傳與璠紀同,又胡廣傳注引謝承書亦作「建寧三年,自大鴻臚拜太尉」,則作太尉是。又「扶」原誤作「抉」,據御覽卷九五八逕改。
熹平六年
0四三蔡邕幽州刺史議云:「伏見幽州突騎,冀州強弩,為天下精兵,國家膽核。」〔一〕(姚。汪。黃)──書鈔卷一一七(二)○御覽卷三00
〔一〕書鈔卷一一七另一引作「蔡邕上靈帝書曰」。按類聚卷六0引蔡邕幽州刺史議,無「強」字,末有「四方有事,未嘗不取辨於二州也」句,可補璠紀之不足。
光和元年
0四四虹晝見〔御座殿庭前,色青赤〕〔一〕。上引議郎蔡邕詣金商門,問〔之〕〔二〕,對曰:「虹蜺,小人女子之祥。」(姚。汪。黃)──初學記卷二○御覽卷一四開元占經卷九八
〔一〕原僅有「庭中」二字,今據御覽卷一四改補。
〔二〕據御覽卷一四補。
光和二年
0四五〔橋玄字公祖〕〔一〕,歷位中外,以剛斷稱,謙儉下士,不以王爵私親。光和中為太尉,以久病策罷,拜太中大夫,卒。家貧乏產業,柩無所殯。當世以此稱為名臣。(姚。汪。黃)──魏志武帝紀注○書鈔卷五六
〔一〕據書鈔卷五六補。
中平二年
0四六賈琮為冀州刺史〔一〕,將入界,高褰車襜曰:「刺史將入,當遠視廣聽,何為而垂帷乎?」郡縣聞之,莫不震慄。(姚。汪。黃。鈴木)──書鈔卷三六(二)
〔一〕姚、汪、黃三輯據陳本,「冀州」誤作「荊州」。按范書作「冀州」,與孔本同。
0四七張溫以司空加拜車騎將軍,征韓遂。丙辰〔一〕,引溫於崇德殿前,溫以軍禮長揖不拜。(姚。汪。黃)──書鈔卷六四
〔一〕此乃八月丙辰。
0四八范丹,中平二年卒,三府各遣令史奔弔,累行論謚,僉曰:「宜為貞節先生」。會葬二千餘人。(姚。汪。黃)──類聚卷四0○御覽卷五六二
0四九又有左校、郭大賢、左髭丈八三部〔一〕。(汪)──魏志張燕傳注
〔一〕時張牛角等嚮應黃巾起義,崛起于黑山。牛角死,推張燕為帥,部伍除孫輕、王當外,尚有左校等三部,活躍於常山、趙、中山、上黨、河內諸郡國山谷間,靈帝不能討。
中平三年
0五0靈帝鑄天祿、蝦蟆,吐水於平昌門外橋東約入宮〔一〕,又作翻車、渴烏施於橋西〔二〕,洒南北郊。(汪。黃)──御覽卷九四九
〔一〕「約」當系「轉」之訛,范書宦者傳即作「轉」。又范書作「平門」,當脫「昌」字。
〔二〕李賢曰:「翻車,設機車以引水。渴烏,為曲筒,以氣引水也。」
中平五年
0五一蓋勳遷京兆尹,賞罰折衷,刑名不亂,姦匿弭息。──書鈔卷七六
中平六年
0五二帝以八月庚午為諸黃門所劫〔一〕,步出穀門,走至河上。諸黃門既投河死,帝時年十四,陳留王年九歲,兄弟獨夜步行欲還宮,闇暝,逐螢火而行數里,得民家以露車載送。辛未,公卿以下與卓共迎帝於北芒阪下。(姚。汪。黃)──魏志董卓傳注
〔一〕帝者,廢帝弘農王也。
0五三董卓謂袁紹曰:「劉氏種不足復遺。」紹勃然曰:「天下健者,豈惟董公!」橫刀長揖徑出,懸節於上東門,而奔冀州〔一〕。(汪。黃)──書鈔卷一三0○御覽卷六八一
〔一〕書鈔引作「漢記」,然文與御覽同,則此「漢記」即張璠紀,故據以引之。
0五四靈帝以帝似己,故名曰協。(姚。汪。黃)──范書獻帝紀注
獻帝紀
初平元年
0五五三月,獻帝初入未央宮〔日,大雨,晝晦〕〔一〕,翟雉飛入未央宮,獲之。(姚。汪。黃)──續漢五行志注○范書獻帝紀注
〔一〕據范書獻帝紀注補。
0五六淑博學有高行,與李固、李膺同志友善。拔李昭於小吏,友黃叔度於幼童。以賢良方正徵,對策譏切梁氏,出補朗陵侯相,卒官。〔淑有〕八子〔一〕:儉、緄、靖、燾、汪〔二〕、爽、肅、旉。淑舊居西豪里,縣令苑康曰昔高陽氏有才子八人〔三〕,署其里為高陽里。〔時人號曰「八龍」〕〔四〕。(姚。汪。黃)──魏志荀彧傳注○世說新語德行注御覽卷一五七又卷四七四
〔一〕據世說新語德行注補。
〔二〕「汪」本作「詵」。天游按:范書荀淑傳作「汪」。集解引錢大昕說:陶淵明四八目云「汪字孟慈」。又惠棟引荀氏譜曰:「汪,昆陽令,年六十。」盧弼三國志集解曰:「按荀淑八子,詵應從范書作汪。彧子亦名詵,若淑子名詵,彧子決不名詵,可證淑子名詵之誤。」又按世說新語德行注正作「汪」,故據以逕改。
〔三〕參見袁山松書李膺傳注。
〔四〕據世說新語德行注補。
0五七爽字慈明,幼好學,年十二,通春秋、論語,耽思經典,不應徵命。積十數年,董卓秉政,復徵爽。爽欲遁去,吏持之急。詔下郡,即拜平原相。行至苑陵,又追拜光祿勳。視事三日,策拜司空。爽起自布衣,九十五日而至三公。(姚。汪。黃)──魏志荀彧傳注○世說新語言語注
0五八荀爽為三公,食不過一肉、脫粟飯,坐皮褥。(姚。汪。黃)──書鈔卷三八○類聚卷七0書鈔卷一三四御覽卷四三一
0五九靖字叔慈,亦有至德,名幾亞爽,隱居終身。(汪。黃)──魏志荀彧傳注
0六0昱、曇並傑俊〔一〕,有殊才。昱與李膺、王暢、杜密等號為「八俊」,位至沛相。攸父彝,州從事。彝於彧為從祖兄弟。(汪)──魏志荀攸傳注
〔一〕昱、曇並荀淑兄子也。
0六一太史靈臺及永安候銅蘭楯,卓亦取之〔一〕。(姚。汪。黃)──范書董卓傳注
〔一〕時卓更鑄小錢,悉取洛陽及長安銅人、鍾簴、飛廉、銅馬之屬以充鑄。
初平二年
0六二卓抵其手,謂皇甫嵩曰:「義真怖未乎?」嵩對曰:「明公以德輔朝廷,大慶方至,何怖之有?若淫刑以逞,將天下皆懼,豈獨嵩乎?」卓默然,遂與嵩和解。(姚。汪。黃)──魏志董卓傳注
0六三董卓呼三臺尚書以下自詣卓啟事,然後得行。(汪。黃)──御覽卷五九五○事物紀原卷二
0六四董卓於眾坐,生斬人手足,又鑿目截舌口,百姓嗷嗷,道路以目。(汪。黃)──御覽卷三六七○又卷三七0
0六五劉表與同郡人張隱、薛郁、王訪、宣靖、公緒恭、劉祗、田林為八交,或謂之「八顧」〔一〕。(汪。黃)──魏志劉表傳注
〔一〕魏志劉表傳作「少知名,號八俊」。
0六六堅,初平二年,死〔一〕。(黃)──吳志孫策傳注
〔一〕通鑑與璠紀同。考異曰:范書「初平三年春,堅死」。吳志孫堅傳亦云初平三年。英雄記曰:「初平四年正月七日死。」袁紀「初平三年五月」。山陽公載記載策表曰:「臣年十七,喪失所怙。」裴松之按:策以建安五年卒,時年二十六,計堅之亡,策應十八,而此表云十七,則為不符。張璠漢紀及胡沖吳曆並以堅初平二年死,此為是而本傳誤也。
初平三年
0六七初,蔡邕以言事見徙,名聞天下,義動志士。及還,內寵惡之。邕恐,乃亡命海濱,往來依泰山羊氏,積十年。卓為太尉,辟為掾,以高第為侍御史、治書,三日中遂至尚書〔一〕。後遷巴東太守,卓上留拜侍中。至長安,為左中郎將。卓重其才,厚遇之,每有朝廷事,常令邕具草。及允將殺邕,時名士多為之言,允悔欲止,而邕已死。(姚。汪。黃)──魏志董卓傳注
〔一〕參見謝承書邕傳注。
0六八蔡邕字伯喈,陳留圉人。六世祖勳與鮑宣、卓茂不仕新室。父棱亦有清白行,謚貞定。邕性篤孝。少博學,師事太傅胡廣,好辭章、數術、天文、妙操、音律。桓帝時,中常侍擅恣,聞邕善鼓琴,遂白天子,敕陳留督促發遣邕。邕不得已,行到偃師,稱疾而歸,閒居玩古,不交當世〔一〕。(姚。汪。黃)──汪輯
〔一〕此條不詳所出。姚、黃兩輯均引至「謚貞定」止,亦無出處。疑皆出自范書。
0六九布兵敗,駐馬青瑣門外,謂允曰:「公可以去。」允曰:「安國家,吾之上願也。若不獲,則奉身以死。朝廷幼主,恃我而已,臨難苟免,吾不為也。努力謝關東諸公,以國家為念。」傕、汜入長安城,屯南宮掖門,殺太僕魯馗、大鴻臚周奐、城門校尉崔烈、越騎校尉王頎。吏民死者,不可勝數。司徒王允挾天子上宣平城門避兵,傕等於城門下拜,伏地叩頭。帝謂傕等曰:「卿無作威福,而乃放兵縱橫,欲何為乎?」〔一〕傕等曰:「董卓忠于陛下,而無故為呂布所殺。臣等為卓報讎,弗敢為逆也。請事竟,詣廷尉受罪。」允窮逼,出見傕。傕誅允及妻子宗族十餘人。長安城中,男女大小莫不流涕。允字子師,太原祁人也。少有大節,郭泰見而奇之,曰:「王生一日千里,王佐之才也。」泰雖先達,遂與定交。三公並辟,歷豫州刺史,辟荀爽、孔融為從事。遷河南尹、尚書令。及為司徒,其所以扶持王室,甚得大臣之節,自天子以下,皆倚賴焉。卓亦推信之,委以朝廷。(姚。汪。黃)──魏志董卓傳注
〔一〕袁宏紀、袁山松書「帝謂」皆作「允謂」。又尚書洪範曰:「臣無有作福作威玉食。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國。」獻帝責傕等之言本於此。
0七0太常种拂與李(儒)〔傕〕戰而死〔一〕,子劭徵為少府、大鴻臚,皆不受,曰:「我父盡忠於朝,而為時所妒。父以身殉國,為賊臣所害。為臣子,不能除賊,何面目復覲明主。」三輔聞之,為之感動。(汪。黃)──御覽卷二三六
〔一〕據汪輯改。
0七一顒字伯求〔一〕。少與郭泰、賈彪等遊學洛陽,泰等與同風好。顒顯名太學,於是中朝名臣太傅陳蕃、司隸李膺等皆深接之。及黨事起,顒亦名在其中,乃變名姓,亡匿汝南間,所至皆交結其豪傑。顒既奇太祖,而知荀彧,袁紹慕之,與為奔走之友。是時天下士大夫多遇黨難,顒常歲再三私入洛陽,從紹計議,為諸窮窘之士,解釋患禍。而袁術亦豪俠,與紹爭名。顒未常造術,術深恨之。(姚。汪。黃)──魏志荀攸傳注
〔一〕顒,何顒也。
0七二泰字公業。少有才略,多謀計,知天下將亂,陰交結豪傑。家富於財,有田四百頃,而食常不足,名聞山東。舉孝廉,三府辟,公車徵,皆不就。何進輔政,徵用名士,以泰為尚書侍郎,加奉車都尉。進將誅黃門,欲召董卓為助。泰謂進曰:「董卓彊忍寡義,志欲無饜,若借之朝政,授之大事,將肆其心,以危朝廷。以明公之威德,據阿衡之重任,秉意獨斷,誅除有罪,誠不待卓以為資援也。且事留變生,其鑒不遠。」又為陳時之要務,進不能用,乃棄官去。謂潁川人荀攸曰:「何公未易輔也。」進尋見害,卓果專權廢帝。關東義兵起,卓會議大發兵,群僚咸憚卓,莫敢忤旨。泰恐其彊,益將難制,乃曰:「夫治在德,不在兵也。」卓不悅曰:「如此,兵無益邪?」眾人莫不變容,為泰震慄。泰乃詭辭對曰:「非以無益,以山東不足加兵也。今山東議欲起兵,州郡相連,人眾相動,非不能也。然中國自光武以來,無雞鳴狗吠之警,百姓忘戰日久。仲尼有言,『不教民戰,是謂棄之』〔一〕。雖眾不能為害,一也。明公出自西州,少為國將,閑習軍事,數踐戰場,名稱當世。以此威民,民懷懾服,二也。袁本初公卿子弟,生處京師,體長婦人。張孟卓東平長者,坐不窺堂。孔公緒能清談高論,噓枯吹生,無軍帥之才。負霜露之勤,臨鋒履刃,決敵雌雄,皆非明公敵,三也。察山東之士,力能跨馬控弦,勇等孟賁,捷齊慶忌〔二〕,信有聊城之守〔三〕,策有良平之謀〔四〕,可任以偏師,責以成功,未聞有其人者,四也。就有其人,王爵不相加,婦姑位不定,各恃眾怙力,將人人棋跱,以觀成敗,不肯同心共膽,率徒旅進,五也。關西諸郡,北接上黨、太原、馮翊、扶風、安定,自頃以來,數與胡戰,婦女載戟挾矛,弦弓負矢,況其悍夫。以此當山東忘戰之民,譬驅群羊向虎狼,其勝可必,六也。且天下之權勇,今見在者,不過并、涼、匈奴屠各、湟中義從〔五〕、八種西羌〔六〕,皆百姓素所畏服,而明公(權)〔擁〕以為爪牙〔七〕,壯夫震慄,況小醜乎?七也。又明公之將帥,皆中表腹心,周旋日久。自三原、硤口以來〔八〕,恩信醇著,忠誠可遠任,智謀可特使,以此當山東解后之虛誕,實不相若,八也。夫戰有三亡,以亂攻治者亡,以邪攻正者亡,以逆攻順者亡。今明公秉國政平,討夷凶宦,忠義克立,以三德待於三亡,奉辭伐罪,誰人敢禦?九也。東州有鄭康成,學該古今,儒生之所以集;北海邴根矩,清高直亮,群士之楷式。彼諸將若詢其計畫,案典校之彊弱,燕、趙、齊、梁非不盛,終見滅於秦。吳楚七國非不眾,而不敢踰滎陽。況今德政之赫赫,股肱之邦良,欲造亂以徼不義者,必不相然,讚成其凶謀,十也。若十事少有可采,無事徵兵,以驚天下,使患役之民,相聚為非,棄德恃眾,以輕威重。」卓乃悅,以泰為將軍,統諸軍擊關東。或謂卓曰:「鄭泰智略過人,而結謀山東,今資之士馬,使就其黨,竊為明公懼之。」卓收其兵馬,留拜議郎。後又與王允謀共誅卓。泰脫身自武關走,東歸後將軍袁術,以為揚州刺史,未至官,道卒,時年四十一。(姚。汪。黃)──魏志鄭渾傳注○又武帝紀注書鈔卷九八(二)御覽卷八二一
〔一〕語出論語子路篇。
〔二〕孟賁,相傳是春秋時期衛國的勇士。慶忌,吳王僚之子,亦以勇捷聞。史記司馬相如傳曰「捷言慶忌,勇期賁、育」,可知此乃漢人之習俗語也。
〔三〕史記魯仲連傳載,燕將某奪齊之聊城,人或讒之燕,田單來攻,相持歲餘。燕將欲歸恐見誅,降齊恐見辱,遂自殺以明其志。
〔四〕良者,張良;平者,陳平也。
〔五〕湟中義從,即湟中月氏胡。霍去病破匈奴,開湟中,月氏來降,令居湟中,又數百戶在張掖,號「義從胡」。
〔六〕指燒當八種羌,范書作「西羌八種」。
〔七〕據盧弼說改。范書即作「擁」。
〔八〕此事指中平二年,卓以破虜將軍屯美陽,以衛園陵,大破邊章、韓遂。追入羌中,諸軍受圍,卓亦於硤石,即望垣北為羌胡所困。卓設計渡水出,遂全師而還。故泰言此,以媚惑卓。
0七三太尉皇甫嵩以流星免〔一〕。──書鈔卷五一
〔一〕范書皇甫嵩傳注引續漢書作「以日有重珥免」。
興平二年
0七四朱雋少孤,母以販繒綵為事。同郡周起負官債百萬縣催責之,雋竊母帛為起解債。(汪。黃)─-御覽卷八一四
0七五朱雋為郡吏,太守尹端有罪應死,雋為買珍寶賂主章吏,端得免死。(汪。黃)──御覽卷八0二
建安元年
0七六初,(天子)〔王師〕敗於曹陽〔一〕,欲浮河東下。侍中太史令王立曰:「自去春太白犯鎮星於斗牛,過天津,熒惑又逆行守北河,不可犯也。」由是天子遂不北渡河,將自軹關東出。立又謂宗正劉艾曰:「前太白守天關,與熒惑會。金火交會,革命之象也,漢祚終矣。晉、魏必有興者。」立後數言于帝曰:「天命有去就,五行不常盛,代火者土也,承漢者魏也,能安天下者曹姓也,唯委仁曹氏而已。」〔曹〕公聞之〔二〕,使人語立曰;「知公忠于朝廷,然天道深遠,幸勿多言。」(姚。汪。黃)──魏志武帝紀注○開元占經卷二一御覽卷二三五書鈔卷五五
〔一〕據開元占經卷二一、御覽卷二三五改。
〔二〕據書鈔卷五五補。
建安五年
0七七殺紹卒凡八萬人〔一〕。(汪。黃)──魏志袁紹傳注
〔一〕時曹操於官渡大敗袁紹軍。
建安十年
0七八悅清虛沈靜,善於著述。建安初,為秘書監侍中,被詔刪漢書作漢紀三十篇,因事以明臧否,致有典要,其書大行于世。(姚。汪。黃)──魏志荀彧傳注
建安十三年
0七九〔孔融字文舉〕〔一〕。在郡八年,僅以身免。帝初都許,融以為宜略依舊制,定王畿,正司隸所部,為千里之封乃引公卿上書言其義。是時天下草創,曹、袁之權未分,融所建明,不識時務。又天性氣爽,頗推平生之意,狎侮太祖。太祖制酒禁,而融書啁之曰:「天有酒旗之星,地列酒泉之郡,人有旨酒之德。故堯不飲千鍾,無以成其聖〔二〕。且桀紂以色亡國,今令不禁婚姻也。」太祖外雖寬容,而內不能平。御史大夫郗慮知旨,以法免融官。歲餘,拜太中大夫,雖居家失勢,而賓客日滿其門,愛才樂酒,〔常若不足〕。〔三〕常歎曰:「坐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吾無憂矣。」虎賁士有貌似蔡邕者,融每酒酣,輒引與同坐,曰:「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其好士如此。(姚。汪。黃)──魏志崔琰傳注○書鈔卷五六類聚卷二六御覽卷四0五
〔一〕據書鈔卷五六補。
〔二〕孔叢子曰:「平原君強子高酒曰:有諺云堯舜千鍾,孔子飲百觚,子路嗑嗑,尚飲百榼。古之賢聖,無不能飲,子何辭焉?」則民間有此笑謔之語,而融借以嘲曹操耳。
〔三〕據類聚卷二六補。
建安十六年
0八0論曰:劉璋愚弱,而守善言,斯亦宋襄公、徐偃王之徒,未為無道之主也。張松、法正雖君臣之義不正,然固以委名附質,進不顯陳事勢。若韓嵩、劉先之說劉表,退不告絕奔亡;若陳平、韓信之去項羽,而兩端攜貳,為謀不忠,罪之次也。(姚。汪。黃)──蜀志劉璋傳注
建安十九年
0八一曹操入其二女於宮,〔為〕貴人〔一〕,誣伏氏為亂,使御史大夫郗慮(伏)〔仗〕節收后〔二〕。后被髮徒跣走而執上手曰:「不能復相活邪!」上大驚號哭曰:「我亦不知命在何時!」顧謂慮曰:「郗公,天下暴虐,豈有此乎?」左右莫不流涕。遂殺后也。(汪。黃)──御覽卷一三七
〔一〕據汪輯補。
〔二〕據汪輯改。
散條
0八二周璆字子瑩,臨濟人,有美名〔一〕。(汪)──汪輯
〔一〕范書陳蕃傳作「字孟玉」,餘同。汪輯未注出處,恐非璠紀之文,附於篇末以俟攷。
0八三譙周所陳降魏之策,蓋素料劉禪懦弱,心無害戾,故得行也。如遇忿肆之人,雖無他算,然矜殉鄙恥,或發怒妄誅,以立一時之威,快其斯須之意者,此亦夷滅之禍。〔一〕(黃)──蜀志杜周杜許孟來尹李譙卻傳注
〔一〕天游按:璠紀不當載蜀末之事,且蜀志傳注未明言出自後漢紀,或出自張璠所撰他文,亦未可知。今亦附入篇末以俟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