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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二 天部 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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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义(出《投荒杂录》)

唐罗州之南二百里,为雷州,盖因多雷而名焉。其声恒如在檐宇上。牙门将陈义传云:义即雷之诸孙。昔陈氏因雷雨昼冥,庭中得大卵,覆之数月,卵破,有婴儿出焉。自后日有雷扣击户庭,入其室中,就于儿所,似若乳哺者。岁余,儿能食,乃不复至,遂以为己子。义即卵中儿也。又云:尝有雷民,畜畋犬,其耳十二。每将猎,必笞犬,以耳动为获数,未尝偕动。一日,诸耳毕动,既猎,不复逐兽,至海傍测中嗥鸣。郡人视之,得十二大卵以归,【眉批】雷卵,奇闻。置于室中。后忽风雨,若出自室。既霁就视,卵破而遗甲存焉。后郡人分其卵甲,岁时祀奠,至今以获得遗甲为豪族。或阴冥云雾之夕,郡人呼为雷耕。晓视野中,果有垦迹。有是乃为嘉祥。人或有疾,即扫虚室,设酒食,鼓吹幡盖,迎雷于四十里外。既归,屠牛彘以祭,因置其门,邻里不敢辄入。有误犯者,为大不敬,出猪羊以谢之。三日又送,如初礼。雷民图雷以祀者,皆豕首鳞身。

雷公庙(出《岭表录异》)

雷州之西雷公庙,百姓每岁配连鼓雷车,具酒肴奠焉。有以鱼彘肉同食者,立为霆震,皆敬而惮之。每大雷雨后,多于野中得黳石,谓之雷公墨。叩之然,光莹如漆。凡讼者投牒,必以雷墨杂常墨书之为利。又如霹雳处,或土木中,得楔如斧者,谓之霹雳楔。小儿佩带,皆辟惊邪。孕妇磨服,为催生药,必验。

南海(出《岭表录异》)

南海秋夏间,或云物惨然,则见其晕如虹,长六七尺。此候则飓风必发,呼为飓母。忽有震雷,则飓风不作矣。舟人常以为候,预为备之。

徐智通(出《集异记》)

唐徐智通,楚州医士也。夏夜乘月,于柳堤闲步,忽有二客笑语于河桥,不虞智通之在阴翳也。相谓曰:“明晨何以为乐?”一曰:“无如南海赤岩山弄珠耳。”答曰:“赤岩主人嗜酒,留客必醉。仆来日未后,有事于西海,去恐复为萦滞也。不如只于此郡龙兴寺前,与吾子较技耳。”曰:“君将何戏?”曰:“寺前古槐仅百株,我霆震一声,剖为纤茎,长短粗细,悉如食箸。君何以敌?”答曰:“寺前素为郡之戏场,每日中,聚观之徒,通计不下三万人。我霆震一声,尽散其发,每缕仍为七结。”二人因大笑,约诺而去。智通异之,即告交友六七人,迟明先俟之。是时晴朗,巳午间,忽有二云,大如车轮,凝于寺上。须臾昏黑,咫尺莫辨。俄而霆震两声,人畜顿踣。及开霁,寺前槐林劈碎分散,布之于地,皆如算子,小大洪纤,无不相肖。而寺前负贩戏弄观看人数万众,发悉解散,每缕皆为七结。

王忠政(出《唐年小录》)

唐泗州门监王忠政云:开成中,曾死十二日却活。始见一人,碧衣赤帻,引臂登云,曰:“天召汝行,汝隶于左落队。”其左右落队,各有五万甲马,簇于云头。俯向下,重楼深室,囊柜之内,纤细悉见。更异者,见米粒长数尺。【眉批】五谷岂可作贱!凡两队,一队于小项瓶子,贮人间水;一队所贮如马牙硝,谓之乾雨。【眉批】乾雨,甚奇!皆在前,风车为殿。每雷震,多为捉龙。龙有过者,谪作蛇鱼,数满千,则能沦山。行雨时,先下一黄旗,次下四方旗。乃随龙所在,或霆或雷,或雨或雹。若误伤一物,则刑以铁杖。忠政役十一日,始服汤三瓯,不复饥困。以母老,哀求得归。

番禺村女(出《稽神录》)

庚申岁,番禹村中有老姥,与其女饷田。忽云雨晦冥,及霁,乃失其女。姥号哭求访,邻里相与寻之,不能得。后月余,复云雨昼晦,及霁,而庭中陈列筵席,有鹿脯干鱼,果实酒醢,甚丰洁。其女盛服而至。姥惊喜持之。女自言为雷师所娶,【夹批】奇。将至一石室中,亲族甚众。婚姻之礼,一同人间。今暂使归宁,他日不可再归矣。姥问:“雷郎【眉批】嘲丑婿可用雷郎。可得见耶?”曰:“不可。”留数宿。一夕,复风雨晦冥,遂不复见。

江西村妪(出《稽神录》)

江西村中霆震,一老妇为电火所烧,一臂尽伤。既而空中呼曰:“误矣。”即坠一瓶,瓶有药如膏,曰:“以此傅之,即差。”如其言,随傅而愈。家人共议此神药,将取藏之。数人共举其瓶,不能动。顷之,复有雷雨,收之而去。又有村人震死,空中亦呼曰:“误,可取蚯蚓烂捣,覆脐中,当差。”如言傅之,遂苏。【眉批】天医亦用蚯蚓。陶孙二公何以制方获过?

蔡希闵(出《广异记》)

唐蔡希闵,家在东都。暑夜,忽大雨,雷电晦暝,堕一物于庭,作飒飒声。命火视之,乃妇人也。衣黄裙布衫,言语不通,遂目为天女使。五六年,能汉语。问其乡国,不之知,但云本乡食粳米,无碗器,用柳箱贮而食之。竟不知是何国人。初在本国,夜出,为雷取上,【眉批】不着此妇下落。俄堕希闵庭中。

雷击人(出《会昌解颐录》,又《稽神录》)

唐史无畏,曹州人也,与张从真为友。无畏止耕垄亩,衣食窘困。从真家富,乃谓曰:“弟勤苦田园,日夕区区,奉假千缗货易,他日但归吾本。”无畏忻然赍缗。父子江淮射利,不数岁,已富。从真继遭火盗,生计一空,遂诣无畏曰:“今日之困,不思弟千缗之报,可相济二二百乎?”无畏曰:“若言有负,但执券来。”从真恨怨填臆,乃归,庭中焚香,泣泪诅之。午后,东西有片黑云骤起,须臾,雨雷电兼至。霹雳一震,无畏遽变为牛。朱书腹下云:“负心人史无畏。”经旬而卒。刺史图其事而奏焉。

广陵孔目吏欧阳某者,居决定寺之前。其妻少遇乱,失父母。至是有老父诣门,使白其妻:“我汝父也。”妻见其贫陋,不悦,拒绝之。父又言其名字,及中外亲族甚悉,妻竟不听。又曰:“吾自远来,今无所归矣。若尔,权寄门下信宿,可乎?”妻又不从。其夫劝之,又不可。【眉批】恶贯方满。父乃去曰:“吾将讼尔矣。”左右以为公讼耳,亦不介意。明日午,暴风雨从南方来,有震霆入欧阳氏之居,牵其妻至中庭,击杀之,大水平地数尺。后数日,欧阳之人至后土庙,神座前得一书,即老父讼女文也。

漳泉界(出《录异记》)

唐开元中,漳泉二州疆界不明,累讼莫决。于是州官焚香,告于天地山川,以祈神应。俄而雷雨大至,霹雳一声,崖壁中裂。所竞之地,拓为一径,高千尺,深仅五里,因为官道。壁中有古篆六行,二十四字,皆广数尺,人莫能识。贞元初,流人李协辨之曰:“漳泉两州,分地太平。永安龙溪,山高气清。千年不惑,万古作程。”所云永安龙溪者,两郡界首乡名也。

章苟(出《搜神记》)

吴兴章苟于田中耕,以饭置菰里,每晚取食,饭亦已尽,如此非一。后伺之,见一大蛇偷食,苟遂以叉之。蛇走,苟逐之。至一穴,但闻啼声云:“斫伤我矣。”或言付雷公,令霹雳杀。须臾雷雨,霹雳覆苟上。苟乃跳梁大骂曰:“天使我贫穷,展力耕垦,蛇来偷食,罪当在蛇,反更霹雳我耶!乃是无知雷公。雷公若来,吾当以斫汝腹。”须臾,云雨渐散,转霹雳于蛇穴中,蛇死者数十。【眉批】雷神亦服善。惟服善,故称神也。

茅山牛(出《稽神录》)

庚寅岁,茅山有村中儿牧牛,洗所著汗衫,暴于草上而假寐。及寤失之,唯一邻儿在傍,以为窃去,因相喧竞。邻儿父见之,怒曰:“生儿为盗,将安用之!”即投水中。邻儿匍匐出水,呼天称冤者数四。复欲投之,俄而雷雨暴至,震死其牛,汗衫自牛口中呕出。儿乃得免。

李鄘(出《酉阳杂俎》)

唐李鄘,北都介休县民,送解牒,夜止晋祠宇下。夜半,闻人叩门云:“介休王暂借霹雳车,某日至介休收麦。”良久,有人应曰:“大王传语,霹雳车正忙,不及借。”其人再三借之,遂见五六人秉烛自庙后出。介休使者亦自门骑而入。数人共持一物,如幢,扛上环缀旗旛,授与骑者曰:“可点领。”骑即数其旛,凡十八叶,每叶有光如电起。民遂遍报邻村,令速收麦,将有大风雨。悉不之信。乃自收刈。至日,民率亲戚,据高阜,候天色。及午,介山上有云气,如窑烟,须臾蔽天,注雨如绠,风吼雷震,凡损麦千余顷。数村以民为妖,讼之。工部员外郎张周封亲睹其推案。

徐(出《录异记》)

唐润州延陵县茅山界,元和春,大风雨,堕一鬼,身二丈余,黑色,面如猪首,角五六尺,肉翅丈余,豹尾。服绛裩,豹皮缠腰。手足两爪皆金色,执赤蛇,足踏之,瞪目欲食。其声如雷。【眉批】雷神状详此。田人徐,忽见惊走。闻县,邑令亲往睹焉。因令图写。寻复雷雨,翼之而去。

雷斗(出《广异记》)

开元末,雷州有雷公与鲸斗。鲸身出水上,雷公数十,在空中上下,或纵火,或诟击,七日方罢。海边居人往看,不知二者何胜,但见海水正赤。

雷斗

狄仁杰

唐代州西十余里,有大槐,震雷所击,中裂数丈。雷公夹于树间,吼如霆震。时狄仁杰为都督,宾从往观,欲至其所,众皆披靡,无敢进者。仁杰单骑劲进,迫而问之。乃云:“树有乖龙,所由令我逐之,落势不堪,为树所夹。若相救者,当厚报德。”仁杰命锯匠破树,方得出。其后吉凶必先报命。

陈鸾凤(出《传奇》)

唐元和中,有陈鸾凤者,海康人也,负义气不畏鬼神,乡党咸呼为“后来周处”。海康有雷公庙,邑人虔祀,祷祝既淫,妖妄亦作。邑人每岁闻新雷日,记某甲子,一旬复值斯日,百工不敢动作,犯者不信宿必震死,其应如响。时海康大旱,邑人祷而无应。鸾凤大怒曰:“我之乡,乃雷乡也。为神不福,况受人奠酹如斯,稼穑既焦,陂池已涸,牲牢飨尽,焉用庙为?”遂秉炬之。其风俗,不得以黄鱼彘肉相和食之,亦必震死。是日,鸾凤持竹炭刀,于野田中,以所忌物相和啖之。将有所伺,果怪云生,恶风起,迅雷急雨震之。鸾凤乃以刃上挥,果中雷左股而断。雷堕地,状类熊猪,毛角,肉翼青色,手执短柄刚石斧,流血注然,云雨尽灭。鸾凤知雷无神,遂驰赴家,告其血属曰:“吾断雷之股矣,请观之。”亲爱愕骇,共往视之,果见雷股折。鸾凤又持刀欲断其颈。众哗曰:“霆是天上灵物,尔为下界庸人,辄害雷公,必我一乡受祸。”众捉衣袂,使鸾凤奋击不得。逡巡,复有云雷,裹其伤者,和断股而去。沛然云雨,自午及酉,涸苗皆立矣。遂被长幼共斥之,不许还舍。于是持刀行二十里,过诸舅兄家。及夜,又遭霆震,天火焚其室。复持刀立于庭,雷终不能害。旋有人告其舅兄向来事,又为逐出。复往僧室,亦为霆震,焚如前。知无容身处,乃夜秉炬,入于乳穴嵌孔之处,后雷不复能震矣。三暝然后返舍。自后海康每有旱,邑人即醵金与鸾凤,请依前调二物食之,持刀如前,皆有云雨滂沱,终不能震。如此二十余年。俗号鸾凤为雨师。至大和中,刺史林绪知其事,召至州,诘其端倪。鸾凤云:“少壮之时,心如铁石,鬼神雷电,视之若无当者。愿杀一身,请苏万姓,即上玄焉能使雷鬼敢骋其凶臆也。”遂献其刀于绪,厚酬其直。

欧阳忽雷(出《广异记》)

唐欧阳忽雷,本名绍,桂阳人,劲健勇斗。尝为郡将,有名。任雷州长史,馆于州城西偏。前临大池,尝出云气,居者多死。绍至,处之不疑,令人以度测水深浅,别穿巨壑,深广类是。既成,引决水。于是云兴,天地晦冥,雷电大至,火光属地。绍率其徒二十余人,持弓矢排锵与雷师战,衣并焦卷,形体伤腐,亦不之止。自辰至酉,雷电飞散,池亦涸竭。中获一蛇,状如蚕,长四五尺,无头目,斫刺不伤,蠕蠕然。【眉批】据此,则雷神亦有几种。具大镬油煎,亦不死。洋铁汁,方焦灼。仍杵为粉而服之至尽。南人因呼绍为忽雷。

叶迁韶(出《神仙感遇传》)

唐叶迁韶,信州人也。幼岁樵牧,避雨于大树下。树为雷霹,俄而却合,雷公为树所夹,奋飞不得。迁韶取石楔开枝,然后得去,仍愧谢之。约曰:“来日复至此,可也。”【眉批】雷神报恩附见。如其言至彼,雷公亦来,以墨篆一卷与之,曰:“依此行之,可以致雷雨,祛疾苦,立功救人。我兄弟五人,要闻雷声,但唤雷大雷二,即相应。然雷五性刚躁,无危急之事,不可唤之。”自是行符致雨,咸有殊效。尝于吉州市大醉,太守擒而责之,欲加楚辱。迁韶于庭下大呼雷五。时郡中方旱,日光猛炽,霹震一声,人皆颠沛。太守下阶礼接之,请为致雨。信宿大,田原遂足,因为远近所传。游滑州,时方久雨,黄河泛溢,官吏备水为劳,忘其寝食。迁韶以铁札,长二尺,立一符于河岸上,水涌溢堆阜之形,而沿河流下,不敢出其符外,人免垫溺。或有疾请符,不择笔墨,书而授之,皆得其效。多在江浙间周游,好啖荤腥,不修道行,后不知所之。

天公坛(出《北梦琐言》)

巴蜀间,于高山顶或洁地,建天公坛,祈水旱。盖开元中上帝所降仪法,以示人也。其坛或羊牛所犯,及预斋者饮酒食肉,多为震死。新繁人王荛,因往别业,村民烹豚待之。有一自天公斋回,乃即席食肉。王谓曰:“尔不惧雷霆耶?”曰:“我与雷为兄弟,何惧之有!”王异之,乃诘其所谓。曰:“我受雷公箓,与雷同职。”因取其箓验之,果如其说。仍有数卷,或画壮夫,以拳扠地为井,号拳扠井。或画一士,负薪枿,号一谷柴。或以七手撮山簸之,号七山簸。江陵东村李道士舍,亦有此箓。或云:“三洞法箓外,有一百二法,为天师子嗣师所禁,唯许救物。苟邪用,必上帝考责阴诛也。”

僧文净(出《闻奇录》)

唐金州水陆院僧文净,因夏屋漏,滴于脑,遂作小疮,经年,若一大桃。来岁五月后,因雷雨霆震,穴其赘。文净睡中不觉,寤后唯赘痛。遣人视之,如刀割,有物隐处,乃蟠龙之状也。

僧道宣(出《嘉话录》)

道宣持律第一,忽一旦,霹雳外不绝。宣曰:“我持律更无所犯。若有宿业,则不知之。”于是褫三衣于户外,谓有蛟螭凭焉。衣出而声不已。宣乃视其十指甲,有一点如油麻者,在右手小指上。疑之,乃出于隔子孔中,一震而失。黑点是蛟龙之藏处也。唐刘禹锡曰:“龙亦善求避地之所矣,而终且不免。则一切分定,岂可逃乎!”

房玄龄(出《大唐新话》)

唐贞观末,房玄龄避位归第。时天旱,太宗将幸芙蓉园,以观风俗。玄龄闻之,戒其子曰:“銮舆必当见幸,亟使洒扫,兼备馔具。”有顷,太宗果先幸其第,便载入宫。其夕大雨,咸以为优贤之应。

御史雨(出《传载》)

颜真卿为监察御史,五原有冤狱,久不决。真卿至,辩之。时天旱急雨,郡人呼为“御史雨”。

僧朗

伪蜀王氏,梁州天旱,祈祷无验。僧子朗诣州,云能致雨。乃具十石瓮贮水,僧坐其中,水灭于顶者,凡三日,雨足。州将王宗俦异礼之,檀越云集,后莫知所适。僧令蔼,他日于兴州见之,因问其术。曰:“此闭气耳。”习之一月,就本法于湫潭中作观,与龙相系。龙为定力所制,必致惊动,因而致雨。然不如瓮中为之,保无他害。

雨异(出《神异经》,又《稽神录》《酉阳杂俎》《述异记》)

汉时,翁仲孺家贫力作,居渭川。一旦,天雨金十斛于其家。于是与王侯争富。今秦中有雨翁,世世富。

汀州林氏,其先尝守郡,罢任家居。一日,天忽雨钱,充积其家。林氏乃整衣冠,仰天祝曰:“非常之事,必将为祸。于此速止,林氏之福也。”应声而止。所收已巨万,至今为富人云。

梁大同中,骤雨,殿前有杂色宝珠。梁武有喜色,虞寄上《瑞雨颂》。

夏禹时,天雨稻。古诗云:“安得天雨稻,饲我天下民。”

吴桓王时,金陵雨五谷于贫民家,富民家则不雨。

吕后三年,秦中天雨粟。

汉武帝时,广阳县雨麦。

汉宣帝时,江淮饥馑,人相食,天雨谷二日。寻魏地奏亡谷二千顷。

耆旧说,周秦时,河南雨酸枣,遂生野酸枣。今酸枣县是也。酸枣之甚小者,为野酸枣。

魏时,河间王子充家,雨中有小儿八九枚堕于庭,长五六寸许。【眉批】雨人更异。自云:“家在海东南,因有风雨,所飘至此。”与之言,甚有所知,皆如史传所述。

风异(出《广五行记》)【眉批】咎征附见。

西晋八年六月,飘风吹贾谧朝衣,飞数百丈。明年,谧诛。永康元年,张华舍,风飘起折木,飞缯轴六七枚。是月,赵王伦杀华。

宋崔惠景围台城,有五色幡,风吹飞在云中,半日乃下。或曰:“幡者事当翻覆。”数日而崔败。

虹丈夫(出《神异传》)

庐陵陈济为州吏,其妇秦在家,一丈夫长大端正,着绛袍,从之。后常相期于一山涧。村人观其所至,辄有虹见。秦后遂有娠,生而如人,多肉。【眉批】虹种可嘲肥人。济假还,秦惧其见,内于盆中。丈夫少时来,将儿去,人见二虹出其家。数年而来省母。后秦适田,见二虹于涧,畏之。须臾,见丈夫云:“是我,无畏。”从此绝。

薛愿(出《文枢镜要》)

东晋义熙初,晋陵薛愿,有虹饮其釜鬲,噏响便竭。愿辇酒灌之,随投随竭。乃吐金满器。于是日益隆富。

虹女(出《八朝穷怪录》)

后魏明帝正光二年夏六月,首阳山中,有晚虹下饮于溪泉。有樵人阳万,于岭下见之。良久,化为女子,年如十六七。异之,问不言。乃告蒲津戍将宇文显,取之以闻。明帝召入宫,见其容貌姝美。问云:“我天女也,暂降人间。”帝欲逼幸,而色甚难。复令左右拥抱,声如钟磬,化为虹而上天。

韦皋(出《祥验集》)

唐韦皋镇蜀,尝与宾客从事十余人宴郡西亭,暴风雨,俄顷而霁。方就食,忽虹蜺自空而下,直入庭,垂首于筵。韦与宾偕悸而退。吸其食饮且尽。首似驴,霏然若晴霞状,红碧相霭,虚空五色,四视左右,久而方去。公惧且恶之,遂罢宴。时故河南少尹豆卢署,客于蜀,亦列坐。因起曰:“公何为色忧乎?”曰:“吾闻虹蜺者沴气,而止吾筵,怪甚矣,是以惧。”署曰:“不然,夫虹蜺天使也,降于邪则为戾,降于正则为祥。公正人,是宜为祥。”【眉批】凡殃祥皆从邪正而分,不独虹也。后旬余,有诏就拜中书令。

太岁(出《广异记》,又《酉阳杂俎》)

晁良贞能判知名,性刚鸷,不惧鬼,每年恒掘太岁地。后忽掘得一肉,大于食魁。良贞鞭之数百,送通衢。其夜,使人阴影听之。三更后,车骑众来至肉所,问太岁:“兄何故受此屈辱,不仇报之?”太岁云:“彼正荣盛,如之奈何?”明失所在。

宁州有人,亦掘得太岁,大如方相头,状类赤菌,有数千眼。其家不识,移至大路,遍问识者。有胡僧惊曰:“此太岁也,宜速埋之。”其人遽送旧处。一年,人死略尽。

工部员外张周封,言旧庄在城东狗架嘴西,尝筑墙于太岁上,一夕尽崩。且意其基虚,工不至,率庄客指挥复筑之。高未数尺,炊者惊叫曰:“怪作矣。”遽视之,饭数斗,悉跃出地著墙,匀若蚕子,无一粒重者,矗墙之半,若界焉。因谒巫,酹地谢之,亦无他。

莱州即墨县,有百姓王丰,兄弟三人。丰不信方位所忌,尝于太岁上掘坑,见一肉块,大如斗,蠕蠕而动。遂填其坑,肉随填而出。丰惧弃之。经宿肉长,塞于庭。兄弟奴婢,数日内悉暴卒。惟一女子存焉。【眉批】咎征附见。

犀犬(出《搜神记》)

晋元康中,吴郡娄县怀瑶家,闻地中有犬子声隐隐。其声上有小穿,大如螾穴。以杖刺之,入数尺,觉如有物。及掘视之,得犬,雌雄各一,目犹未开,形大于常犬。长老或云:“此名犀犬,得之者家富昌。宜当养活。”以为目未开,还置穿中,覆以磨砻。宿昔发视,左右无孔,而失所在。瑶家积年无他祸福也。

马希范(出《稽神录》)

楚王马希范修长沙城,开濠毕,忽有一物,长十丈余,无头尾手足,状若土山,自北岸出,游泳水上。久之,入南岸而没,出入俱无踪迹。或谓之土龙。无几何而马氏亡。【眉批】咎征附见。

怀州民(出《纪闻》)

开元二十八年春二月,怀州武德、武陟、修武三县人,无故食土,云:“味美异于他土。”先是武德期城村妇人,相与采拾,聚而言曰:“今米贵人饥,若为生活?”有老父,紫衣白马,从十人来过之,谓妇人曰:“何忧无食,此渠水傍土甚佳,可食。汝试尝之。”妇人取食,味颇异。遂失老父。乃取其土至家,拌面为饼,饼甚香。由是远近竞取之。渠东西五里,南北十余步,土并尽。牛肃时在怀州,亲遇之。

陶璜(出《感应经》)

陶璜掘地,于土穴中得一物,白色,形似蚕,长数丈,大十围余,蠕蠕动。剖腹,内如猪肪,遂以为,甚香美。《临海异物志》云:“土肉正黑,如小儿臂大,长五寸,中有肠,无目,有三十足,如钗股。大者一头长尺余,中肉味。又有阳遂虫,其背青黑,肠下白,有五色,长短大小皆等,不知首尾所在,生时体软,死则干脆。”

夸父山(出《朝野佥载》)

辰州东有三山,鼎足直上,各数千丈。古老传曰,邓夸父与日竞走,至此煮饭。此三山者,夸父支鼎之石也。

插灶(出《洽闻记》)

荆州有空舲峡,绝崖壁立数百尺,飞鸟不栖。有一火烬,插在崖间,望见可长数尺。传云,洪水时,行舟者泊爨于此,余烬插之,至今犹曰“插灶”。

上霄峰(出《玉堂闲话》)

庐山有上霄峰者,去平地七千仞,上有古迹,云是夏禹治水之时,泊船之所,凿石为窍,以系缆焉。磨崖为碑,皆科斗文字,隐隐可见。则知大禹之功,与天地不朽矣。

瓮峰(出《开天传信记》)

华岳云台观,中方之上,有山崛起,如半瓮之状,名曰瓮肚峰。玄宗尝赏望,嘉其高迥,欲于峰腹大凿“开元”二字,填以白石,令百余里外望见之。谏官上言,乃止。

终南乳洞(出《酉阳杂俎》)

有人游终南山一乳洞,洞深数里,乳旋滴历,成飞仙状。洞中已有数十。眉目衣服,形制精巧。一处滴至腰已上,其人因手承漱之。经年再往,见所承滴像已成矣。乳不复滴,当手承处,衣缺二寸不就。

古铁锁(出《酉阳杂俎》)

齐郡接历山上有古铁锁,大如臂,绕其峰再浃。相传本海中山,山神好移,故海神镇之,锁断飞于此。

崖山(出《酉阳杂俎》)

太原郡东有崖山,天旱,土人常烧此山以求雨。俗传崖山神娶河伯女,故河伯见火,必降雨救之。【眉批】鬼神亦救护亲家,异哉!今山上多生水草。

圣钟山(出《黎州图经》)

黎州圣钟山,古老传此山有钟,闻其声而形不见。南诏犯境,钟则预鸣。唐天宝、大和、咸通、乾符之载,群蛮来寇,皆有征也。昔有名僧讲大乘经论,钟亦震焉。乾宁中,刺史张惠安请京师净众寺惠维讲《妙法莲花经》一遍,此钟频鸣,如人扣击。知所传不谬矣。

嵩梁山(出《十道记》)

澧州嵩梁山,今名石门。永安六年,自然洞开,玄朗如门,高三百丈,角上生竹,倒垂下拂,谓之“天箒”。

石鼓山(出《歙州图经》

歙州石鼓山,有石如鼓形。又有石人石驴。俗传石鼓鸣,则驴鸣人哭,而县官不利。后凿破其鼓,遂不复鸣。

射的山(出《洽闻记》)

会稽射的山,远望的的,有如射侯,故曰射的。南有石室,可方丈,谓之射室。传云,羽人所游憩,土人常以此占谷贵贱。谚云:“射的白,米斛百。射的玄,米斛千。”又《会稽录》云:“仙人尝射于此,使白鹤取箭。”北有石帆壁立。

怪山(出《广五行记》)

会稽山阴郭中有怪山,世传本琅琊东武山。时天夜雨晦冥,旦而见在此焉。百姓怪之,因名曰“怪山”。【眉批】怪山可嘲不速之客。

麦积山(出《玉堂闲话》)

麦积山者,北跨清渭,南渐两当,五百里冈峦,麦积处其半。崛起一石块,高百万寻,望之团团,如民间积麦之状,故有此名。其青云之半,峭壁之间,镌石成佛,万龛千室,虽自人力,疑是鬼功。隋文帝分葬神尼舍利函于东阁之下,石室之中。有庾信铭记刊于岩中。古记云,六国共修。自平地积薪至于岩巅,从上镌凿其龛室佛像,功毕,折薪而下,然后梯空架险而上。其上有散花楼,千房万屋,缘空蹑虚,登之者不敢回顾。将及绝顶,有万菩萨堂,凿石而成。其雕梁画栱,绣栋云楣,并就石而成。万躯菩萨,列于一堂。自此室之上,更有一龛,谓之天堂。空中倚一独梯,攀缘而上。至此下顾,则群山皆如堷。万中无一人敢登者。唐末,王仁裕独能登之,仍题诗于天堂西壁上,曰:“蹑尽悬空万仞梯,等闲身共白云齐,檐前下视群山小,堂上平分落日低。绝顶路危人少到,古岩松健鹤频栖。天边为要留名姓,拂石殷勤手自题。”

大竹路(出《玉堂闲话》)

兴元之南,有大竹路,通于巴州。其路则深溪峭岩。扪萝摸石,一上三日,而达于山顶。行人止宿,则以蔓系腰,萦树而寝。不然,则堕于深涧,若沉黄泉也。复登措大岭,盖有稍似平处,路人徐步而进,若儒之布武也。其绝顶,谓之孤云两角。彼中谚云:“孤云两角,去天一握。”淮阴侯庙在焉。昔汉祖不用韩信,信遁归西楚。萧相国追之,及于兹山,故立庙貌。王仁裕尝佐褒梁帅王思同,南伐巴人,往返登陟,亦留题于淮阴祠。诗曰:“一握寒天古木深,路人犹说汉淮阴。孤云不掩兴亡策,两角曾悬去住心。不是冕旒轻布素,岂劳丞相远追寻。当时若放还西楚,尺寸中华未可侵。”

石鸡山(出《幽冥录》)

晋永嘉之乱,贼寇横行。宜阳女子彭娥,负器出汲还,举家已死贼手。不胜其哀,与贼相格。【夹批】便奇。贼驱娥出溪边,将杀之。溪际有大山,石壁高数十丈,仰呼曰:“皇天宁有神否?我有何罪,而当如此!”因以头触石,山忽开数丈,娥即趋入。贼急逐之,山复合,贼皆压死。娥遂隐不复出。娥所舍汲器,化为石,形似鸡。土人因号曰“石鸡山”,溪为“娥潭”。

黄石(出《录异记》)

帝尧时,有五星自天而陨。一是土之精,坠于谷城山下。其精化为圯桥老人,以兵书授张子房,云:“读此当为帝王师,后求我于谷城山下,黄石是也。”子房佐汉功成,求于谷城山下,果得黄石焉。子房隐于商山,从四皓学道,其家葬其衣冠于黄石焉。【眉批】新闻。行者尝见墓上黄气高数十丈。后为赤眉所发,不得其尸,黄石亦失。其气遂绝。

马肝石(《出《洞冥记》)

元鼎五年,郅支国贡马肝石百斤,长以水银养于玉函中,金泥封其上。其国人长四尺,唯饵马肝石。此石半青半白,碎之以和九转丹,吞之一丸,弥年不饥渴。以之拭发,白者皆黑。帝尝坐群臣于甘泉殿,有发白者,以此拭之,应手皆黑。是时公卿语曰:“不用作方伯,唯愿拭马肝石。”此石酷烈,不杂丹砂,唯可近发。

石桥(出《朝野佥载》)

赵州石桥甚工,磨垄密致如削焉。望之如初月出云,长虹饮涧。上有勾栏,皆石也。勾栏并为石狮子。龙朔年中,高丽谍者盗二狮子去,后复募匠修之,莫能相类者。至天后大足年,默啜破赵、定州,贼欲南过,至石桥,马跪地不进,但见一青龙卧桥上,奋迅而怒。贼乃遁去。

石柱(出《洽闻记》)

劫比他国,中天竺之属国也。有石柱,高七十尺,绀色有光。或观其身,随其罪福,悉见影中见之。

响石(出《洽闻记》)

南岳岣嵝峰,有响石,呼唤则应。南州南河县东南三十里,丹溪之曲,有响石,高三丈五尺,阔二丈,状如卧兽,人呼之应,笑亦应之。块然独处,亦号曰“独石”。

【总评】顽石且然,人乃有呼之不应者,何哉!吾欲更其名曰“情石”。

化石(出《录异记》)

会稽进士李眺,偶拾得小石,青黑平正,温滑可玩,用为书镇焉。偶有蝇集其上,驱之不去,视已化为石。求他虫试之,随亦化焉。壳落坚重,与石无异。

石连理(出《洽闻记》)

永昌中,台州司马孟诜奏,临海水下得石连理树三株,皆白石。

热石(出《录异记》)

新北市是景云观旧基,有一巨石,大如柱础。人或坐之蹋之,逡巡如火烧,应心烦热,因便成疾,往往致死。相传若聚火烧此石,即瞿塘山吼而大沸。又蜀州晋原县山亭中,有二大石,各径二尺已来,出地七八寸。人或坐之,心痛往往不救。

【总评】铜山覆而洪钟鸣;热石焚而瞿塘吼。

金蚕(出《稽神录》)

右千牛兵曹王文秉,丹阳人,世善刻石。其祖尝为浙西廉使裴璩采碑于积石之下,得一自然员石,如球形,式如砻斲,乃重叠如壳相包。斲之至尽,其大如拳。复破之,中有一蚕,如蛴螬,蠕蠕能动。人不能识,因弃之。数年,浙西乱,王出奔,至下蜀,与乡人夜会,语及青蚨还钱事,佐中或云:“人欲求富,莫如得石中金蚕畜之,则宝货自致矣。”问其形状,则石中蛴螬也。【眉批】可惜!

坡沙

飞坡(出《朝野佥载》)

永昌年,太州敷水店南西坡白日飞四五里,直塞赤水。坡上桑畦麦垄依然仍旧。

鸣沙(出《国史异纂》)

灵州鸣沙县有沙,人马践之,辄枪然有声。持至他处,信宿之后,无复有声。【眉批】此姓名不出于圜,皆鸣沙之士也。

龙门(出《国史补》)

龙门人皆言善游,于悬水,接木上下,如神。然寒食拜扫,必于河滨,终为水溺死也。

丹水(出《国史异纂》)

怀州北有丹水,其源出长平山。传云,秦杀赵卒,其水变赤,因以为名。上在太原知其故,诏改为怀水。

陆鸿渐(出《水经》)

太宗朝,李季卿刺湖州,至维扬,遇陆处士鸿渐。李素熟陆名,有倾盖之欢。因赴郡,抵扬子驿中。将食,李曰:“陆君善茶,扬子江南零水又殊绝,二妙千载一遇也。”命军士信谨者,挈瓶操舟,深诣南零取水。陆洁器以俟。俄水至,陆以杓扬水曰:“江则江矣,非南零,乃似临岸者。”使曰:“某棹舟深入,见者累百人,敢绐乎?”陆不言。既而倾诸盆。至半,陆遽止,又以杓扬之曰:“自此南零者矣。”使蹶然大骇,驰下曰:“某自南零赍至岸,舟荡半,惧其尠,挹岸水以增之。处士之鉴,神鉴也,其敢隐欺乎!”【眉批】君子小人不相入,亦犹异水同盆不相入也。李大惊赏。从者数十辈,皆大骇愕。李因问陆:“既如此,所经历之处,水之优劣可判矣?”陆曰:“楚水第一,晋水最下。”李因命口占而次第之。

李德裕(出《中朝故事》,又《芝田录》)

赞皇公李德裕,博达士,居廊庙日,有亲知奉使于京口。李曰:“还日,金山下扬子江中零水,与取一壶来。”其人举棹日,醉而忘之。泛舟止石城下,方忆。乃汲一瓶于江中,归京献之。李公饮后,叹讶非常,曰:“江表水味,有异于往岁矣。此水颇似建业石城下水。”其人谢过不隐。

李德裕在中书,常饮常州惠山井泉。自毗陵至京,致递铺,有僧人诣谒。德裕好奇,凡有游其门,虽布素皆引接。僧曰:“相公在位,昆虫遂性,万汇得所,水递事亦日月之薄蚀。”德裕颔之曰:“凡人未有无嗜欲者,况三惑博赛弋奕之事,弟子悉无所染。而和尚不许弟子饮水,无乃虐乎?”僧曰:“京都一眼井,与惠山寺泉脉相通。”德裕大笑:“真荒唐也。井在何坊曲?”曰:“在昊天观常住库后是也。”乃以惠山一罂,昊天一罂,杂以八缻一类,都十缻,暗记出处,遣僧辨析。僧取惠山寺与昊天。余八乃同味。德裕大奇之,当时停其水递。

刘子光(出《录异记》)

汉刘子光西征,遇山而渴,无水。子光在山南,见一石人,问之曰:“何处有水?”石人不言。乃拔剑斩石人。须臾,穷山水出。

益水(出《录异记》)

益阳县在长沙郡界,益水在其阳,县治东望,时见长沙城隍,人马形色,悉可审辨。或停览瞩,移晷乃渐散灭。县去长沙尚三百里,跨越重山,里绝表显,将是山岳炳灵,冥像所传者乎?昔汉光武中元元年,封太山,禅梁父。是日,山灵炳象,抅成宫室。昔汉武帝遣方士徐宣浮海采药,于波中,见汉家楼观参差,宛然备瞩。公侯第宅皆满因。班超在浑耶国,平旦,云霞鲜朗,见天际宫阙,馆宇严列。侍臣左右,悉汉家也。如斯之类,难可审论。

酿川(出《博物志》)

沈酿川者,汉郑弘,灵帝时为乡啬夫。从宦入京,未至,夜宿于此。逢故人,四顾荒郊,村落绝远,沽酒无处,情抱不申,乃投钱于水中而共饮。尽夕酣畅,皆得大醉。因便名为沈酿川。明旦分首而去。弘仕至尚书。

石脂水(出《酉阳杂俎》)

高奴县石脂水,水腻,浮水上如漆。采以膏车及燃灯,极明。

漏陂(出《玉堂闲话》)

兖州东南接沂州界,有陂,周围百里而近,恒值夏雨,侧近山谷间流注所聚也,深可袤丈。属春雨,即鱼鳖生焉。或至秋晴,其水一夕悉陷其下而无余。故彼之乡里,或目之为漏陂,亦谓之陷泽。【眉批】漏陂、陷泽可代漏卮沃焦用。《水经注》有漏泽,亦同名,斯不雅矣。其水将漏,即有声,闻四远数十里分,若风雨之聚也。先回旋若涡势,然后沦入于穴。村人闻之日,必具车乘及驴驼,竞拾其鱼鳖,辇载而归。率一二岁陷,莫知其趋向,及穴之深浅焉。

绿珠井(出《岭表录异》)

绿珠井在白州双角山下。昔梁氏女有容貌,石季伦为交趾采访使,以圆珠三斛买之。梁氏之居,旧井存焉。耆老传云,汲饮此水者,诞女必多美丽。里闾有识者,以美色无益于时,遂以巨石填之。【夹批】可恨!尔后虽时有产女端严,则七窍四肢多不完全。【眉批】丑妇亦何尝有益!异哉!州界有一流水,出自双角山,合容州畔为绿珠江。亦犹归州有昭君村。盖取美人生当名矣。

临沅井(出《抱朴子》)

葛稚川云:余祖鸿胪少时,尝为临沅令。云此县有名家,世寿考,或出百岁,或八九十。后徙去,子孙转多夭折。他人居其故宅,亦累世寿考。乃觉是宅所为,而不知其故。疑其井水赤,试掘井左右,得古人埋丹砂数十斛。此丹砂汁因泉渐入井,是以饮其水而得寿。【眉批】为服丹砂者说法。

火井(出《博物志》)

火井在蜀都,纵广五尺,深二三丈。时以竹木投之以取火。诸葛丞相往观视后,火转盛热。以盆著井上煮盐,得盐。后人以家烛火投井中,即灭息,至今不复然。

盐井(出《陵州图经》)

陵州盐井,后汉张道陵所凿。周回四丈,深五百四十尺。置灶煮盐,一分入官,二分入百姓家。因利聚人,因人成邑。万岁通天二年,右补阙郭文简奏卖水,一日一夜得四十五万贯。百姓贪其利,人用失业。井上又有玉女庙。古老传云,十二玉女尝与张道陵指地开井,遂奉以为神。又俗称井底有灵,不得以火投及污秽。曾有汲水,误以火坠,即大吼沸涌,烟气冲上,溅泥漂石,甚为可畏。或云泉脉通东海,时有败船木浮出。

柴都(出《玄中记》)

东方有柴都焉,在齐国之山。山有泉水,如井状,深不测。至春夏时,雹从井中出,出则败五谷。人常以柴塞之,不塞则雹为患,故号柴都。

鸡井(出《稽神录》)

江夏有林主簿,虐而好赌。所爱一女,好食鸡,里胥日供双鸡。一日,将杀鸡,鸡走。其女自逐之。鸡入舍北枯井中。女亦入井,遂不见。林自往,亦入井不出。俄井中黑气腾上如炊,其家但临井而哭,无敢入。【眉批】鸡报附见。有屠者请入视之,但见大釜,汤沸火炽。有人拒其足曰:“事不干汝。”不得入而出。久之,气稍息。井中唯鸡骨一具,人骨二具。

军井(出《稽神录》)

建州有魏使君宅,兵后焚毁,以为军营。有大井澱塞。壬子岁,军士浚之,入者二人皆卒,尸亦不获。有一人请复入,曰:“以绳缒我,我急引绳,即亟出之。”既入久之,忽引绳甚急,即出之,已如痴矣。良久乃能言云:“既入井,但见城郭井邑,人物甚众。其主曰李将军,机务鞅掌,府署甚盛。惧而遽出,竟不获二尸。”建州留后朱斥业,使填此井。

永兴坊百姓(出《酉阳杂俎》)

唐开成末,永兴坊百姓王乙掘井,过常井一丈余,无水,忽听向下有人语及鸡声,甚喧闹,近似隔壁。井匠惧,不敢拢。街司申金吾韦处仁,韦以事涉怪异,不复奏,遽令塞之。据周秦故事,李斯领徒七十二万人于骊山作陵。奏曰:“已深已极,凿之不入,烧之不燃,叩之空空,如下天状。”【眉批】文古甚。抑知厚地之下,或别有天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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