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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落魂锣连擒敌将 风火扇惊退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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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万人辟易有奇能,擒纵随心号妖僧。

个个英雄难用武,牢笼何日脱鞲莺。

当时余鸿将宋太祖骂辱一番。太祖又惊又恼。大喝:“何方野道,出此恶逆大言。”喝令左右放箭。城上数千弓矢手,纷纷箭如雨点打下。余鸿一见,冷笑曰:“勿道几枝小矢,即万刃刀山,贫道岂介于怀。”口中念念有词,只见矢到飞开,并无半点沾身。当时,宋将人人忿怒,见道人大言恶骂,恼了石守信,请旨杀下城,以擒妖道。高元帅曰:“石将军,妖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犹恐妖道有妖法伤人,胜不可穷追,须要小心提防为上也。”石先锋领令,带铁甲军五千,放炮出城,渡濠桥,飞马大喝:“妖道看刀。”

大刀劈下,余鸿茶条杖架开。暗想此将英勇,定然宋之有名也。只见他恶狠不通名姓,大刀乱砍,只得招架,十合上下,将条杖一晃,扭转梅花鹿,一连打三鞭,退下数步,取出一宝,名落魂锣,对着石守信一击,响振喧天,石将军不觉坠下马,人事不醒,由南唐兵拖去拿下。宋太祖城上看见大惊。

有刚谷侯史圭大怒曰:“可恼妖道,战不过用妖物拿人,好猖狂也。”复请旨出马,祖曰:“不可,妖道有邪术拿人,怎能以力胜他?”高元帅也劝止之,史圭不听,飞马杀出城外,大喝:“妖道本事平常,专恃妖术伤人,若不还我石河阳侯,将汝命送在本侯枪尖之上。”余鸿冷笑曰:“宋将好不识时务也,我主唐王,乃真命之主,自高祖开基三百余年,岂料汝宋王不明天意,恃却兵强将勇,无故加兵于我金陵,杀我乔元帅,攻破界牌关,好生猖獗。前起兵又杀害我大将军刘仁胆,只道天下无敌,岂知今日自投罗网,兴兵深入,困在我境孤城,谅汝君臣插翅难飞也。倘知天命者,回城对宋君言知,书下降表称臣,放尔君臣回国。如若逞强执迷不悟,即见十万性命休望生还,岂独活擒尔石守信一人也。”史圭听了余鸿一夕强言,气火烧天,怒声如雷,喝声:“妖道胡说,看枪。”把长茅照面上刺去。余鸿知他凶狠,茶条杖不上十合迎冲,将梅花鹿扭转,向本阵营奔走,史圭怒气不息,拍马追赶上,落魂锣一响,史圭落马,又被捉拿,有军士捆绑往唐营去了。有太原王国舅曹彬不忿,带怒出马,仍被余鸿拿去。

此日南唐主见余军师一日之间连连拿捉了宋朝三员上将回城。好生喜悦,对着众将文臣等曰:“余军师有此法高强,一刻生擒了宋邦三员猛将,且困围了宋军,观此何难灭宋以兴复孤大唐天下,再整李氏江山。”诸丈武皆称,首贺我主得人佐弼当兴。

却说宋太祖此日一连失了三将,心头纳闷,只得命人闭守城池。不准别将复出。次日,唐兵又到城下骂战,有把守城军士人报,高元帅大怒:“可恼妖道,擒却我三将,又来城下猖狂,若不亲临出敌,反被妖道所轻,待臣今出城与此逆道拼个死生。”太祖曰:“非言勇战可以对此妖道,若论驸马枪法,天下无其匹,奈何妖道以邪术弄人。即卸马被擒,今失去史曹石三将,他并非欠能被捉的,汝所共睹。今三将失陷,朕心实优之,但汝为三军之主,朕之首托,岂可轻躁而出,以迎妖道之锋乎?万一有失,朕倚向何人护驾,三军哪人主持?驸马且忍耐,暂发出免战,决策于军师,救解三将为上。”

高元帅曰:“臣为督师缈之任,今日妖道逞强,羞辱主上,连擒三将,耻辱太甚。他虽有妖术伤人,臣何惧之?且藉陛下洪福,必要出敌杀却妖道,才得恨消。”语毕,上马提枪,带兵一万,放炮开城,杀出吊桥,大喝:“妖道,来祭本藩之枪尖。”当时余鸿正讨战之间,只闻城中炮响轰天,冲出一支军马,盔明甲亮,一杆大蠢旗1高悬,一将银盔雪甲,手执丈八长枪,面如银盆,三络清须,年方四十上下,真乃生得威严凛凛的福相。余鸿一见,谅得此将是东平王高怀德,只暗暗叹羡曰:“怪不得赵宋功劳魁首,沙场破敌班头。”遂将梅花鹿一拍上前,茶条杖一指,喝声:“宋将通报名来以受死。”

高元帅大喝声:“妖道不知天命可畏,妄唆一隅弱主致动于戈,伤害生灵,罪逆难逃,方知后悔。倘知醒悟者,速回与唐主,诚命谢罪称臣,罪尚可兔。

不然,隅土地踏平,万众遭殃。吾乃宋主驾下东平王高怀德也,唯独妖道不知大名么?”余鸿冷笑一声,曰:“山人知汝是宋君之胆,今遇山人,只恐往日功劳一旦付于流水。休得望沽。”语罢,一茶杖打去、高元帅长枪架开,余鸿倒退梅花鹿数步,双手振疼,已知高元帅本领高强,难以力敌,发打脚奔走。高元帅一想,妖道以邪物伤人,倘若追赶去,又陷于妖道之手,蹈却三将之辙,即竟勒马不追。余鸿回头暗骂一声,好狡猾的高怀德也,他住马不赶,难道今便由尔逃脱不成。只得扭回神鹿一拍,近取出落魂锣,对高元帅连连响击,元帅不觉一发昏迷。已是人事不醒了,即刻坠于尘埃,宋兵追救不及,已被南唐铁甲军拖拿人城中。宋兵大惊,奔走回城。余鸿戒杀不追,鸣金收兵,进步银銮殿。有唐主李景闻报大喜,想来余军师果然法力高强,一连拿捉敌将四人。且高怀德乃宋邦主帅,今已被拿,大唐天下指日可恢复了。

住语唐城内大排筵宴贺功。再言宋太祖在城中闻报,高元帅又被余鸿擒捉去,吓得大惊失色,一心苦恼,众将士安慰一番,太祖开言曰:“朕有兴兵以来,赖众将兵之力,创得江山。今已四方颇得平宁,土宇已当平服,今只有金陵伪唐主以一掌弱弱之土,横梗不服宾王,朕于万不得已用兵,不料南唐有此妖道用术拿去四将,顷刻败兵,眼见得江山难保。倘若返戈低下以求乞南唐,岂不丧辱开基伟业,老耻千秋,众卿家有何良谋以解此危厄,方免主忧臣辱也。”有苗军师奏上:“我主龙心且安,自古兵家胜败无常,我大宋承运开基,上天垂象,真主御世,李景乃伪唐一灭,岂能再兴。况周文王尚有囚于羑里2之日,汉光武还逢困于昆阳,后皆脱难,死中得活,以成帝业。今四将被拿,谅区区南唐,必不敢加害,我主放开龙心。但想来此空城中,其奸计难以孤驻,不若趁此唐人得胜,少懈攻城,我等尽将本部人马趋势冲出此孤城,离此火坑,待圣驾回朝,臣文武等仍再行征讨决雌雄,以天下全土之盛,难道反倒倾于小小一隅哉?今只军退方为胜算也。”太祖闻言,只得依奏。次早五更时候,各军将士饱用餐膳,苗军师传令,武将张光远、罗彦威、罗彦刽、■加进王彦升、陈青、张英等一班文武将士,三王四侯,九门节度使一齐上马提刀,带了大小三军,拥护赵太祖纷纷杀出南城。

再说唐城中,余鸿道人袖占一课,已知来人保太祖逃走出寿州回朝之意,想他乃宋朝开基受命之主,不能祸及真命之君,不过奉师之命下山,将他围困迫罚,以警之杀戮功臣之过,勒他与唐主讲和,两相罢兵,亦可报唐主恩遇之隆,岂可妄然伤他将士。主意一定,辞过唐主,出至南城,取出风火扇,除了火记,对着大宋军伍中连连数扇,狂风嗖嗖大作,呼呼响振,已将宋邦1纛(d ào ,音道)旗——指古时军队或仪仗队的大旗。

2羑(you

,音有)里——古城名。故址在今河南汤阴北。

军队人人吹起,已是身不由主,立足不定,不能住步,人人退后被吹回,个个打归入城中。一日苗军师也知妖道用着邪法,借此风势吹打回,亦无可如何,只得吩咐众军,将四城紧守防御,仍入牢笼。有太祖惊心,日日不乐,众文武人人切齿忿恨妖道一刻难消,此日不奉。(原本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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