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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金汤编叙

前越之东山住持岱宗泰公作佛法金汤编十卷。韫中瑄禅师为持过伯衡求叙。叙曰。佛法之行乎中国也。迩来一千三百二十有六年矣。虽毁之排之而昌炽犹一日。初伯衡莫知其所以然。窃意亦惟其说足以动人而已。今观此编。乃知固由历代明哲之君与夫公侯卿大夫士之贤者。罔不崇向之拥树之而为之外护也。崇向有若。而人故毁焉者莫能胜其口也。拥树有若。而人故排焉者莫能胜其力也。岂独莫能胜哉。因其崇向也而益知其不可毁。因其拥树也而益知其不可排。幡然悟曰。以此之势。卫彼之法。如之何与之角也。不折而归之者几希。是则佛法之所以弥久而弥昌者。岂非外护为之乎。然使身受付嘱而於其道不能深知而笃信人也。毁其以去伦理。率天下也能无骇乎。排其以祸福语。倾天下也能无惑乎。矧能出身拂天下而为之别白曰。尔之毁之排之也以迹。而吾之向之树之也以道。道其精而迹其粗也。其粗者有隙之可抵。其精者亦有间之可乘乎。则佛之法虽高大微玅。乌能保其不摧折陵替哉。其徒又乌能施施衎衎如此哉。是故不忘付嘱之意而锐於外护。甚於国家之有金城汤池也已。於戏。先王之设城池。非恃以为存也。且犹不可一日无。而况外护佛法之所恃以为存者也。而一日可无之乎。岱宗此编之作。可谓见之明矣。抑何用心之勤耶。虽然。城池者立国之具。若夫国势之尊安寔存乎人焉耳。精神折冲有其人。虽无金城汤池孰敢侮之。精神折冲无其人。虽有金城汤池亦将侮之。何独佛法而不然乎。然则为其徒者。勇猛精进以至於道明其旨趣於天下。使天下之人皆无能毁。亦无能排。尚安得不力乎。不然。外护虽固於金汤。其如入吾室操吾戈以伐我者何。伯衡不自揆。敢以是为叙。効绵力焉。洪武二十六年岁次癸丑春正月戊辰无闻居士眉山苏伯衡叙。

是编何为而作也。东山岱宗禅师虑大法之城失其防而作也。其书十卷。始於周昭。迄於元顺。凡若干人。取其言之足以护教者。系於其人之下。表而出之。仍题其编曰佛法金汤。诚可谓像世释徒之干城。千载法门之保障者矣。昔者韩欧二公甞为文以诋佛。其说累千万言。然其言愈繁而佛法愈盛者何哉。盖由吾佛之道。大而无外。尊而无对。仰之而不可及。赞之而无能名。帝王崇之。大人宗之。传之万世而无能易。讵可以一人之私。爱之而苟存。恶之而苟去者哉。柳子曰。退之好儒未能过扬子。况欧子好儒又未能过韩子。柰何二子以悻悻之愤。屑屑之词。而图攻圣人之教者。何乃自苦如此哉。予甞论李纯甫谓。佛者未甞为儒者害。儒者甞为佛者害。此其言之太过。佛固未甞为儒者害。则儒亦岂甞害於佛者哉。特以刘张朱吕辈猎取佛意笺注其书以欺时流。故有是说。殊不知吾佛之教。譬之巨家库藏珍贝充溢。虽有钻穴穿窬之失。亦何害於吾富哉。宋明教大师亦甞着书三编。名曰辅教。会儒老之小异。归释氏之大同。後学士子赖以为规。予以东山此编。文虽不出其己。其所以命编者亦辅教之遗意也。且予观编中诸君子愤世疾邪之辩。其论可谓公矣。然如法华所谓提婆达多是我善知识者。则毁亦金汤。誉亦金汤。其何损益於吾教哉。然则读是编者当於文字之外求之可也。洪武二十四年岁在辛未秋七月初吉僧录司左讲经天禧讲寺住持释守仁。

越有沙门岱宗泰公。幼习洙泗之业於乡校。稍长为释氏学。甞师事梦堂噩禅师於台之国清寺。而为其掌笺翰焉。其学赡而识达。气充而守约。其发为文章雄浑渊雅。惟务以弘宗树教为本。不以夸多闘靡为奇。甞出世说法郡之东山禅寺。而从之学者益众。洪武十有九年来 京师。间出所治佛法金汤编示予。俾为之序。予因言於岱宗曰。子之为书。盖将以明夫道也。夫道先天地而不为始。後天地而不为终。穷其微虽圣贤有不能造。极其幽虽鬼神有不能测。非声臭之可形。非言议之可辨。然则子之为是也。将奚以乎。岱宗曰。语道之极致。固有如子之言者。然道无异同而不能不有异同。道无爱恶而不能不有爱恶。有异同焉。不能不有抑扬之论。有爱恶焉。不能不有是非之辨。异同也。爱恶也。抑扬之论。是非之辨。固皆末也。本之曾奚悖於道乎。因其用而明其体。沿其流而得其源。则此书之作也。又恶可已乎。子亦甞知有迷而失道者乎。不有以为之先而导之。而欲至其所未至也。不亦难乎。予之为是也。盖将以考见夫古今之得失而从违之。其亦庶几乎至其所未至者之先导乎。予曰。岱宗盖得吾佛圣人所以设教之心也。予之言曾未至乎此。甞徧阅是编。其所载西乾竺而东震旦。上周秦而下宋元。其间圣君贤臣名儒钜公。有能抑扬佛化以为善治。有能推验神功以攘外侮。或开之於先。或承之於後。所谓抑扬之论。是非之辨。不能无之者。悉於是编汇而综之。使览之者有得乎此。反其所趋之邪小而一轨於正涂。息其他议之纷纭而终与夫至理。有不待辨而明。不待告而谕者。其名之金汤。岂无其所谓乎。噫。岱宗之用心其亦勤矣。其亦可谓能立功於吾佛之教者矣。时洪武二十四年岁在辛未五月望日僧录司左觉义灵谷禅寺住持沙门清濬序。

题佛法金汤编

自正法付王臣以来。至今二千余年。帝王公卿为法外护者代有其人。观此佛法金汤之编。概可见矣。护法之人既如金城汤池之固。使外侮不得而入。弘法之人又当力行而振起。以副护法之心。如是则教法乌有不兴者哉。虽然。金汤之设以偹他寇。他寇外作犹可御之。至有窃比丘形服内坏教法者。是家宼也。家寇内作。虽有金汤外固。亦将无如之何矣。况末法之流。率多放逸。恬不知媿。由是教法渐至衰微。是知泰公是书不为夸耀於世。殆将有警於吾徒也。呜呼。为吾徒者。得不愳且省乎。洪武辛未夏僧录司右善世善世禅寺住山全室比丘宗泐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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