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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六 镐王郑王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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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大定二十九年春正月癸巳,章宗即位。

夏闰五月丙子,进封赵王永中为汉王,赐修公廨钱三百万,特加其子实古纳银青荣禄大夫,阿里罕奉国上将军。

初,世宗明德皇后生显宗、赵王苏尼、越王萨唠勒,二王皆早卒。元妃张氏生永中及越王永功。元妃李氏生郑王永蹈、卫王永济、潞王永德。梁昭仪生豫王永成。石抹才人生夔王永升。永中本名萨喇勒,又名万僧。大定元年,封许王,改封赵,累官枢密使,判大宗正事。十九年,改葬明德皇后于坤厚陵,永中母元妃张氏陪葬。十一月庚申,自磐宁宫发引。永中以元妃柩先发,使执黄伞者前导。俄顷,皇后柩出,显宗徒跣。少府监张仅言呼执黄伞者,不应。既葬,仅言欲奏其事,显宗解之,乃止。二十四年,世宗幸上京,留显宗与永中居守。二十五年,显宗薨于中都,召永中赴行在,加开府仪同三司。至是,章至立,起复判西京留守,时封汉王。

章宗明昌二年春正月辛酉,孝懿皇太后崩,吴王永成、隋王永升奔丧后期,皆罚俸一月,杖其长史五十。永中适有寒疾,不能至。帝怒,颇意诸王有轻慢心,遣使责永中曰:“已近公除,亦不须来。”

二月,永中始入临,行烧饭礼。及朝辞,与诸王并赐遗留物,而嫌忌自此始。

夏四月甲午,改封并王。

三年,以永中判平阳府事,进封镐王。初置王傅、府尉官,名曰官属,实检制之也。府尉希望风旨,过为苛细。永中自以世宗长子,且老矣,动有掣制,情思郁郁,乃表乞闲居,诏不许。

四年冬十二月戊戌,郑王永蹈以谋逆诛。增置诸王司马一员,检察、禁防。河东提刑判官伯勒赫私谒永中,杖,解其职。前近侍局副使费摩克尔森受永中属,为实古纳求除官,坐免。

五年冬十月庚戌,故尚书右丞张汝弼妻高托噶以谋逆伏诛。汝弼者,元徵子,永中母舅,其妻高托噶屡以邪言怵永中。自大定间,画永中母张妃像,奉之甚谨,挟左道为永中求福,希冀非望。至是,坐诅祝,诛。事连汝弼,以死后事觉,得不追削官爵。帝疑事在永中,未有以发也。

六年夏五月乙未,判平阳府事镐王永中以罪赐死,并及二子。诏中外。时镐王傅尉奏其第四子阿里罕因防禁严密,语涉不逊,诏同签大睦亲府事。御史中丞孙即康鞫问,并得第二子实图美所撰词曲,语不道。家奴德格首,永中尝与侍妾瑞雪言:“我得天下,子为大王,以尔为妃。”遣官覆按,状问。命礼部尚书张暐、兵部侍郎乌库哩庆寿覆之。帝谓“镐王只以言语得罪,与永蹈异”。参政马琪以为“人臣无将”,左丞相清臣谓“素有妄想之心”。诏集百官议,均请如律。惟宫籍监丞卢利用乞贷其死,诏不许。永中遂死,二子皆弃市。用国公礼收葬,官给葬具,妻子威州安置。

六月丙辰,右谏议大夫贾守谦、右拾遗布萨额尔克坐奏对不实,罢其官。中丞孙即康、右补阙蒙古呼喇、右拾遗田仲礼各罚金二十斤。

泰和七年春二月丁巳,诏复永中王爵,谥曰厉。改葬实古纳于威州。

宣宗贞祐二年夏五月辛巳,诏徒镐王家属于郑州。

三年,太康县人刘全尝为盗,入卫真界,诡称爱王,指实古纳也。全欲为乱,因假托以惑众,诱王氏女为妻,且言其子方聚兵河北。东平李甯居嵩山,有妖术。全邑人时温称甯可论大事,乃使范元书伪号召之。甯至,推为国师,议僭立。事觉,全、温、甯皆伏诛。

兴定二年,谯县孙学究私造妖言云:“爱王终当奋发,今匿迹民间,自号刘二。”卫真百姓王深等皆信以为然。有刘二者,出而当之,遣欧荣辈结党、市兵仗,署旗,谋僭立。事觉,诛死者五十二人,缘坐者六十余人。永中子孙禁锢,自明昌至正大末凡四十年。天兴初,诏弛禁。未几,南京亦不守云。永中死前二年,有郑王永蹈之事。

郑王永蹈本名尼楚赫,初名实古尔。大定十一年,封滕王,进封徐。二十五年,加开府。迁大兴尹。章宗立,判彰德节度使,进封卫王。明昌二年,徒封郑王,三年,改判定武军。

初,崔温、郭谏、马太初与永蹈家奴毕庆寿私说谶记灾祥。郭谏善相,庆寿以告永蹈,乃召郭谏相已及妻子。谏曰:“大王相貌非常,王妃及二子皆大贵。”又曰:“大王元妃长子,不与诸王比也。”又召崔温、马太初论谶记天象。温曰:“丑年有兵灾,属兔命者,来年春当收兵得位。”谏曰:“昨见赤气犯紫微,白虹贯月,皆主丑后寅前,兵戈僭乱事。”永蹈深信之,乃阴结内侍郑雨儿伺帝起居,以崔温为谋主,郭谏、马太初往来游说。河南统军使布萨揆向永蹈妹韩国公主,永蹈谋取河南军以为助,与妹泽国公主长乐谋,使驸马都尉富拉塔致书于揆,且请婚。揆拒不许结婚,使者遂不敢言不轨事。永蹈家奴董寿谏,不听。以语同辈奴迁家努,上变。时永蹈在京师,诏平章完颜守贞、参政胥持国、尚书杨伯通、知大兴府事尼玛哈鉴鞫问,连引甚众,久不能决。帝怒,责守贞等。右丞相清臣劝速结以安人心,遂赐永蹈及妃卞玉、二子安春、爱新、公主长乐自尽。以永蹈家产分赐诸王,泽国公主财物分赐诸公主。富拉塔、崔温、郭谏、马太初等皆伏诛。布萨揆坐除名,董寿免死,隶监籍。迁家奴赏钱二千贯,迁五官。自是诸王禁防益密矣。

泰和七年,诏复王封,改葬,谥曰刺。以卫王永济子阿禅为永蹈后,奉其祀。

永中同母弟越王永功,章宗时历西京留守,判平阳府事。宣宗即位,从迁汴。兴定五年卒,谥忠简。子璐,本名福孙、琳本名粘没曷、璹本名寿孙与赵秉文、杨云翼等交。南迁时,尽载法书,名画以从。所著有《如奄小蒿》。第五子守禧,字庆之,风神秀彻,特所钟爱,平日所蓄书画尽付之。及汴城降,年未三十病卒。

永蹈同母弟潞王永德,章宗时历劝农使。宣宗兴定五年,判大睦亲府,卒。子鄂伦。

异母弟豫王永成本名哈雅,章宗时历官判咸平、太原、平阳府事。泰和四年卒,谥忠献。

夔王永升本名锡卜察,章宗时历定武节度使,宣宗贞祐元年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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