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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 名臣事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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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事实类苑卷第十一 名臣事迹(四)

◆名臣事迹(四)

元大参

冯文懿

赵参政

孙宣公

寇莱公

丁晋公

陈康肃

张洎

崔遵度

窦尚书

钱思公

王文穆

孙资政

○元大参

大参元厚之公,成童时,侍钱塘府君于荆南,每从学于龙安僧舍。后三十年,公以龙图二卿帅于府,昔老僧犹有存者。引旌钺访旧斋,而门径窗扉及泉池钓游之迹,历历如昨。公感之,因建一巨堂,榜曰『碧落』,手写诗于堂。诗有:『九重侍从三明主,四纪乾坤一老臣』,及『过庐都失眼前人』之句,虽向老,而男子雄赡之气,殊未衰歇。未几,果以翰林诏归为学士,俄而又参熙宁天子大政,真所谓乾坤老臣也。其堂遂为后进之大劝。 【见湘山野录。】

○冯文懿

仁庙初纂临,升衮冕,纔十二岁,未能待旦,起已日高。时明肃太后垂箔拥佑,一日,遣中人传旨中书,为官家年小起晚,恐稽留百官班次,每日祇来这里休。 【明抄本作『取』。语断。】 会首台丁晋公适在药告,惟冯相拯在中书,覆奏曰:『乞候丁谓出厅商议。』殆丁参告,果传前语,晋公口奏曰:『臣等止闻今上皇帝传宝受遗,若移大政于佗处,则社稷之理不顺,难敢遵禀。』晋公由此忤明肃之旨,复面责同列曰:『此一事诸君实时自当中 【明抄本作『申』。】 覆,何必须候某出厅,足见顾藉自厚也。』晋公更衣,冯谓鲁参曰:『渠必独作周公,令吾辈为莽、卓,乃真宰存心也。』初,寇忠愍南贬日,丁当秉笔,谓冯相曰:『欲与窜崖,又异涉鲸波,如何?』冯但唯唯,丁乃除拟雷州。及丁之贬也,适当冯相秉笔,谓鲁参曰:『鹤相始欲贬寇于崖,尝有鲸波之叹,令暂屈周公涉鲸波一巡。』竟凿崖。 【『竟』原作『音』,据明抄本改。湘录此句作『竞窜崖州』。湘山野录。】

冯拯之父为中令赵普家内知,内知盖干当本宅事者也。一日,中令下帘独坐,拯方十余岁,弹雀于帘前,中令熟视之,召坐与语。其父遽至,惶恐谢过,中令曰:『吾视汝之子,乃至贵人也。』因指其所坐榻曰:『此子他日,当至吾位。』冯后相真宗、仁宗,位至侍中。

○赵参政

赵参政昌言汾人,太宗廷试,爱其辞气明俊,擢寘甲科。未几,拜中丞。上幸金明池,旧例:台臣无从游之制,太宗喜之,特召预宴,自公始也。擢为枢密副使,时陈象与 【玉壶作『舆』。】 董俨俱为盐铁副使,胡旦知制诰,尽同年生,俱少年,为一时名俊。梁颢尝又与公同幙,五人者,是 【玉壶作『旦』。】 夕会饮于枢第,碁觞弧矢,未尝虚日。无何 【玉壶作『每每』。】 乘醉,夜分方归,金吾吏遂夜候马首声喏,象 【玉壶有『舆』字。】 醉,鞭揖其吏曰:『金吾不惜夜,玉漏莫相催。』都人喭曰:『陈三更,董半夜。』赵公因是坐贬崇信军司马。淳化中,以谏议起知天雄,大河贯府,盖豪猾辈畜刍茭者,利厚价,欲售之,诱奸人穴其堤使溃。公知之,仗剑露刃,尽取豪刍廪积给用,其蠹遂绝。又忽澶河涨,流入御河,陵府城。公藉禁卒杀羊 【玉壶作『牛』。】 为酒,募豪右出资,散卒负土护之,皆乐从。不数日,水退,城宇 【玉壶作『完』。】 就,加给事参政,召还。上 【玉壶有『渴伫』二字。】 诏乘疾置 【明抄本作『至』。】 赴中书,太宗笑谓公曰:『半夜之会,不复有之。』公叩陛泣谢。 【以上出东轩笔录。此条今见玉壶清话卷五。】

○孙宣公

孙奭,字宗古,博平人。幼好学,博通书,善讲说。太宗端拱中,九经及第,再调大理评事,充国子监直讲。太宗幸国子监,诏奭说尚书说命三篇,奭年少位下,然音读详润,帝称善,因叹曰:『天以良弼赉商,朕独不得邪?』因以切励辅臣,赐奭绯章服,累迁都官员外郎,侍诸王讲,赐紫章服。真宗即位,令中书门下谕奭,欲任以他官,奭对不敢辞,乃罢诸王侍讲。顷之,自职方员外郎,除工部郎中,充龙图阁待制。会真宗幸亳州,谒太清宫,奭上言切谏,真宗不纳,遂为解疑论以示羣臣。俄知密州,转左谏议大夫,知河阳,为给事中。奭以父年九十,乞解官侍养,诏知兖州。上即位,召还,以工部侍郎为翰林侍读学士,预修先朝实录。丁父忧,起复旧官,久之,改兵部侍郎兼龙图阁学士。奭每上前说经,及乱君亡国事,反复申绎,未尝避讳,因以规讽。又掇五经切治道者,为五十篇,号经典徽言上之。画无逸为图,乞施便坐,为观鉴之助。时章献明肃皇后每五日一御殿,与上同听政,奭因言古帝王,朝朝暮夕,未有旷日不朝,陛下宜每日御殿,以览万机。奏留中不报,上与太后雅爱重之,每进见,常加礼。久之,上表致仕,上与太后御承明殿,委曲敦谕,不听所请,因诏与龙图阁学士冯元讲老子三章,礼部尚书晏殊进读唐史,各赐帛二百匹,改工部尚书,知兖州,宴太清楼,近臣皆预。俄出御飞白书赐羣臣,中书、门下、枢密院,大字一轴,诸学士以下,小字各二轴,惟奭与太子少傅致仕晁逈,大小兼赐焉。并诏羣臣赋诗。翌日,奭入谢承明殿,上令讲老子三章,赐袭金带银鞍勒马。及行,赐宴于瑞圣园,上赋诗饯行,诏近臣赋诗,士大夫以为荣恩。改礼部侍郎,是岁,累表听致仕。病甚,戒其子不内婢妾,曰:『无令我死妇人之手。』年七十。有司谥曰『宣』。奭举动方重,论议有根底,不肯诡随雷同。真宗已封禅,符瑞屡降,羣臣皆歌诵盛德,独奭正言谏争,毅然有古风采。精力孚同,定论语、尔雅、孝经正义。请以孟轲书镂板,复郑氏所注月令。初五日郊,从祀神不设席,尊不施羃。七祠时享,献神齐福,止用一尊,不设三登。登歌不雍彻。冬至,摄祀昊天上帝,外级上七十位。飨先农,在祈谷之前。上丁释奠,旡三献。宗庙不备贰舞。奭皆言其谬阙,并从增改云。又建言,礼家六天帝,止是天之六名,实则一帝,今位号重复,不合典礼。冬至宜罢五帝,雩祀设五帝昊天帝位,乞与羣臣议定。时习礼者少,又惮改作,其议不行。撰崇祀录、乐记图、五经节解、五服年月传于时。三子:瑶,虞部员外郎;琪,卫尉寺丞,早卒;瑜,殿中丞。 【金坡遗事。】

○寇莱公

真宗次澶渊,一日,语莱公曰:『今虏骑未退,而天雄军截在贼后,万一陷没,则河朔皆虏境也。何人可为朕守魏?』莱公曰:『当此之际,无方略可施,古人有言,智将不如福将。臣观参知政事王钦若,福禄未艾,宜可为守。』于是实时进熟勑,退召王公于行府,谕以上意,授勑俾行。王公茫然自失,未及有言,莱公遽曰:『主上亲征,非臣子辞难之日。参政为国柄臣,当体此意。驿骑已集,仍放朝辞,便宜即涂,身乃安也。』遽酌大白饮之,命曰『上马杯』,王公惊惧,不敢辞。饮讫,拜别莱公,公答拜曰:『参政勉之,回日引为同列也。』王公驰骑入魏, 【东轩作『入天雄』。】 方戎虏满野,无以为计,但屯塞四门,终日危坐。越七日,虏骑退,召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如莱公之言也。或云:王公数进疑辞于上前,故莱公因事出之,以成胜敌之绩耳。 【东轩笔录。】

袁抗大监尝言,曾守官营道,闻吏官言,寇莱公始谪为州司马,素无公宇,百姓闻之,竟荷瓦木,不督而会,公宇立成,颇亦宏壮。守土者闻于朝,遂再有海康之行。始戒途,吏民遮道,马复踖■〈?戚〉不进,寇以策叩马曰:『吾尚敢留滞邪?汝何不行?』马即前去,寇泣且曰:『语丁谓,我负若何事?致我于极地邪!』其后丁自朱崖移道州,袁尝接其语论,遂以所闻质之。丁曰:『寇自粗疎。先朝因节日,赐宴于寇相第,寇好以大白饮人,时曹利用为枢密副使,不领其意,寇曰:「某劝太傅酒,何故不饮?」曹竟不濡唇,寇怒曰:「若一夫耳,敢尔邪?」曹厉声曰:「上擢某在枢府,而相公谓之一夫,明日当于上前辨之。」自此二公不协,厥后发莱公之事者,曹貂也。预谓何事?』然中外皆知莱公之祸,丁有力焉。二公之在政府也,当太平之盛,至于赞燮王度,亦无善恶之大者。至今天下识与不识,知与不知,闻莱公之名,则许以忠荩。言晋公之为,则目以奸谀。岂非丁以才过其实,寇以诚过其才欤? 【倦游录。】

寇莱公卒于海康,诏许归葬,道出荆南之公安县,邑人迎祭于道,断竹插地,以挂纸钱,竹遂不根而生,滋茂殆一亩。邑人神之,立庙于侧,祠宇严洁,祀奉甚谨。侍读王公乐道文其事于石。 【本朝名臣传。】

寇准拜中书侍郎平章事,丁谓参知政事,尝会食于中书,有羹污准须,谓与拂之,准曰:『君为参预大臣,而与官长拂须耶?』谓顾左右,大愧恨之。章圣既倦政,而丁谓曲意迎合太后之意,有临朝之谋。准便殿请对,言:『太子叡德天纵,足以任天下之事,陛下胡不协天人系望,讲社稷之丕谋,引望大明,敷照重霄?若丁谓恃才而挟奸,曹利用恃权而使气,皆不可辅幼主,恐乱陛下家事。』因俯伏呜咽流涕,真宗命中人扶起,慰谕之。明日,谓之党以急变闻,飞不轨之语以中准,坐是罢相。干兴元年二月,贬雷州司户参军,皆谓所为也。赴雷州时,道出公安,剪竹插于神祠之前,而祝曰:『准之心若有负朝廷,此竹必不生。若不负国家,此枯竹当再生。』其竹果生。后范仲淹作药石诗,言准无辜被诬。天圣元年闰九月,移授银青光禄大夫,检校祭酒,衡州司马。盖上知其无辜,将复其位。其月死于贬所,年六十三。寻复官爵,谥忠愍。及上即位,北使至,赐宴,唯两府预焉。北使历视坐中,问译者曰:『谁是无宅起楼台相公?』坐中无答,丁谓令译者谓曰:『朝廷初即位,南方须大臣镇抚,寇公抚南夏,非久即还。』 【东轩笔录。】

天禧末,真宗寝疾,章献明肃刘太后渐预朝政,真宗意不能平。寇莱公探此意,遂欲废章献,立仁宗,策真庙为太上皇,而诛丁谓、曹利用等。于是引李迪、杨亿、曹伟、盛度、李遵勉等叶力,处画已定,凡诰命,尽使杨亿为之,且将举事。会莱公因醉漏言,有人驰报晋公,晋公夜乘犊车往利用家谋之。明日,利用入,尽以莱公所谋白太后,遂矫真宗上仙,乃指莱公为反,而投海上,其事有类上官仪者,天下寃之。杨亿临死,取当时所为诏诰,及始末事迹,付遵勉收之。至章献上仙,遵勉乃抱亿所留书进呈仁宗,及叙陈本末,仁宗尽见当日曲直,感叹再三,遂下诏湔涤其冤,赠中书令,谥曰『忠愍』。又赠杨亿礼部尚书,谥曰『文』。凡预莱公党而被逐者,皆诏雪之。故亿赠官制曰:『天禧之末,政渐中微, 【东轩作『闱』。】 能叶元臣,乃屏储极』,盖谓是也。

○丁晋公

丁晋公至朱崖,作诗曰:『且作白衣菩萨观,海边孤绝宝陀山。』在朱崖作矜集 【东轩作『青矜集』。当从。】 百余篇,皆为一字题,寄归西洛。又作天香传,叙江 【东轩作『海』。】 南诸香。又作州郡名配古人姓名诗,又集近人词赋而为之序,及佗记述题咏,各不下 【东轩脱以上二十字。】 百余篇,盖未尝废笔砚也。后移道州,旋以秘书监致仕,许于光州居住。流落贬窜十五年,髭须无斑白者,人亦伏其量也。在光州,四方亲知皆会,至食不足,转运 【原误作『军』,据明抄本及东轩改。】 使以闻。有旨给东京房钱一万贯,为其子珙数月呼博而尽。临终前半月,已不食,但焚香危坐,默诵佛书,以沈香煎汤,时时呷少许。启手足之际,付嘱后事,神识不乱,正衣冠奄然化去。其能荣辱两忘,而不变不怛,真异人也。 【并东轩笔录。】

○陈康肃

真宗欲择臣僚善弓矢,美仪彩,伴虏使射弓。时双备者,惟陈康肃尧咨可焉。陈方以词职进用,时晏元献为翰林学士、太子左庶子,无巨细,皆咨访之。上谓晏曰:『陈某若肯换武,当授与节钺,卿可谕之。』时康肃 【湘录有『母』字。下『冯』字作『马』。】 燕国冯太夫人尚在,阃范严毅,陈曰:『当白老儿 【明抄本作『母』。】 不敢自輙。』既白之,燕国命杖挞之,曰:『汝策名第一,父子以文章立朝,为名臣,汝欲叨窃厚禄,贻羞于阀阅,忍乎?』因而无报。真宗遣小珰,以方寸小纸细书问晏,曰:『主皮之议,如何?』小珰误送中书,大臣慌然不谕。次日禀奏,真宗不免笑而问之曰:『朕为不晓此一句经义,因问卿等。』止黜其珰于前省,亦不加罪。 【出湘山野录。】

○张洎

张洎在围城中,作蜡丸帛书,间道求北戎之援,为边候所得。洎归朝,太祖召洎诘责,以书示之。洎神色自若,徐曰:『此臣在国所作。』太祖厉声曰:『汝国称蕃事大,何乃反复如此?汝实为之,谁之过也?』洎曰:『当危难之际,望延岁月之命,亦何计之不为?臣所作帛书甚多,此特其一耳。』上喜之曰:『忠臣也。』召坐,慰劳之。 【魏王别录。】

○崔遵度

真宗为寿春郡王开府,太宗诏宰执,为朕选端方纯明、有德学无过阙臣僚二人为王友。佥择累日,惟得崔遵度、张士逊尔。遵度与物无竞,口未尝言是非,清洁宇靖, 【玉壶作『完如』。】 不喜名势。掌右史十年,每立殿墀,匿身楹槛之外,以避顾眄。善琴,得古人深趣,着琴笺十篇,鸣琴于室,妻子殆不得见,通夕只闻琴声。 【东轩笔录。此条今见玉壶清话卷一。】

○窦尚书

窦仪,开宝中为翰林学士,时赵普专政,帝患之,欲闻其过。一日,召仪语及普所为多不法,且誉仪早负才望之意。仪盛言普开国勋臣,公忠亮直,社稷之镇。帝不悦,仪归,言于诸弟,张酒引满,语其故曰:『我必不能作宰相,然亦不诣朱崖,吾门可保矣。』既而召学士卢多逊,尝有憾于普,又喜于进用,遂攻普之短,果罢相,出镇河阳。普之罢甚危,赖以勋旧脱祸。多逊遂参知政事,作相。太平兴国七年,普复入相,多逊有崖州之行,是其言之验也。仪弟俨、侃、偁、僖,并举进士,父禹钧,范阳人,为左谏议大夫,致仕,诸子皆成名,士风家法,为一时之表。冯道赠禹钧诗云:『燕山窦十郎,教子有义方。灵椿一株老,仙桂五枝芳。』人多传诵。仪至礼部尚书,俨至礼部侍郎,皆为翰林学士。侃左补阙。偁为晋府宾佐,后至左谏议大夫,参知政事。僖起居郎。俨文甚高,皆有集,在秘合。偁亦有文,为晋府记室。 【出杨文公谈苑。】

王着既贬官,内署阙人,太祖谓范质等曰:『王着昨以酒失,深严之地,当选慎重之士以处之。』质等对以前朝学士,惟窦仪清介谨厚,然须自翰林迁端明令 【明抄本作『今』。】 又官为尚书,难于复召。太祖曰:『禁中非此人不可,卿当谕朕意,令勉赴所职。』即日再入翰林,为学士。 【出金坡遗事。】

○钱思公

钱思公生长富贵,而性俭约,闺门用度,为法甚谨,子弟辈非时不能輙取一钱。公有珊瑚笔格,平生尤所珍惜,常置之几案,子弟有欲钱者,輙窃而藏之。公即怅然自失,乃牓于家庭,以钱十千赎之。居一二日,子弟佯为求得以献,公欣然以十千赐之。他日有欲钱者,又窃去,一岁中,率五七如此,公不悟也。余官西都,在公幕,亲见之,每与同僚叹公之纯德。 【庐陵居士集。今见归田录卷一。】

钱思公官兼将相,阶勋品皆 【归田有『第』字。】 一。 【归田有『自云』二字。】 平生不足者,不得于黄纸书名,每为恨也。 【各出归田录。】

○王文穆

王文穆公钦若,临江军人,母李氏,父仲华,尝侍祖郁任官鄂渚。李氏有娠,就蓐之夕,江水暴溢,将坏廨舍,亟迁黄鹤楼,始免身,生男,即公也。时隔岸汉阳居人,遥望楼际,若有光景气象云。文穆 【明抄本作『又公』。】 昔岁行圃田道中,宿于村舍,夜起视天中,有赤文成『紫微』二大字,光耀夺目。使蜀还褒城,路中有人展谒,孰视刺字,乃唐相裴度,告公以默定之语,及言公他日当贵。兹亦异矣。后公每设坛礼神,必朱篆『紫微』二字,陈公 【明抄本作『于』。】 醮所。又辍俸修晋公祠于圃田,作记以述其肹蠁云。

真宗封岱祠汾,虽则继述先志,昭答灵贶,中外臣民,协谋同欲,然实由文穆之力赞焉。故章圣礼毕,登太山,顺偕近臣周览前代碑刻,内一碑首云:『朕钦若昊天。』真宗顾文穆笑曰:『元来此事前定,只是朕与钦若。』与隋史万岁讨蛮入峒,遇碑云:『万岁后遇此』,颇相类。文穆王公不惟被章圣顾遇,至于明肃太后,亦深眷焉。先是知邵武军吴植饷金于文穆而误投,沂公以闻,植坐追停。文穆以不知,特寝不问,故植之贬词曰:『如何匪人,渎我元老』,此可见矣。 【青箱杂记。】

○孙资政

孙资政沔出帅环庆,宿管城,值夏州进奉使至,或白当选驿者。公曰:『使夏国主自入朝,亦外臣也,犹当在某下,况陪臣乎?』羌使遂宿白沙,仁庙闻而嘉之。 【倦游录。】

宋朝事实类苑卷第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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