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疔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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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嗣伯尝闻屋中呻吟,徐曰:此疾甚重。乃往视之,见一老姥称体痛,而处处有黯黑无数。张还,煮斗余汤送令服之。服迄,痛势愈其,跳投床者无数。须臾,所黯处皆拔出钉长寸许,以膏涂疮口,三日而复。云:此名钉疽也。

《郭氏治验》云:一妇年近六十,左耳下天窗穴间(小肠)患一疔疮,其头黑靥,四边泡起,黄水时流,浑身麻木,发热谵语,时时昏沉,六脉浮洪。用乌金散汗之,就以铍针先刺疮心,不痛,周道再刺十余下,紫黑血出,方知疼痛,就将寸金锭子,经入疮内,外用提疔锭子,放于疮上,膏药贴护。次日汗后,精神微爽,却用破棺丹下之,病即定,其疔溃动,后用守效散贴涂,红玉锭子纴之,八日,其疔自出矣。兹所谓审脉证汗下之间,治以次第如此。视彼不察脉证,但见发热谵语,便投凉药与下,或兼以香窜之药,遂致误人者径庭矣。

薛己治一妇,左手指患疔,麻痒寒热恶心,左半体皆麻,脉数不时见,曰:凡疮不宜不痛,不可大痛,烦闷者不治。今作麻痒,尤其恶也,用夺命丹二服,不应,又用解毒之剂,麻痒始去,乃作肿痛。薛曰:势虽危,所喜作痛,但毒气无从而泄,乃针之,诸症顿退,又用解毒之剂而瘥。

苏庠盛原博,掌后患疔,红丝至腕,恶寒发热,势属表证。与夺命丹一服,红丝顿消,又用和解之剂,大势已退。彼又服败毒药,发渴发热,红丝仍见,脉浮大而虚。此气血受伤而然,以补中益气汤主之而愈。(红丝再见而用补,亦须细审。)盖夺命既服,疮邪已散,而复用败毒之剂,是诛伐无过,失《内经》之旨矣。

一儒者患疔,元气素弱,薛补其气血,出脓而愈。后因劳役,疮痕作痒,乃别服败毒散一剂,以致口噤舌强,手足搐揉,痰涎上涌,自汗不止。(虚证悉见。)此气血复伤而复痉也,用十全大补加附子一钱,灌服而苏。

一男子患疔,服夺命汤,汗不止,疮不痛,热不止,便不利。此汗多亡阳,而真气伤矣。用参、芪、归、术、芍、防、五味,二剂,诸症悉退,惟以小便不利为忧。薛曰:汗出不利小便,汗止则阳气复而自利矣。仍用前药,去防风,加麦冬,倍用黄芩、当归,四剂而便行,疮溃而愈。

一老妇手大指患疔,为人针破,出鲜血,手背俱肿,半全俱痛,神思昏愦,五日矣。用活命饮二剂,始知痛在手,疮势虽恶,元气复伤,不宜大攻,用大补汤及活命饮各一剂,外用隔蒜灸,喜其手指皆赤肿而出毒水,又各一剂,赤肿渐溃,又用托里药而瘥。

表甥居富,右手小指患疔,色紫。或云小疮,针刺出血,敷以凉药。常指肿三四倍,黯而不痛,神思错愦,烦燥不宁,此真气虚而邪气实也。先以夺命丹一服,活命饮二剂,稍可。薛因他往,或遍刺其手,出鲜血碗许,肿延臂腕,焮大如瓠,手指肿数倍,不能溃。薛用大剂参、芪、归、术之类,及频灸遍手,而肿渐消。但大便不实,时常泄气,以元气下陷,以补中益气加骨脂、肉蔻、吴茱、五味,大便实而气不泄。又日以人参五钱,麦冬三钱,五味二钱,水煎代茶饮之,又用大补药五十余剂而渐愈。此症初若不用解毒之剂,后不用大补之药,欲生也难矣。

一人年二十,唇患疔四日矣,有紫脉,自疮延至口内,将及于喉。薛曰:此真气虚而邪气实也。若紫脉过喉,则难治安。须针紫脉,并疮头出恶血,以泄其毒则可。乃别用解毒之剂,头面俱肿,求治甚笃。薛曰:先日之言不诬矣。诊其脉洪数,按之如无,口内肿胀,针不能入,为砭面与唇,出黑血碗许,势虽少退,略进汤,终至不起。

都宪张恒山,左足指患之,痛不可忍,急隔蒜灸三十余壮,即能行步,欲速愈,或用凉药敷贴,遂致血凝肉死,毒气复炽。再灸百壮,服活命饮,出紫血,毒才得解,脚底通溃,腐筋烂肉甚多,将愈,误用生肌药反助其毒,元气亏损而不能愈。薛治以托里药,喜其禀实客处,三月余方愈。大凡疔患于肢节,灸法有回生之功。设投以凉剂,收敛腠理,隧道壅塞,邪气愈甚,多致不起,若毒末尽,骤用生肌,轻者反增溃烂,重者必致危亡。(琇按:与热病新愈,骤用温补之误同。)

一男子足指患疔,肿焮痛赤,用隔蒜灸,人参败毒散加金银花、白芷、大黄,二剂痛止,又用十宣散加天花粉、金奶花,去桂,数剂而急。《外科枢要》有论,宜考。

《濮阳传》云:万历丁亥,金台有妇人,以羊毛遍鬻于市,忽不见。继而都人身生泡瘤,渐大,痛死者甚众。瘤中惟有羊毛,道人传一方,以黑豆、荞麦为末涂擦,毛落而愈,名羊毛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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