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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濡首菩萨无上清净分卫经卷下

时,龙首菩萨谓濡首曰:“去矣,族姓子,东行分卫。”

答曰:“龙首,其幻化野马宁有东西南北方乎?”

曰:“吾于仁前尚不能言,况敢所说?何则然者?以其诸辩从尊所问,仁即应顺如法发遣,一一解散而无挂碍,故吾无辞莫知所对。”

曰:“夫达者都无言取,况于乃复有所说乎?是者诸法之无由矣。”

曰:“何谓为诸法之无?”

答曰:“龙首,无所无者,斯诸法无是诸法要,以此之慧,乃能通彼众音声耳。无所宣布,乃为要义,是岂非至要义说哉!”

曰:“此续在想行者也。”曰:“何所行应离诸想?”

答曰:“龙首,菩萨不于色、痛、想、行、识界有想,又于法本亦无所行,其本无者亦无所行,以是之行得离诸想。”

说是深邃微妙法时,五千菩萨逮致此慧,二千天人发菩萨心。

时,龙首曰:“吾将退矣,以童真非我侣故。”

濡首报曰:“吾无去来,亦非有侣,亦无所俱。何则然者?以道无侣故。亦不想念与诸法侣,又亦不与欲行为侣。于本无法,亦不见而有其侣复与所俱。又本无者,都不言有吾我性、有人、寿命及身、养育法、人物、言说、识觉、所倚著及其所作行趣之事。诸法之本,本无如此,当与其谁而为侣俱耶?其有侣者,是欲侣俱也。譬如,龙首,有明达人而念言曰:‘如来所化,幻士所化,如是此化,等一无异化。’而斯人化各各言曰:‘吾与汝侣,汝与我俱。’于仁龙首意云何?其此人化,为有侣无?”

答濡首曰:“化无侣也。所以者何?用化本无,无所有,无形像,不可得故。”

曰:“如是,龙首,于其生死都亦无侣,亦无所俱。其有侣俱,斯则有别。若起侣想,是便与欲俱。明达菩萨当解侣想。何则然者?以其诸法如幻如化,无侣不侣,欺哉诸法恍惚无信,若梦、影、响,所有如空。想识无安、无处、无持、无意、无念、无所有,已离诸念,于念无念,应本无念。”

曰:“濡首,仁为曾与幻士化人,对共语言、行来、坐起,又共谈会,有所思惟不?”

濡首答曰:“不见也。”

龙首曰:“幻士何像貌?”

曰:“其幻者,似人像类;幻之化像,亦复若此,合同像耳。所以者何?如其幻化,亦不彼脱,亦不此脱。幻化亦不与仁而异,仁亦不与幻化有异,仁便幻化如幻化者,以幻化法而问幻事,诸法亦尔。”

又问濡首:“仁为自曾与幻化复共坐起,有所言谈、交游、讲会、相对住不?”

曰:“云何,龙首,幻士及化与欲有异耶?至于吾我及人、寿命、养育之法有异乎?吾以此幻化之说,欲试问仁,知大士于斯有异辩才,当敷何法也?”

曰:“仁如所试,为欲试虚空之幻化法耳。仁便念幻化,为有想也。幻者本无,无想无念,亦无形像,亦无所有,已离众念。”

濡首曰:“若此,龙首,法亦如幻,幻化本空,其空无像,亦不可见。”

曰:“濡首,诸法无像,不可见乎?如仁所言,一切菩萨摩诃萨等,当云何受其封拜得成无上正真道意?为谁知度受封拜者?”

濡首答曰:“云何,龙首,曾行山中为闻响声,于山中为有响声出不乎?其声为有所住处不?以何耳识闻其声耶?彼声为有所说不?宁有受持响声者耶?又复谁共谁闻响声者?”

龙首菩萨答曰:“无也。”

濡首曰:“如此,若菩萨解诸法若如响空者,则一切诸音声如响离彼众声,其诸菩萨以此封拜于无上正真之道,于斯亦无受封莂者。”

十方诸来大菩萨众,咸闻濡首童真所说,莫不喜踊,叹歌无量。

尔时,龙首谓濡首曰:“宜时侣行入城分卫,念其日时得无过耶!”

答曰:“龙首,诸法无过,亦不有时。其处于想行之者,彼则有时不时之想耳。明达菩萨于本了无解空法者,岂其有时不时言哉!凡诸余法有时不时,无时非时乃应无上,如佛法律矣!其在算数计时节者,斯则有过时之想。

“如诸世尊、贤圣弟子,常自饱足以道智慧,慧无想识,于想无想,行无诸作,亦无想念,无念不念,以此智慧而常饱足。世尊圣众都无食念,亦不复想有食之事,其如此食而为食者,是谓贤圣应无杂食。若永服食如此食者,是则长演甘露法食者。彼以此食,用之为力,能住身命至于一劫复过一劫。所以者何?其如此者,彼已觉了诸法之行故,都无想念,解空清净,晓了如此,是不复有求食之识如其凡夫未达者也。

“又诸如来无上正觉及普世贤圣之等,有大慈悲喜护之心,惠施仁爱,愍念众生。使兴于世耳,唯欲济度五道勤苦故,现入郡国、县邑、聚落行受分卫,而彼众圣已离诸食,不食于食,唯以慧解诸定正受为常充足。其于杂食而续食者,斯受流转便数生死。用是之故,诸佛世尊以于诸食而悉明了,都无复杂食之想,慷慨喟然安和住身,能如恒沙复过是数,从始发意永常无复诸饥渴杂想念也,至在佛树明星出时,从始所可受食者。彼因此食,其于正士及大丈夫、英雄龙猛又至师子、诸调儒夫及众华孚正士、秀异种种莲华男子、无上丈夫、法御、天人师,应所当得,应所明了,应所觉达,悉已了而具足,等于一像合会智慧,得成无上正真道意也。

“以是,龙首,一切菩萨、普诸如来及贤圣等,唯以此食升致无上正真觉道,便能住寿如恒沙劫,又能踰此复倍无数,而诸如来永无其劳。所以者何?以其应于无想食故,无念不念,无合不合,亦不想合贤圣之行,恒便随顺,出诸香气,自然清净,无想无念,无诸巢窟,亦无戏行,本空自净。如是,龙首,菩萨摩诃萨当作此食,乃应法食。”

龙首答曰:“善哉!善哉!濡首所说法之微妙,吾已饱足于是上食。但闻此法食之要说,便为已甚具足矣,况其长食无杂食者,岂当复食思欲食哉!”

“云何,龙首,虚空之体宁当有杂食之食?又言饱足乎?”

对曰:“濡首,空无所有也。”

又曰:“龙首,为能饱足幻士所化不?”

答曰:“不也。”

“云何,龙首,宁可以食饱足中现像耶?”

答曰:“不也。”

又曰:“龙首,夫大海者宁复饱足于众流乎?”

答曰:“不也。”

濡首复曰:“如是,龙首,诸法无厌若如虚空,而仁向言有饱想乎?诸法如空,无想无愿,无起无行,亦无所作,无所造,永然无欲,以定以脱,无色无像,无坚无固,了如虚空都无所持。诸法如此,云何而起有饱想耶?”

龙首又曰:“若是,濡首,有此行者,一切不复食于食乎?而仁说食本空耶。”

濡首曰:“若此,龙首,则一切众生而无食也。譬如,龙首,世尊化作恒河沙人,以食餧诸化人。云何,族姓子,彼诸化人以何为食?宁复有食者不乎?”

答曰:“化者无想不识,无所有,亦复无食,何况言当有食者耶?”

“若此,龙首,一切诸法有见无见如幻化也。普诸众生而不解此,以其不解便即流转受生死矣。于中观之,亦无所有,亦无所得,亦无流转。解生死无、如本无者,则一切无受,亦无生死。不晓本空便有生死,其生死者亦无生死,于其生死亦无所受,亦无所得,何生死法者乎?”

答曰:“濡首,斯言甚善!宜知其时可共行矣,还于祇树给孤独园。吾诸饥渴永为已断。”

答曰:“龙首,譬如幻士所可化人,而化人言:‘吾饥渴。’斯宁为饥野马法耶?如是,龙首,一切若此,其诸法者皆如野马,解此乃解。而族姓子言‘吾饥渴以为断乎’,当食斯食,如诸法食,不断无坏,亦无饥渴,一切诸法本已饱足。以故彼诸凡夫下士不了其本,则作此言‘吾饥我渴’,又言‘饱足’。如诸贤圣解其法本,彼无饥渴,亦无想足,解诸饥渴,亦无生死,亦无戏行,亦无想念。彼已无动,亦无倚著,诸法已脱,本无著故。”

龙首又曰:“如仁濡首,诸所可说,彼之要言,但说法界也。”

濡首复谓龙首曰:“其法界者,亦无说不说,亦无言趣,无屈无申。所以者何?如是,龙首,法界无所有,言者无说,亦不所说,亦无戏行,无所著,无合偶。彼无想念,亦不有念,亦无所起,亦无灭行。

“譬如,龙首,虚空之界无想无念,无起无灭,诸法亦尔同如虚空,其本相空,本不可得,亦不可知,其相如是亦不可得。有能得其相,彼诸如来般泥洹者亦当可得。若此,龙首,一切诸法都无处所,无色无像,亦不可见。以是之故,恒河沙诸如来般泥洹者,其于法中亦复无般泥洹者,亦无地、水、火、风界而般泥洹,亦无空界、亦无识界般泥洹者。泥洹如是,于泥洹中亦无泥洹。若诸法有泥洹想者,则虚空界有泥洹想耶!所以者何?以其诸法本定而空,诸法静寂而复寂。于此,凡夫下士之类起有泥洹想念者,因便有吾,言我有受,有吾我受,有寿命受,有人物受,有想识共来解真无法者,即起是想想念泥洹,以此故而不得脱,便生老病死。取要言之,十二因缘至于大苦众患集会,为彼之故言有泥洹。为诸有二想行者,以其不解诸法本无,已不晓了不觉悟故,与诸如来诸佛世尊、明解深入权行菩萨——宿树众善立不退转,积累功德有大威神,为极唱导无上大师——与如是等菩萨摩诃萨行,而违反起有诤想;又与声闻、缘觉之众,与其相违而起忿诤。与彼诤故当受大罪,以其诤故长流生死,当归不净极臭处矣,一切众圣永所不叹,诸上明达所可远离。

“譬如,族姓子,有城郭若复聚落,去其不远积众臭秽。于其彼处,人众趣往昼夜不息,遂增污秽、不净、臭处、不洁之物也。诸愚凡夫,处于五道起灭不竟,众想无断,广其生死如彼增臭也。以其不明,又不晓了,不解其元,不达本无,雾笼茂盛痴冥积故,广受流转增长生死五道之趣——或生地狱、或即饿鬼、复归畜生、或天、或人,神变无常五道勤苦,灾患颠倒痛痒创楚,众恼之元诸苦所由,遂增臭秽流不净气,使彼明达贤圣之众乃以为灭,所共贪疾又诸慧士所可远离。用是杂垢长不解脱,复使斯类是趣其生,是归有老生老苦,极忧恼万端,是致病死,殃福追之,善则荣乐,罪则祸随。以要言之,患变猛集,至其痛热,众苦合会,而彼以故不脱生死,但由未了其本无故,长受生死如其增臭也。”

龙首复谓濡首曰:“云何,濡首,得了其本?”

曰:“以无心想,以寂寞行,以起静定向入清净,其住是者则晓其本。”

曰:“云何,濡首,何谓为幻之寂寞?”

曰:“其解了如幻者,此则幻之寂寞清净也。”

尔时,耆年须菩提至濡首所,睹其大众即而问曰:“诸正士等普来会此,为何讲乎?”

答曰:“贤者,吾于诸言都无所说。又贤者,宁闻诸幻人有所说不?山中之响、梦、影、野马,为有言谈耶?复闻有其说者不乎?又贤者,如来所化,宁有耳声?其声复有闻者不?为有识,若受持语言、名字、句说者不?”

答曰:“不也。”

时,须菩提,[火  霍]然于所坐恍惚之间,寂而灭定。

时,舍利弗诣濡首所,睹其普众大会之场,率多菩萨咸听濡首所讲之说,见须菩提在于彼坐寂而灭定,问濡首曰:“此贤者为何志故,居斯便灭定?”

曰:“舍利弗,是须菩提离灭定,不与法而有其诤。如是贤者此以无诤行,无住无著,无巢无处,过诸窟法而三摩越。”

时,须菩提作是灭定,从定寤起而向世尊,即偏袒右肩,叉手跪作是言:“自归诸佛无上觉者,其有显演如是深邃微妙法像难见之文,不可议说,已断所著,等离诸想,已得寂安。其不退转大士等及诸初发意菩萨,逮闻如此劝发之说,岂不快哉!”

濡首又谓须菩提曰:“不于此法有说、有劝、有彼所向也。何则然者?以诸法无劝无说,无谈无识。又此要义无言无语,无住无动,无去无来,无坐无卧,无倚无处,亦无所有。所以者何?是诸法本空,无所有,其本不可得故。”

曰:“何谓,濡首,其本行法?”

曰:“惟贤者,诸法无行是行之要,当作是行,晓行是行,乃为至行也。若此,可共都行求食。”

曰:“濡首,吾不复入于聚落分卫。所以者何?逮闻是要已离聚落,亦离城想,亦离色想,以要言之,亦离声、香、味、细滑、法想,都离诸想而无想念。”

曰:“唯须菩提,如此离其想行者所是,云何而进止乎?”

“云何,濡首,何谓如来所化色、痛、想、行、识?以何识法如来所现化?化以何想而有进止?有所瞻视?复有屈申乎?”

曰:“善哉!善哉!须菩提,如世尊所叹,仁为最晓空闲行者。”

濡首又曰:“唯须菩提可共诣佛,礼事供养。”

濡首重曰:“唯贤者,吾以清净食而请于仁。”

时,舍利弗谓濡首曰:“于何所与吾等食?为当施设何等之食?”

曰:“唯贤者,其所食者亦不有食,亦不无食,又不吞食,亦不色声,亦不香味,亦不细滑。其所食处不在欲界,又不色界,亦不无色,不处三界亦不离其中,是则诸佛世尊食处。”

时,舍利弗谓濡首曰:“善哉!善哉!如仁所说,吾已饱足于时,是无上食叹之名,况其已食如此食者!”

曰:“唯贤者,其食不以肉内外眼见,亦不天眼,亦不慧眼处有所见。其食如此,乃应等食也。”

尔时,耆年须菩提及舍利弗并诸众生,闻是叹食之说,即于其处寂而灭定。

时,妙心谓濡首菩萨曰:“当以何食食?须菩提、舍利弗等,为以何食而三摩越?”

曰:“以无漏食,行无倚著食,行无众食,以此行而行,其作此食者,不复于三界食于食也。”

尔时,贤者须菩提、舍利弗从灭定寤,各行分卫。

时,须菩提入大长者家分卫,其长者妇为优婆夷,见须菩提默然而住,即请:“贤者,为何之乎?”

答曰:“姊,来求分卫。”

曰:“贤者,仁续分卫想来,止了耶?”

曰:“姊,吾从本际已了分卫想。”

曰:“须菩提,其本际宁有了未了,言从本际已了分卫想乎?”

曰:“姊,如本际空,未际亦空,悉如本空。”

优婆夷曰:“若此,贤者,已悉空者,奚为复说了不了乎?仁便伸手,当施卿分卫。”

须菩提即自伸手。

曰:“贤者,是为罗汉不了其本,反取灭证者手非?”

须菩提曰:“姊,罗汉手无形不可见,亦无屈伸。譬如幻士为幻化人作此言:‘何所是幻者手乎?’复言:‘可伸幻者手耶?’”

曰:“姊,幻手为可见不?又可伸乎?”

答曰:“不也。”

须菩提曰:“若此,姊,世尊说一切诸法如幻本空。”

“若是,贤者,世尊说一切空,何为贤者续求食?”

时,优婆夷未寻与须菩提分卫,重曰:“贤者,可前钵。”

适当前钵,钵忽然不现。

时,优婆夷以手索钵,钵而无处,手亦不近于须菩提。

优婆夷曰:“善哉!善哉!此则无著清净之身,应佛所叹空闲行者。”

优婆夷适作是言,钵即自出。

时,须菩提便前授钵,优婆夷取钵盛满饭授须菩提,便谓之言:“贤者,是为释迦文佛所称叹,处闲居第一者钵非?”

曰:“姊,如佛所说空闲行者,非有钵矣。”

曰:“如贤者空闲行者,非有钵耶?”

曰:“姊,无也。”

曰:“又贤者,闲居尚无钵,岂当复有受食缘乎?”

曰:“贤者,已记闲居,亦当无罗汉取灭证耶。又贤者,食此饭已,当了知食者如幻,所食如化,又如化人食于幻者,亦当如以野马饮于渴者,其食所食当了如此。明解是者,乃应如来达三世本无分卫之行也。若贤者,其起施念,有想受者,便造有众分数也;已受数者,则有二见;以有二见,便与凡夫流转五道,生死同归也。”

时,优婆夷复谓须菩提:“又如,贤者,诸佛要法,不但受食及与施者当应了如幻如化,为本无,为无有;至于生死与泥洹法亦当晓了如梦、幻、化、野马、影、响,亦如本无;于诸法亦悉当尔,诸法清净都无所有,无施无受,无戒无犯,无忍无诤,无进无懈,无定无乱,无慧无愚,于一切法都无所有,是行乃应世尊如法受食。弟子行法其如此解分卫行者,则于三界无杂食之想,亦复不处泥洹之乐也。”

须菩提闻优婆夷所说,即寂寞不知所言。

曰:“贤者,泥洹为寂耶?岂无言而不对乎?”

曰:“姊,斯何言乃如此?”须菩提曰:“姊,了幻法耶?”

答曰:“贤者,吾了诸法悉如幻化,幻者及化亦皆本无,无所有。”

时,须菩提便于所处忽而灭定,欲知优婆夷志求何乘以为其证,勇辩乃尔敢师子吼,明解幻法所说自恣而无挂碍。尽力观察处,优婆夷为阿那含。曰:“姊,已得阿那含乎?”

优婆夷曰:“云何,贤者,如来法本宁有阿那含行法乎?又贤者,法无形色,亦复无来想像之迹,无彼此识,无中间行,亦无所想,无取无证,亦无处所,乃为明了道之行耳。向贤者,云何处阿那含毕,乐罗汉证法乎?又贤者,法无去来,其有去来,有所趣向,有所有趣,有起有灭,有念有想,皆堕凡夫流转,未解数也。”

是时,优婆夷忽于所处,于须菩提前化于高广大人交露之座,普现感动光明相像,显转无上阿惟越致法轮,令普舍卫境界之内及十方土,莫不闻见此之所兴感变也。

尔时,空中万二千天,闻彼所说,悉逮一生补处。舍卫国内志菩萨行者二万八千人,承宿众德,皆得不退转。十方之众诸来大士其闻是说,百亿菩萨本得无所从生法忍,复闻是上要说,即皆逮一生补处。

于是,濡首、龙首菩萨并诸土普来之众及舍利弗、须菩提等,俱从舍卫国甫出城门,[火  霍]然轻举,忽升虚空。濡首菩萨寻扬身光,威神炜炜照耀暐晔,明影玓瓅踰于日月,普蔽余光暠然晃昱乃彻窈冥,如金翅王飞而行焉,一切众生莫不见者。其所经由,彼众天人皆闻诸法如梦、幻、化、野马、影、响、泡沫、芭蕉之要言深邃像说,各怀欢喜,慈心相向。一切天人但闻梦幻声,而化幻法于见无见亦不可得。诸逮闻是像微妙说者,合百千众得不退转。

时,所经游于其中间,有长者子,其名善意,宿立德本,亦闻濡首无上幻化之要说言,并复睹见神景变化,即发无上正真道意。寻自誓愿:“吾于来世得为如来无上平等最正觉道,时所现感动,亦当如是。”

濡首见彼族姓子,有决清妙岐嶷之质,欲绍佛种乃发大志,心在菩萨口咏誓愿,声畅一切如师子吼,即请善意而告之曰:“族姓子,汝解诸法如幻化者,必离劣乘声闻、缘觉之地也,便当成致无上正真道意,又当晓了诸法梦幻之妙法说,悉为无所有。”

时,长者子跪而对曰:“蒙解说诸法如幻如化。”

濡首重以诸法要言劝发长者子,长者子忻乐之心遂而踊跃,时彼大姓,心巨旷解,逮致法忍。

八千天人发无上正真道意。

时,五千天子在于虚空,闻濡首劝进之说,[火  霍]然心解,逮得无从生法乐之忍,咸悉肃然恭敬之至,已礼濡首,忽升虚空,各还本土。

是时濡首、龙首菩萨、舍利弗、须菩提等,还于祇树给孤独园,俱诣世尊,稽首佛足,却坐一面。龙首菩萨便从坐起,向佛叉手已,濡首童真诸所讲谈法要之说具启世尊。

时,佛赞曰:“善哉!善哉!濡首童真,善说诸法无上微妙。如梦、如幻,如化、野马、影、响之声,则是诸慧深奥之至,是诸佛要,斯乃应如无形无像本无幻说。”

时,佛顾告贤者阿难:“受是濡首诸法要文。”

阿难敬前长跪白佛:“唯然,世尊!如教受之,当何名此经?云何奉持?”

时,佛重复敷演濡首、妙心菩萨等所说慧要,及舍卫国长者优婆夷为须菩提所现感动,乃至转一生补处之轮。

佛复告阿难:“当受是上要之慧。又是,贤者,此名《濡首无上清净分卫经》,亦名《决了诸法如幻如化三昧》,勤念受持,当广宣传普布演说。

“又是,阿难,若善男子、善女人等闻斯要,专心信向,是者,阿难,则应面见诸佛世尊。又为濡首童真菩萨,必所感致无上正真之道,会成至佛,况其受持、诵习、讽读、奉行应者,德极无上!是善男子、善女人等,为逮诸佛之慧藏,为得诸佛最上要镇,又为诸佛之所拥护,普为十方诸现在佛所授封莂,诸佛为手授其決,当成无上正真道意。”

佛说是已,濡首童真、龙首、妙心及诸菩萨,舍利弗、须菩提等及众比丘,一切会者,诸天、龙神、阿须伦、人与非人,闻佛所说,莫不欢喜,前为佛作礼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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