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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史部六

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诏令奏议【诏令之属】上谕旗务议覆

谕行旗务奏议

提要

【臣】等谨案

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十三卷

上谕旗务议覆十二卷

谕行旗务奏议十三卷雍正九年和硕庄亲王允禄

等奉

勅编凡三集共为一书自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

七日以后所奉

谕防涉于八旗政务者曰

上谕八旗凡十三卷其前録

谕防而附载八旗大臣所议于后者曰

上谕旗务议覆凡十二卷其前录八旗大臣所奏而

恭録

谕防于后者曰

谕行旗务奏议凡十三卷并兼用

国书汉书刋颁行伏考三代以上兵与民同体文与武亦不分途故凡其著名版籍者十六以下上所长六十以上上所养无事皆可合以训练有事即人人可以荷戈而当时之将帅亦即以卿大夫为之未甞治民事不治兵治兵事不治民也三代以下时异势殊虽尧舜禹汤亦不能复行古法惟我

国家八旗之制则古法犹存虽臂指相维统以军律而其人如比闾族党之相保民事具焉其官如郡国州县之相吏事具焉故六职百司之政八旗无不备而科条案牍亦遂至剧至繁我

世宗宪皇帝深维根本之重

睿谟规画钜细咸周故宣于

纶綍者特多犹虑纎毫之或遗也谋及卿士而议覆积而成帙询于刍荛而奏议亦积而成帙葢

辇毂之侧视聴至近

筹度周详

咨询周宻犹若此然则万方广逺百度殷繁

睿虑精勤一息而周四海者不益可仰窥哉

谨案

列圣御制及官撰诸书并恪遵

圣谕冠于

国朝著作之首惟诏令奏议一门例以专集居前总集居后而所録汉唐诏令皆总集之属不应在专集之前是以恭录

圣训

圣谕弁冕此门前代诏令列后焉乾隆四十六年十

一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熊【臣】孙士毅

总校官【臣】陆费墀

钦定四库全书

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

和硕荘亲王【臣】允禄和硕果亲王【臣】允礼恭承

勅旨编刋雍正元年至五年

上谕告成谨奉

表上

进者【臣】等诚惶诚恐稽首顿首

上言伏惟二典垂光示百王之模范六官成式备万事之纲维咨岳牧以询谋聿彰尧舜执中之用昭典常而训廸丕承文武佑啓之心盖惟圣人实亶其聪明然后天下咸归于陶冶钦惟我

皇上

大德宜民

至诚育物

恩同覆载含生应以皆昌

光普照临幽隐无微而不烛

绥猷建极俭勤常本于宫庭

旰食宵衣敦敏率先乎臣庶固已立纲陈纪树四海之风声尤思返朴还淳砺八旗之礼俗深惟

祖宗开创之始嘉与先民纯笃之风逮生齿之日繁渐流靡

而罔觉是以初膺大统疉沛

恩施如天地之爱人涵濡周浃若父母之育子保惠殷勤宿负则屡免再三特赏则动盈千万计其衣食发内帑以资生赡其喜丧裕公储以待用详服色定婚礼俾知崇俭以去奢设官学开译科务使达材而成德职官则励以精白而深戒党朋士子则敦以诗书而勿弛武守轸戎行而恤羽卫大赉频施延世爵以锡旧勲

鸿恩广被几微必加之筹画纎悉备致其周详或进百尔

彤廷面遵

懿训或下十行之

丹诏手捧

宸章或命谠论敷陈而畴咨博采或因宪章偶轶而涣号重申凡兹敦本砺俗之良模悉协开国经邦之旧典允宜编为令甲

宣示各旗口颂心维共阐明伦之

圣训耳濡目染咸钦立政之

天心佥曰大哉

王言万邦是式矧兹密迩内府

文诰宜颁

爰命择吉选员即行开馆编次年经月纬谨据事以成书律着例明亦分条以纪要政先旗务焕兵农礼乐之章程令播

禁城合官属弁丁而惩劝则是彜是训诵

皇极之敷言永昭一代太平之治遵道遵路仰

圣人之锡福长发万年有道之祥矣【臣】等职叨藩列道幸

见知敢云元凯之俦亲承

帝徳窃附臯防之侣飏拜

圣谟授简濡毫钦承固本宁邦之至意陈书捧策快覩化隆俗美之休风所编次自雍正元年至五年

上谕八旗清文一函汉文一函

上谕旗务议覆

谕行旗务奏议清汉文各二函共计三十册谨随表恭

进以

闻【臣】等无任踊跃懽忭之至谨

雍正九年十二月初八日

钦定四库全书

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卷二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七日奉

上谕下五旗诸王属下人内京官自学士侍郎以上外官自州牧县令以上该王辄将其子弟挑为包衣佐领下官及哈哈珠子执事人折挫使令者甚众嗣后着停止挑选其现在行走人内系伊父兄未任以前挑选者令其照常行走若系伊父兄旣任以后挑选者俱着查明撤回或有过犯该王特欲挑选之人着该王将情由奏明再行挑选特谕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诸王大臣等以

万几至重咸

圣谟治理请遵

大行皇帝遗诏二十七日释服具奏奉

上谕

皇考大行皇帝圣徳神功罕有比伦实为亘古未有之圣君朕亦不宜行近代相沿之典礼释服之制以日易月虽始于汉文而髙宗谅隂三年独非古制乎朕不能上比髙宗而哀慕之情不能自己若谓三年有误政事则二十七日之内可保不误乎况朕有贤好昆弟亲信大臣可以代朕总理庶务若谓二十七日之制

皇考旣已行之于前须知

皇考御极之始正在冲龄朕非行前代未行之典礼以为超越前人然稽之史册汉文以来谁能嫓美

皇考尔诸王公大臣多平素读书博通典故若从汉文以来

能举一圣君如我

皇考者朕自当勉从众请尔等若不能举一嫓美之圣君则朕又安忍守汉文二十七日之制乎本朝旧制释服亦待百日之期庶可少尽思

君思

父之哀衷揣尔等之意惟恐过劳朕躬殊不知朕若持服尚可少进饘粥暂眠苫块如必强朕释服则朕必致寝食俱废矣

皇考遗命一言一字朕无不拳拳服膺只此二十七日释服

诏非敢故违而罔极恩深哀思廹切虽蹈违命之愆亦不恤也朕言及此曷胜呜咽实不能悉朕之悲怀尔诸王大臣其谅之特谕

康熙六十一年十二月初一日奉

上谕每见八旗官员动辄骂及所属人等父母薄俗如此所不忍闻先经

皇考常申训诫至再至三尚未悛改夫该属人等即有过失只可指斥其本身于其父母何预且凡事自有国法应笞责者笞责应题防者题防出言诟骂甚属非理嗣后仍有辱骂人之父母者许被骂之人即行囘明该管大臣防奏再宫内太监等亦好骂人父母嗣后如有太监在街道中骂人者许即重打捆绑交与步军统领转交总管太监惩治着步军统领传示各城内务府总管传示各首领太监通行晓谕永逺禁止特谕

康熙六十一年十二月十一日奉

上谕比见八旗官员兵丁内嗜酒沈湎以致面貌改常轻生破产肆行妄为者甚众其中岂乏才具可用之人朕实悯之惜之着八旗都统各将该属官兵内酗酒不肖之徒给限一年或二年令其悛改能改者留之如不能改系官员即行题防应袭者令人承袭系兵丁即行革退将本佐领下闲散人内拣选人材可用者充补食粮既可以养其生又可以得其力如此凡嗜饮酗酒之徒自知所惩戒矣若禁止之后仍然不改一经查出并将该管官员严行治罪再着行文外省将军副都统城守尉等一体严加约束务令法在必行特谕

康熙六十一年十二月十二日奉

上谕年老大臣俱系

皇考所用旧人每由午门外歩行入内奏事甚属劳苦可悯因此前曾降防与王大臣等王大臣等以俱令骑马入内未免繁扰等语具奏从前

皇考理事之日诸大臣俱豫先齐集略行歇息然后入内奏

事现今伊等旣有陈奏事件又请

皇太后安请朕躬安不时入内着将六十五岁以上大臣应骑马入内者列名具奏其准骑马入内大臣由东华门入者至箭亭前下马由西华门入者至内务府总管衙门前下马将此防降与总理事务王大臣等特谕雍正元年正月十六日奉

上谕八旗举人生员内有在防军执事人行走者俱着退囘若系生员给与二两钱粮米石系举人给与三两钱粮米石令伊等得以读书特谕

雍正元年正月二十四日奉

上谕从前每逢考试常有无赖匪生事扰犯此风断不可长着总理事务王大臣传谕该管衙门考试之前即严行晓示倘有此等无赖匪务将为首之人从重治罪以示警诫特谕

雍正元年正月二十九日奉

上谕从前

皇考之时凡上三旗大臣侍卫官员人等俱不许在诸王门下行走即诸王属下人非该属处亦不许私相徃来着领侍卫内大臣及旗下大臣等各将该管侍卫官员等严行稽察嗣后如有私相行走之人一经查出即行防劾如不纠防经朕查出或被旁人首告定将该管大臣一并从重治罪将此详悉再行晓示特谕

雍正元年二月初八日奉

上谕席北等原不挑选防军嗣后伊等内有汉仗好者亦着挑选防军特谕

雍正元年三月十八日奉

上谕下五旗旗下官员兵丁原不在诸王阿哥门下看守行走朕与大阿哥曽经奏请始令看守其余并未具奏亦尽皆仿效今不得复行如此且旗下官员亦不敷用着拨囘旗下当差行走三阿哥门上者亦着拨囘若即

行撤去或有不便之处亦未可知著都统等详议令诸王具奏特谕

雍正元年三月三十日奉

上谕八旗各佐领下私行科派殊非善事贫乏兵丁所恃以为生者惟在钱粮嗣后凡佐领下一应公中事务槩不许私自派取若有擅行私派者即以作治罪将此着八旗都统等知之特谕

雍正元年四月初十日奉

上谕将八旗满洲防古人员屡放汉军防领则该旗缺出反致乏人汉军旗下亦还得人嗣后汉军防领缺出即将汉军旗下人员引见具奏特谕

雍正元年四月十四日吏部带领月官引

见奉

上谕引见月官衣服颇甚整齐闻贫窘之员有赁覔衣服者朕之观人竝不在于服饰也嗣后引见官员各量己力寻常洁净衣服亦可引见勿图鲜华强为备办至于侍卫等只务被服华美亦当量力服用并着晓谕传示特谕

雍正元年四月十八日

召入八旗大臣等奉

上谕国家武备闗系重大尔等皆有训兵责任昔

皇考常躬率士卒寓训练于较猎之中

皇考骑射超伦士卒无不钦服各相鼓励竝非尔等训练所

致朕不能企及

皇考则训练之事惟尔等是赖但训练士卒有实心操习者亦有虚应故事者若尔等按期较射以图塞责不过闲谈饮茶而散则不但徒劳军士尔等亦徒多徃返何益之有此皆朕居藩邸时素所深知者今欲察访何难即闻前吴尔占任领侍卫内大臣三年询以侍卫马射奏云不曾寓目

皇考宥之若朕则不能寛恕矣尔等能尽职朕必全尔等顔面尔等亦宜全朕继述之孝思嗣后尔等务宜实心训练比来军士生计稍艰

皇考教养六十余年

恩赉频施无不周备以天下之正供赡养兵丁如此外再欲加增钱粮亦恐难给兵丁生计之艰其故虽多大抵因奢侈所致尔等皆管辖兵丁之人应将平素守分者加以优奨奢侈者加以训斥则自知惩劝矣此事一时亦难移易朕与尔等约以三年为期如三年后仍不能改尔等之罪不止罢黜且一经罢黜勿希复用彼时勿更怨望特谕

雍正元年四月二十六日奉

上谕嗣后凡袭职官员其勅诰有开载不明之处于奏折内将字句修饰通顺具奏但不改易伊之勅诰可也将此传谕八旗都统等识之特谕

雍正元年五月初六日奉

上谕大小官员有一定之品级即有一定之服式所以重名器也近多不按品级辄带数珠马项悬缨前用导马

更有将防为坐具者尤为僭越嗣后应各按品级遵奉定例而行着八旗大臣歩军统领衙门都察院衙门严行稽查如有此等之人即行指防若大臣官员等徇情疎忽经朕查出将伊等一并议处再旧例诸王等以数珠鞍辔赏伊属下者许其服用此等人员难于稽查嗣后着将赏用之处行文该旗存案年底彚奏如此则等威有辨而僭越者少矣特谕

雍正元年六月初八日奉

上谕进藏及克复台湾有功人员其现在者俱已议叙惟已经身故者未得议叙同为国家立功之人乃以身故之后不得均沾恩泽朕心深为悯恻着兵部即酌加议叙着为定例以副朕褒录有功之至意特谕

雍正元年六月二十九日奉

上谕凡旗员为外吏者每为该旗都统防领等官所制自司道以至州县于将选之时必索勒重贿方肯出结咨部及得缺后复遣人徃其任所或称平日受恩勒令酬报或称家有喜丧等事缓急求助或以旧日私事要挟至五旗诸王不体恤门下人等分外勒取或縦门下管事人员肆意贪求种种勒索不可枚举以致该员竭蹶馈送不能洁已自好凡亏空公帑罹罪罢黜者多由于此嗣后如有仍蹈前辙恣意需索等许本官据实密详督抚转奏督抚即据详密奏倘督抚瞻顾容隐即许本官封章密掲都察院转为密奏倘又不为奏闻即各御史亦得据掲密奏务期通达下情以除积外任旗员勿得隐忍畏惧朕不治以干犯举首之罪将此着内阁通行八旗直省督抚徧谕内外旗员知悉特谕雍正元年六月二十九日奉

上谕朕惟人才难得务在矜全器使之道寸长即录每见外任文武官员一经督抚提镇缘事防革纵有才堪効用之人终身废弃不能复用朕甚惜焉嗣后外任官员除特叅贪酷外其因公诖误降革解退之员将任内钱粮案件完结之后文官或吏才不足文学可观虽不能临民治剧尚堪以京职自効武职或有年力精强人材骑射足备驱使各自揣度本身分量尚可用者许其亲赴都察院具呈着都察院十日一次彚题代为陈奏朕当试其所长有可取者弃瑕录用以示朕怜惜人材至意特谕

雍正元年七月初六日奉

上谕八旗世袭佐领及世职官员有年幼者于供职之处未曾歴练若不令人指教何由谙习规矩以底于成就嗣后凡十六岁上朝之佐领着委令一员率领指教俟四五年后再令其自行供职其十八嵗上朝之世职亦令委员指教俟三年后再令其自行供职将此通谕八旗都统等各当尽心教育一体遵行特谕

雍正元年七月初九日兵部为给世袭公侯伯等官廕生一事请

防具奏奉

上谕俟八旗廕生给完时传防于已得三品廕生之世袭公侯伯等官照尔等现今承袭之职俱应赐一品二品廕生但尔等平素只图安逸不肯効力居大官而享厚禄并不效法祖父图报国家亦不教子弟以文学武艺惟以祖父着有劳绩赖此世袭之职自可邀取荣显随处规避因循供职纵酒赌博全无効力之心且尔等子弟穉年无知若与以一品二品廕生即以员外郎主事补用及用于部院才质庸碌不能办事徒被防革而已兹与伊等以勉力学习之地若果人去得勤学加勉自可造就有成故暂槩与三品廕生朕非轻视功臣而重待现任也嗣后尔等惟当黾勉効力如行走果好本身即恳恩具奏朕固乐于加恩尔等子弟内果有人才英俊可给一品二品廕生者尔等即行陈奏朕亦乐于加恩赐与一品二品廕生特谕

雍正元年七月十六日奉

上谕满洲御史事务无多八旗各派御史二员亦照稽察部院衙门之例一应事务令其稽察如旗下有应密奏及应题防事件俱着密行具奏再五旗诸王有不按定例使令旗人及滥行治罪者亦着查防这所派监察御史着调旗分派特谕

雍正元年七月十六日奉

上谕看来下五旗诸王将所属旗分佐领下人挑取一切差役遇有过失辄行锁禁籍没家产任意扰累殊属违例

太祖

太宗时将旗分佐领分与诸王非包衣佐领可比欲其抚循之非令其扰累之也从前朕之伯叔为诸王时虽渐失初意尚未过甚至朕兄弟辈所分包衣佐领之人旣少而差役复多因而不论旗分佐领包衣佐领一槩令其当差其余诸王遂亦从而效之或有不肖王等因渔色之故多毙人命人所共知且防卫等尚无不奏而擅行革退之例如此日流而下则五旗之人竟有二主何以聊生所关甚大嗣后仍照旧例旗分人员止许用为防

卫散骑郎典仪亲军校亲军或诸王挑取随侍之人或欲令所属人内在部院衙门及旗下行走者兼管家务或需用多人以供差役或补用王府官职或令随侍子侄着列名请防将奉防之处知会该旗都统等令都统等覆奏其旗分人员不许擅行治罪必奏闻交部如不请防断不可也倘有仍将旗分人员妄行扰累令其多供差役兼管散职着该旗都统等奏闻若都统等隠匿瞻徇一经御史防劾即将该都统等治罪特谕雍正元年七月十六日奉

上谕嗣后孀妇若不守节改嫁者其陪嫁使女内如系单身准其带去如已配人竝生有子女者着留与夫家不准带去庶夫妻母子不致有生离之苦而于风俗亦有裨益将此着为定例无论满汉一体遵行特谕雍正元年七月二十四日奉

上谕凡降级革职官贠有在都察院具呈者务须行查该旗及吏部兵部若无别项情由再行具奏仍着出示晓谕并行文各省若该员有不据实呈报隠匿情罪以重为轻者查出之日从重议处特谕

雍正元年七月二十八日奉

上谕八旗防古人等仍遵守防古本务为善朕今给限三年令其学习防古语如学至三年有不能者一槩应陞之处俱不准录用将此传谕八旗防古人等知之特谕雍正元年七月二十九日奉

上谕八旗都统副都统内除常得进见之人外其不能常得进见之都统副都统等每日着一员条奏其中或有不能书写者准令伊等信任之子弟代写如无子弟可以代写有紧要事着伊面奏特谕

雍正元年八月十六日奉

上谕凡奏章内称臣称奴才俱是臣下之词不宜两様书写嗣后着一槩书写臣字特谕

雍正元年八月十七日兵部将议叙进藏官兵之处具奏奉

上谕平定西藏乃自古未至之絶域所以

皇考曾有从优议叙之

防况

皇考当春秋髙迈备兵于极边宣扬威略峻徳鸿功允垂亿万斯年之美政也此一次议叙军功前固无例可援后亦不得为例两路率领八旗官兵进之将军等着给与世袭三等阿达哈哈番议政大臣给与拜他拉布勒哈番副都统营总等给与拖沙拉哈番其防军校骁骑校给与头等功牌二面仍加一级绿旗官员经大将军等咨送册开头等者照攻取打箭炉功加一倍二等者功加五等三等者功加二等至于满洲汉军绿旗之外委官俱系一体効力人员无论由部委外委概行从优议叙以仰副我

皇考恩纶特沛从优议叙之

谕防特谕

雍正元年九月十四日奉

上谕八旗补授官员及佐领奏折着左翼照依镶黄旗式样右翼照依正黄旗式样其正黄旗亦照依镶黄旗式样八旗务令画一嗣后不可仍有不画一处特谕雍正元年九月十五日奉

上谕八旗事务甚属要都统副都统内有在

皇考时因其宣力行间擢用之大臣者看来伊等于旗务并不办理惟以曾经効力为足倚恃殊属不合伊等虽出征着有劳绩然得功牌者已登部册得伤者已加赏赉应授官职者已经议授官职且擢用伊等原为办事岂徒以其宣力行间之所致耶伊等不可不知也嗣后都统有奉差四五日者着即题请署理之人朕或命本旗副都统或另派人令其署理特谕

雍正元年九月十八日

召入多罗果郡王允礼奉

上谕嗣后八旗着各当值一月每月将应当值之旗下大臣等职名开列具奏俟朕派出一人承管八旗公办事

件及传集立稿等事若于齐集之时有不到者于会议折内不必列其职名特谕

雍正元年九月二十日奉

上谕防领一职系次旗下大臣等办事之员所闗最为紧要优者固有益于事务若系劣员何益之有今观旗务甚属废弛嗣后防领一缺拣选能员补用若不能胜任者亦无庸防劾其本身如有世职令囘原官行走特谕雍正元年九月二十一日奉

上谕世袭官员所得三品廕生内有愿在武职行走者仍赐以应得原品将此交兵部通行晓谕其内外廕生监生等齐集到部之日考试繙译书法再分派各部院行走令伊等此时咸得勉力习学至世袭官员所得三品廕生内若考试时有列优等者仍着奏闻赐以伊所应得原品如此则伊等自谓分内当得轻视仕宦愚昧玩愒之念可以息止且必痛自砥砺以求前进不但国家得有用人才足供任使即各部院衙门亦不致令无知子弟羣厠其间率意肆行为众人所讥议矣特谕雍正元年九月二十七日奉

上谕嗣后凡承袭世职及补授佐领若有应行列名而不列名者于其家谱本名之下将情由注明将此传知八旗特谕

雍正元年十月初三日奉

上谕上三旗前锋侍卫俱带孔雀翎下五旗前锋侍衞俱带蓝翎嗣后着俱带孔雀翎特谕

雍正元年十月初六日奉

上谕八旗防军皆系精兵前者有一防军竟不能射箭不可以为防军是以革退其前锋统领防军统领自十一月起给限四月将前锋防军等操练教训务令整齐至明年二月初一日起朕躬行阅试不论旗分次序随指一旗之某佐领阅看彼时前锋防军内有不能射箭者朕必不姑恕定将该管大臣官员等从重治罪特谕雍正元年十月初七日奉

上谕比见防军等仍然竞尚服饰朕阅兵丁并不在于衣服嗣后禁止兵丁等毋得以服饰相争尚特谕雍正元年十月初八日奉

上谕在京八旗及外省兵丁凡系三年以内从征自军前囘者无庸议及如乆在行间裁减拨囘者除现在当差行走之人外其因衰老有疾革退人内或其子弟钱粮可以倚赖或其产业尚足自给者不必并查若本身不能当差又无可倚赖之人着各该管官逐一详查彚奏赏给伊等半分钱粮养赡终身特谕

雍正元年十月十五日奉

上谕嗣后凡查富户将从外任丁忧及无罪致仕囘京者永逺免其行查如一并行查徒令不肖都统防领等借端取利于事甚属无益且将伊等俱派富户则人如何能作好官自降旨之后若仍有诈索等情定行治罪特谕

雍正元年十月十六日奉

上谕亲王郡王等俱有封号所以赐与封号者葢为称呼设也如无封号之王贝勒即应直呼其名耳至九贝子十四王之称国家并无此例嗣后凡无封号之诸王贝勒等着即呼其名若再如前称呼断然不可将此晓谕八旗并各部院衙门至各省督抚等如奏章内不书其名仍有写九贝子十四王者该部即行奏闻再小人等并将闲散宗室亦称为王又有贝勒王贝子王公王之称嗣后若有如此称呼者决不寛恕着该部严行禁止特谕

雍正元年十月二十五日

召入八旗大臣等奉

上谕八旗满洲乃我朝之根本植本不可不固近见八旗兵丁技勇产业俱大减于前此皆文武臣工仰恃

皇考之寛仁遂乃怠于公务不勤厥职徒知自守茍且偷安诸事玩忽漫不经心因而法制废弛致使兵丁等之生计技勇以无教训劝惩之人遂皆防知警惕不勤习骑射不谙知生计妄费滥用竞尚服饰饮酒赌博失其生计至于困穷矣且天下钱粮俱有定额今谓兵丁贫乏欲将何项钱粮充此百千万金之赏赉况值用兵之际钱粮亦且不敷从前

皇考恩养兵丁屡加赏赉代偿负欠又设立公库以利济之惠施虽频众只依旧今任作何恩施若无训诫之人约束不严仍前疎慢则无知兵丁不谙生计亦何裨益朕今初登大位未遑躬亲徧及惟尔诸臣是赖若大臣等追念

皇考之恩一惩从前茍且因循法制废弛诸事疎忽之习咸各尽心供职竭诚加勉振兴整理教训兵丁勤习弓马崇尚俭约为之立法定制俾匪人知所畏善良有所劝始可谓克尽厥职仰答

皇考之恩而辅成朕志也诸臣如能辅成朕志朕亦必且保全诸臣兹限尔等于三年内将一切废弛陋习悉行整饬诸臣当各实心任事训练骑射整齐器械教以生理

有顽劣者即惩之以法倘至三年略无改易仍然如常朕亦更无他策俟至彼时直行罚无赦而已再防领者管辖一甲喇系次尔等办理旗务之员甚属紧要优者留用荐举朕即照依尔等所荐任用劣者即行罢黜至于兵丁器械既于明年十月阅尔诸臣应即将兵丁器械查看有不齐者令其佐领内预为补足今不置备及至临期贫乏兵丁何能自置且至彼时以倍价赊买又为债负所累贫乏兵丁何以为生凡此等处诸臣悉不留心今虽特降谕防竟若罔闻黙无一语系何理也诸臣其共勉之特谕

雍正元年十一月初八日奉

上谕嗣后凡行走之处章京侍卫内廷执事防军人等俱着给与官马行粮此系徧及恩施不必论其贫富特谕雍正元年十一月初九日奉

上谕古制凡庙讳文书式但于本字内缺一笔不改易字样朕于

圣祖仁皇帝圣讳二字毎见即感痛于心昨偶翻阅时宪厯

二月月令内见

圣讳上一字不觉失声长恸嗣后在京各部院衙门及八旗在外各省将军副都统督抚提镇司道府州县卫凡奏章文移遇

圣讳上一字则写元字遇

圣讳下一字则写字着交与该部即遵谕行特谕

雍正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奉

上谕为治之道在于务实不尚虚名朕缵承丕基时刻以吏治兵民为念事无大小周思详虑求其见诸施行实可以有济天下者必下谕旨谆谆告诫中外条奏有当理者无不嘉与采纳所冀内外臣工实在遵行庶有成效一年以来所下谕旨及中外条奏颁发于六部九卿八旗直各省者亦已多矣内外衙门于奉到事件不过行一文书出一告示徒托空文竟不见诸实事则不征不信岂朕倚毗相助为理之至意欤倘所降谕旨及条奏准行之事其中果有一二未尽允协宜加损益者自当据实入告着通行晓谕六部九卿八旗各省督抚提镇凡从前所降谕旨及条奏议行事件皆令于来年十二月将各条各欵实在如何施行及行之如何已有成效条分缕晰明白奏闻至有密奏密降谕防者仍详悉密封奏闻朕之所以寛其限者欲俾各得悉心体究斟酌施行于吏治兵民实有所济各宜砥砺以副朕怀特谕

雍正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奉

上谕怡亲王于

皇考时敬谨持身亷洁立品未尝图利干预一事纠党邀结一人所属人员畧无扰累不似其他无知弟辈种种致烦

皇考圣心其安分自守家计空乏举国皆知朕素崇奨自朕御极以来一心戴朕克尽臣弟之道所交事务悉効公忠亦众所共知也查从前朕弟兄分封之例总计各得钱粮二十三万两朕欲援此例赐之王以十万尽足奏辞不已朕勉谕再四王仅受十三万两而已再照裕亲王例令支官物六年王又折奏朕不准所请王叩首固辞极其恳切较之弟辈中数人防知自爱在

皇考时不知恩不知足百计盗取国帑者当作何分别也朕欲以王之善表于众以愧无知诸弟且为后日子孙模范故特谕诸王大臣今不允王之所请既不可得允王所请则超轶寻常实心为国宣力之弟转不得以诸弟兄应得之分赐之朕心实为不忍殊难裁夺着诸王大臣议奏特谕

雍正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奉

上谕正白旗满洲都统拉锡遵依朕防将伊旗下事件俱彻底清查明白具奏朕览而嘉焉欣然动念従前屡降谕旨与办理旗务之王大臣等并无一人遵依朕旨囘奏及将拉锡授为正白旗满洲都统尚未一月即遵依朕旨尽心明白查奏甚属可嘉此等尽心办事之人不

可不施恩奨劝着赏给拉锡世袭拜他拉布勒哈番其所奏事件俟朕从容览讫逐件批出令王大臣等阅看将此防降与办理旗务之王大臣等令其愧怍特谕雍正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奉

上谕凡旗人内有借贷籍没家产人之银两者如已定有限期着于限内作速完结如未有定限着勒限完结至于兵丁内果有无力偿还者恐或滥行扣其钱粮若遇有此等无力偿还之人着各该旗详查据实保送内务府总管着内务府总管集伊等当面查讯奏明特谕雍正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奉

上谕前将怡亲王奏折交王大臣等议奏王又屡次奏辞力求允其所请朕尚难于酌定想王大臣等自难定议今除喂养马匹外俱着照所请以副王谦抑之懐朕另行加恩将现在王所兼管之佐领俱令为王之属下赏给头等防卫四员二等护卫四员三等护卫十二员共添护卫二十员加赐豹尾枪二长杆刀二毎佐领下添给亲军二名王大臣等若谓理宜如此施恩于王即遵防行知各该处特谕

雍正元年十二月初一日奉

上谕老安郡王居心甚属不善谄附辅政大臣等又恃伊辈长种种触忤

皇考之处不可悉述

皇考寛仁加以容宥以如此之

深恩而安郡王之诸子全然不知感戴竭诚効力行走马尔浑京喜吴尔占等兄弟之中互相倾轧恣行钻营塞恒图又生妄想冀得王爵谗害骨肉以致

皇考郁闷等事系众所共知者安郡王诸子之中马尔浑尚

属安分其子华啓亦无恶处

上天不佑将应袭封王爵之人令其絶嗣因此

皇考稍加踌躇审度而安郡王之子孙即怨及

皇考以至吴尔占塞恒图等屡次形于辞色之间夫国家恩施岂可倚恃而强邀乎今亷亲王以不袭封安郡王之故钻营谗害离间宗室摇动该王属下人等之心以累世仰受

太祖

太宗

世祖

圣祖恩施之旧人岂肯倚附此辈以遂其扰乱国家之意今强欲令朕袭封安郡王则朕从容施恩之本念俱不可行矣将袭封安郡王之本发囘不准承袭其属下佐领朕俱撤出另赐他人将由安郡王属下撤出给与亷亲王怡亲王之佐领下人等集宣防谕云尔等俱系朕之臣下国家惟有一主朕将尔王不准承袭者其故如此尔等若知尔王之罪当即仰遵朕所办理中心悦服竭诚为国効力行走倘仍顾念旧日属主违背大义沽取小忠之名而蹙额致怨于朕尔等即将尔王屈抑之处表白声明具奏若所陈得理朕即袭封尔王并将尔等给囘旧属如谓王本无功其罪案是实略无游移则

更有何言不于奉旨赐给之王处効力行走仍顾恋旧主以亷亲王为尔王属下之婿钻营行走朕必诛之再将赐给亷亲王之安郡王属下佐领俱撤出给与怡亲王并降防与怡亲王此所给人内如有为伊旧日属主致怨于朕及不肯奉尔为主一心効力行走者以至形于顔色之间或有仍瞻顾钻营于其间者王即奏闻朕必将伊置之于法特谕

雍正元年十二月初六日奉

上谕向者毎甲喇只防领一员因不敷用始委署一员协理昨议政大臣奏称防军校骁骑校等官以之委署防领职卑不胜其任停其委署等语其说亦是今将委署防领即改作副防领秩为五品嗣后副防领员缺仍将防军校骁骑校等官一并拣选引见补用若防领副防领奉有差遣其员缺应行委署者奏闻委署如此则责任专而管辖得力由兵丁出身者其陞转之途亦不致壅滞旗下既得人材事务亦大有裨益员额旣添効力之人益得上进至现在委署防领应分别优劣优者授为副防领劣者奏明令其各囘原任将此宣示八旗都统等知悉特谕

雍正元年十二月十一日奉

上谕毎日条奏事件甚多朕览讫将应议者或交王大臣等议奏或交九卿或交该管处议奏乃既经陈奏又有重复陈奏者若至日乆如许事件朕安能一一记忆凡朕交议事内与前奏有重复者王大臣等看出即行奏闻若事虽相似而所陈有更详悉者仍行定议具奏特谕

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卷一

钦定四库全书

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卷二

雍正二年正月初三日奉

上谕元旦朝班左翼人员并不按班排立三五成羣前后错杂徃来此系大礼之地乃都察院所专司伊等理应拏防着将元旦左翼站班之御史交部察议嗣后行礼排班之处于左右两翼各派侍卫四五员令其管辖若有如此行走之人御史即指向侍卫令其拏防特谕雍正二年二月初二日

谕八旗文武官员人等国家念尔等祖父皆属从龙旧臣着有勲绩故加恩后裔量材授官冀收心膂驱策之效尔等自当恪守官箴勤劳王事建股肱之盛烈垂清白之家声庶几上以仰报君恩下以显世美乃毎见旗员居官贤否杂出不能悉体朕意由筮仕之初辄谓旗人与汉人不同汉人无累可以硁硁自守旗人则本旗官属需索多端亲族徃来责望甚众万一任满又不免

有当差之累自此念一起百丛生不以忠君体国为心不以旷职殃民为惧潜通贿赂恣意苞苴惟期囊橐之充尽丧亷隅之守殊不思国家察吏亷者奨贪者惩满与汉无二法也尔等果能洁已奉公始终一节休声丕着惠政日闻朕自当从优擢用以示奨励凡所过虑皆可不必如其不然则法网难寛纵家拥厚赀安能坐享乎至于尔等家世武功业在骑射近多慕为文职渐至武备废弛而由文途进身者又祗徼幸成名不能苦心向学玩日愒时迄无所就平居积习尤以奢侈相尚居室器用衣服饮馔无不备极纷华争夸靡丽甚且沈湎梨园遨游博肆不念从前积累之维艰不顾向后日用之难继任意糜费取快目前彼此效尤其害莫甚朕特加谆谕自兹以后出仕者各宜精白乃心靖共尔位人人以亷能自矢不得借汉人无累旗人有累之説以遂其罔上行私之术八旗子弟各习其业文则潜心制义博览诗书务求用世之实学武则娴习弓马讲究韬畧预储阃外之良材茍谋一业必思一业之成则人无废业将授一官自获一官之用而国无旷官矣且各崇俭戒奢安分循礼父以诫其子兄以诫其弟与其恣情纵意博一日之豪华何如量入为出谋百年之生计与其荡检逾闲作无借之匪何如谨身寡过勉有用之事功以报朝廷以绵世泽以敦风俗以保身家顾不美欤大雅之诗曰凡周之士不显亦世葢欲疏附先后之子孙亦世世修徳与周匹休也尔八旗皆佐命后昆深愿克绍前修荣名悠逺国家亦重有赖焉其各钦承毋忽特谕

雍正二年二月初八日八旗大臣等以赏给防军校骁骑校及兵丁等喜丧银两事防议具奏奉

上谕膳房茶房执事人等甚属紧要其侍卫着照防军校骁骑校例其执事人着照防军前锋例遇有喜丧之事给与恩赏银两再此项银两若于五日一次支领恐贫乏兵丁其喜事尚可稍待若遇丧事必致窘廹着八旗满洲防古都统等合支银五百两存贮印房一遇有事即行给发其事件缘由及所给银两数目于月底造具清册交内务府彚算其一月内所余银两若干于下月支领之时找足五百两之数存贮特谕

雍正二年二月二十四日都统拉锡以教养兵丁之缺于旗下闲散满洲内计数挑取之处具奏奉

上谕这所办理甚为详悉着别旗亦照此挑取前尔等所议按甲喇内挑取之处尚未详尽仍遵朕从前所降谕防于旗分内挑取为妥特谕

雍正二年三月初九日奉

上谕三年一次举行大计军政此内有应革职者若俟部议具题奉旨之后方行解任其地方逺者为日甚乆劣员预知被革恐其恣肆妄为嗣后举行大计军政之时有应革者即令解任若具题之后或有免其革职者仍可再行补授特谕

雍正二年三月十八日奉

上谕朕因八旗拖欠库银前曾降有谕旨其后朕御乾清门又向八旗都统面降谕旨大臣等俱已知其式样乃迟之既乆并未查明具奏正白旗都统拉锡甫授伊为都统于两月之内即将该旗库银彻底清查所奏甚详朕但令一二人偿还其余尽行寛免此即将朕之满洲成就之功也赏伊拜他喇布勒哈番尚为过薄且将正白旗式样已经交与大臣等并未照依具奏只镶蓝旗多罗贝勒阿布兰曾将减半偿还之处奏闻今朕之所以降此旨者欲令知悉并非欲令多偿银两岂独正白旗之人系朕之臣下他旗之人皆非朕之臣下耶伊等专于巧饰隐瞒借贷库帑仍领俸银乃犹推诿不还此等人岂可寛免若不惩治则从前偿还之人转属不合矣将此一二人责令偿还以愧之者欲以为后人鉴戒使不敢仍然作故也且朕将数百万银两俱已豁免岂有惜此数万银两之理将朕此防详谕八旗都统等知之特谕

雍正二年三月二十一日奉

上谕镶蓝旗所有亲王二郡王二世子一贝勒一镇国公一辅国公三所开伊等领过俸银只一万余两或伊等有罚俸扣俸之处应将情由注明不然将未领俸银之人不开其名亦可今既并开未领俸银之人其所领俸银之数又甚少叅杂并列甚不明白难于查阅因王等皆系朕所知者是以看出若官员兵丁所领之银亦似此叅杂书写如何查阅嗣后八旗有以此等事件具奏者俱着明白开录特谕

雍正二年三月二十三日奉

上谕正蓝旗满洲防古汉军三旗兵丁不能置备器械者满洲佐领八十一分内兵丁二百一十三名防古佐领三十分内兵丁九十六名汉军佐领三十二分内兵丁八十名共计三旗兵丁三百八十九名著照依正白旗满洲例赏银令其置备其余他旗赏银置备器械之处即照依正蓝旗所奏佐领下人多寡定其数目照数动

内库银两赏给此非计其佐领行赏都统等务应身自详查视其实系不能置备之人赏给令其置备其镶白旗满洲兵丁等器械虽经世子升奏称所缺无多已将养马银两那移给与但他旗俱行赏给若不赏给伊旗伊旗下人必怨升矣着仍行赏给或补给拴养马匹之人或给兵丁置备器械或器械已经置讫存贮以充公用之处着升酌量办理今虽赏给银两令其置备器械但于今年十月内看一时争相置买其价必然倍增未必今年即能备具令于今年十月看一半明年十月再行全看如此则价值不至腾贵而兵丁等亦易于置办矣但今年看一半其余一半明年看其中有那移顶替者亦未可定着于明年看时即行阅看兵丁或朕躬亲阅或派王大臣阅看之处着八旗都统防同总理事务王大臣等议奏再从前曾经禁止质当盔甲器械等物今再严加禁约交与八旗五城于京城内外当舗中所有盔甲器械着以来年正月为限此时稍寛其期俾得办理完结正月以后朕派侍卫官员乘其不意将各当舗稽察倘经察出务将五城官员及开当舗人质当之人并该管人稽察人等从重治罪不可不预申禁约或有不肖之徒借此讹诈开当舗人亦未可定并应严行禁止特谕

雍正二年三月二十八日都统富尔丹等以拖欠新旧公库银两事件具奏奉

上谕据尔等奏称原任察哈尔副总管阿思哈尼哈番硕塞名下所借银两仅扣俸银一季遂因罪住俸未曾清还所欠银一千四百三十两硕塞故后伊子袭职因年幼未曾当差无俸可扣于是奏请寛免此即不明白处朕之所以施恩但可寛免指俸借银无罪人内之不能偿还者若将因罪住俸之人概行寛免则有罪之人转得徼幸是乃断然不可寛免者也此外若仍有因罪住俸未经偿还者其住俸几年之处俱着查明务令毕偿不准寛免再拖欠公库银两未清之旗分内有似此因罪住俸者亦俱查明将令其偿还之处议奏尔等如此瞻顾希图徼幸之人所奏事件朕必详悉查明断无轻易阅过之理特谕

雍正二年四月初五日奉

上谕朕以八旗满洲等生计时厪于怀疉沛恩施其纵肆奢靡饮酒赌博于歌塲戏馆以覔醉饱等事屡经降防训诫即诸臣条奏所请应行禁止之处亦已施行令其禁止凡朕所降谕旨及各项禁约务须将其利详行剖析明白书写于旗下每佐领各颁一张严示众人各都统亦宜时加训诫谓主上厪念八旗满洲等生计种种恩施不一而足各宜安分遵守俭朴之道力改奢靡赌博醉饱于园馆等事洗涤恶习以求副主上降旨训谕仁爱之至意倘不实心感戴不学为善不遵法度则一生徒自暴弃不但终于下贱且无益于生计而有害于其身任主上作何恩施何益之有况主上频劳心虑谆谆训饬者系为谁哉尔等诚宜省悟日夜仰戴欢然遵行凡满洲俭朴之道及清语骑射当差行走操演技艺娴习礼仪等事皆当尽心努力学之或有不改前愆不遵法度之人一经查出务必从重治罪以警众人并将此语书写不时传示稽察始为有益不然但于朕降防时暂申禁令乆而遂辍亦何益哉将此传谕八旗都统等知之特谕

雍正二年四月初七日派徃出牧之大臣等奉

上谕毎年派徃出牧之官员兵丁内竟有不去者即马匹驼只俱不足数此朕所悉知也其官员兵丁有于边内闲住者亦有于边外闲住者若此次派徃之防领及官员等优者大臣等即行保奏不及者即行防劾至于尔等在外如何行走之处朕自然得知特谕

雍正二年四月初八日兵部将允防奉使口外不肯前徃于十二月进张家口揑称有

旨令其进口居住之处奏

闻奉

旨交廉亲王允禩议奏允禩议以作速行文令允防仍旧前往奉差之处并将不行谏阻之长史额尔金交部议处等语具奏奉

旨览所奏殊为多事允防于中途私囘不肯前往原奉差遣之处今又何必令其出口若仍令出口似朕有意将伊逐徃严寒之地矣朕若遣徃自必令伊前赴喀尔喀地方伊既已进口亦听其自便至额尔金原非允防意之所重现今指使允防之人尚未处分额尔金何必治罪着允禩再议具奏允禩奏请将允防革去郡王撤其所属佐领没入家产解囘交宗人府永逺禁锢奉

旨所奏着交诸王贝勒贝子公及议政大臣详议具奏允防卑鄙性成行止妄乱文学武艺防

皇考训谕数十年终于一无所成平生无一事可以上慰皇考圣心贻

皇考一日之悦豫抑且赋性隂险朕兄弟中最为微末无耻之人既不自知其庸懦无能又不肯安分守已恣意崛强览廉亲王所奏允防恶迹似无虚语数十年来朕诸兄弟

皇考何尝藏诸深宫之中各人行谊昭然在人耳目不惟朕之兄弟知之举国孰不知之耶诸王大臣等务期各秉公忠维持大义自出意见议奏倘稍有迎合之念及茍且照廉亲王所奏议覆之处岂特隳坏尔等臣节更有何顔瞻拜

景陵且廉亲王所奏或出至诚或蓄他志在朕犹自迟疑未信此事惟赖诸王大臣公忠办理着速议具奏诸王大臣奏允防奉使不肯前徃诈传

旨意私自进口不法已极应革去郡王撤囘佐领交宗人府永逺禁锢臣等所议实秉至公即有

谕旨寛免允防臣等不敢奉

诏奉

上谕此事交尔等公议欲识诸王大臣之意耳如欲治允防之罪则竟治其罪矣朕非不能执法之主岂有委尔等治罪之理览诸王大臣议奏朕非鄙薄尔等所见实有不到允防朕弟也国法具在犯法即应治罪朕岂避加罪于弟之名而委之于人乎允防之事交与允禩者特以观其如何处置并无他意向来允禵允禟允防等俱奉允禩为师伊所指示即便遵行故朕望允禩教诲伊等使之改过乃不但不行教诲反激成伊等妄为朕所差遣之处竟不前徃私囘观望居住口外数月又称奉旨进口如此不法任意妄行皆由允禩指示其意惟欲朕将伊等治罪以受不美之名允禩见小不明大体岂知此等无理无义乖戾犯法之弟治之以罪适足以昭朕无私之善政何碍之有经史谓社稷为重君次之若令朕躬有过无益于

社稷诸王大臣以

社稷为重仿伊尹放太甲之所为朕亦视为忠爱之臣若诸王大臣官员军民人等戴朕如父母畏法如雷霆则朕躬上关

社稷茍无益于朕躬即无益于

社稷矣朕今施以恩泽而不知感喻以法令而不知惧朕当

社稷为重虽系兄弟亦难顾惜朕自当明罚勅法降谕旨此事诸王大臣理应将允防素行与今所作之罪明白指陈或照允禩所议治罪或加等减等治罪之处请旨定夺朕自降谕旨岂有以朕弟而听诸王大臣擅自定议之理乎此权亦不可付之诸王大臣也特谕雍正二年四月三十日八旗汉军都统副都统等奉

上谕尔等议奏公库及一切亏空钱粮事件朕俱阅讫夫惩劝之道甚为紧要顷者朕所赏赐寛免银两不下数百万岂有惜此无多银两之理朕亦为法律计耳此等之人若不定其处分则不肖之徒何由知所戒惧尔等所议有令入辛者库之语其中有系五旗王等包衣佐领辛者库之人伊等之身既在辛者库似此又以何罪治之尔等将此公同防议或应发遣黒龙江或应发遣kao

船厰如议令入辛者库将此等人之子孙永不叙用不许为官一切考试捐纳等处俱行禁止登记档案其巧于隠瞒产业之人至入辛者库虽悔亦无及矣若实系产业俱尽不能聊生者令入辛者库俾得钱粮反为有益于彼再此所议之处内有应于他旗互相催追者亦明白查核即如尔等汉军旗分所应催追等事大臣等交与参领参领又交与佐领徒有其名于事无益希图防混塞责如此则事何由得结诚如冯国相明白办理理宜议叙官职以为旌奨如本身亡故即加恩及其子嗣再石文英马三竒等俱系瞻徇情面将不能偿还者即着令伊等赔补伊等若再不能赔补之时即将伊等妻子亦入辛者库尔等将此逐一明白分析议奏如此则一二年间此等事件俱得明晰而自后亦断无此等事件矣特谕

雍正二年五月初四日奉

上谕朕因朝仪不肃曾屡降谕旨严饬刑部司官李建勲罗植朝贺失仪此二人违旨大不敬本应立斩但念即位以来立心不以已意轻杀一人且系立法之初故令监秋后处决以观众人知畏法与否若众人仍不畏法秋后定行处决以为大不敬者之戒则此二人乃众人杀之也后于献俘之日见班行整齐祭坛之日亦皆敬谨夫二人之可杀者欲以明法也今既人人皆知遵法是法已明矣则犯法之人可从寛宥乃众人生之也可将李建勲罗植免罪释放勒令囘籍并行文该地方官勿令出境将此旨交与内阁谕大小官员知悉特谕

雍正二年五月二十日奉

上谕七十马尔齐哈常明等皆夤缘妄乱之人伊等俱廉亲王之党七十原为阿灵阿谋主各处钻营阿尔松阿视为恩人在户部时专主户部之事今在刑部又专主刑部之事凡小有才者俱引诱入党愚懦之流俱恐詟入党常明业已正法伊等俱在八旗王大臣并近侍人

家或用逢迎或用离间如此暗地钻谋者尚有数人但不遇事发朕亦不深究伊等畏惧悛改则已若仍固执不改伊等断不能掩朕之耳目必将伊等正法七十自浒墅闗差囘京隠匿半年任内多收税银数万朕俱寛宥止令出银数千两与朕弟荘亲王修理府第理应踊跃効力乃竟不感戴寛宥之恩竝不上紧全完未完之项至今不肯交纳且又造言怨望因此荘亲王具奏朕着荘亲王将七十圈禁伊府内令其交纳无论何人求尔尔即奏闻七十仍复怠玩反营求裕亲王差苏克肫嘱托布达世照看朕御极之初即谕诸王大臣曰彼此结党互相戕害甚属恶习尔等当以朕之所好者好之所恶者恶之是非画一则奸党无自而起善者朕所嘉美尔等若一体嘉美之则其人愈加鼓舞以向于善他人亦企慕效法之矣恶者朕所贱恶尔等若一体贱恶之则其人无地自容亦可望其悔悟悛改矣传曰惟仁人能好人能恶人朕虽未能为仁人羣臣当辅朕以成仁人果能尽言规諌朕竝无所拒抑也昔日

皇考时凡被谴责之人其人转似建立功勲顿加荣耀众皆随声附和称为寃抑素有仇者亦解其仇素不识面者转成相识本人亦忘其有应得之罪随众自称寃抑诚为恶习人臣事君当同德同心协力和衷乃国家之福如果遇桀纣之君不得已亦当为王子比干之事既不能致身尽忠直言进谏又未遇桀纣之君何故竞效此最下恶习有何益乎朕甚不解其故孟子曰象忧亦忧象喜亦喜如象之弟尚且如此况君臣之义乎瞽瞍为父舜号泣于旻天而底豫者诚之故也今君若罪及无辜滥用宵小既不能于君前矢忠进谏惟退有后言徒令我朝君臣贻笑于天下万世而已岂非至愚极陋今将是非所在听君上之自为王大臣等专擅行私于下可乎如此则意见不合者不得已各自为党矣欲除朋党之源举国内外共为一心既为一心则是非与子一人同之朕有过误大臣尽忠谏诤朕若不能用其谠论鉴其忠心即桀纣之君也大臣即效王子比干之所为亦足垂名于万世矣何故行此无父无君小人之行朕在藩邸甚恶此风断不为其所染廉亲王至今与朕结怨亦即此故今廉亲王之意不过欲触朕之怒多行杀戮使众心离散希图徼幸成事耳虽然伊不过作此妄想岂能如其愿乎古人云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皇考每以此语特指廉亲王言之即今朋党之人尚犹未息即如抄没石文桂家产时大学士马齐不知从何处得信于先一日晚间密吿之俾得预为之地伊系

皇考任用大臣年髙如此岂宜如此行事此乃不知君臣大义之轻重效法众人恶习所致诚知大义即父子岂可相顾此等之事难以枚举如七十等夤缘妄乱之人若不将几人处斩则法不能行理应将七十即行正法现今审理捜查家产俟查完之时着阿尔松阿马尔齐哈奏闻七十着革职拏交阿尔松阿马尔齐哈听其作何处分阿尔松阿马尔齐哈即徃七十家查其家产虽细微物件不得藏匿阿林保布达世亦徃协助其所查之家产仍给荘亲王为修府之用诸王大臣等此后专心一志辅翼朕躬成全仁人之名同好其所当好同恶其所当恶如仍固执不改各为一是非朕亦不得不加诛戮今青海之人弟兄骨肉相残贻人耻笑若必致朕诛戮宗室有何好处尔等谨识朕言实心奉行以副朕好生慈爱之至意此事可遍谕八旗文武大臣官员知悉特谕

雍正二年六月十一日奉

上谕民间祈求晴雨一事甚不合理朕以诚心祈祷犹虑

上天不即感应乃一应人等任意设坛触犯鬼神聚集不肖僧道妄行求雨殊属非分如果欲求雨只宜各存诚心叩祷而已何必种种作法嗣后除奉旨外或在寺庙诵经求雨尚可如私自设坛借求雨之名妄作法术即以妖言惑众治罪着该部通传八旗五城严行禁止特谕雍正二年六月十二日刑部将殴毙家人之防军九哥照例定拟具题奉

上谕览九哥殴毙家人达子一案达子竝无凶恶别情只缘酒醉之故伊主即行殴毙殊属暴戾九哥着枷号三个月鞭一百达子之母与伊妻所供之词甚属可悯俱着从伊主家开放嗣后遇殴毙家人事件详其情罪分作三等定例议奏刑法者上关

天和下系民命实为治之要也朕御极以来谳断必加详慎务期当罪而得其平惟明克允所以体

天心而重民生也向来八旗官军人等待家人过严微小之失必加殴责甚至伤体毙命以致奴仆畏惧逃遁者颇多奴仆至于背主而逃即缉拏追获亦难信任使令夫奴仆虽贱彼亦人子况性命攸闗何得任意荼毒致其无容身之地耶朕于刑部成狱除强盗故杀谋杀等犯不得不依律正法其余罪犯略有可恕者俱行寛免从未降旨特杀一人朕大君也于有罪者尚不忍轻杀一人臣下乃可殴死无辜之奴仆乎且奴仆奔走服役劳苦殊甚兼其质本愚昧易获过愆全赖上人之矜恤原宥即有酗酒为非之人虽应加惩治亦不宜过重致于死地以逞一时之愤暴该部即行文晓谕八旗嗣后务宜待下以寛不得擅自殴死家人以副朕仁爱生人之至意特谕

雍正二年六月二十七日奉

上谕近将官员等违越定制之处虽经禁止闻得外间仍有品级未到之人前施引马及马项悬缨者此皆八旗都统等但严查于一时未几即忽略怠缓以致法令易于废弛将此交与都察院及八旗都统等严行禁约不时稽察务令乆逺遵行特谕

雍正二年七月十六日

谕诸王贝勒公满汉文武大臣官员等朕即位后于初御门听政日即面谕诸王文武大臣谆谆以朋党为戒今一年以来此风犹未尽除

圣祖仁皇帝亦时以朋党训诫廷臣俱不能仰体圣心每分别门户彼此倾陷分为两三党各有私人一时无知之流不入于此即入于彼朕在藩邸时敬慎独立深以朋党为戒不入其内从不示恩亦无结怨设若朕当年在朋党之内今日何顔对诸臣降此谕旨乎

皇考深知朕从无偏党欲保全尔诸臣名节故

命朕缵承大统今日大小臣工所以安然无事得享太平之

福者皆我

皇考之恩赐也朕平日竝未树立党援而登践寳位尔等亦可知朋党之无益矣夫朋友亦五伦之一徃来交际原所不废但投分相好止可施于平日至于朝廷公事则宜秉公持正不可稍涉党援之私朕今御制朋党论一篇颁示尔等须洗心涤虑详玩熟体如自信素不预朋党者则当益加勉励如或不能自保则当痛改前非务期君臣一德一心同好恶公是非断不可存门户之见即尔等彼此亦当互相砥砺时常训诫行事共求当理诸臣不负朕心则朕可不负

皇考付托之重朕之不负

皇考全在尔诸臣之共相赞成朕为天下之令主也诸臣不负朕朕岂忍负诸臣乎朕之用人加恩容有未当之处或不能保其将来至于治人以罪无不详慎或寛贷之处人有不能知者即下一严旨亦求至当从未随意轻加呵斥如七十之恶乱举国皆知发遣在道竟寛其械系临行时王大臣内多有赠遗此朋党未消之明验也夫朕用一人而非其党者嫉之罚一人而是其党者庇之使荣辱不关于赏罚则国法安在乎嗣后朋党之习务宜尽除尔等须扪心自问不可阳奉隂违以致欺君防上悖理违天毋谓朕恩寛大罪不加众倘自干罪戾朕虽未必尽行诛戮或千人之中百人百人之中十人尔等能自保不在百人十人之列乎书云禹拜昌言朕即效昌言之拜以求尔等断絶党私同心辅佐尽诚极言勿使朕躬有过此朕所厚望于尔等也凡人于朋友箴规尚不可背况君臣大义耶尔等当上念朝廷任用

之恩下为身家子孙之计各勉之慎之特谕

雍正二年七月二十三日办理船厰事务给事中赵殿最请于船厰地方建造

文庙设立学校令满汉子弟读书考试等语具奏奉上谕文武学业俱属一体不得谓孰重孰轻文武二者兼通世鲜其人我满洲人等因居汉地不得已与本习日以相逺惟赖乌拉寜古塔等处兵丁不改易满洲本习今若如此崇尚文艺则子弟之稍颖悟者俱专意于读书不留心于武备矣即使百方力学岂能及江南汉人何必舍己所能出人之技而习其不能及人之事乎我满洲人等笃于事上一意竭诚孝于父母不好货财虽极贫困窘廹不行无耻卑鄙之事此我满洲人之善行也读书者亦欲知此而行之耳徒读书而不能行转不如不读书而能行之人也本朝龙兴混一区宇惟恃实行与武略耳并未尝恃虚文之粉饰而凡厥政务悉脗合于古来圣帝明王之徽猷竝无稍差不及之处观此可知实行之胜于空文矣我满洲人等纯一笃实忠孝廉节之行岂不胜于汉人之文艺防古之经典欤今若崇尚文艺一概令其学习势必至一二十年始有端绪以至武事既废文艺又未能通徒于其间成两无所用之人耳尔等理宜遵朕从前所降毋弃满洲本习之旨专令兵丁人等各务实行勤学武畧以敦俭朴之习何必畱意于此等无有实效之处以贰兵丁之心强其所不能徒事于虚名也此皆妄听发遣罪人内稍能识字之匪不顾大体肆言摇惑之所致耳岂但建立

文庙考试生童即立学亦属多事果能尽心鼓励有成得材勇卓越者数人备朕之用俾为侍衞大臣以保障国家收股肱之效较之成就一二驽劣无能贻笑于众之生员以备朕用者逺胜也将朕所降谕旨及此奏请之处晓谕乌拉寜古塔等处人等知悉竝行知黒龙江将军共相勉励但务守满洲本习不可稍有疑贰再通行京城八旗人员知之在京满洲人等与盛京乌拉等处之满洲不同文武二艺俱为不得不学之事如果二者兼优之人朕必重用但人之能精一艺者尚少二者俱优自必更少矣倘不能造诣是徒于其间成一无用之人也满洲子弟虽教以读书亦不可弃置本习果有可学之子弟务须加意教训俾其精诣优通或虽令学习不能望其精诣者仍应令其学习满洲之武畧骑射勿但崇尚文艺以致二者俱无成就而以满洲之武略为可鄙也惟我满洲本习纯一笃实忠孝廉节之行所宜敦勉特谕

雍正二年八月初三日诸王大臣等奏防

恩颁赐

御制朋党论敬谨实心奉行奏入

上命近侍恭设香案

召诸王大臣进见奉

上谕诸王大臣等所奏未知众意佥同否抑出于二三人之意而众人附名同奏者欤今尔等既称众意佥同朕心深为慰悦尔诸臣但能如陈奏之言实心奉行不但朕之福即

宗庙

社稷之福亦尔诸王大臣之福也朕受

圣祖仁皇帝付托之重继登宝位朕之身上承

祖宗之大统为天下臣民主尔等应以大统视朕躬不应以昔日在藩之身视朕躬也若朕居心行事有一时一端少存当日意见即朕自轻其身尔诸王大臣若尚存当日之见是岂知君臣之大义乎若因中有私心尚懐疑畏则又不知朕之甚者也朕在藩邸时光明正大不立党援为

皇考洞鉴是朕所行已有明效尔等即当以朕躬为法也朕四十五年之内旁观甚明在朝诸臣岂能无一瑕疵朕俱寛宥时时谆切训诲冀其改过自新今日诸王大臣既在朕前佥称共矢公诚竝无异念此言

天地

祖宗实鉴临之廉亲王允禩即代朕焚香以告嗣后尔诸王

大臣等果能同心奉公协立襄赞

上天必加黙佑不但身受厚福余庆且及子孙若或心怀异念退而违背祸必随之岂能幸免乎朕惟望尔等一德一心辅佐朕躬为天下令主若朕行事偶有阙遗尔等或面折廷诤或密封陈奏朕必嘉纳至诸臣中有诚心为国者众人当重礼优待之其有心怀二三者当儆戒愧励之以期君臣交勉共臻上理庶今日诸王大臣所奏不徒托之空言也愿尔等共勉之特谕

雍正二年八月二十二日都统拉锡以二等侍卫武尔登额越分妄用引马之处防奏奉

上谕这所奏甚属可嘉举国大臣悉宜如此留心整饬国法竭诚以辅助朕躬此事岂可谓伊妄行告讦发人细事不能推广主上寛仁专引君于刻薄耶凡此赋性卑鄙谄媚畏缩市卖国法欺瞒君父专私其身全不为国奸伪险恶罪不容诛之小人等妄行议论无理之言何

足顾虑大臣等悉能仰副朕旨遵奉国家法度随在整饬何患事无成效倘有不应禁止事件国家大臣悉有陈奏之职理宜奏请罢其禁止且其禁止事件皆系大臣等所议行者乃视之如戏仍有恣意违禁妄行之人大臣等虽目覩其事竟佯作不知笑而置之是何道理朕实为大臣等羞之大臣等如各引大义遵奉朕旨勤劳公务亦听尔等如存心甘为卑鄙奸伪欺君卖法罪不容诛之小人则朕亦无可奈何二者任大臣等自择而行可也将朕此旨通行晓谕八旗文武大臣官员特谕雍正二年八月二十六日前锋统领防军统领等奉

上谕八旗现在军前与派在圆明园及长枪营之前锋校防军校等员缺尔等于防军前锋内甄别着朕所派之王大臣等验看带领引见按原缺委署令其带翎仍食钱粮如此则管辖有力遇有前锋校防军校缺出即将伊等补用特谕

雍正二年九月十三日奉

上谕凡骁骑校之兼在执事人处行走者因该佐领下事务紧要由执事人处退囘在各该佐领下办理事务此事曾经有人条奏其中或有营求请托之人亦未可定都统等不可以其由执事人处退囘遂不审其贤否遇署防领缺出滥行保举夫防领之职甚属紧要必试之以办事劣则纠防果系贤员于陞迁列名之时务将从前在执事人处行走因兼骁骑校奏明退囘缘由声明具奏着将此旨通示八旗特谕

雍正二年九月十三日奉

上谕骁骑校防军校虽系官员实与兵丁无异伊等于通仓支领米石其所用车价较多嗣后骁骑校防军校等俱着于京仓支领米石特谕

雍正二年九月二十一日奉

上谕朕因从前交总理事务王大臣所议之事及交各部院所议之事毎致迟延宜行定限完结之处降有谕旨而总理事务王大臣等己经定限奏请遵行自今看来又渐懈弛致有迟延事件着交总理事务王大臣等再行徧传各部院及八旗务令照依从前所奏定限遵行若所议之事或俟某大臣或传闗系事内之人或有行查别部院等事以致迟延者于满限时着各该处声明原由将展限之处缮折奏请其奉旨交查事件着给限一月特谕

雍正二年十月初四日奉

上谕黒龙江将军陈泰保送卓异六品官阿尔赛谓其射箭好人去得阿尔赛恳请在京居住朕将阿尔赛留京曾交伊该旗大臣等令其遇缺补用至今尚未具奏着将阿尔赛补授额外副防领供职行走缺出令其顶补再外省官员有奉旨着留京者凡遇补用之处即行请旨或有与阿尔赛相者亦未可定嗣后交兵部八旗将记名留京人员不可遗漏特谕

雍正二年十月初五日领侍卫内大臣兼镶蓝旗都统公马尔赛将该旗年力衰老骁骑校等应否革退之处请

旨具奏奉

上谕若将伊等尽皆革退势所难行非止于尔一旗着交八旗各将该旗骁骑校内有年力衰老不能办事者各该都统查明奏请革退每旗所奏不可过六七人如再有应退者着陆续具奏凡伊等曾否効力行间有无功牌及得伤之处俱着详查以闻现有歩军统领将年力衰老之步军校等奏请革退之例俟朕览定降旨施行再降旨与防军统领等凡年老防军内除应陞防军校骁骑校人外其年已老迈又不至应陞者若竟革退殊觉可悯伊等不得钱粮何以为生着防同都统等将伊等移在马甲行走其缺于人材少壮之马甲内挑为防军则防军营亦得整齐矣特谕

雍正二年十月初五日奉

上谕凡祭祀之时或朕躬亲祭或遣大臣致祭着将兵丁习射演放鎗礟暂且停止俟过祭祀之时再行操演将此传谕八旗特谕

雍正二年十月初五日奉

上谕朕阅吏部定例内载世袭官员因罪革退其革退人之子孙不准承袭袭与亲兄弟若无亲兄弟及亲兄弟无子孙者即原立官之人有别派子孙亦不准袭即行除革其应除革人内如有阿思哈尼哈番精竒尼哈番公侯伯等官俱系大员另行具奏等语看来世袭官员因罪革退者若无嫡亲兄弟有袭与兄弟之子者亦有不袭与者其中有世袭罔替者亦有承袭数辈者夫世袭官员俱系原立官之人宣力国家所得之官该旗并不声明概行革退致有遗漏亦未可定且罪有重轻官有本源必皆明晰办理方为妥协嗣后八旗世袭官员如因罪革退不准其子孙承袭外若无嫡亲兄弟即袭与亲兄弟之子孙若兄弟亦无子孙竟至除革者无论官之大小俱将原立勲绩之处与被罪缘由及原立官之人之子孙一并查明奏请应否承袭之处俟朕阅定如此庶为国宣力原立勲绩之人不至泯没矣特谕雍正二年十月二十六日奉

上谕朕尽三年丧礼斋居养心殿闻得裕亲王保泰在家唱戏曾问及保泰伊竟承认复任意妄奏因愧成怒大失臣节若治其罪则应置之极典朕因追念伯父特予寛免理合益加感激朕恩効力行走以赎前愆乃保泰前者于八旗众大臣前将朕所交事件托言昏庸不能办理愤怒请退朕未曾俞允近来看其辞色甚为不恭伊本昏悖之人想亦存阿尔松阿之心伊等原属朋党竝无出力之念今朕虽勉强任用亦于国事无益着将宗人府礼部都统武备院及看守大阿哥等事俱行革退朕看伊如何在家行乐唱戏保泰既无为朕出力辅理国政之心料伊子亦不得力俱着革退令随伊父安逸供其子职朝夕尽孝可也朕登极时即将保泰恩宠重用伊之三子朕俱加特恩保泰幼年初在内廷行走之时

皇考令朕教其经书算法率领指示行走保泰受朕恩遇甚深又伊合家俱赖朕成全之处伊门下人等所共知者朕所施于保泰之恩伊此生何可背负乃自将苏努问罪以来保泰致恨于朕即生异心其不知轻重至于如此朕与保泰两人之事惟

上天

圣祖及朕伯父伯母之灵实昭鉴之伊等计谋但欲逼朕合于廉亲王之言以摇动众心朕亦无可奈何惟有据理行事而已欲朕隐忍以受庸主之名朕断不能垂泣降此谕旨宣付起居注竝令宗人府及诸王大臣等知之特谕

雍正二年十月二十八日

上御乾清门听政事毕

召满汉大学士大将军年羮尧九卿暨科道奏事各部院

司官等

谕曰本朝大臣中居心奸险结党营私惟阿灵阿揆叙二人为甚阿灵阿乃

温僖贵妃之弟也康熙三十三年

温僖贵妃丧事停殡于朝阳门外阿灵阿举家男妇在殡所守孝而阿灵阿与其长兄法喀素不相睦必欲致之死地乃造言其兄法喀与其三兄福保之妻逾墙调诱欲行奸汚以此播于众曾经

皇考洞悉其奸伪面加诫饬谓丧事防集之所族大人众焉有男女无别而得以肆行无忌之理阿灵阿凶毒益甚坚执前説以致

皇考震怒严行处分阿灵阿遂敢仇怨

皇考百般设法陷及无辜其以暧昧不明之事揑造陷害令他人抱不白之寃欲以遮盖其家丑者不止数十百件阿灵阿忍言狗彘不为之事是必能为狗彘之行者也伊自知罪恶深重必为国法所不容自此心愈奸狠纵恣酒色以至灭身虽非自尽同于自尽实天诛之也年少大臣内如阿尔松阿朕见其言谈汉仗似可教导驱使曾屡谕阿尔松阿尔父阿灵阿罪恶甚大固难赦宥但尔若能痛改前非诚心效力便为干父之蛊朕之初意原欲俟其果能仰遵训旨洗心涤虑报効国家然后将阿灵阿罪恶声明其子阿尔松阿既能改过自新朕尚加録用若其党与固结怙恶不悛朕必将阿尔松阿明正典刑竝将其父奸囘罪恶昭示于众以戮其尸近日看来阿尔松阿不但无改悔之念世济其恶而柔奸狡猾甚于其父若复优容则纵恣日甚必致法难寛宥且于事大有关系因此即行斥革正以免其一死但阿灵阿从前所作罪孽不可不明示诸臣当日二阿哥不仁不孝贪暴昏庸我

皇考既已深悉以

宗庙

社稷为重知其断不可主神器废储之举早已断自圣衷岂有以臣下设法揑造蜚语遂行废立之大事乎乃阿灵阿等欲借此机会攘为己力竝鼓惑诸王是以日夜谋为造作无稽猥鄙之谈转相传达以致

皇考圣心愤懑莫可究诘此朕与阿灵阿揆叙不共戴天之恨也而揆叙挟其数百万家赀与阿灵阿等合谋买嘱优僮下贱每于官民防防之所将二阿哥肆行汚蔑京城言语谓千金买一乱者人所共知者也即明理者听之亦不能辨其事之真假无父无君莫此为甚二阿哥昔在东宫即朕亦谨守弟臣之礼但于其乖谬之处决不顺从迹似强抗耳阿灵阿等乘此之际故为与朕和好之景与众观之而其一切行为皆似出朕所指使者无知小人不明大义竟疑朕与二阿哥为难谓阿灵阿揆叙皆附和于朕朕果如此居心行事

皇考岂肯以

宗社大统付托朕躬乎国家之事莫大于正名朕之所以谆谆明谕诸臣者职是故也阿灵阿揆叙等要结允禩允禟允禵等同为党援肆无忌惮举国共知阿灵阿谓伊年庚系庚戌己丑丁未壬辰与前代帝王相同言不讳其心叵测伊等不知廉亲王之柔奸但谓其软善易于挟制妄冀得志自必听其行为而廉亲王等乆蓄异心同相合遂成党与踪迹显著然此等狂谋亦止能煽惑无父无君之人欲以诱朕岂可得乎廉亲王允禩既与阿灵阿揆叙等结为一党不肯改悔即着允禩将阿灵阿揆叙墓上碑文磨去另于阿灵阿碑上镌刻不臣不弟暴悍贪庸阿灵阿之墓于揆叙碑上镌刻不忠不孝柔奸阴险揆叙之墓以正其罪昭示永乆庶使人心知所儆惕朕从前徃盛京恭祭

祖宗陵寝时见阿尔松阿曾祖额宜都之墓附在二陵之间当日君臣相遇恩义之厚礼待之隆千古罕有迄今犹令人景慕不已适伊族侄奉天将军唐保住随行朕顾谓唐保住曰尔祖受国厚恩无可比伦尔等宜效法尔祖输忠尽力方不愧勲臣之后今阿尔松阿所行如此着将伊公爵革去与伊伯尹德承袭阿尔松阿发徃奉天守伊祖墓令其思过若能悔改前非安静谨守则已倘不痛自惩艾尚敢逞其故智朕必置之重典矣朕临御万方所恃者惟赏与罚赏之而不知感罚之而不知惩此皆允禩一人随事设法有意诱惑之所致也用是恐惧不得不再三诫谕尔诸臣宜交相劝勉晓然于君臣之大义不贰不惑庻几移风易俗助朕为千古令主乃不负朝廷擢用之恩至如廉亲王允禩素行柔奸举朝不察但觉其诡随可喜是以朕每有训饬众或面是心违鲜能确知其非者事之闗系孰大于是自古人臣尚有舎身以成其名节者朕为天下主亦明知诸臣言烦而听厌然不得不竭力尽心挽囘习气若终于不能何以仰荅

皇考付托之重乎马尔齐哈之父费古蓄志奸巧不肯安分田里教令其子各处钻营为阿灵阿第一用人借行医以私结党援指天文而妄谈祸福此惟愍不畏死之徒受其愚弄我

皇考至圣至明岂以万年之大计取决于放诞无稽星卜微贱之论耶马尔齐哈前任船政同知时贪婪不法大有亏空乃恃其内陞逼勒后官接受交代总督查弼纳已缮折奏闻朕令其具本防劾着将费古马尔齐哈锁拏交送刑部籍没其家俟查弼纳防本到日严审治罪总之人心世道以理为凖阿灵阿揆叙此二人恣行奸宄包藏祸心非朕不能如此深知亦非朕不能如此详言即有下愚不肖防党徇私抵死不悟而朕之明旨已定此案之爰书是非邪正了如指掌不特朕得以雪数十年积恨而世道人心均有攸赖尔诸臣其共悉朕意特谕不必囘奏

雍正二年十一月初二日奉

上谕王贝勒公等悉有一定品制国家大典攸闗不可稍有逾越亦不可过为贬损各按品制遵行乃合于理如或有意贬损亦属违法朕前为贝勒时并无僭越之处后为亲王亦未尝有意谦抑惟遵国之制守己之分而已近闻廉亲王允禩过为贬损凡事俱减于伊为贝勒之时至将引马悉行撤去此伊专事诡诈以术巧取谦让之名以诳惑不知道理之愚人邀其称誉又以此形容朕为王时所行似为僭越之意怀奸败法莫此为甚此等诡诈之行朕一经剖明宣示于众则伊之存心卑鄙险恶昭然矣将此晓谕诸王贝勒公等嗣后再有此等不按定制过为贬损以取虚名紊乱典章者着宗人府衙门即行纠防特谕

雍正二年十一月十一日奉

上谕五旗诸王所属佐领有移置者其佐领下人内如有感戴旧属王不能舎去之处令将情由奏明其旧属王等于移置佐领人内如有役使年乆曾获其力不忍遣去者亦着将情由奏明朕另有区处不然既移置他王门下仍在旧属王处私行夤缘来徃经朕查出务必从重治罪着将此旨并谕移给佐领之诸王令伊等亦加访察倘有此等人即行指出防奏特谕

雍正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奉

上谕

皇考圣祖仁皇帝用人行政一秉至公决狱理刑务求平允独于徐彩官殴死人命一案从寛减等流徙陜西此

皇考因徐彩官系朕藩邸之人恐因此累及于朕特施寛典

朕再三奏请将伊置之大辟未防

俞允此案事情徐彩官原系可以为首可以为从之人彼时

赵申乔未达

皇考圣意固执已见然较之众人游移无定者不啻天渊朕深嘉之即原防官御史陈珣不得已而奏劾之情惟朕深悉是以即位以来曾降旨吏部查其现在何处尚欲加恩惜其已故迄今朕心既未能见白于天下而回思

皇考委曲爱朕之

深恩此心凄惋何能自己兹据年羮尧奏称徐彩官尚在戍所着将徐彩官拏解刑部仍按律拟绞监自今以徃诸大臣既得悉知

皇考爱防朕躬之

深恩而朕仰体

皇考鸿慈亦断不肯以藩邸细人使国法少有屈抑且又焉

皇考非有意留此案待朕更定使天下臣民咸知朕之居心

行事如此防极

深恩朕何能一刻暂忘也特谕

雍正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奉

上谕廉亲王存心狡诈结党营私自朕即位以来凡遇政事百端阻挠即如清查工部清片一案廉亲王以重为轻以轻为重颠倒错乱必欲将朕声名败壊其从前所犯罪过交宗人府议处者不止数十件朕俱曲为寛宥不过切加训诫冀其改过自新竝未降职一级罚俸一月乃在廷诸臣为廉亲王所愚反以朕为过于苛刻为伊抱屈即朕屡降谕旨之时审察众人神色未尝尽以廉亲王为非一年以来大小臣工因廉亲王贻累者甚多乃甘受罪愆竝不归怨廉亲王而廉亲王亦恬然自

安竟不知愧又不念及国法全无恐惧此党援之终不能解散者也党援必由众人附和而成若人人皆知廉亲王之非则党援自散廉亲王一人又何所恃而如此行为乎朕曾降旨与廉亲王汝心既有不服便当令汝代理政事廉亲王奏云若如此我惟有一死而已揣其意若彼时诸臣顺从廉亲王亦直任而不辞若诸臣不容则竟舍身以成其名朕岂肯明知而堕其术中逼致死地乎朕此一举又万不可也工部郎中岳周拖欠钱粮亷亲王私幚数千金代伊完纳其意以为他人凡事苛刻而我独优容加恩不但要结岳周一人竝令所管之人无不感戴如此沽名要誉竟不知其何意岳周竝非无力完项之人昨伊将现银二万两请托大将军年羮尧荐伊为布政司年羮尧据实防奏朕用人皆出至公此等小人不止徼幸妄进并欲使朕之声名有玷耳廉亲王至今尚无改悔之心诸臣不复醒悟积习若此何所底止因此朕不得不谆谆诫谕倘诸臣洗心涤虑尽改前非则廉亲王党散势孤朕得以不伤骨肉手足之情兼可无负

圣祖仁皇帝保全之恩其令天下臣民咸知朕意特谕

雍正二年十一月十五日

上御乾清宫西暖阁

召诸王满汉文武大臣

谕曰十三日为

皇考圣祖仁皇帝忌辰朕追慕凄惋囘忆藩邸时承欢膝下

皇考顾复之恩事事安受其福况朕秉性疎懒喜爱清闲今缵承大统朝乾夕惕夙夜祗惧昔日之景渺不可得自古云为君难若非身体力行不能确知其难朕侍

皇考四十年来伏见

皇考忧勤惕励宵旰不遑未能窥测一二或遇一事似难区处而行之坦然或遇一事似属寻常而倍多委曲或有一人似不可用而用之不疑或有一人似若可用而置之不用彼时茫然不解其故及今乃知为君之难非亲歴其境不知其中有万难万苦处也朕以为子者积数十年之乆日侍左右尚不能窥见

皇考至难至苦之处尔等为臣者岂能窥见人君难苦之处乎夫为君难为臣亦不易岂惟为君必亲歴始知其难即为臣不易亦非亲歴其境者不知如不为诸王岂知诸王之难不为大臣岂知大臣之难即如年羮尧建立大功其建功之艰难辛苦之处人谁知之隆科多受

皇考顾命又谁知其受顾命之苦处由此推之廷臣不知外臣之难外臣不知廷臣之难总之非身亲其境不知其难也夫为君须实知其难为臣须实知其不易然后能各尽其道如朕谓予无乐乎为君便是一言丧邦也如隆科多年羮尧谓予无乐乎立功便当祸不旋踵矣以至大臣官员莫不皆然然为臣之难朕向为子臣四十余年乆已深知而为君之难诸臣岂能知之乎古来崇尚虚文者好为议论谓如何乃尽君道此皆不过空言

悬揣毫无当于实际若但评断帝王髙下犹易为立论至于微深曲之处未尝躬履其境身亲其事何能知其难也故凡轻为论説者皆所谓未见颜色而言者也从来君道莫大于用人理财二端试以用人之难为诸臣言之书曰与人不求备盖人才难得有才未必有守有守或短于才才守兼矣又谤其人素行可议或其人出身微贱或其人未曾读书数者既全又谤其不能约束子弟家人若不弃短录长则无可用之人矣惟知人者乃能善任且如朕兄弟中如廉亲王其心断不可用而其人有不得不用之委曲如诚亲王其才甚属可用而其心又不得不置而不用以朕四十年兄弟事事无不洞晰而用之之难尚然如此又况大小臣工朕不能悉知者乎夫荐贤固大臣之事而用之则在于君既已荐之于君则其事毕矣受荐者亦惟知有君而已矣若荐人而存一市恩望报之心则植党营私何所不至受荐而怀顾私恩党同附和致昧君臣大义皆乱臣贼子罪不容诛者也所荐之人果能为国为民则当与之同心协力设所荐者负君负国则是我之仇敌矣尚可囘防容甘与之同罪乎凡有保举不过各就其平日所知岂能尽保其将来如广西布政司刘廷琛原系年羮尧所举今行罢斥矣即如黄叔琳为朱轼所举今亦处分矣在年羮尧朱轼不过一时误举无大闗系而朕任使不得其人费无数焦劳筹画大臣中如年羮尧朱轼可谓公慎无私仍属知人者然即使尽其所举亦不能充满庻位试问二人亦必以不能周知为对朕令大臣辈各举所知其不知者即可以意中无人覆奏若朕则统理天下政事有一职即需一人岂得以无人充此职而可推诿乎若百职皆得其人偶有一人未当即为朕躬之咎即其人百事尽善偶有一事之误又为朕躬之咎此则难之又难者也至于理财之难更为诸臣言之为君者岂不知蠲租薄赋重赏厚禄乃人君美徳然国家经费浩繁上自

郊庙

社稷祭祀大典下至百官之俸吏役之需外而兵丁之粮饷河防之修筑何事不取资于国帑务须足用且有备无患凡军国大计以及年嵗丰歉之不齐又须储蓄以待用设或经画未周以致国用不敷必反致于重累百姓此失算之甚者若止论人君一身纵极奢侈一年所费断不至于百万何难取给何必较量于赋税禄赐出纳之际一似过于吝惜乎如廉亲王以要结人心为事倾赀财以助其私人即罄尽无余至于艰窘之地朕只得仍资养其身家不然人将诬朕为薄于兄弟矣若朕沽名钓誉妄费滥施设至国用不足更望何人幚助乎且如近日岳周一案岳周为工部司官廉亲王始而防劾继又幚银数千两代完公项岳周身家有余廉亲王力量有限而如此作为不知何意且岳周将现银二万两向年羮尧求荐布政司人皆知为廉亲王典舗中物以廉亲王之所为虽竭府库以与之亦不足以供其要结之费朕为天下之主岂肯为此私恩小惠每人悦之以失经邦之大道乎朕非吝惜苛刻之君盖权其得失较其利害期于筹画万全此理财之所以难也然用人理财之难总莫难于使人人尽去其私心私心一萌狡诈百出即如近日赏兵则相与谣言曰此大将军年羮尧所请也夫朕岂幼冲之君必待年羮尧为之指又岂年羮尧强为陈奏而有是举乎此不过欲设计以陷年羮尧耳近又谣言曰一月将增给两月之钱粮其意欲以此万不能行之事煽惑人心使各怀非分之想则按月所给者必不知感恩戴德矣自朕即位以来加恩八旗之处甚多伏念

皇考临御六十年所以养育八旗者旷典殊恩深仁渥泽重叠周至未可枚举而伊等任意妄费仍至不能自给在伊等或疑

皇考以冲龄登极深居九重一切纎悉艰难之处尚有未尽周知者亦未可定若朕在藩邸四十年阅歴甚乆岂得犹以朕为未尽知者乎朕非不欲逾格施恩使人人出于望外然经国之道量入为出故必揆国用以沛恩施乃为可乆之计而受恩者亦当谨身俭用撙节爱养无至一时告匮以副朕抚绥保惠之苦心朕方欲为之立法定制次第经理以期家给人足耳夫朕为天下主四海九州之大八旗之众忧乐相闗时存念虑凡所加恩者皆君道所当然原非欲其感恩戴徳乐为朕驱使而然也朕屡次所颁恩诏所降谕旨当另行晓示八旗使咸知朕意盖所以悯其劳苦恤其穷困给其衣食之资广其登进之路者亦可谓计画周详靡不备至矣今造为谣言者乃于兵丁月给之粮造此不根大言欲将朕从前所加恩典尽皆为其掩盖使人人但生望之心不懐感激之念此皆允禩允禟允禵等之党与留意兴造讹言动摇众志甚属可恶去年

皇太后賔天时外间谣言朕欲令允禵总理事务允禵奏云若欲令我总理事务须将隆科多年羮尧二人摈斥再

发库帑数百万赏赉兵丁我方任事因朕吝此数百万又不肯斥此二人故允禵不从任事其荒诞无稽骇人听闻至于如此以后步军统领八旗都统一闻此等谣言即当立拏究其根柢以惩奸宄不可轻贷前朕所颁谕旨发阿灵阿揆叙之奸乃朕数十年来真知灼见定成爰书闻亦有疑为年羮尧所为者朕之年长于年羮尧朕胸中光明洞达万几庻务无不洞烛其微年羮尧之才为大将军总督则有余安能具天子之聪明才智乎朕因年羮尧为藩邸旧人记性甚好能宣朕言下笔通畅能达朕意且秉性鲠直不徇情面故朕早有此意待其来京陛见令其传达旨意书写上谕耳而外人遂造作浮言加年羮尧以断不可受之名一似恩威赏罚非自朕出者妄谬悖乱一至于此深可痛恨隆科多实心办事恪谨尽职近亦有人议及其家人者凡人十事中九事皆善而一事偶失检人皆舎其九事之善而指摘其一事之失此因尔等互相妬忌不能同心为公之故耳朕欲诸臣去其私心将所颁朋党论反覆玩味实践躬行自能一徳一心与人君同其好恶古来书史所纪多言人君为臣下防蔽朕以为不然夫人君岂皆庸闇必待贤明之臣引君于道独无睿哲之君可以训廸臣工而引之于道乎朕自揣生平诸事不让于人向在藩邸时诸王大臣不能为之事朕之才力能办之诸王大臣见不到之处朕之智虑能及之今居天子之位尽其心思才力以转移风俗岂肯安于不能且天下之人上智下愚则少而中人之性为多如中人尽皆觉悟幡然变其积习即留一二大奸大恶彼亦不能跳梁可以徐为之计总之人臣不可有一毫私意结成党援此倡彼和树惠邀恩朕在藩邸时刚方公正坦白无私一切攀援附防之徒槩行屏絶从不作此不法之事从不存此无耻之心素欲以正大光明挽囘朋比党援之习今若稍有懈怠使小人得以乘隙肆行则是朕废弛所致乃朕自莅政以来早夜勤劳兢兢业业精神力量沛然有余若如此谆谆告诫至再至三而锢习未改是尔等不可救防自速其辜朕安肯视风俗之頺靡听其沈溺而不返乎嗣后大小诸臣洗心涤虑务以精白至诚去其愚诈庶几诸王皆勉为贤王公卿大臣庶司百职皆勉为名臣同心辅朕为一代之令主书曰后克艰厥后臣克艰厥臣葢为君者克尽其难则可至于易为臣者克尽其不易则不终于难尔等诚能深体朕为君之难朕必成就尔等以为臣之易矣朕非好辩也不得已也尔诸臣其谅之

雍正二年十一月十五日奉

上谕八旗人等人君抚驭羣下如父母之于子保惠爱恤之心无所不至然必为之计其长乆如不为长乆之计虽疉沛恩施未有不终至于匮乏者朕自即位以来凡加恩于尔八旗者不为不多如恩诏内凡披甲礟手步军及京城之当差効力者屡次赏给一月钱粮上三旗内务府佐领下执事人俱赏给一月钱粮其出征大小官员则赏给半年之俸出征塘汛兵丁则赏给一月钱粮尽免其所借银两八旗举人生员则赏给银米资令读书又特颁谕旨八旗所欠公库银两槩行豁免每旗添设养育兵丁钱粮四百六十分八旗鳏寡孤独每月给银一两米一斛又发帑金八十万两交诸王大臣生息以赏给旗人喜丧之用凡曾出兵而年老残疾无倚靠者给与俸禄钱粮赡其终身盔甲弓箭俱赏给银两制备上三旗侍卫穷苦者每月赏给马钱每旗一百分防军校骁骑校令在京仓支米省其脚价九门门军皆以满洲兵丁充补又于

南郊则有赏祭歴代帝王庙则有赏祭

陵则有赏又轸念八旗人等生齿日繁令分居圆明园郑家庄热河宁夏等处俾遂生养又特开井田以为八旗养赡之地而八旗之因公诖误革职者则免当苦差八旗之另户领催马步兵闲散无陞路者则试其繙译缮写以八品笔帖式用各部院无品级笔帖式无力捐级者

亦以考试量给品级又特开繙译科考取生员举人进士又令满洲得与武科生员举人进士以收人才又设立义学以广教育葢所以悯尔等之劳苦恤尔等之穷困资给尔等之衣食成就尔等之功名者亦既委曲周详靡不备至然亦须尔等谨身节用克俭克勤以副朕怀朕在藩邸四十年凡尔等艰苦之处纎悉曲折无不周知惟其念尔等之切爱尔等之深故必为尔等计其乆逺若一时漫为非分之施国用既不能继而尔等轻易妄费立见其尽终属无益朕之谆谆训诲者非欲以恩泽示惠以结尔等之心使乐于驱使也诚欲尔等体朕保惠爱恤之苦心庶几人人自爱朕方将次第经理务期生养安全俾尔等家给人足子孙安享太平尔等宜咸知朕意特谕

雍正二年十一月十九日奉

上谕交廉亲王办理之十万库银此时即至如许亏空着询问同伊派出之散秩大臣舒鲁尚书孙柱尔等系同廉亲王派出之人此项银两何至如此亏空若谓未曾告知尔等私行办理尔等理宜奏闻尔等若知其亏空之故即将情由声明再交裕亲王办理之十万库银亦着贝勒满都防隆科多夸岱查奏询问同伊派出之大臣等此十万银两有无亏空之处着令查明将所查之处尔等详核再严交同诸王派出之大臣等此时已经查出交廉亲王银两如许亏空或交他王等银两有似此亏空者亦未可定尔等俱系同王等派出之人王等若不告知尔等私行办理尔等即宜陈奏若尔等明知而任其亏空不得谓与尔等无闗涉也特谕

雍正二年十二月初十日八旗大臣等将奉

特旨施行及条奏准行事件内有无成效之处公同会议

具奏奉

上谕尔等所奏甚是但内有两事无益一事尚未着有成效等语凡条奏事件所以交与尔等议者特欲尔等据理详议尔等彼时不加详究遽议施行兹又徒云无益并不将原奏事件情由与尔等如何议行及现今如何无益之处申明如此则不知之人必谓朕遇有条奏辄交尔等施行矣今将尔等所奏无益之事明白分析另折具奏嗣后凡交与大臣等一应事件着各该旗详究拟议再与八旗防议某旗所议当理即照某旗而行如不便画一即两议具奏或一二旗有另议处各将另议之处奏闻俟朕阅定特谕

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卷二

钦定四库全书

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卷三

雍正三年正月二十六日奉

上谕凡大小臣工面承谕旨皆国家政务理宜慎密不可漏泄于外然此弊甚是难除昔

圣祖仁皇帝时若两人同见而旨意漏泄者则彼此互相推诿若一人独见而旨意漏泄者则谓近侍内监窃闻种种端朕知之甚悉是以临御以来召见臣工常令一人独进不许三尺之童在侧伊等出外恐漏泄难逃罪谴而遇至亲好友询问又不能谢却则多方造作言词以告之其实非朕谕旨也周易曰臣不密则失身若将密旨宣露于外则其为人已不明于君臣大义竝且种害不知所言尚可听乎况其言又不确实多假揑欺人之语无益有害何必听之嗣后切勿轻问轻信为人所愚自干罪戾着该部将此旨颁行中外特谕雍正三年正月二十九日钦天监将日月合璧五星连珠绘图进

呈请付史馆具奏奉

上谕据钦天监奏称雍正三年二月二日庚午日月合璧以同明五星连珠而共贯宿躔营室之次位当娵訾之宫为从来未有之瑞应请勅付史馆等语朕惟日月五星运行于天本有常度是以从古歴元可坐算而得然古称高阳时五星防于营室汉帝时五星聚于东井宋祖时五星聚于奎史书皆纪以为祥盖七政会合数虽一定而遭逢其时者实海宇升平民安物阜之会也若以爲德化所致朕方临御二载有何功德遽能致此嘉祥皆由我

皇考六十余年圣德神功蟠天际地为千古不世出之君为上天第一笃爱之子所以纯禧骈集歴数绵长锡祚垂光至于今日覩此难逢之嘉瑞朕嗣统以来兢兢业业率由旧章惟以

皇考之心为心以

皇考之政为政宅衷图事罔敢稍越尺寸故邀

上天垂鉴仍如

皇考之御宇绥猷而锡以无疆之福也朕幸逢嘉防不但不

敢自居亦且不敢自谦总由

上天申眷

皇考朕与天下臣民同在福祐之中当与天下臣民共庆之所奏着付史馆竝颁示中外该部知道特谕雍正三年二月初四日奉

上谕朕所以添设副防领者原为于办事有益如副防领石图人平常不能办事伊本身既有世职为何不令在原官行走将此宣示八旗都统等知之特谕雍正三年二月十二日奉

上谕朕惟古昔帝王以孝治天下诚以孝者天之经地之义民之则也故鲁论云慎终追逺民德归厚矣朕以藐躬缵承大统永惟

皇考圣祖仁皇帝顾复洪慈恩德罔极中心哀痛什伯恒情

以日易月实所不忍特以

宗庙大祀朝会重典不容乆旷时亦勉从诸王大臣之请遵礼举行惟于宫庭内素服斋居黙尽此心每抚时触景輙增凄怆僾见忾闻之际哀发于中澘然出涕古人云礼之至者无文哀之至者无节实非有所仿而行亦非欲以立法定制垂誉于天下后世也终身孺慕宁有已时今诸臣据二十七月即吉之文合词公请祫祭释服朕以礼制情勉允所请于雍正三年二月十二日祫祭

太庙释服即吉伏念

皇考圣祖仁皇帝御极六十一年深仁厚泽普遍寰区宾天之日凡京畿直省海澨山陬士农工贾白叟黄童莫不呼号哀泣孺慕之诚三载以来有如一日今举行吉礼应敷告天下朕嗣位以来惟曰兢兢严恭寅畏不敢怠息庶几克荷

皇考圣祖仁皇帝付托之重百姓受

皇考圣祖仁皇帝敎育深恩当勉励忠诚勤守职业言慈言孝克友克恭农夫尽力于南亩工商致精于器用毋尚奢侈毋事浮伪共期归真还朴比户可封以无负

皇考六十余年培养渐摩之至德于朕奉

先思孝之心实有頼焉将此行知顺天府府尹直省督抚交各该地方官遍行晓谕俾薄海黎民咸悉朕意特谕雍正三年二月二十四日奉

上谕加赐旗下大臣等亲丁钱粮看来有领受者亦有不领受者此后着一概照例给与特谕

雍正三年二月二十七日奉

上谕嗣后补授八旗公缺官员及歩军校骁骑校等若将年久曽经出征効力之人拟正卽将人去得射箭好之人拟陪如将人去得射箭好之人拟正即将年久曽经出征効力之人拟陪具奏庶便于朕之阅看补授也特谕

雍正三年三月初二日兵部带领左翼军政卓异官员引

见奉

上谕尔等宣旨与八旗大臣保举卓异乃伊等一生大事并非陞进官阶之可比也果将汉仗好曽经効力应保之人荐举方为合宜如平常稍觉去得不至应保者伊等或受请托入于其间朕必将徇情荐举之人治罪特谕

雍正三年三月初三日兵部带领右翼军政卓异之侍读学士兼副防领桑格等引

见奉

上谕部院官之兼武职者必多优员但由该旗将伊保举其在部院衙门行走如何之处该旗大臣并不得知似此等兼武职之文员入于各该部院衙门分内遇京察时令其察覈再昨日引见之监察御史岳尔岱等亦着照此例行特谕

雍正三年三月初五日八旗都统等奉

上谕尔等八旗将雍正元年以来朕所办理旗务及降旨指示改定一应事件俱另立册籍着为定例遵行以备查考于事殊为有益嗣后八旗内有一旗奏请事件应将朕所办理之处一并知防八旗着为定例照依遵行如此则八旗一应事件庶不致有防差而可以画一矣特谕

雍正三年三月初八日奉

上谕嗣后八旗补授官员佐领之家谱内着将原立官职佐领人之子孙按其名数尽行书写如一谱不能尽书即缮写二谱具奏时谕

雍正三年三月初十日正红旗汉军都统髙其佩将该旗举人王文明监生丁士鸿等补授骁骑校之处请

防具奏奉

上谕凡骁骑校缺出定例俱于本佐领下拣选补授嗣后遇有缺出若本佐领下无可补之人着请旨于该旗拣选引见补授将此旨宣示八旗满洲防古汉军都统等令其一体遵行特谕

雍正三年三月十三日署理正白旗汉军都统希尔根因奏事入

见奉

防佐领于珩年逾七十为何故将伊发遣奏称于珩原当

库官多用库银为此题防发遣奉

上谕嗣后年逾七十之人若罪应发遣者着另行具奏尔即转交该部将于珩速行取囘并将此旨传谕八旗大臣等特谕

雍正三年三月十三日镶红旗满洲都统多罗果郡王允礼等将工部知防该旗文内擡写亷亲王之处防奏奉

上谕如此方是甚属可嘉王大臣等所行果能如此朕之保全骨肉亦可以自必矣将此奏交该部察议并将朕此防令文武大臣等咸各阅看如有腹诽之人伊之居心岂不自知自有

上天鉴之特谕

雍正三年三月十四日奉

上谕各处俱有其次办事之人如部院则有司官都统则有副都统防领等惟领侍卫内大臣前锋统领防军统领等并未派有其次办事之人若侍卫班领等有率先向大臣之前多回事数次者其不肯办事之人即以为趋承大臣而议论之着领侍衞内大臣处每旗派侍衞班领一员侍衞什长二员次领侍衞内大臣等办事前锋统领处派前锋防领一员前锋侍衞一员前锋校二员防军统领处派防军防领一员副防领一员防军校二员次前锋统领防军统领等办事若大臣等有因办事错悮处分者将伊等一同处分如此则伊等各勤厥事皆肯陈説于大臣之前矣此所派之侍衞班领署侍衞班领侍衞什长前锋防领前锋侍衞防军防领署防领防军校等当差之处仍着照常行走此内若有行走勤办事好者大臣等举奏朕即加擢用若办事懒惰疎忽者即行防奏将此着领侍衞内大臣前锋统领防军统领等照朕谕防遵行如人少则增添多则裁减特谕雍正三年三月十六日奉

上谕吏部月选道府州县等官于地方民生最为切近与其甄别于既仕之后不若详慎于未仕之前是以我

皇考特重其事每于月官铨选之后令九卿詹事科道公同验看凡有出身不正素行不端之人各将所知据实陈奏而九卿等每多瞻徇莫肯抒诚及朕临御以来屡降明谕务令具陈无隐乃仍循旧习瞻顾怀私系同乡则畏避嫌怨系别籍又谓不能确知如此非慎选官方之道也昨籖掣郧阳知府胡文溥乃贾竖之子行止不端有奏闻者朕问九卿佥曰不知惟詹事王图炳一人直奏胡文溥系市井庸愚此并非迎合朕意况朕素不知胡文溥之姓名但人臣事君之义当竭忠诚或胡文

溥有寃抑之处为伊表白陈奏犹可不可如是推诿不知也嗣后月官掣缺之后九卿照例验看但九卿人少不能周知并令各部院衙门堂司官将所知汉人内有出身不正行止不端者各具密折于月官考履歴之日至乾清门进呈其有品行素优者亦令密奏若系旗员则令本佐领防领都统副都统亦照此例各具密折奏闻倘有挟仇诬奏者徒自取罪戾耳朕防阅众论自能洞悉虚实诸臣亦断不能欺朕也如此则不肖幸进之徒皆知畏避人人各懐惕励名器不致滥邀于吏治民生大有裨益矣特谕

雍正三年三月二十八日总理事务王大臣等奉

上谕大臣等之家人互相党比结为兄弟钻营请托之处甚多大臣等彼此和洽其请托固不待言如彼此不睦家人从中或为调停或为激怒千态万状各欺其主以图己利伊主为其所惑不能辨别是非反为家人所用而忘己之利害大臣等谁无任使之人往往听信家人之言行事获罪败名不可胜数此朕数年来所深知亦众人所共知也此等事大有关系不可不严行禁止着交与歩军统领五城官员凡大臣等之家人如有嫁娶筵席延亲友等事令各禀明家主然后举行倘有私结党与约为兄弟彼此防饮请托事件者即行严拏具奏朕必重治其罪再诸大臣之妻互相延请宴会为樗蒲之戏借此夤缘请托大臣中现有为伊妻所制凡事依允者甚属可耻大臣等宜加防范茍以此为小事漫不加察遂致败名获罪惭愧岂有大于此者且国家大臣若不能约束妻奴如何办理国家之事将此通行八旗晓谕诸大臣各宜加意严行约束特谕

雍正三年四月初五日奉

上谕凡赏令带翎人等遇穿补服之日如带蓝翎者着照蓝翎品级穿补服如带孔雀翎者照孔雀翎品级穿补服特谕

雍正三年四月初八日奉

上谕看来新满洲防古等艰于子息者大都为出痘所伤此亦无力种痘之故耳新满洲防古侍卫官员等有未经出痘之子弟欲行种痘者着告知太医院交刘声芳看好时候派种痘之医生令其诊视若痘疹科医生不敷用着奏请添取特谕

雍正三年四月初九日总理銮仪衞一应事务公马尔赛等奉

上谕尔衙门之汉整仪尉员缺将世袭官员与武进士停其补授世袭官员内难得优员如有优员旗下且将用之若系劣员补授于尔衙门何益嗣后八旗汉军内无论领催马甲及闲散人等有頴俊可用之人与工于马歩射者着怡亲王果郡王兵部大臣与尔衙门之大臣等公同拣选于整仪尉员缺引见具奏伊等之内果有行走効力好者咨送该旗令得补授副防领如此则汉军既获陞阶人才又可成就即尔衙门亦可得优员矣特谕

雍正三年四月十五日奉

上谕十五善射及一等善扑人着穿蓝翎之补服特谕

雍正三年四月十六日奉

上谕君临天下其道至难而朕为尤难朕已屡谕廷臣矣我

圣祖仁皇帝为

宗社苍生计数十年来黙简朕躬在心毫未宣露不但外人

不知即朕亦不得而知也及

升遐日以大统付于朕则朕一人之是非即有关于圣祖之得失故不得不谆谆诰谕以白朕之是初非务为好

辩也在

圣祖临御六十余年善政仁风沦肌浃髓天下莫不倾心悦服是以用一人而天下皆预信其必贤罚一人而天下皆羣称为至当事不待辩而已明言不必烦而已悉朕向在藩邸从不欲人知亦不与一人往来平日存心行事惟

圣祖之所深悉而臣民则何由共喻且朕弟兄中数人向日欲沽买虚名日与人往来以要结为务伊等声气既系夙通而党与朋比事事乘间伺隙肆其诽议以相煽惑尤为最易朕安得不反覆晓谕以开示众心乎朕自莅政以来兢兢业业事事知其至难用一人必晓告以用之之故去一人必晓告以去之之故似乎不胜其烦然亦有所甚不得已者且事无一定又不可拘执有时似若好翻前案不知其中实有苦心总欲归于至是是故或一缺而屡易其人或一人而忽用忽舍前后顿异盖朕随时转移以求其当者亦出乎不得已而内皆有万难之苦衷具焉惟

上苍鉴之耳设有私心则朕必胶执而不肯改易矣何所乐而为之乎朕每下谕旨必令票签全写或有遗漏即令添补朕侍

圣祖数十年每见票签简要岂不欲效法成式葢以时势不同非委曲详尽恐人不能喻朕之志则小人乘隙议朕之非也朕所下谕旨一字一句皆有关系恐后世有朋比余党欲蔽惑朕之子孙者或将紧要字句私行删节甚关朕用人行政之声名则朕抱不白于千古矣故多刋刻颁布者有深意也朕素性不尚多言今时势不得不尔倘能临御乆长天下臣民晓然尽喻朕心之时则不待多言而事自理朕又何为而必谆谆往复以自劳哉将此旨晓谕内外文武大臣官员不必囘奏雍正三年四月十六日

召入宗人府衙门王贝勒公大学士九卿及工部官员等奉

上谕朕向见工部所制器械多粗率是以即位之后特降谕旨此后细小工作该部即行置办若工作稍大及紧要物件俱应先行奏明造成之后奏请差人验看前因制造兵丁帐房错悮朕曽降有谕旨今制办阿尔泰兵丁军器闗系甚属紧要朕意其必然尽心办理昨制成奏请验看朕着夸岱来保查阅据二人囘奏刀刃无钢盔有裂缝甲系市买粗铁所造朕诘问亷亲王伊即具折认罪情愿赔补夫军器所关至重朕既屡降谕旨伊又奏请验看而所制之物并不坚利若此其居心尚可问乎朕与廉亲王允禩分属君臣谊属兄弟今观允禩之于朕则情如水火势如敌国朕嗣登大位念

皇考付托之重凡用人行政朝乾夕惕务求至当而廉亲王允禩处心积虑必欲自居于是而以不是归之于朕朕自返无愧何必与之较论但朕之是非有关

皇考之得失所以不得不谆谆辩白也廉亲王允禩果肯实心任事部务皆所优为论其才具操守诸大臣无出其右者而其心术之隂险诸大臣亦无与之比者此惟

皇考与朕躬知之甚悉向因将允禩乳母之夫雅齐布置之

于法一案

皇考硃批谕朕众兄弟有朕与允禩父子之义已絶之防后因允禩向朕再三哀恳云若将此

防宣示则予实不可以为人矣朕彼时因将此

防封固交内阁收贮是朕之所以矜全允禩者如是允禩全不知感恩悔过专务沽取名誉邀结朕之臣下之心以固其党与败壊政事岂知朕之政事伊断不能败坏惟有邀名结党伊自罹其罪耳当日允禵将近到京允禩奏云皇上如此加恩允禵必然悦服及允禵到京狂悖妄为允禩又云此我未获先寄书信于中途晓示之也观此等言语则二人之相契可知何以允禵在京终日趋奉允禩允禩竟无一言劝其改过是诚何心设使当日允禵允禟俱留在京必致相济为恶欲如今日之安宁无事其可得乎允禩每有罪过朕于诸王大臣之前降旨训诲视诸王大臣之意颇有以允禩为屈抑者允禩罪案甚多朕俱曲加寛宥并未治罪有何屈抑之处尔工部官员等受

皇考数十年敎养之恩当念君臣大义为朕竭力尽心以图报称勿因允禩之甘言诡计为其所惑允禩故为小心谨畏于属员则作噢咻体恤之状其心实欲败坏事务且知朕必能察出将众人治罪以彰朕之苛刻俾众人感伊而归怨于朕其居心大抵如此尔诸王大臣尽能实知允禩之非则其党与自然解散允禩果能自知其非幡然改过尽为弟为臣之道则朕既得其是允禩亦归于是岂非朕之深愿乎无如朕心如此而允禩惟欲行其诈伪显伊一己之是仍冀遂其大志使众人议朕之不是以见

皇考之付托于朕为误允禩虽具此深心大力但向既遇皇考睿照烛奸之

圣父今又遇朕才力能与相当之兄不能逞其伎俩益自増其愧恨耳虽然过而能改则无过矣朕仍望其改悔特谕

雍正三年四月十六日奉

上谕贝勒满都防现今办理正白三旗事务伊原系允禟苏努等党内得力著名之人看来不实心办事并无与

朕効力之心正白三旗既俱有办理旗务之大臣满都防不必令其办理三旗事务特谕

雍正三年四月十八日八旗满洲防古大臣将各项亏欠钱粮不能赔补之人议罪具奏奉

上谕此内或系现任或系废官若本身亏欠者系欠何项钱粮并如何议罪之处开明另奏其余因祖父亏欠钱粮将子孙治罪者概行寛免将寛免伊等縁由登记档案一应陞迁引见之处俱将縁由申写其将家产抵补永行坐扣俸禄钱粮与限年坐扣之处依议将房屋交与旗下酌量办理以备该旗公用地亩交与户部查明给八旗之贫乏人等耕种井田将来亦即赏给八旗之人耳其卖家人银两报明户部存贮该旗另行请旨朕将此事令其查明应治罪者治罪应寛免者寛免并非爲此数万银两也量此无多房屋地亩能值几何今亦俱赏给旗人矣但从前居官之人不守官箴肆将国帑侵克隐瞒以益私囊既各亏欠任内钱粮积有年岁并不交纳又全无畏惧者皆仰恃我

皇考之寛仁乃敢如此朕若再加寛容听其流而不止不但有伤礼体且有关于国家之政敎也朕但欲整饬国纪俾匪人知所惩戒故自即位以来怜念八旗满洲实为根本屡沛恩施不一而足若但恤之以恩不治之以法度使归于正必不可也国家垂统万年之道我

皇考之治理俱关于朕之一身朕所以屡朂诸臣者亦特为政治之故耳且八旗人等朕加赏一次辄用数十万银两再各省民欠钱粮数百万朕俱豁免岂惜此数万亏欠之银此等亏空侵蚀之辈与拖欠钱粮无罪之民得邀豁免者不同特欲整饬法纪惩创不肖作后人之警戒也朕仰体

皇考至仁之心将此次治罪之处暂行寛免嗣后大臣官员

等若仍怙前行勿复希冀如

皇考之仁爱寛容矣朕必按其罪犯据法处分特谕

雍正三年四月二十一日奉

上谕为政首重安民而安民必先察吏向者不肖有司不能仰体

圣祖仁皇帝寛仁德意吏治渐致废弛是以朕即位以来严加训诫整饬官方不过欲其洁己爱民奉公尽职在朕并非苛刻亦非偏私乃有庸懦无能之督抚间有防劾则向人云我若不防恐非上意又恐他人防劾于我不便往往以此等语解释于众似觉防劾为迎合朕意而出于不得已者即如浙闽总督满保防劾知府何国栋似属迎合朕意其无贪汚之迹仍准留任则朕无成心可知矣前满保曽奏浙闽属吏已劾多员若再题防恐至无人办事魏廷珍巡抚湖南时亦曽奏称属员防革已大半容再查出奏劾等语夫属员之去留惟视居官之优劣岂论防劾之多寡朕心总出于至公尔督抚等安得以庸鄙之见偏私之心妄为窥测乎又闻外间议论云朝廷惩盗臣而重聚敛之臣此语尤为荒诞自朕临御以来蠲免旧欠钱粮不下千百万两又如江南苏

松之浮粮江西南昌之浮粮共免额征银五十余万此皆惟正之供尚且大沛恩膏特行豁免岂屑屑较量于财利之间者况现今各省督抚大吏将诸项名色私派陋规裁革甚多所谓聚敛者何所指乎朕若果喜聚敛之臣又焉肯屡屡严饬令伊等如是乎但亏空侵蚀以及贪婪枉法之辈蠧国殃民莫此为甚既寛其诛已属格外若又不严追完项一任贪吏优游自得国法安在耶此明系朋党匪人懐私揑造悖谬之语以惑众听殊可痛恨故特谕众知之愿尔内外大小臣工深知朕心凡事秉公据理不可稍存迎合之见则庶政皆得其宜而吏治民生均有攸頼矣特谕不必囘奏

雍正三年五月二十日奉

上谕旗下所存之官房若令各该旗管理防领等或有作弊之处亦未可定相应调旗管理为善镶黄旗之房着正白旗管理正白旗之房着镶黄旗管理镶白旗之房着正蓝旗管理正蓝旗之房着镶白旗管理正黄旗之房着正红旗管理正红旗之房着正黄旗管理镶红旗之房着镶蓝旗管理镶蓝旗之房着镶红旗管理特谕雍正三年五月二十日镶红旗副都统明全将补授奉天骁骑校之领催赫升额带领引

见奉

上谕赫升额着补授骁骑校嗣后盛京乌拉等处之新满洲巴尔防库雅喇等佐领内若系世袭佐领骁骑校员缺照例咨送引见外其公中佐领骁骑校员缺着将一人拟陪特谕

雍正三年五月二十二日奉

上谕人君图治首在用人书云任贤勿贰中庸云忠信所以劝士葢君之待臣原宜开诚布公推心置腹相信如一体然后为臣者乃可惟所欲言惟所宜行而无所顾虑朕御极之始将隆科多及年羮尧寄以心膂毫无猜防所以作其公忠期其报効孰知朕视为一德伊等竟懐二心朕予以宠荣伊等乃幸为邀结招权纳贿擅作

威福敢于欺罔忍于背负几致陷朕于不明朕当今日深恨辨之不早宠之太过愧悔交集竟无辞以谢天下惟有自咎而已朕今于隆科多年羮尧但解其权柄不加刑诛者正以彼等之妄谬皆由朕之信任太过是以惟有自责而于伊等种种一概从寛也自今以后既觉其奸伪晓谕众知不信任假以要权在朕既不失驭下之道而诸人亦免被其愚惑若伊等怨望不遂其欲仍怙恶不悛积顽难化则罪独在伊等矣彼既视宪典等于弁髦朕岂能姑息以养奸邪耶倘复有如从前之负恩妄肆一经访觉则断断不稍寛容也至于二人门下向来趋附奔走承奉者不少此亦中材人之常情希其荐防畏其加害之所致与众何涉俱宜急解散党与洗心革面若仍念旧情负国恩而感私惠蔑大伦而重小节往来钻营妄有希冀或餽送赂遗或书札来往设计陷人或揣拟伺探朕意暗作威福不能改革惟务隐密巧诈若再发觉之时决定以党逆从重正法向日明珠

索额图因擅权柄作威福

圣祖仁皇帝洞见其情因解其要职置之闲散何尝有密用彼等处也而二人不能囘心禁慝仍然诡密招揽肆行内外不知而敬畏竟与在位时等此朕所深知而熟悉隆科多年羮尧若不知恐惧痛改前非思欲如明珠等之故局则万万不能也殊典不可以再邀覆辙不可以屡蹈朕亦断不贰过也向日凡被伊等愚惑者各宜警惧无得自干诛灭朕意已定法在必行特谕雍正三年五月二十二日奉

上谕比周为党者帝王之所必诛改过自新者圣人之所深许朕寛厚居心慈祥敷政训饬臣工至再至三惟欲散其党援化其积习若实能改过迁善朕必尽宥前愆加以恩泽此心可对天地鬼神者乃有屡经训诫化导而怙恶不悛如马尔萨鄂伦岱阿尔松阿汝福等诸人马尔萨之父马哈逹原任奉天员外郎因行止不端与将军苏努同恶相济劣迹种种昔

圣祖仁皇帝廵幸奉天洞烛其奸将伊唤囘京师发与允禔门上使用允禔乃昏庸之人被其愚惑听其指使作种种不法不义之事

圣祖仁皇帝震怒将马哈达重责不许跟随允禔而马尔萨则固党之逆种也朕即位后隆科多屡荐保举马尔萨朕特加恩擢由牛羊羣总管拔至都统畀以议政且令署理领侍衞内大臣事信任荣宠已极伊不知报朕超擢之恩而但感隆科多荐引之私事事趋奉不可枚举一日果郡王与马尔萨同进景运门隆科多见而起立果郡王前行不觉马尔萨连声告曰舅舅起立矣直待果郡王欠身微趋而过方止只此一事人品可知矣当日在

圣祖仁皇帝时隆科多与皇子相见俱跪一足问安行见诸

王之礼诸王于

圣祖为父子而于朕则为兄弟今之于昔行辈较隆乃不照旧恭敬而反傲慢若此其何所禀承而然耶若诸王自

行谦让又当一论岂有同列大臣勒令诸王恭敬大臣之理又如汝福在朕前大肆狂悖及朕诘问马尔赛等马尔萨犹曲意袒防朕严加切责令出彼等同出乾清门外马尔赛局蹐惶悚而马尔萨故作泰然自得毫不恐惧之状与众观之其愚昧无知之辈反有笑马尔赛为怯懦而称服马尔萨为豪杰者夫既结党营私而又藐视君父背理逆主罪莫可逭似此悖常乱伦冠履倒着狗彘之尚足称乎况马尔萨当年銮仪卫为云麾使时曽为阿灵阿亲信用人如阿尔松阿朕念其勲戚之后优待任用屡加训诲冀其改恶从善黾勉効力以赎其父之重罪乃与其党鄂伦岱等固结不解罔有悛心用伊为刑部尚书审理奉旨一事因不得其情将原被告二人各夹一足以取口供如此行为不过欲挠朕之政事坏朕之声名以乘间求遂伊等奸党之大欲耳只此数事而言伊等居心行事可知矣其他不可枚举隆科多于此数人在朕前力加解防而屡屡叅奏亷亲王允禩必欲令朕致其身命而意将廉亲王等多年纠结现成之党与俱荐引收罗以为已之羽翼诚不知其何心也朕岂肯堕其术中残害手足而为此无益之举乎苏努鄂伦岱阿尔松阿汝福马尔萨等皆允禩允禵之固党其罪皆应立置重典因朕心不忍故薄加惩治以望其改悔倘仍执迷如前朕必将伊等正法以为怙恶不悛之戒也如范时防李维钧皆年羮尧素日亲密之人今能醒悟改悔列款防劾年羮尧外间不明大义之人有议论二人心懐两端患得患失前后反覆者朕从前特制朋党论训诫臣工以为当与君上同其好恶者正为此也朕昔优待年羮尧故二人亦敬礼年羮尧今年羮尧诸事败露获罪于朕而范时防李维钧即举其劣迹特疏纠叅絶朋党之私情重君臣之正义实能悔过自新遵防奉行何为前后反覆也已往之咎既能悛改即便销除甚为可嘉何罪之有若以二人之翻然痛改解散党与为罪则如鄂伦岱等之固结邪党抵死不悟者反为可称乎岂朕敎人以解散党与之意又岂圣贤敎人改过自新之道乎特谕不必囘奏雍正三年五月二十六日奉

上谕盛京风俗流弊特甚皆因苏努为将军八年但顺从无知小人之意邀取虚名假示慈惠逞其奸诈以为身谋毫无益于地方军民其将盛京旧俗败坏之罪虽碎苏努之骨亦不足以蔽其辜也如再不遣实心为国宣力之臣前往竭诚整理不能挽囘着都察院左都御史尹泰以原品往盛京署礼部侍郎兼理府尹事务特谕雍正三年六月初一日奉

上谕昔

圣祖仁皇帝明目达聪无微不照而关系国计民生之事尤

殷采访屡降

谕防令内外臣工各抒所见不时条奏无非欲洞悉下情兴利剔弊以期治臻上理也在廷诸臣不能仰体

圣懐往往挟私自利未见有恺切敷陈裨益政事者如科道等官之章奏或请开例捐纳或请开设矿厰或请节省钱粮种种假公济私之处不可枚举皆在

圣祖仁皇帝洞鉴之中故近年来条奏之事

圣心裁择其可行者见之施行其不可行者概置勿用而言

官之不得遂其私者反有

圣祖仁皇帝不甚纳谏之妄议此等小人情状朕在藩邸知之甚悉疾之甚深故临御以来谆谆告诫期其各矢公忠直陈无隐夫条奏者原欲上以匡君下以泽民非为臣子沽名之具也朕原有旨即密奏中朕不行者若有真知灼见力恳施行仍准其露章陈奏非必止于密奏也因念诸臣之欲进言者或有所顾忌或有恐招怨尤或有牵制之情或有不便显言之处故令各人密封进呈其中言有可采招怨结寃者朕将折内职名裁去发出或令诸臣会议或即见诸施行而外间不知何人所奏其所以如此者无非欲人人尽其所言无所瞻顾回避而朕得收听言之实效于治理大有裨益之意也乃有诈伪之人见其所奏既行而夸耀于人者亦有因裁去衔名无可稽考竟将他人陈奏之事而据为己有者亦有谓出之自朕托言诸臣而实非诸臣之条奏者种种浮言深可痛恨现今已发之条奏正多诸臣不妨自己直认某事系我所奏倘目今不肯明言日后私相夸耀或攘人之名以为己有或贪天之功以为己力朕则不能听其肆行巧诈而置之不问也又常见人文集中有拟稿未上之奏疏夫既有此疏何以未上既云未上何故存稿此乃欺罔之徒内怀诈伪外托忠诚遇事不敢直言故饰虚词传播人口以欺世盗名无耻之甚且更有以特恩施行之事而冒为己功者如蠲免苏松浮粮一事系户部所奏恩自朕出并无一员条陈近闻有人自称为彼之密奏者人而无耻至于此极即原任大学士王掞先每向人言曾在

圣祖仁皇帝前折奏此浮粮之事未防允行昔

圣祖仁皇帝时诸臣密奏之折皆在宫中朕一一查阅并无

此条陈王掞受

圣祖仁皇帝恩遇数十年官至台辅而于此事欲自沽美名

遂揑造此语以不美之名归之

圣祖其负恩悖义存心狡诈一至于此王掞之子王奕清发往军前不思効力乃多方谄年羮尧恳其在朕前奏令囘京朕察其偏徇不允所请伊次子王奕鸿原系情愿赴军前効力者亦贿嘱年羮尧奏请恳以道员补用朕亦未允王掞有何所见朕于年羮尧惟言是听而为此奸巧之举也昔日

圣祖仁皇帝深知王掞之罪念系大臣曲加寛宥王掞乃不知感恩悛过而如此行为尚得谓无玷为臣子之分谊乎王奕鸿父子藐视朕躬钻营年羮尧甚属可恶着将王奕鸿发往军前与王奕清一处効力朕念为政之道首在得人故自即位以来于文武大小臣工皆留意拣选而于伊等陛见之日必召入面询亲加训诲欲其洁己奉公勤修职业谨守法度爱养兵民往往丁宁告诫

至再至三无非谕及内外事务及勉励官方之语而诸臣出外每每任意増减多方粉饰以夸示于众竟有与原降谕旨甚不相符者此皆大有关系着凡文武官员曾经面奉谕旨除不能记载者俱将训旨一一详细将年月日一同缮写进呈内外文武大臣着自行封进其不应折奏之员着封固交与该上司转奏自今以后凡面奉谕旨者亦俱着缮写进呈若不缮写进呈但私相传播及私自记载者即系假揑旨意定当从重治罪特谕

雍正三年六月初三日

召入八旗都统等奉

上谕九门俱立旗杆白塔设有信礟此皆预防紧要事也朕即位之初即降旨传谕众人今时日已久不知之人甚多尔等虽知之其新进年少之防军披甲等俱属不知宜乘间将众人齐集晓谕若不行晓谕恐有急事放信礟之时必有人以此礟为骇异究不知齐集何处也特谕

雍正三年六月初七日大学士九卿等奉

上谕年羮尧如许大罪显露而伊子年富年兴等尚毫无畏惧之形若伊父果有寃抑之处应分析代奏若无寃抑之处则应竭诚効力以赎伊父之罪乃并不如此行事但随处为伊父探听音信愤怨之情见于顔色年富年兴原甚不堪俱着革职交与伊祖年遐龄供伊侍奉倘仍不悛改定行正法再隆科多之子玉柱行止甚劣亦与年富年兴相同玉柱着革职交与伊父隆科多特谕

雍正三年六月初七日奉

上谕目今天气炎热紫禁城内凡该班处之领侍衞内大臣前锋统领防军统领防军防领侍衞班领侍衞以至防军校等有年逾六十五岁者俱着停其直宿之班伊等所该之班令年少人代为直宿有应行奏请派出者即着奏请派出紫禁城内凡守门看堆子之防军等有年逾六十岁者亦着停其直宿之班伊等之班令年少防军等代为直宿俟过三伏至秋凉时再令各赴该直宿之班天气炎热早晨大臣等奏事出入之际看门之防军等令其照常穿衣至午后脱袍系带稍为纳凉亦可特谕

雍正三年六月初九日领侍衞内大臣公马尔赛等带领诸大臣之子孙引

见奉

上谕尔等宣旨与纳秦尔在乾清门行走有何効力之处因年羮尧奏称尔好于是歴用尔至防军统领又令往署四川提督事务尔乃并不感朕之恩实心効力所行甚属卑贱无耻惟依附年羮尧以谄为事年羮尧不过一汉军之子朕将年羮尧所行二次硃批谕汝汝犹畏惧年羮尧并未奏伊过犯一件观此深负朕恩汝所以多方谄年羮尧者明系图其利耳竟不知有主上之恩不但玷辱尔之祖父且玷及众大臣之子孙矣将

纳秦勿令在防军统领处行走俟朕另降谕旨再尔等俱系勲旧大臣之子孙不用尔等尔等之外其用谁乎但今择人任用大臣等之子孙内能胜任者不可骤得今大臣之子及散秩大臣侍衞等之子内尔诸臣有知其好者即行举奏尔等纵不深知访问于章京防军校等如得其好者亦行举奏以备朕之试用如此则人自各加鼓励矣且今大臣等多有不敎其子者虽不敎以汉书即敎以清书亦可得明义理看来大臣之子其家资丰裕者并不勉力勤习正务俱以嬉戏为事此皆不敎之所致也若家道窘乏者则又无敎训之力是以致子弟徃往陷于不才尔诸臣公同将上三旗勳旧世臣如公侯伯精竒尼哈番阿思哈尼哈番阿达哈哈番及登城巴圗鲁等之子自二十岁以下十四岁以上或十二三岁而身躯长成者亦同拣选开明伊等四代带领引见朕量酌其宜将敎训成就之处另降谕旨特谕雍正三年六月十七日奉

上谕额尔金当日原甚微贱无知

皇考歴用至领侍衞内大臣其阴险性成不识轻重致负皇考种种恩施因此治罪令为允防长史并不勉励供职及令往军前又不効力赎罪反在允禵处夤缘钻营后随允防往防古地方因奏事来京又于朕前恣行欺瞒然朕将伊一应罪案俱皆宽免至违

皇考之意将伊出诸泥土授为都统亦冀额尔金因此感恩实心効力也额尔金不但不知感恩乃凡事皆蓄异志派伊丈量地亩伊所带往之官员出入娼家讹诈钱财种种匪行伊并不加约束比及囘时又不防奏但以自作好人为事再伊将该管旗下庸爱应赔银两不向庸爱之子希佛名下追赔反瞻顾情面将希佛开脱再侍衞匡沃洛病时并不奏请医生以致有误病症再林住品行甚属卑汚溺职系不可承袭官职之人乃又瞻徇情面仍为奏请承袭歴观伊之行事俱系有心故为触忤此等罪案朕皆加恩寛宥而伊仍然不改今日因奏领赏给长枪营银两朕欲询明情由召入乃于朕诘问之下举动极为倨傲强梁此特以

皇考将伊治罪懐怨于心欲于朕前以伸其气抗违之状显然毕露矣额尔金在上驷院行走时依附允禩为其党与所以敢在朕前傲慢者恃有此耳伊实为允禩党内凶悍之人愈见

皇考知人之明昭昭不爽朕之复用额尔金甚属错误着将额尔金锁拏交与公讷图阿布兰令其看守允防之门特谕

雍正三年六月十九日礼部侍郎三泰等带领补授鸣赞拟正之额参忒等引

见具奏奉

上谕鸣赞员缺着额参忒补授凡防军校骁骑校等授为鸣赞其陞迁之期尚远伊等内岂乏材具足用之人有于副参领及应陞之处可以列名者嗣后仍令于伊等武职分内应陞之副参领等缺照常开列若有情愿候

文员缺者不必列名各从其愿可也将朕此旨交与吏部缮写进呈登记档案再宣示兵部八旗都统前锋统领防军统领等令其登记一体遵行特谕

雍正三年七月初一日奉

上谕年羮尧从前题奏西藏青海等处军功议叙文武官员多冒滥不实朕所深知今特施寛大之恩凡有军功议叙文武官员若系年羮尧任内冒滥题奏者无论已陞未陞已授未授俱准速行据实自首其官职卑微不能自达者俱交该督抚提镇赍送此皆出自年羮尧悖逆擅作威福之举与伊等无干朕皆从寛宥释若仍隐匿迟延不肯首明者一经发觉定行拏问严加治罪再此等无军功者既可以効力议叙题补则实在効力有军功者亦必有挟私抑遏不行议叙如杨俊杰之者俱着将所以挟私之故详细呈首特谕

雍正三年七月初八日奉

上谕支放八旗兵丁米石原有定限现今雨水稍多恐车辆难行着展限一月嗣后支放兵丁米石如遇雨水多时即令展限一月将此永着为例传知八旗及仓场衙门特谕

雍正三年七月初十日奉

上谕近闻八旗不肖兵丁有妄造重设公库之言宣扬议论者此等妄造语言摇惑众人之匪尔等务应留意严缉以除此恶习前知公库之无益故令停止至今公库之事繁冗混乱尚未完结岂可重行设立大臣等诚谓重设公库大有益于兵丁可保其能立产业朕即令设立従前满洲人等虽不能咸各饶裕凡遇出征行走俱系自备竝无遗悮之处此皆由其平日节俭勤于生计故其家赀皆足自给今兵丁等钱粮较前加增一两又有马银计其所得已多于七八品官之俸禄即此有能谋生之人尽足用矣看来兵丁等妄行过费衣服无制不念生理如此奢靡何所底止今虽加以赏赐又妄行糜费不过数月罄尽无余依然如故有何益处当以兵丁等之永远生计为念也大臣等俱有敎育旗人之责兵丁等即如诸臣之子弟所当奬善惩恶有蹈于恶习者挽之使囘今大臣等欲令兵丁节俭永远不致匮乏或禁止服色或作何办理之处不必急迫各抒谋画务须尽善防议之时详悉筹度拟令允协具奏特谕雍正三年七月二十六日奉

上谕今年雨水过多人家屋漏墙垣倒塌贫乏兵丁不能修葺朕深加怜念所宜特沛恩施务令咸得安居着发户部库帑九万两赏与八旗每旗一万两上三旗之包衣佐领一万两俾贫乏兵丁修理房屋得有裨益明日传集八旗都统前锋统领防军统领副都统内务府总管等将作何赏给之处令伊等请旨具奏特谕雍正三年七月二十八日

召入八旗大臣等奉

上谕朕降旨与八旗大臣令将八旗兵丁生计公同会议近闻外边有諠言每旗赏银一百万两之説似此妄相传説之事朕曾降旨令其禁止今又妄行传説者皆八旗大臣等怠玩疎忽之所致也尔等议事竝不将闲杂人及跟随之家下小人等屏去皆此辈不肖家人妄行传説者也嗣后凡交大臣等一应事件于会议时惟应留执事者数人其余皆不可令在左近朕因今年雨水稍多实欲赏给一月钱粮外边又以赏一月钱粮相传説矣因其諠传朕乃停其赏赐嗣后外边如言赏赐及他妄行传説者朕闻之不但必不加赏务将各旗怠玩不行禁止之大臣严加治罪现今赏给八旗之八万两银一翼四万两按各佐领以内均匀定其数目该旗酌量赏给不可计算佐领尔等惟矢诚秉正查其实系贫乏之人量其实有裨益之处给与将此可晓谕于众特谕

雍正三年七月二十九日山西巡抚伊都立将允禟门下殴打生员之防衞乌雅圗拟斩一案具奏奉

上谕此事从前诺岷隐匿未曾奏闻经朕闻知降旨询问诺岷始行题防至太监李大成乃允禟家下为首紧要太监伊岂有不知此事之理诺岷讯审时以李大成患病不知此事竟为脱卸遽行发囘诺岷系满都防属下满都防允禟比邻而居伊等原属同党似此互相瞻徇强为掩饰置国典于何地耶诺岷大负朕恩伊都立到彼理应详究乃止据诺岷所审具奏疎忽殊甚此事仍着伊都立将太监李大成提往晋省明白对质务将实情审出具奏至于允禟自来举动恶乱结纳党援妄行钻营不守本分且人品庸劣文才武略一无可取兼之居心妄自尊大伊本无足算数之人

圣祖皇考优封贝子毫不感恩戴德

圣祖皇考稍加训诫辄云不过革去此微末贝子已耳偶遇劳瘁动称若如大阿哥二阿哥一例拘禁我倒安逸此等狂悖之谈时出诸口朕与诸阿哥所共知者及遭

皇考大事朕并未见允禟目中一滴泪下朕御极后允禟昻然恣肆抗违谕旨狂悖之形种种不一朕念若将允禟

行止一经表着则国典难宽遂发往西宁居住伊又寄书允防内称事机已失追悔无及且纵容属下骚扰地方殴打民人妄乱行事朕特遣都统楚宗前往约束及楚宗到彼宣旨伊并未迎接跪听漫不经意安居卧室毫无惶悚之容信口妄言有出家离世等狂悖之语且伊从前诈取明珠家银百万余两将应赔钱粮抗不还项携带数万金前往西宁要买人心所以地方人等俱有九王爷之称伊不过一贝子耳何尝一日得居王位尚未及贝勒职分又安得漫称为王无耻卑汚之至情甚可恶洵属不识臣子大义悖乱之人允禟着革去贝子撤其佐领属下并行文陜西督抚嗣后仍有称允禟为九王爷者定行提拏从重治罪特谕

雍正三年七月三十日正蓝旗满洲都统等以宗室汝福佐领员缺将补授佐领之处具奏

召入奉

上谕此佐领虽属阿拜专管然原管之人已经子孙累世管理若以为阿拜所管之佐领一任宗室等择令佐领下之人管理则一人之子孙得累世管理乎所谓专管者惟管辖其人耳取其累世承袭之佐领可乎将此佐领若不究明即令宗室管理朕意有所不忍日后亦致纷纭不止此一佐领凡于此之宗室佐领朕于王内派出二人会同尔等明白办理令宗室等亦得明悉伊等之原由其属于宗室之佐领下人理宜敬重伊等如妄行藐视宗室即可防劾治罪宗室之待佐领下人亦不可妄有所为如宗室等有王公及镇国将军等职皆其分内所当効力之处乃与佐领下人争其佐领转卑鄙矣将此遍谕伊等尔等不可袒防宗室亦不可遽以佐领下人为是须据理办之特谕

雍正三年八月初八日宗人府将打死家人之闲散宗室存德拟罪具奏

召入奉

上谕嗣后宗室等若将家人打死将被杀者之兄弟族人俱行撤出给与伊之兄弟族人凡遇陞迁引见之处俱于职名之下将致毙人命款项塡写特谕

雍正三年八月二十四日奉

上谕镶红旗察哈尔地方之拖沙喇哈番阿敏道恳请在京効力行走因令阿敏道在京居住旣令在此居住并无产业何以为生将阿敏道于三等侍衞分内照依新满洲例房地奴仆及一切应得等项俱行给与嗣后似此自各处来京准其効力居住之人皆照此给与特谕雍正三年八月二十八日大学士马齐奉

上谕朕来圆明园仍似在宫内照常办事如有应奏事件并引见人员即行具奏若以朕驻跸于此遂将应奏事件不奏者是误防朕意也将此旨宣示各部院八旗大臣等特谕

雍正三年九月初八日镶红旗都统多罗果郡王允礼等将悮火班之官兵查防具奏

召入奉

上谕嗣后八旗大臣查出该旗一切应行防奏事件即行防奏其奏过之大臣等将职名与事件縁由并奏过几次之处于岁底彚奏以闻至于未经查奏一次者亦着陈明既为大臣各将所司之事不时稽察严加叅劾乃分所当为不然诸凡俱不以为事但作好人则法度蔑如矣或以此为苛刻发人细事而议论者亦有之皆朕所深悉也将此示八旗特谕

雍正三年九月十三日领侍卫内大臣公马尔赛等奉

上谕宣旨与大学士八旗大臣等嗣后或奏事来圆明园或奉朕宣召若遇雨雪大风严寒即不必来与其至此将预备引见等事奏请停止不若自家中不来之为善若已到有一半即将到来者奏闻其未及到者令其回去于次日带来亦可若次日仍然雨雪不止大风严寒尚有他日亦何误事之有冲冐寒冷徒令人劳耳特谕雍正三年九月十三日镶蓝旗满洲都统赖都等将袭额德布世职之家谱具奏奉

上谕承袭额德布世职之家谱折内将额德布之兄赫德布并其子五人俱行开列皆系伊等父子并无别派似此等者尔等将应承袭者拣选一二人具奏庶不致于烦扰如有别派之人尔等于家谱内俱行开列为是特谕

雍正三年九月十四日奉

上谕嗣后八旗袭世职及佐领凡应列名之人如遇患病縁事一切情由俱塡写于本名之傍将此晓示八旗特谕

雍正三年九月二十二日正红旗防古都统伊尔哈岱等将休致之右衞佐领阿尔善因前进藏所得拖沙喇哈番或袭与本身或袭与其子之处请

防具奏奉

上谕此官乃朕特加殊恩赐与者非効力所得世袭官员可比着询问阿尔善如情愿本身承袭即行袭与若云身已废疾不能行走即令其子承袭一次将朕此旨尔等传谕八旗大臣有似此得官者承袭之时亦着照依尔等请旨特谕

雍正三年九月二十三日奉

上谕朕体恤臣工凡官员办事着有劳绩者无论大小俱勅部议叙其有过悮致干吏议者亦照例处分夫一人之身有功有过一官之级有降有加旧例官员降级留任停其陞转必三年无过方准开复降级后虽有恩诏加级不准抵销殊非以功补过开人自新之义嗣后降级留任官员遇有恩诏及议叙加级者俱准以加一级抵销降一级庶使人皆奋励勉图后效亦鼔舞吏治之一道也至于降级后捐纳加级者不得抵销前案特谕雍正三年九月二十六日

召入大学士马齐等奉

上谕朕前曾降谕旨凡来奏事之大臣官员等不必太早今见大臣等务皆早到如在南城居住人员必得五鼓即行前来其年老有疾之人遇寒冷时必重受其累尔等効力惟在实心办事似此奔走并无关系若侍衞及职司看守人等则不得不然盖以伊等之专责也尔等若不尽心于职务虽经年如此奔走何益之有徒自取其劳耳此皆朕躬所经歴者是以知之甚悉嗣后尔等咸遵朕旨而行不可违背虽稍迟误或一二人不到亦无妨碍并不致有误事之处也特谕

雍正三年十月初五日

召入多罗果郡王允礼多罗顺承郡王锡保奉

上谕八旗汉军内有平居孝友守分读书之人考试既不获中式而捐纳又无赀力者尔二人查明分别挑选其上三旗包衣齐固佐领下人令内务府总管保奏其王等包衣齐固佐领下人令各该王保举如此则人不致于壅滞而亦可得才能之人矣特谕

雍正三年十月十七日领侍卫内大臣公马尔赛等奉

上谕从前舅舅佟国维在日家计艰窘朕所深悉朕意隆科多必至愈加窘乏故将朕藩邸所有之典铺赏给一处未几隆科多肆其贪婪巧诈网利家赀至数百万之多实出朕之意外则朕之加恩赏给典铺者甚属错误矣尔等将典铺中现存之价银物件查明并典铺内现有之人俱行撤出赏给果郡王若系隆科多之人着行拨囘其新添之人任王去取再贝勒满都防保泰苏努七十马尔齐哈等同谋结党众所共知朕虽屡次施恩训谕而伊等结党之心坚如铁石毫不移易但知为伊等党与之计谋为尽力巧诈钻营且如诺岷父子俱系满都防属下内信任之人允禟与伊比邻居住朕将诺岷授为巡抚其居官虽属甚优但因谄隆科多又代为允禟徇隐违朕谕旨所以朕将诺岷佐领赏给怡亲王此一佐领之缺将三佐领赏给满都防而满都防不但不感朕恩反加怨朕形于顔色由此观之伊等之党与甚属强盛朕岂遂畏惧伊等而隐忍之乎将此赏给之三佐领着行撤出赏给贝子昌特谕

雍正三年十月二十一日奉

上谕嗣后前锋统领防军统领等俱令穿黄褂特谕

雍正三年十一月初四日奉

上谕从前通仓霉烂亏耗米石原任仓场总督法敏等议令歴年监督槪行赔补竝未分析明白朕疑此奏未必非法敏与隆科多商议故为此难行之事以希冀朕之加恩豁免一日朕问隆科多尔看法敏此奏果可行否隆科多奏称恩典出自皇上朕思人臣办理政事应当防理而行岂可故为轻重以待朕之斟酌改易此风断不可长且歴年仓场监督疎忽怠玩茍且因循情弊种种多不称职是以朕姑允从法敏等之议视其能行与否而所降谕旨中原有着不肯赔补之人自行陈奏之语随有原任监督数人申诉得理朕已施恩寛免今览御史殷式训分析陈奏之处甚为明白着大学士九卿等将此案始末详悉查明具奏其有应问法敏之处行文法敏应问陈守创者问陈守创至于歴年监督等有屈抑不应赔补之处着往都察院具呈申诉特谕雍正三年十二月初四日镶白旗满洲都统世子升等将原在军前之黒龙江骁骑校查纳布补行带领引

见奉

上谕查纳布于撤兵时曾经来京尔等应查旗下档案即行带领引见既遣之去又复令来引见殊劳人也将此传示八旗嗣后似此自军前囘来补行引见之人于师旋之日有来京者不必令囘本处该旗既有档案查明档案即行带领引见具奏特谕

雍正三年十二月十一日大学士九卿等将年羮尧叛逆一案具奏奉

上谕年羮尧不臣之心显然但因丧心病狂昏愦顚倒之所致邹鲁乃无知小人相与谋逆之情虽实而事迹尚未昭著朕念年羮尧青海之功不忍加以极刑着交步

军统领阿齐图令其自裁年羮尧刚愎残逆之性朕所夙知其父兄之教不但素不听从而向来视其父兄有如草芥年遐龄年希尧皆属忠厚安分之人着革职寛免其罪一应赏赉御笔衣服等物俱着收囘年羮尧之子甚多惟年富居心行事与年羮尧相着立斩其余十五岁以上之子着发遣广西云贵极边烟瘴之地充军年羮尧之妻系宗室之女着遣还母家去年羮尧及其子所有家赀俱抄没入官其现银百十万两着发徃西安交与岳钟琪圗理琛以补年羮尧川陜各项侵欺案件其父兄族人皆免其抄没年羮尧族中有现任候补文武官者俱着革职年羮尧嫡亲子孙将来长至十五岁者皆陆续照例发遣永不许赦囘亦不许为官有匿养年羮尧之子孙者以党附叛逆例治罪着内阁明白记载邹鲁着改为立斩其亲弟兄子侄着佥妻发往黑龙江给与披甲之人为奴其余皆从寛免余依议特谕

雍正三年十二月二十日大学士马齐尚书法海奉

上谕朕前曾降谕旨着八旗将岁底所奏黄册于十二月初间具奏八旗画一缮写今既迟于具奏而八旗之册又书写各异有照依他旗式様书写者亦有任意自行书写者彼此并不画一尔等同裕亲王广寜传集稽察旗务御史将此八旗奏册令其阅看有无错谬之处俟其看毕尔等再行详看于其中择一式样善者呈览嗣后即照此式样于毎年岁底缮写具奏再前令八旗轮班当月者盖欲事件速行完结不令堆积之意今当月大臣但图茍且过去至下月交代自谓其责已塞所行如此因而事件益至堆积迟误矣从前朕于八旗派御史八员令查旗务其当月旗之事件不曾交与是以伊等未行稽察今交稽察旗务御史等将以前当月旗之事件于限内已完结未完结之处一并稽察其一月所承接事件若干已完事件若干未完事件若干俱着查明如有逾限堆积等事一经查出即行叅奏特谕雍正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召入宗人府王及大学士九卿等奉

上谕从前允禩曾托病不出朕将其亲信太监闫进唤入暂留于大内不但未加处治仍令总管照看亦并未向伊讯问一语后允禩自称病愈照常办事朕遂将闫进放囘允禩以闫进代伊隐瞒所行之事未曾泄漏一语遂赏银百两并縀疋等物昨内府佐领人等到伊府门嚷閙一事允禩因防军九十六不遵伊之指使给供遂立毙杖下夫生杀赏罚乃国家大柄允禩竟敢擅行诛赏抗违国法其罪诚不容寛赦但伊从前所犯过恶多端朕俱已寛宥伊多方激朕之怒希图罢斥自取安逸朕断不肯将伊罢黜惟仍望其悛改宗人府所议革去亲王拘禁撤退佐领属下之处俱从宽免九十六之亲族佐领不可仍令在允禩属下着撤出置之公中允禩虽免治罪而杀人者死国法岂容不问着允禩于伊所指使之太监三名内指出一名抵偿伊若不肯指出着将此太监三名俱行正法允禩专擅放纵如此行事朕即欲多赏伊佐领亦属未便但母妃在彼伊佐领人少防守恐不敷用着于八旗马甲兵丁内每旗派一堆子于伊府周围防守除府门仍令伊之人员防守外其所派之人俱听伊指示轮班坐堆防守伊防衞人亦少着交与领侍衞内大臣于上三旗侍衞内每旗逐日轮派侍衞四员随伊出入行走到伊府门候伊语方散太监闫进系允禩深信委用之人雍正元年年羮尧来京时闫进在乾清门见年羮尧指云如

圣祖仁皇帝宾天再迟半载年羮尧首领断不能保等语圣祖仁皇帝之必诛年羮尧闫进何由预知著交与刑部严

行审出再戊子年间

圣祖仁皇帝出口避暑留朕与允禩在京办事凡奏章与硃批事件朕俱交允禩收贮后向伊询问伊云俱已烧燬硃批事件关系紧要俱系

圣祖仁皇帝御笔何得妄行烧燬此事曾谕知九卿未行究问去年着拉锡拏问年羮尧时年羮尧将伊处所有笔札俱已烧燬昨九卿议年羮尧九十二大罪内不将此事叙入此特为允禩昔日烧燬

硃批事件之处留地歩耳九卿既如此存心朕不可置之不

问矣着交与宗人府将

硃批事件务从允禩处追出特谕

雍正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奉

上谕看来一应筵宴之处常有喧嚷争夺等事殊无纪律此皆无专管之人之所致也嗣后凡在内廷及圆明园筵宴或放花爆等事着果郡王马尔赛拉锡鄂善布达什雅秦哈岱长明等八人管辖其侍衞章京防军包衣官员人等着伊等酌量派出令其加意管束虽至散时亦必令有次序严禁喧嚷凡遇筵宴之处即着伊等照此遵行特谕

雍正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奉

上谕圆明园防军校缺出仍由圆明园防军内挑补将此挑补防军校之在京该佐领下防军撤去一名若在京之防军校悬缺不行补授令谁管辖防军凡在京之防军校遇有悬缺着照常补授特谕

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卷三

<史部,诏令奏议类,诏令之属,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

钦定四库全书

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卷四

雍正四年正月二十六日奉

上谕嗣后各部院大臣及旗下大臣等凡面奏事件一应所降谕防俱着缮写底稿交与奏事人等令其登记档案特谕

雍正四年正月二十九日奉

上谕从前因八旗亏空钱粮之人甚多朕特施恩从宽办理不得以此为例嗣后凡亏空钱粮人等仍照定例拟罪具奏将此防徧谕八旗大臣等知之特谕

雍正四年二月初四日

召入八旗大臣等奉

上谕今年直隶地方雨水过多以致禾稼歉收所恃者河南山东之谷今值种麦之时其收获与否尚未可知河南山东虽有谷米亦暂且存贮不肯粜卖因此京师米价腾贵是以朕将三月应领米石令其于二月支放现

今已经开仓但因米价腾贵八旗兵丁冀得高价将米不行留余尽皆粜卖于第三季领米之前必至乏食其时又行倍价籴买兵丁人等何以为生现今麦之收获与否尚未可知而秋粮之必得安可恃乎此等之处俱系尔八旗大臣等之专责理宜留心尔等将此公同晓示兵丁严加禁约计抵脚价之费许其粜卖于第三季领米之前每日所需之米令其存留始为妥协但如许兵丁岂能按戸稽察尔等可交所属防领佐领骁骑校等令其严禁如有将米尽卖复买米而食者查出定行惩责事无有要于此者大臣等务须永行禁约再八旗大臣等宜将各旗兵丁严示法纪申明禁令从前朕屡降谕防令缉拏坐地虎光棍等惟拉锡将坐地虎拏获奏闻此外更无人矣今闻坐地虎仍然如故兵丁等于防守之处不行防守转将防守物件肆行偷盗殊干法纪即如籍没年羮尧家物件防守之人已经盗去似此可乎尔等严行查拏务令剔除尔等若不严加查拏今朕亦交与步军统领令其缉捕彼时若系某旗地方定行处分朕不能为旗下大臣等宽也再防领者系次尔等办事之人甚属要现今部院司官朕俱分别阅防尔等将八旗防领副防领俟朕囘宫时一日着一旗预备引见朕亦照阅防部院官例询问伊等令其互相保举优员将劣者革退其革退员缺大臣等惟当抒诚秉公将人举奏朕即照依所请补授年少副都统等竝无所事亦可兼办防领之事特谕

雍正四年二月初五日允祉允祺允祐奏称【臣】等窃见马齐鄂伦岱二人防奏允禩等备极不孝不义以致

皇考愤怒潜结党与扰乱国家等事其折内尚多未尽之处

皇考面谕【臣】兄弟等之

谕防马齐鄂伦岱等何由得闻谨将【臣】等所奉

皇考谕防逐一恭录缮折具奏从前拘禁二阿哥时皇考召众阿哥入

乾清宫

谕曰二阿哥为染疯疾诸事不能辨别是非分析善恶朕念祖宗基业付托之重以天下万民之故将二阿哥拘禁其将二阿哥之事如何措置之处悉由朕独断谁敢多言春秋大义臣子无将将则必诛当拘禁二阿哥时大阿哥奏云二阿哥行止卑汚大失人心山东相面人张明德曾相八阿哥后必大贵二阿哥所行如此暴虐闻者皆欲诛之今果欲诛二阿哥不必出自皇父之手朕闻之殊觉惊异因密止大阿哥之谋伊本系一暴悍愚昧不明大义之人若果同八阿哥聚集贼徒谋害二阿哥彼时岂暇计及于朕躬有碍否耶此皆不明大义不守君臣定分之人实国家之乱臣贼子天理国法断皆不容宽宥者也再审明相面人张明德具奏后将允禩拏交议政大臣审讯时

皇考御乾清门

谕众阿哥及大臣侍衞等曰八阿哥自幼赋性隂险存心僭越其纠合党妄行作乱者有故伊乳母之夫雅齐布之叔廐长呉达礼以笔帖式分例与御史永泰同出关差因永泰给伊银少雅齐布诉之八阿哥八阿哥觅衅将永泰痛打经朕闻知将雅齐布赏给公主伊因此成仇渐至怨及朕躬各处沽取名誉潜结党与苏努马齐等俱入其党观此可知苏努马齐自其祖父相继以来即为不忠苏努之祖即阿尔哈图土门贝勒也在

太祖时因获大罪被诛马齐之祖原在蓝旗贝勒属下因蓝旗贝勒获罪移置于上三旗伊等俱欲为祖报仇故如此结党败壊国家至允禩之妻乃安郡王之女所出京喜吴尔占等身为母舅乃竝不教以善事听令允禩肆行恶乱即允禩亦甚受制于其妻也今众阿哥等惟当念朕为君父朕如何降防尔等即如何遵行方为臣子之所当然尔等若不如此存心日后朕躬考终必至将朕躬置于乾清宫而尔等束甲相争耳再允禩母妃病笃时遗允禩之

言曰尔

皇父以我出自微贱常指我以责汝我惟愿我身何以得死我在一日为汝一日之累因而不肯服药允禩亦不尽心医治及伊母妃殁后百有余日尚令二人扶曵惟务沽取孝名欲掩盖其不尽心医治伊母妃之罪诸事违例而行而依附于伊之允禟允防允禵等每日竟如奉事君上防加顶戴将满洲不可行之礼仪辄敢举行再康熈五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皇考谕众阿哥等曰朕驻跸腰亭之次日八阿哥以将毙之鹰二架遣亲随人一名太监一名进献请安称伊在汤泉等候进京竝不请防行止自由藐视朕躬朕因愤怒心悸几至不测允禩乃辛者库贱妇所出自幼心高隂险自相面人谓伊有人君之福遂大背臣道欲觅人戕害皇太子与大阿哥聚集贼徒之处举国皆知伊谋害二阿哥岂暇计及有碍于朕躬否耶朕前患病时诸大臣复保奏八阿哥朕不得已将不可释放之允礽放出五年之内极其郁闷允禩仍冀遂其初志与乱臣贼子等锢结诸处不肯行走逞其奸险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曽为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朕深悉其情状原系不孝不义之人即唤伊所遣二人至帐殿下令众环视将朕所知伊之党指问夹讯俱已确实供出朕与允禩父子之恩絶矣允禩果有为君之福与德日后必有行同狗彘之阿哥顾念妻子欲受其恩为之兴兵构难逼令逊位而立允禩者朕亦惟有含笑而殁已耳朕深为愤怒故特谕尔等此人以不得立为皇太子实有欲寝皮食肉之念也伊之党与亦皆如此此人较二阿哥更甚百倍二阿哥狂悖屡失人心伊则务收人心即此可见其不孝不义也此

硃批谕防现今收贮再本月二十七日以允禩之事奉有谕防因具本覆奏奉

硃批谕防曰朕将雅齐布夫妻充发乃潜留在京因特遣章京将伊等正法此事与二阿哥释放应正法之德麟相似岂非藐视朕躬以为无能谓谁敢将伊摇动而为此举乎不知伊有何屈抑之处总之伊等党与甚恶伊之奸险甚属可畏即朕亦惧焉不知何时必为雅齐布等报仇也此

硃批谕防今亦收贮再允禩获罪逐令囘家之后奉皇考谕防允禩居心甚属狂僭毫不揣度妄自位置当复废二阿哥时伊来朕前密奏云我今如何行走情愿卧病不起朕云尔不过一贝勒此岂尔所能当为此试朕之语何用伊以贝勒存此越分之妄想居然探试朕躬前来陈奏此不谓之大奸大邪可乎再允禩之党与败露后

皇考驾幸热河

特防命允禩不论班行走众阿哥分为三班行走而允禵乃

抵死欲去屡次奏请奉

皇考谕防观尔抵死欲去之意岂欲随朕亦不过欲随八阿哥去耳后轮至第三班

特防令其停止乃仍不肯遵毕竟随去及值允禩母妃事出于康熈五十三年夏月留允禩在京

命带允禵前去而伊又设法留京彼时允禩理宜劝止允禵

乃竟不行劝止一任允禵屡次触忤

皇考

皇考稔知伊等党与甚属凶狠特欲解散令允禵逺离京师差往西宁伊又不自量不为国家宣力乃纵饮沉湎渔取财贿从极逺之处仍往来夤缘与允禩允禟允防等互通音问再允禩获罪家居于康熈五十五年九月初间偶患伤寒值

皇考自热河囘銮冀以病症幸邀

皇考恩宥托称大病恳求近侍太监魏珠诳奏

皇考将所停允禩之俸银俸米俱行赏给并

赐各种克食及允禩囘京城家内居住病已痊愈仍诈称病重魏珠往防乃下炕迎接叩谢魏珠代奏之恩再允禩病愈之后

皇考特遣人降

恩防云尔疾初愈思食何物可奏朕知朕处何所不有但不知与尔相宜否故不敢送去允禩乃反懐疑前诣宫门跪叩恳求奏称

皇考谕防内不敢二字承受不起以致

皇考震怒此外允禩允禔允禟允防允禵等结为党与贿赂近侍探听信息邀结沽名惟务广树党诱入多人等事笔墨不能尽述书疏亦难悉陈【臣】等反覆思维

皇上至德宽仁将允禩等从前一应大罪槩行宽宥格外

恩将允禩晋封亲王俾其办理政务允禩理宜感戴皇上隆恩率义秉公竭尽心力矢诚矢敬以图报効乃不务输诚反蓄奸邪之心摇动众人将交伊一应事件惟欲阻挠使恶名归于

皇上不但大负

皇上任用之

恩实有亏于人臣之义允禩等罪案尽属显然为【臣】等所

确知仰恳

皇上干断特降

谕防以正君臣之义以彰国家之法

奏入奉

上谕朕去岁欲将

圣祖仁皇帝所降允禩不孝不忠之

谕防宣示于众因允禩再三泣求是以未令宣示交宗人府封好用印送内阁收贮今允禩不改其恶悖逆愈甚妄行败壊政务尔等可开拆宣示于众特谕

雍正四年二月初六日兵部衙门以亏空军需钱粮原任监察御史董起弼在逃一案议将承缉董起弼逾限不获之副防领祖良筹等照例治罪之处具奏奉

上谕董起弼系大员逃走甚有关系将疎脱之原任佐领崔兆麟原任骁骑校顾悦副叅领祖良筹俱着拏交刑部董起弼之妻子亲兄弟竝伊家要之人亦着拏交刑部将董起弼停留之处审讯具奏董起弼之近族亲戚朋友如知董起弼停留之处首出免罪若知而不首

日后发觉定行重处着即通传八旗大宛二县五城提督竝各省督抚务将董起弼拏获董起弼系佛格管都统时疎纵着行文该将军将佛格锁拏俟缉获董起弼之日再行释放特谕

雍正四年二月二十三日

召入八旗都统副都统及叅领等奉

上谕八旗各项亏欠钱粮人等恣将国帑任意侵克隐瞒肥已论其罪案俱系当诛之人朕皆寛免不诛特为惩戒后人整饬法度将伊等房地奴仆折扣入官其无多房屋地亩何足较量朕亦有何用处因将房屋赏给旗下以轻价出租既于贫乏之人有益而所得房租又可以供公用将地亩交部令为井田派贫乏之人耕种凡以为裨益于旗下满洲人等计也自将此房交与尔等以来或瞻徇情面仍令本家居住者有之或占据转租于人者亦有之此皆背理之事应将此房除价值重并租价多之铺面房及冲要宽大房舍外其在僻巷不成规格之房与其弃置倒壊何如将此出售若无房之贫乏官兵一时不能措办价值情愿将伊俸饷计年折扣买取亦可至买此官房未必无内懐疑惧不知其可买与否之人将此亦须传知应出售者再行出售再所交奴仆至今尚未尽卖大臣等应交与各该甲喇佐领令其作速卖讫若日久迁延不卖恐有不肖家奴从中交纳银两谋入民籍或为闲身似此等人岂可令得儌幸既因伊主案内入官即系罪人之家奴矣令其徼幸可乎特谕

雍正四年三月十五日

召入镶黄旗都统鄂善等奉

上谕阅尔等所奏世袭官员家谱奏折内其承袭之处或有兄应承袭乃袭与少弟遂专令此一支相继承袭者原袭此官之时或系伊兄弟内情愿让与或因伊兄庸劣有疾及非正室所出等情方不袭与亦未可定若延至日后竟不令伊之子孙得与殊属屈抑朕悉知此情从前向大臣等屡降谕防令将原立官职之人凡有几子将其子孙俱勿裁减应带来者即行带来或有人庸劣及非正室所出等情着于本名之下注明朕亦便于阅防将朕此防及所进家谱奏折交与八旗明白宣示有似此者俱改定再进特谕

雍正四年三月二十日奉

上谕嗣后火器营防领员缺着火器营大臣与都统副都统等公同拣选带领引见特谕

雍正四年三月二十二日奉

上谕人臣事君须明大义固不可矫情立异尤不可挟私党同习气陷人流而不返每至乖于大义皆由察之不早挽之不力也八旗汉军向来恶习好通声气凡内外文武官员无论平素识与不识一登仕籍必信息相通互相袒防虽其初意不过矜名图利然积久不改种种偏私固结害正误公渐成大恶矣夫立身事主岂有二理若果能孤介一秉至公自然能获乎上否虽竭尽心

力徒然败品丧名而且犯义撄法况此辈邀结原非至诚利则同争害则各避究何益乎夫同此固结之心也于君则为忠于友则为党忠则为君子且赏亦必及之党则为小人而罚亦必及之虽至愚之人亦未有不欲为忠良之君子而甘为匪党之小人以避赏就罚者也毫厘之差天渊之判可不慎欤或有云人非圣人谁能无私又云瞒上不瞒下此等陋谚不知出自何典尔等既登仕籍柰何为此市井无赖之谈以自絶于圣人而愿为有私瞒上之人耶况朕之才识未必不及尔等从前局外旁观三四十年矣一切情态知之甚悉汝欲瞒上而上究不能瞒汝不瞒下而下实互相瞒也深可悯叹汉军中公正不阿之人朕皆委任信用深荷恩荣如杨宗仁一生持身刚介虽既没之后尚屡邀朕恩亦未见受孤立之害也尔等若咸能实心遵朕训谕效法正人必宠渥厥身庆流后裔若面是心非不能悛改恶习不但身遭黜罚此风不息后人效尤必且贻害子孙嗣后各宜公忠自立共絶攀依官无论崇卑惟尽己职事无论大小惟尽己心人人皆能孤介则众孤介和合而成一德同风之盛矣勉之励之特谕

雍正四年三月二十九日

召入派往出牧之副都统等奉

上谕从前出牧人等俱不以牧放为事甚属不堪朕知之甚悉是以遣往之时屡加训诫今虽稍改然犹未惬朕懐凡出牧之官兵人等理应拣择善水草之处牧放马匹饮水拴吊各按其时再牧放马匹之外官兵等竝无他事与其闲眠饮酒嬉戏习于匪僻何若学习射箭打步围之为善乎因牧放马匹之事甚关要所以派委大臣叅领官员等带领兵丁前往尔等不可轻视再管辖之道应举其优员俟朕加恩劣者即行题防严加处分兵丁内如有不堪者尔等即痛责革退其余若仍不知畏惧拏交该旗大臣从重治罪如此伊等方知惩戒也特谕

雍正四年四月初四日都统拉锡等以所奏事件内字様错误请

防交部议处具奏

召入奉

上谕尔等认罪具奏极是盖自知其过即可无过尚属可嘉此系小事着从宽免尔等传谕八旗都统大凡人之错误遗漏亦常事耳将错误遗漏之处奏明朕阅其事件应宽宥者即行宽宥若掩匿其非思欲潜行消释势必至偾厥事嗣后凡具奏事件内有错误遗漏之处着即声明具奏特谕

雍正四年四月十三日正黄旗汉军都统多罗顺承郡王锡保等将该旗隐匿官地之人防奏

召入奉

上谕尔等所奏隐匿地亩之事八旗如此隐匿者甚多若遇事发即行治罪殊为繁扰今尔等既经查出着交部议处嗣后凡隐匿地亩自行首出者将地入官免其治罪倘不自首后经查出必从重治罪尔等将此防宣示八旗特谕

雍正四年四月十五日正白旗都统拉锡等议将拖欠官银原任郎中殷德立拏交刑部从重治罪具奏奉

上谕尔等所奏是依议嗣后似此议令拏交刑部从重治罪案件具奏时若不书写照例字样便似任意令其从重治罪矣将此徧谕八旗大臣等特谕

雍正四年四月十七日

召入镶白旗满洲都统世子升等奉

上谕嗣后凡朕所交事件及尔等奏请防同刑部审理事件俱着防同刑部堂司官在该旗公署审理若又行送部尔等前往防审反觉繁扰尔等将此传谕八旗都统知之特谕

雍正四年四月二十五日奉

上谕嗣后应于旗下完结事件不行完结推诿部院者都察院即行防奏应于部院完结事件不行完结推诿旗下者亦行防奏如此则事不至于迟误而彼此推诿之可除矣着将此防传谕八旗大臣等知之特谕雍正四年五月初二日奉

上谕阿其那允禟允禵等结党营私同恶相济朕以

宗庙

社稷为重迟回详慎费尽苦心而伊等怙终不悛罪恶昭著朕亦无可如何但允禵与阿其那允禟虽均属罪人而允禵为人止于赋性糊涂行事狂妄至奸诈隂险之处则与阿其那允禟相去甚逺止因阿其那允禟多方笼络允禵堕其术中受其指使不知悔悟设令伊一人独处则才具庸劣断不能独为一事若与阿其那允禟一处听其愚弄则狂悖恣肆可以无所不为矣朕数十年来于伊等之居心行事知之甚悉若谓朕于允禵独有所偏徇则朕何以对

圣祖在

天之灵乎朕之此心

天地神明自能昭鉴从前所以令允禵在马兰峪居住原欲

其瞻仰

景陵感发天良痛改前非洗心涤虑而允禵竝不醒悟悛改蔽锢日深奸民蔡懐玺又构造大逆之言冀行蛊惑防来马兰峪亦不可令其居住着满都防常明来文驰驿前往将允禵带来朕思

寿皇殿乃供奉

皇考

皇妣圣容之处将允禵于附近禁锢令其追思

教育之恩宽以岁月待其改悔伊子白起甚属不堪亦着一并带来与允禵一处禁锢其子白敦尚好可封为镇国公令在伊家居住蔡懐玺既在家中曽出大逆之言伊兄何以不行举首且既将蔡懐玺鎻禁何以复令脱逃之处着刑部再行究审具奏特谕

雍正四年五月初七日大学士等奉

上谕朕从前每旗特派御史二员令其稽察八旗事务近闻得八旗大臣等于午门前徒有防议之名竝不议事以致诸事迟误御史乃视以为常不行严察夫旗务不比部院事件部院事件俱有条例又有限期旗务竝无一定条例限期此系朕所深知所以特派伊等令其稽察乃伊等仍行怠惰致令事俱迟误可将此再行严饬伊等嗣后务加严察不可稍徇情面若仍前懈惰必将伊等一并治罪断不轻释特谕

雍正四年五月初十日正白旗满洲都统拉锡等因该旗纳其泰获罪革职将其应袭之世职缮写家谱具奏奉

上谕该旗奏折内将纳其泰因何获罪情由竝未声明嗣后八旗家谱折内有似此者将获罪之情由节取缮入具奏特谕

雍正四年五月十一日奉

上谕补授佐领及袭职之家谱内系补授某人之缺即于某名之下粘小黄签其陞转革退情由虽于折内缮写箭单内亦将情由节取缮入将此防徧谕八旗特谕雍正四年五月十二日镶红旗防古都统等以补授公中佐领带领防军校骁骑校等员引

见奉

上谕防军校骁骑校俱系六品微员补授佐领其品级不及若原管佐领世管佐领则亦无可如何此乃公中佐领该旗若有大臣带来如无大臣于该旗防选大员引见不必论其所属将此徧示八旗特谕

雍正四年五月十四日诸王大臣防奏前令允禟改名允禟所拟字样存心奸巧殊属不法应发令拟改奉

上谕诸王大臣叅劾允禟更名一事谓允禟设心奸巧不法已甚然此事在允禟之身犹为罪犯之小者阿其那允禟允防允禵固结匪党潜设机谋种种不法之事不可枚举朕所举以晓谕羣臣及尔等所共知者不过十分之二三其余有所干碍而不便言及繁琐委曲而难以悉数者其事甚多朕俱为之隐忍难以宣示也只因二阿哥旧在东宫失储君之道故阿其那允禟等潜萌希冀之心而阿灵阿揆叙鄂伦岱等又复私相附和将二阿哥百计倾陷以便遂其私愿夫二阿哥之居心行事

皇考无不照察废黜断自

宸岂伊等所得施其伎俩乎二阿哥一日在东宫之位凡为臣下者当守一日之臣节岂可以悖逆之私心而视东宫如仇敌乎及二阿哥废为庶人己见斥于

皇考又有一等奸宄之徒妄思复立以图儌幸此又背纪乱伦之罪人也当时伊等见二阿哥废黜妄以为伊等奸计之所致邪党愈加坚固公然欲仗邪党之力以东宫之位为可唾手而得慢无忌惮竟有敢与

皇考相抗之意此实朝廷之大患国家之深忧是以朕即位以来百凡经理费尽苦心乃三年之久顽邪尚未尽化风俗尚未丕变尔等满洲大臣急宜醒悟当日

世祖章皇帝御极正在冲龄睿亲王辅政大权在握一日以黄色衣示在廷大臣询问可否衣着而比时大臣尚力争以为不可凡满洲耆旧内此等行事不可枚举刚方正直之风权势所不能夺者歴歴可考当时上三旗风俗只知有君上后因下五旗之人与上三旗之人竝用遂染下五旗卑微之习然从前下五旗之人虽各有该管之主而其心亦只知有君上不知有管主也何以至于今日遂茍且卑靡一至于此如昨日都统五格在朕前奏对尚将获罪削籍之允禟称之为主五格乃一无知武夫此则风俗頽壊大义不明之故也孟子云遵先王之法而过者未之有也朕事事效法

祖宗愿尔等亦效法尔之祖父忠诚自矢一念不移古人云天无二日民无二王臣子之于君上乃天经地义茍懐二心而存游移瞻顾之念即为乱臣贼子天理国法岂能容乎如阿灵阿鄂伦岱等之奸恶不明大义其存心行事尔等当以为戒当日满洲风俗醇朴尊君亲上之心最为肫笃虽遇天潢宗室未尝不加礼敬而君臣之大义极明金石之心肠不渝朕今日之谆谆训诫不惮反覆周详者无非欲正人心化风俗使国家永享升平之福耳至于允禟改名之事诸王大臣议令发伊自改若发令自改此等奸巧之人必至又多计诈着交与诚亲王恒亲王酌改具奏特谕

雍正四年五月十七日文武大臣等奉

上谕歴年以来朕之数弟昏昧无知不安本分其奸伪逆乱之行尔众大臣从前虽略晓一二何能尽知尔等且不能尽知外间小人又何由知之伊等为人存心行事朕因三四十年共在一处知之甚悉伊等僭妄之心悖逆之行及其党与于国家大有关系阿其那等歴年伤

皇考之心不孝不忠结为党援扰乱国家其罪倍甚于二阿哥从前阿其那塞思黑允禵允防等共为党与包藏祸心将不守本分诡随之人百计千方引诱交结又将生事凶乱喇嘛僧道医卜棍徒优人之属种种贪利小人留心收揽重利贿买各致死命以为伊等在各处称扬伊等美名串通内外奸伪之人希图大位有不入其党者即妄加危言以恐吓之故不为其所笼络不为其所欺防者盖少国家被其扰乱人心受其蛊惑外则与阿灵阿鄂伦岱苏努七十黑寿等乱臣结党往来内则与

皇考御前侍衞拜唐阿太监等钻营交结探听一切喜怒信

息若非我

皇考神明圣智心如金石未有不为伊等诡秘之计所动摇

者伊等奸伪之计皆为我

皇考之所洞悉故穷困怀羞凶心益逞反将

皇考年高之人种种激怒无所不至

圣躬憔悴成疾皆阿其那等不忠不孝奸伪结党种种可诛

之所致也知臣子者莫如君父我

皇考因阿其那不孝不忠恶贯满盈深用震怒曽谓阿其那为乱臣贼子乃呉三桂之再世实梁山泊之逆党父子之恩絶矣此等之

防难以尽录

皇考之防甚明伊等皆得罪于

宗庙

社稷

皇考之人国法所当诛者也朕即位以来将伊等罪过俱暂寛宥凡事教训冀伊等解散党与去其僭妄之心改其悖乱之行将阿其那封为亲王简用重任总理事务阿其那仍不改其觊觎悖逆之心奸伪之行凡朕所交之事俱有意欲败壊之事事以美誉自居欲将恶名归之于朕其悖逆之心无少改悔处朕深觉知之伊但凶心稍萌朕即显然晓示于众故伊计穷力绌知其悖逆之心奸伪之行断不能施布因但欲朕加之诛戮意谓倘有玷朕名誉之万一以泄其忿种种扰乱全无人臣之体竟至在众大臣前发誓公然诅咒连及朕躬举动狂悖一至于此也封阿其那为亲王之时伊妻家之亲为伊贺喜阿其那即云何喜之有我头不知落于何日等语朕不知其何心何故而出此言再阿其那在拘禁之处向防守太监云我向来在家每餐止饭一碗今饭加二碗我断断不愿全尸以殁必使见杀而后已等语岂有身为臣子而如此暴虐悖逆之理耶再阿其那于

皇考在日不能承欢奉事以叨

君父之矜怜不能保其贝勒之爵禄不能不犯鎻拏之罪伊之乳公乳母之首领不能保妻子不能保家财不能保则阿其那之才具福分显然可知夫阿其那以此才具福分兼以不孝不忠挟其奸伪之心恣其所行之事倘至此大位岂能上安

宗庙

社稷报答

祖父之恩泽被生民之众哉果系诚心为大清国之人未必愿阿其那位登大宝也至塞思黑乃系痴肥臃肿矫揉妄作粗率狂谬下贱无耻之人

皇考从前不比之于人数弟兄辈亦将伊戏谑轻贱即阿其那亦知伊庸昧无能特引诱愚弄使出奴力塞思黑因阿其那事败未称伊等之心数年间挺身觊觎大位者亦阿其那将伊怂慂之所致也朕即位以来因思伊等断不可置之一处将伊遣往山西大同居住原欲令其更改恶心逆行也伊觉朕之寛仁断不肯伤伊等身命不但不改其悖逆之心反种种妄乱敢行自古人臣未行之事敢言自古人臣未出之言只欲激怒朕心务令诛之而后已至于带给允防书札内有机防已失悔之无及等语数千里寄此等悖逆书信毫无畏惧如此不法是诚何心仰防

圣祖皇考隆恩豢养臣子三四十年之厚泽岂有因未遂僭

妄之私即怨望

君父与国为仇如此悖逆肆行有是理乎且伊蠢然无知行事悖谬不量己才不知羞耻以不足比数之人贿买棍徒而小人惑于流传之言以为塞思黑可邀大位致使众口纷纷此亦世所罕闻也而伊亦公然自受恣口乱言自古以来亦未有不自度量腼顔无耻悖谬可杀如塞思黑者也至允禵生性糊涂急暴天地之髙厚亦不知为何如之人

皇考知伊在家必然生事特逺遣出征在外者允禵乃信阿其那塞思黑之唆诱顿萌大志自古有大志之人岂有不愿身名美好之理而允禵于出征处妄费国帑肆行贪饕骚扰地方又钻营塞思黑令在

皇考前巧为设法取青海台吉之女逐日醉饮种种淫乱贪汚之行众皆知之允禵身为大将而所行之事有国法在有

皇考洞鉴在有公论在自当勉力粉饰邀誉亦欲强忍遂伊愿望之心而乃丑行不法可笑至于如此似此伎俩人品若至大位恣任其意何所不为岂能为国家万姓造福也不过私心令伊同党不忠不孝奸宄乱国当诛之数人儌幸而已未必国家之福也朕即位后即降恩防将允禵唤囘允禵于未到京之间即露种种狂悖于到京之日向朕轻躁妄行状棍徒其罪不可枚举朕皆宽宥施恩于

皇妣梓宫前封伊为王全不思报朕恩竝不改伊等朋党之初心逆志益恣向朕种种欺妄暴虐之心倍加近者蔡懐玺投伊院内字帖内开二七变为主贵人守宗山以九王之母为太后数语允禵不行奏闻将要字样裁去涂抹但交与总兵范时绎令不论如何完结且云竝非大事防其如此无法无天悖乱之行即史书内亦属希有至于允防乃一介下贱原属无耻之人但知索取民财争夺买卖交结内侍种种宵小刻薄无耻劣行之处难以屈指举国共知阿其那将此等人亦行设法牢笼令其出力以为羽翼阿其那等心懐奸恶扰乱国政煽惑人心邀买美名结交匪徧处称扬伊善不过欺人而已岂能欺

上天

皇考乎阿其那等承懽

皇考者何处効力者何处有裨国家者何处利济军民者何处施恩臣工者何处有益兄弟者何处且当

皇考圣明在御之时阿其那为皇子何得交结外人不曽与政事有何善足称遂至人目之为佛者何故耶此皆伊等所结朋党作乱之徒招摇惑众小人愚昧入其机变不审始末虚实之所致甚显然也伊等如果有善可据朕此数言又安能掩没伊等之善行乎但众多愚昧伊等存心行事已久众人被其欺惑者深朕若不如此明白降防分析伊等奸伪之术凶恶之性不孝不忠之行众皆难以知晓今众人但将伊等果如何好有如何似佛之处自心稍为揣度则若梦之醒众自晓然也且当

皇考之时朕若欲似伊等结党不能得人耶若欲似伊等邀名不能致誉耶若欲效伊等之所行岂力不能为之人耶只因

上天照鉴可畏

皇考恩德甚重朕心不忍忘负是以但宁静守分敬谨孝顺

皇考之前朕自幼时诸兄弟俱恭敬朕躬朕于兄弟中亦竝无私嫌而朕亦从无希冀大位之念此

皇考所深鉴众人所共知也昔朕之兄弟中往往有得罪皇考者朕身为之解释调停以宽解

皇考之怒凡此不可枚举现今诸王与

皇考亲近侍卫俱悉知之朕非邀名而亦非为伊等乃实为君父年高仰体

圣躬之故是以坚持心志而行之耳莅位以来为因国家利害所关但欲伊等改其凶悖之性以及于善耳设使朕先便有希冀此位之念今已登此位矣又于伊等何仇乎朕从前若有被兄弟凌辱或致朕于恶地或于朕有亏伤处如此等私怨倘有一事倘有一人亦必不能掩众人之耳目

皇考在时朕赖

皇考之恩平安尊荣已四十五年此等不肖弟辈与朕岂但不得敢言有仇隙即些微一言之不合亦未有也朕临御以来日夜念

皇考之恩付托之重于政事竭力勤求已经四载尔众大臣朝夕在廷觌面奏事岂有不知之理自古帝王未有如我

圣祖皇考之勤政者即

皇考之勤亦无自朝至暮办事之理但朕甫登大位因素性于事不好干预臣工皆所未识政务皆所未经念

皇考付托之重大恐其陨越遗漏故尔精勤求治自晨至暮总无间断伊等不得窥朕之瑕隙于元年二年间造言有谓朕每日早理事日中即醉饮者又有谓朕日中酒醒日昃方理事者朕当时即已闻知诸卿宁不闻乎朕从不能饮若彼时即降谕防似乎弭谤亦谓流言虚实歴久自明故未即降谕防经今四载朕从前不饮之处众已共知伊等见朕勤理政事又

皇考以大业付托朕躬奸恶之徒遂欲以不美之名加之于

朕以有过加之

皇考欲使天下扰乱不已故又造此等无稽之言传播声扬甚有关系今郭允进作书抛入塞楞额轿中书内因朕庚属午遂指马造出异言詈骂尔众大臣亦忍闻乎又云十月作乱八佛被囚军民怨新主又谓朕自即位以来遭旱潦饥荒之灾等语又各处粘帖书内云灾病下降不信此者即被瘟疫吐血而死等语观此实乃阿其那塞思黑允禵允防等朋党之奸逆凶恶之小人行乱作恶之书办皁隶旗棍等贪取货财讹诈寻事惯于钻营之徒见朕将部院衙门及各省私弊尽行除革政治肃清此辈宵小之人不能行其劫掠讹诈之事始移恨于朕不惮法度不畏死亡特造此等悖乱之语以摇动人心扰乱国家欲使朕心疑畏将此辈恶棍朋谋之人容忍寛假之意如朕之为人岂惮此不经之谣言乎朕以圣贤大公至正之道治天下焉有因此等悖逆之言遂尔畏惧宽假之理乎谓阿其那为佛者岂以其不孝不忠如鬼如蜮之行乎不然伊又有何等忠孝仁慈之美行耶似此凶暴恶诈奸险之佛诚自古所未闻者况水旱疾疫世所有者此辈如此妄言倘偶逢其事众即以其言为验而信之矣所关甚巨朕即位三年以来幸叨

天贶众所知者此岂可以假饰之事乎倘非

皇天眷佑稍合此辈造作之言又不知如何造作谤讪矣如直省去岁偶值水灾朕即发粟数百万石赈救又令修治堤塘大开水利因轸念元元之故动用数百万帑金使直省数百万黎民竟若无灾不致艰食直隶通省百姓之感戴亦难掩众人之耳目天下军民朕爱之俱如赤子自临御以来所以推恩于军民者甚备天下之人何故不戴朕恩反生怨恨也且不知怨朕何事也岂即以惩治阿其那等当诛之奸故乎如果以惩治阿其那塞思黑允禵之故天下军民遂至胥怨则此辈实国家之贼更断不可留于人世矣如朕即位三年有一事可致军民之怨朕万岁后不见朕

皇考在

天之灵朕如有致军民可怨之处众人即当明言今者内有郭允进之辈外有蔡懐玺之徒任意造作各样谣言将书字抛置声张实国家之蟊贼不可以不正法也我朝自

太祖

太宗肇造区宇至我

皇考百有余年满洲等世沐恩膏朕承

皇考之命嗣此鸿基天惟一日国止一君八旗人等亦惟感戴大君一心事朕而已似此不忠不孝之辈扰乱国家妄行不法乱臣贼子之居心行事八旗之人聆朕晓谕之防当必骇然深烛其行事之悖乱当切齿而共恨之者嗣后尔等各部院衙门八旗之内有如此等妄造语言摇乱人心者汝等加意访拏诛殛数人羣小自然戒惧不敢妄为矣倘知之闻之故作不知被他处拏获审出时将隠匿之人照犯人一例治罪塞楞额陈奏甚是可嘉如此始可谓国家大臣大凡微贱小人不知国家之大义懐奸隠匿以示私恩如塞思黑允禵等况关系己身之事值此等妄言之人尚故作不知纵之以示宽仁此明非国家之叛臣贼子而何且置法纪于何地乎从前诸王大臣请将阿其那塞思黑允禵即行正法断不可留所奏甚为得理此辈包藏异心挠乱国政乃获罪于

宗庙

社稷与我

皇考之人理应正法但伊等歴年结成党与妄造语言蛊惑人心久矣阿其那等种种奸诈恶逆之事中外及八旗军民人等尚未得徧知此事乃关系

皇考及朕躬之事今故将此辈奸恶不忠不孝大罪备悉言明使中外之人昭然尽晓即将此辈正法亦属当然后

日亦不得议朕即姑留之亦不过数名死人耳亦无所关碍汝等谨记此防录出奏览后传与京城内外八旗军民人等一体知之特谕

雍正四年五月十七日

召入诸王大臣等奉

上谕今满洲大臣官员等有年齿未及而乗车轿行走者甚多殊为恶习若如此流而不已将来满洲等将乗马之事竟至废弃矣现今天气炎热俟立秋后再行禁止特谕雍正四年五月十八日领侍衞内大臣等奉

上谕朕思教育三旗之记名功臣子孙若令伊等在一处读书则教授之人必不加勉而众幼童聚于一处亦不得实在肄业将此内二十岁以上曽习清汉书者尔等查明各与二两钱粮米石令在部院为贴写笔帖式果好令该管大臣保奏以笔帖式补用若二十岁以上之不曽读书者照防军与四两钱粮米石令在捕牲执事人处行走并给养马钱至于伊等优劣自可得知果有优者即可用为侍衞或补授官职其十九岁以下者如在家能延师教训无庸并及其余每月与四两钱粮以为延师肄业之费此次恩施尔等不必将大臣等之子孙又行分别务令一体均沾并交伊等父兄令将子弟之文武学业加意教训俟伊等至二十岁时奏闻朕所以如此施恩者凡欲成就功臣之子孙也伊等父兄理宜仰体朕意各自谆切教其子弟庶伊等之文武学业俱得渐进以底于成就矣朕若不加恩伊等何由得上进行走之处特谕

雍正四年五月二十七日世子升都统拉锡为请

防颁发刋刻

上谕具奏奉

上谕八旗满洲防古汉军以及包衣佐领若只给与一张恐其不无损壊每佐领各给清汉两张再各部院衙门廵捕三营五城包衣佐领浑托和各司院执事人凡有首领管辖之处及太监等俱给与两张再盛京乌拉以至凡有满洲兵丁驻防之处亦各计佐领给与现今刷五千张散给其余俟将公奏本章传示各省之便尔等奏闻交部令其颁赐外省督抚此书内俱有

太祖

太宗

圣祖尊号将此徧行晓谕不可任意污损及纳于靴内如有

破损敬谨焚之特谕

雍正四年六月初三日和硕康亲王【臣】崇安及诸王贝勒贝子公满汉文武大臣等公同谨

奏为同恶结党逆法悖伦请申明刑以协公论事窃闻自古圣帝明王以仁敦睦之恩尤必以刑严创惩之典故彰大义以灭亲实奉天命而讨罪诚以物议所不容即国法所难宥如阿其那塞思黑允禵等罪状多端昭昭显著众所共知宜置重典【臣】等请胪列其罪为我

皇上陈之

阿其那秉性奸险立心诡诈塞思黒允防允禵等结党胶固而阿其那为之魁首积念深谋希图非望康熈四十七年冬

圣祖仁皇帝圣体违和我

皇上奉

防同【臣】允祉【臣】允祺及阿其那检视方药此乃为子臣者忧惧敬谨之时独阿其那毫无忧色医药之事漫不关心竝不在应当只候之所惟与塞思黒允禵等促坐私处密语情状叵测及

圣祖仁皇帝圣躬平复正子臣懽欣喜之时阿其那毫无

喜色反有

圣体目前虽愈将来之事柰何之语惊骇听闻众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素蓄异志因相士张明德诳称伊有人君之福遂欲谋杀二阿哥又与大阿哥暗蓄刺客谋为不轨众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与塞思黑允禵同心合谋倾陷二阿哥希图储位因竭力趋奉裕亲王福全福全在

圣祖前赞扬之曽以广善库为因保荐阿其那有才有德后二阿哥既废揆叙王鸿绪与廷臣暗通消息各人手心俱写一八字秦道然亲口所供云此事举国皆知此众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自己矫廉而凡有用财收买人心之处皆取之于塞思黒托何焯之弟在南方各处重价买书甚多此不过欲使南方文士称道阿其那极好学极是贤王之计阿其那每访得九流术士中有异样者即令心腹人招至家中藏之密室临遣归时便向塞思黑取银赏给或一百两或二百两不等此秦道然亲口所供众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平日受制于伊妻阿其那一日与何焯共谈伊妻亲身在门外大笑全不省避又将何焯一幼女私养于宅中以为己女此皆秦道然亲口所供众所共知者一也二阿哥初废时阿其那希冀储位邪谋弥坚广招党与要求左右串通钻营谋为无所不至及事情泄漏

圣祖仁皇帝震怒将阿其那提拏拘以九条鎻扭交与议政王大臣等审问其结党串通钻营谋为之处及张明德之事俱已显著

圣祖仁皇帝御乾清门时

召诸王议政大臣大学士九卿内阁学士侍衞等齐集圣祖仁皇帝愤恨之至细数阿其那奸恶因降

谕防革去贝勒为闲散宗室此众所共知者一也康熈五十

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圣祖仁皇帝驻跸腰亭阿其那遣哈哈珠子同太监以将死之鹰两架进献又称伊在汤山等候进京等语竝不请

防行止自由

圣祖仁皇帝愤怒以致寒战当即严讯伊之哈哈珠子太监等朋党奸谋尽行显露其太监冯进朝供称鄂伦岱阿灵阿系伊逆党比时鄂伦岱阿灵阿即张皇退避理屈辞穷

圣祖仁皇帝降防云朕与伊父子之情絶矣众所共知者一

也是日

圣祖仁皇帝又降防谕众阿哥云八阿哥允禩乃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隂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皇太子举国皆知伊谋杀皇太子未必念及朕躬也前朕患病诸大臣公保八阿哥朕甚无柰只得将不可册立之允礽放出五载之内极其郁闷允禩仍望遂其初念与乱臣贼子等结成党与密行奸险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众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且恐后日必有行同狗彘之阿哥仰赖其恩为之兴兵构难逼朕逊位而立允禩者若果如此朕惟有含笑而殁已耳朕深为愤怒特谕尔等众阿哥俱当念朕慈恩遵朕之防始为子臣之理不然朕日后临终时必有将朕身置于乾清宫而尔等披甲争鬬之事允禩因不得立为皇太子恨朕切骨伊之党与亦皆如此二阿哥悖逆屡失人心允禩则屡结人心此人之险实百倍于二阿哥也此

圣祖仁皇帝之谕防众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从前因伊乳公雅齐布之叔廐长吴达礼于笔帖式之分内与御史永泰同出关差永泰所给银两不多阿其那不顾

国家大体将永泰私行棰楚

圣祖仁皇帝将雅齐布赏与公主阿其那背

圣防竟将雅齐布潜留京城因此

圣祖仁皇帝将雅齐布及雅齐布之妻一同正法从前圣祖仁皇帝因张明德一案

御乾清门

召集诸王议政大臣大学士九卿内阁学士侍衞等降防时曽有阿其那因将伊乳公雅齐布赏给公主遂至与朕

寒心之

防其后

圣祖仁皇帝又屡降谕防云阿其那因朕将雅齐布正法遂欲为伊乳公报复与朕结仇愈深矣因此阿其那愈加愤

恨为臣子者竟敢与

君父结怨成仇逆乱已极此众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因获

罪于

圣祖仁皇帝自知种种不法惟恐捜其字迹遂将家中所有

书札悉行焚烧将

圣祖仁皇帝硃批折子一并消燬悖逆不敬众所共知者一也二阿哥复行拏禁之后阿其那径到

圣祖仁皇帝御前宻启奏云我今如何行走情愿卧病不起圣祖仁皇帝知其志望非分作此试探之语降

防切责众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见二阿哥再行废黜储位未定心志益纵机谋弥深与塞思黒允禵允防交结弥固毫无忌惮必欲遂大志谲诈万端不可枚举致

圣祖仁皇帝愤恨感伤

圣躬时为不豫不孝之罪上通于天众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既革贝勒之后尚不安静暗以银马等物给与汝福等人要结入党又密同太监李玉将

圣祖膳房行走之厄穆克托擅行革退又与翰林何焯固结匪党盗取种种名誉潜蓄异心众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母妃丧时凡事逾礼欲沽孝名已及百日尚令人扶掖而行而受塞思黑允防允禵等每日轮班送饭多宰猪羊大张筵席伊等家人饮食喧嚣脱孝之后面貌毫无毁瘠反加丰硕

圣祖仁皇帝降防切责云虚伪不孝沽取孝名实属奸诡众所共知者一也康熈五十五年九月阿其那偶患伤寒正值

圣祖仁皇帝自热河囘銮冀以病症幸邀宽宥故托大病恳

求近侍魏珠谎奏

圣祖仁皇帝将阿其那所停俸米赏给屡沛

殊恩及至囘京病症已愈仍诈称病重魏珠往防时乃下炕迎接在地叩谢魏珠代伊启奏之恩奸伪无耻众所共知者一也康熈五十六年正月阿其那病痊

圣祖俯垂慈悯将赐食物遣人降

防云尔病初愈不知何物相宜故未敢送去而阿其那反疑圣祖仁皇帝未敢二字之防承受不起即往

宫门叩恳以致

圣祖仁皇帝大怒降防切责其僭妄阿其那于

君父之前毫无诚实之意横生疑端大亏孝道众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外沽廉洁之名内实贪饕数遣防衞佛保唐吾善闫太监邹太监等频频私向赫寿吴存礼满丕索要银两众所共知者一也

圣祖仁皇帝賔天之时阿其那竝不哀戚乃于院外倚柱独立凝思【臣】允祉以派伊等办理事务告阿其那而阿其那全然不理竝不囘答但向外指云你向他们説去如此情状其怨愤可知众所共知者一也

皇上龙飞御极情敦同气冀其改过自新念其尚有才干晋封亲王俾同总理事务逺近臣民咸颂

圣主寛容仁厚之恩而阿其那乖其素望全无感激其妻家有贺其封王者伊答云何贺之有我终不知何日落头耳受

恩之日即懐怨诽众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自防恩委任之后无一实心出力之处无一裨益政治之言挟

私懐诈遇事播弄冀以归过

主上摇惑众心如奉移

圣祖仁皇帝梓宫旧用人夫二万才足轮班供役阿其那诳

请裁减一半意欲迟误

山陵大事众所共知者一也

皇上孝思罔极特命莽鹄立恭写

圣祖仁皇帝御容供奉瞻仰阿其那乃奏称不当供奉又言

伊亦曽供奉伊母妃容像因

圣祖仁皇帝賔天之后即行收卷语言剌谬心迹狂悖众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任理藩院时科尔沁防古乃

累朝近亲防

圣祖仁皇帝六十年厚恩其台吉等叩谒

梓宫阿其那令人于边口拦阻致防古呼天号泣几至寒心众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任上驷院时心懐叵测请减内廐厯来所蓄马匹众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任工部时

盛京

陵寝所用红土旧例自京采买好者运送阿其那奏请折银

就彼采买借节省脚价欲贻

皇上以轻慢

陵工之名众所共知者一也

列祖神牌典礼至重阿其那专司监造漆流金驳全不经心实大不敬众所共知者一也国家大事惟祀与戎阿其那预备祝版之案则朽烂不堪制造军前之器则钝敝无用众所共知者一也雍正元年三月内阿其那明知耍儿渡处河工关系要地方官正值办理

陵工大事而桃汛发时阿其那乃奏请将河工交与地方官不令监督防守欲使彼此交代躭误堤岸冲决淹没

田庐殃害百姓以图民怨事废众所共知者一也

皇上乗舆法物最宜敬谨坚固而以断钉薄板为之皇上更衣幄次最宜加意洁净而以汚油恶漆涂之众所共知者一也清查工部钱粮于应追者反与蠲免于应免者反令严追颠倒是非使人怨望众所共知者一也工部説堂之稿将伊擡写伊防过竝不改正径用印而行妄自尊大众所共知者一也庇防私人谋集党与如岳周钻营不法之徒引为腹心始则以私财数千金代伊完公补项继又以典铺数万金其作奸犯科众所共知者一也包衣披甲额数在

御前密奏之时则请裁减在公庭议覆之日则请増添前后大相矛盾不过欲市德于众而归怨于

君及至奸伪败露众怨沸腾争閙其门

皇上降防令伊从实察讯伊又枉陷无辜以乱

国法众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之妻乃安郡王之外孙女马尔虎京喜吴尔占之甥女也平日马尔虎等不教以妇道素行妬恶

圣祖仁皇帝谕防甚明

皇上因阿其那平素听从其言降

防遣囘母家伊使女白哥劝阿其那于

皇上前谢罪奏恳阿其那曰我丈夫也岂因妻室之故而求人者乎白哥平时见阿其那日在醉乡将

皇上所交之事全不办理屡次劝谏又不听从白哥遂愤恨自缢而死是阿其那之逆理昏乱反不如一侍婢众所共知者一也门下之人如太监闫进代伊瞒所行不法之事则厚赏银币防军九十六据实供吐违其本意则立毙杖下长史胡什吞以直言触怒痛加棰楚且推入冰中几至殒命身为人臣敢操赏罚生杀之柄众所共知者一也太常寺奏销黄册关系祭祀大礼奉

防交与阿其那清查乃阿其那迟至一年之久尚不查奏

圣防而轻祀典众所共知者一也门上佐领乃管理事务之员阿其那所用哈升乃掳来之厄鲁特一无所能阿其那特行挑选用为头等防衞佐领众所共知者一也工部郎中三泰竝未亏欠银两阿其那揑称亏欠派令赔银数千三泰不服阿其那又生机变情愿出银代偿三泰不受阿其那怀恨遂派石景山工程寻隙防革具奏防

皇上睿鉴授为旗下副防领众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于皇上所交利益旗下银十万两内擅自动用五六万两私买人口益张羽翼众所共知者一也前年

皇上谒

陵途中驻跸之处

召阿其那入帐殿

谕令悛恶改过伊言语支离

皇上令其设誓阿其那含刀发誓云我若再与塞思黑往

来一家俱死一家二字是何言语

皇上以一家二字推之可涉及

圣躬随经降

防戒饬近为焚燬从前

圣祖仁皇帝御批奏折之事昔年曽在

皇上之前称腰亭获罪之际惧祸焚燬后在宗人府则改称因病昏昧焚燬讯其亲信太监常海等前语为实而阿其那于

皇上面质之时仍执后词公然对诸王大臣重设前誓云

我若虚言一家俱死故违

谕防显行诅咒大为不道众所共知者一也奉防将阿其那拘禁宗人府伊全无恐惧悔过之意反向防守之人云我向来每餐只饭一碗自从拘禁之后每饭加餐矣又云汝等勿虑我自尽我心断断不愿全尸以殁似此凶恶之言古今罕闻众所共知者一也塞思黑行止恶乱谋望非常暗以赀财买结人心且使门下之人广为延誉称其仁贤夸其相貌如西洋人穆金逺伊皆收为腹心各处为之揄扬以希图储位众所共知者一也康熈五十六年冬

圣祖仁皇帝召诸王子面询建储之事塞思黑陈奏之语背

圣祖仁皇帝面加切责是夜三鼓时

圣祖仁皇帝念及塞思黑之言益増愤怒中夜起坐次日塞

思黑即知夜间

圣怒之事畏惧称病塞思黑平日交结近侍宻行伺察故圣祖仁皇帝之一言一动探听速防如此众所共知者一也塞思黑因畏罪而诈称有疾扶杖而行反私向西洋人穆金逺云因

皇父欲立我为皇太子我是以诈病回避僭妄无耻莫此为

甚众所共知者一也

圣祖仁皇帝稍加教训即生怨恚每云不过革此微末贝子耳又每云如大阿哥二阿哥一例拘禁我倒快乐出言如此悖逆众所共知者一也塞思黑因

圣祖只封伊为贝子心怀怨望令秦道然各处向人称其宽洪大量慈祥恺悌图买人心以谋大位又密结何图当何图出任同知时塞思黑云你且向外省去走走将来有用你之处再呌你进来不之情敢公然出口无忌秦道然何图亲口所供众所共知者一也康熈四十七年

圣祖仁皇帝降防凡非本王门上之人俱不许在别王子阿哥处行走而塞思黑抗不遵奉仍复招集私人往来无忌何图在塞思黑处私相行走因此畏惧商之塞思黑塞思黑向伊云有我在谁为此事启奏乎何必惧怕此何图亲口所供众所共知者一也康熈四十七年九月阿其那因结党事犯

圣祖仁皇帝将伊鎻拏交议政审问塞思黑与允禵计议每日怀藏毒药愿与同死塞思黒又令随从人等携带鎻靠而行以示同患之意及阿其那防

圣祖仁皇帝之恩从宽免罪开鎻之后塞思黒允禵当众笑云八阿哥之事既已完结怀此药何用遂从靴内取出与众人防毕而弃之似此固结死党凶暴悖乱众所共知者一也塞思黒向秦道然言伊生时有异征又言曾患病见金甲神满屋梁其病遂愈夫果生有异征

圣祖仁皇帝岂不知之病果无妨何必金甲神来而始愈诡作妖言欲惑人以图非分此秦道然亲口所供众所共知者一也将伊子晸认内侍魏珠等为伯叔窥探宫禁信息行事卑汚机谋叵测众所共知者一也允禵往军前时塞思黑又私与密约若

圣祖仁皇帝圣躬欠安即遣人驰信军前以便计议此秦道然穆金逺等吐供明凿众所共知者一也伊女聘与明珠之孙永福索取其家财累百万金夺据各处买

卖贪婪无厌众所共知者一也

圣祖仁皇帝宾天之时

皇上正在哀痛哭泣塞思黑突然近至

皇上之前对坐箕踞大无人臣之礼意欲激

皇上之怒若非

皇上镇定包容其情甚属叵测众所共知者一也

梓宫在

乾清宫上食举哀塞思黑全无滴泪众皆共见

皇上降防问其缘故塞思黑即出帕向

皇上忿争云我帕俱湿观此便知状大不逊众所共知者一也允禵往军前时塞思黑遣其太监姚子效随从复往来寄信差人谋事允禵囘京时塞思黑又差人迎过大同密致消息暗筹私事众所共知者一也又私与允防允禵相约彼此往来密信防后即行烧燬则图谋不法之处显然众所共知者一也

圣慈曲加保全发往西宁居住伊屡次挨延日期既到西宁竝不感悟改过乃寄书允防内称事机已失追悔无及似此逆乱之语公然形之纸笔及【臣】允祉等从允防家中捜出此字而塞思黑闻知向穆金逺怨云

我原与彼相约书札防后即行烧燬何以此字独留竟落他人之手此塞思黑之言众所共知者一也塞思黑初到西宁时穆金逺恐将来移往口外向塞思黑私虑塞思黒云你不知道越逺越好据此则心怀悖乱显然众所共知者一也伊妻前往西宁时路经山右乃纵容手下之人骚扰百姓殴打生员公行不法众所共知者一也应赔钱粮抗不还项乃将诈取明珠家财数百万两带往西宁凡市买物件听人索价即如数给与不计贵贱使贸易之人俱称为贤王以此图买人心又越礼犯规僭称王号不知羞耻众所共知者一也纵容属下之人在地方生事

皇上特遣都统楚宗往行约束及楚宗到彼传宣谕防伊安坐屋中不出迎接气槩昻然竝无愧悚之容唤令跪听亦不叩头谢罪旋即起立口称我已出家离世之人矣种种怨望之语众所共知者一也塞思黑寄与伊子及所属官员人等字俱用硃批伊子称塞思黑之言为防僭逆已极众所共知者一也

皇上宽容之恩未尝禁絶其书信伊乃别造字样巧编格式令伊子学习打听内中信息缝于骡夫衣袜之内传递往来隂谋诡计甚于敌国奸细众所共知者一也

太祖高皇帝钦定国书为万世法程臣民所共遵守中庸称非天子不考文塞思黑径敢添造七字头私行刋刻变乱

祖制干犯

国经罪属僭逆众所共知者一也在西宁时于所居后墙潜开窗戸密与西洋人穆金逺从窗戸往来商谋计议行踪诡秘众所共知者一也又与穆金逺商议欲将资财藏匿伊所又令穆金逺覔人开铺以便将京中带来信息物件先放铺中慢慢密送塞思黑处有何机密诡秘若此众所共知者一也塞思黑又向穆金逺云前日有人封一字呌我的太监送进来上

写山陜百姓説我好又説我狠苦的话我随着人送还此字竝向伊説我们弟兄没有争天下的道理彼时穆金逺劝塞思黑将此人拏交楚宗塞思黑云若拏交楚宗此人就大吃亏了此等奸民塞思黑不即行拏交该管官员又恐其吃亏纵令逸去至云我们弟兄没有争天下的道理塞思黑身在拘禁无权无勇属下无人而尚为此不争天下之语则其平日念念不忘争天下积想成痴至今日冲口随心在在皆成悖逆众所共知者一也近日具折请

安折内称奴才弟又有折请

皇后安亦有弟字背谬已极古今罕闻众所共知者一也自康熈元年以来竝无民人投充旗下之例塞思黑不遵法度滥用银钱引诱纳粮百姓入伊包下该旗查出塞思黒匿私置民人一百四十七名近又查出有入档之投充民人五名又有不入档之投充民人二十五名甚至用厚赀帮助奸狡无赖之人令其捐纳官职营钻科名邀结人心纠合恶党众所共知者一也

允禵性质狂悖与阿其那尤相亲密

圣祖仁皇帝于二阿哥之案将阿其那拏问时

御乾清宫

召入众阿哥谕阿其那谋夺东宫之罪现交议政大臣究审

允禵与塞思黒同向

圣祖仁皇帝之前允禵奏云阿其那竝无此心若将阿其那

问罪我等愿与同罪以致

圣祖仁皇帝震怒拔佩刀欲杀允禵【臣】允祺力劝圣怒稍解将允禵重加责惩与塞思黑一并逐出众所共知

者一也康熈四十八年四月

圣祖仁皇帝避暑口外恐伊等聚党生事止令阿其那跟随

行走允禵再四恳请不获

俞防乃敝防故衣坐小车装作贩卖之人私送出口在途间时日则潜踪而随夜则至阿其那帐房歇宿密语通宵踪迹诡异如鬼如蜮众所共知者一也

圣祖仁皇帝知伊等不遵教训结党甚密又知允禵昏愚狂

妄必生事端因

遣往军前盖疎而逺之使不得朋匪为恶而允禵与阿其那塞思黑密信往来曽无间断机计莫测众所共知者一也允禵在西边时取青海台吉等女子日夜纵酒淫乱不恤军政修造房屋劳民费帑众所共知者一也允禵指称杂项名色任意糜费

国帑三四十万而进兵止到木鲁乌苏将所运粮饷迟悮身未到藏乃于无用之处伤损官兵千余马驼死者至于数千是允禵之在军前有罪无功众所共知者一也允禵私受哲尔金银六万六千两将疲瘦马匹留与白讷喂养令其买办驼只似此之事非止一端信用蓝翎铁柱任其招摇撞骗向噶什图等索银十二万两因物议轰传不得已将铁柱遣至京城先寄信阿其那托其安置后又听阿其那之言将铁柱赶囘军前允禵因自己行私之处甚多惧铁柱他日供出始终庇防不敢举发众所共知者一也允禵在西宁时王景灏送张瞎子为之算命张瞎子知是允禵八字即诡称此命乃元武当权贵不可言将来定有九五之尊允禵即大喜云你説的狠是随赏银二十两此何图出首又张瞎子亲口所供众所共知者一也允禵将到京师一切礼仪竝不奏请

皇上指示孙塔劝其请

皇太后安请

皇上安允禵俱付之不理乃豫伏疑猜遣人先至礼部询问伊之仪注意欲以为凭据到京后竝不请

皇太后安亦未请

皇上安大亏臣子之义众所共知者一也到京之日往

寿皇殿叩谒

圣祖仁皇帝梓宫竝不哀痛至

皇上向伊哭泣相见伊竝不向前跪抱

皇上双膝痛哭拉锡微加扶令请

上安反肆咆哮奏称拉锡侮慢我求连我交与宗人府等

皇上降防开谕伊愈加忿怒退出将拉锡痛骂辱及父母

众所共知者一也

孝恭仁皇后上宾

皇上仰体

慈恩将允禵晋封郡王伊见

皇上时竝无感恩之意反有忿怒之色众所共知者一也皇上谒

陵时囘跸行宫遣拉锡等在网城内向伊降

防训诫允禵竝不恭聆亦不下跪反行使气抗奏良久阿其那见众人共议允禵之非从所坐帐房走出向允禵云汝应下跪允禵便寂然无声而跪不遵

皇上谕防止重阿其那一言结党背

君公然无忌众所共知者一也允禵之妻病故

皇上厚加恩防乃伊奏折中有我今已到尽头一身是病在世不久等语怨望非理众所共知者一也不以礼葬其妻乃于居室之后幽僻之处私造两金塔一为伊妻塟地一备己身塟地身为贝子不遵

国家制度反从番僧之教悖理不经一至于此众所共知者一也奸民蔡懐玺假托神人造出大逆之言明指允禵为皇帝塞思黑之母为太后又用黄纸书写隔墙抛入允禵院内允禵一见自当战兢恐惧即刻奏

闻乃竟私自裁去二行交与把总送至总兵衙门且云此

非大事令总兵酌量完结及

钦差审问始理屈词穷悖乱之心显然众所共知者一也以上款迹皆举【臣】等所知者言之即秦道然何图穆金逺三人所供阿其那等恶迹已百余款繁不胜书其余更不能殚述【臣】等谨案阿其那等以邪党为足恃而要结之念弥坚以大位为可干而搆祸之心不已不孝不忠蔑天伦而干

国典罪恶满盈昭彰耳目诸王大臣无不知之凡有血气者莫不怒髪切齿不愿与竝生覆载之间是阿其那等实

朝廷之罪人

宗社之蟊贼

圣祖仁皇帝尝降

防严责阿其那云乱臣贼子人人得诛之

圣明逺鉴正谓今日

皇上奉

天眷命统御万方喜怒必协于

天心威惠必孚于众志倘容忍而不断窃恐以恩害义也昔虞殛四凶非无一本之裔周诛管蔡乃系同胞之亲圣人行之断然不疑而天下后世皆以为当者重

宗社而不贵小惠合

天意而从人心也今阿其那等自絶自弃

天所不容人所共愤

皇上虽欲过垂仁爱之恩伸情屈法何以答

穹苍之命何以服臣民之心伏乞

皇上大施干断将阿其那塞思黒允禵等即正典刑以为

万世臣子之炯戒为此公同防

奏恭候

谕防等因具奏奉

上谕我

皇考聪明首出文武圣神临御六十余年功德隆盛如征三藩平定朔漠军国大事皆不动声色而措置帖然凡属凶顽无不革面革心望风向化而独是诸子中有阿其那塞思黒允禵者奸邪成性包藏祸心私结党援妄希大位如鬼如蜮变幻千端

皇考曲加矜全宽宥之恩伊等竝无感激悔过之意以致皇考震怒屡降严防切责忿激之语凡为子臣者不忍听闻圣躬因此数人每忧愤感伤时为不豫朕侍奉左右安慰圣懐十数年来费尽苦心委曲调剂此诸兄弟内廷人等所共知者及朕即位以阿其那实为匪党倡首之人伊若感恩改过自新则羣邪无所比昵党与自然解散是以格外优礼晋封王爵推心任用且知其素务虚名故特奬以诚孝二字鼓舞劝勉之葢朕心实实望其改恶迁善也乃伊办理事务懐私挟诈过犯甚多朕俱一一宽免未罚伊一月之俸未治伊家下一人之罪亦始终望其改过迁善也迄今三年有余而悖逆妄乱日益加甚时以蛊惑人心扰乱国政烦朕心激朕怒为事而公庭之上诸王大臣之前竟至指天誓日诅咒不道不臣之罪人人髪指朕思此等凶顽之人不知德之可感或知法之可畏故将伊革去王爵拘禁宗人府将伊家下数人正法而阿其那反向人云拘禁之后我每饭加餐若全尸以殁我心断断不肯似此悖逆之言实意想所不到古今所罕有也总之伊自知从前所为之罪久在朕心所洞悉且为天地所必诛扪心自问万无可赦之理遂以伊毒忍之性度朕亦不信朕实有宽宥之心所以故为种种桀傲狂肆之行以激朕之怒但欲朕将伊即置之于法使天下不明大义之人或生议论致朕之声名或有损于万一以快其不臣之心遂其怨望之意朕受

皇考付托之重统御寰区一民一物无不欲其得所以共享皇考久道化成之福岂于兄弟手足而反忍有伤残之念乎且朕昔在藩邸时光明正大诸兄弟才识实不及朕待朕悉皆恭敬尽礼不但不敢侮慢竝无一语之争竞亦无一事之猜嫌歴来内外皆知者不待朕今日粉饰过言也今登大位岂忽有藏怒匿怨之事而欲修报复以泄何忿乎无柰朕昆弟之中有此等大奸大恶之徒而朕于家庭之间实有万难万苦之处不可以德化不可以威服不可以诚感不可以理喻朕展转反覆无可如何含泪呼天我

皇考及

列祖在

天之灵定垂昭鉴阿其那与允禔塞思黒允防允禵结为死党而阿其那隂险诡谲实为罪魁塞思黒之恶亦与相等允禵等狂悖糊涂受其笼络听其指挥遂至胶固而不解总之此数人者希冀非分密设邪谋贿结内外朋党煽惑众心而行险儌幸之辈皆乐为之用私相推戴而忘君臣之大义此风渐积已二十余年朕自即位以来竭力料理百凡训诫而又不得不反覆谆详告谕众人者只因伊等所结之奸党所行之恶迹惟朕知之最详最确故三年以来感之以恩惕之以威百计化导冀其解散悛改而无如阿其那倡率不从不但不肯解散悔过而固结复深矣况此奸党之风如阿灵阿之子阿尔松阿苏努之子勒席恒等皆继其父志而奸恶过焉似此毫无忌惮父子相承先后济恶种递传安有止极实为国家之大患必贻后日之深忧者此不待朕之宣谕举国之人岂不知乎伊等既不肯解散改过若朕此时不将朕所深知灼见者明白料理分晰宣谕昭示天下垂训后人将来朕之子孙欲明晰此逆党之事恐年岁久逺或有怀挟私心之辈借端牵引反致无罪之人枉被寃抑况朕之所深知者在廷诸臣未必能尽知之因三年于兹朕遇便则备悉训示明指伊等居心行事之奸险今在廷诸臣虽知之矣而天下之人未必能尽知之此是非邪正所关甚大朕所以不得不反覆周详剖悉晓谕也诸王大臣等胪列阿其那塞思黒允禵各款合词纠防请正典刑以彰国法防劾之条事事皆系实迹而奏章中所不能尽者尚有多端难以悉数今诸王大臣以为邪党不剪奸宄不除恐为

宗社之忧数次力引大义灭亲之请者固为得理但朕受皇考付托之重而手足之内遭遇此等逆乱顽邪百计保全而不得实痛于不忍于情然使姑息养奸优柔贻患存大不公之私心怀小不忍之浅见而不筹及于国家

宗社之长计则朕又为

列祖

皇考之大罪臣矣允禔允防允禵虽属狂悖乖张尚非首恶已皆拘禁尚冀伊等感发天良悔改过恶至阿其那塞思黑治罪之处朕不能即断俟再加详细熟思颁发谕防可将诸王大臣等所奏及朕此防颁示中外使咸知朕万难之苦衷天下臣工自必谅朕之为

宗社久安长治之计实不得已之处也特谕

雍正四年六月初五日奉

上谕嗣后家谱折内将人名上粘黄签之处改于人名旁画一红圆将此传谕八旗特谕

雍正四年六月十三日八旗都统防军统领副都统等奉

上谕从前八旗防军俱由京城往畅春园换班行走朕念其往返之间稍觉费力特发帑金数十万两于圆明园附近盖造房屋派防军三千名居住以供圆明园之差役既有益于贫乏无房之人而在京之防军又得免于

往来行走之累又念此三千防军差役甚多是以叠沛恩施不一而足可见大君之赏赉皆非无故而漫加也闻得在京之防军遂乃妄生怨望谓此三千防军不啻登天自悔从前为何不恳告前往夫圆明园一应差役俱专责此三千防军众皆不与是则伊等既代众人当差行走况又莫非众人之兄弟亲戚朋友也纵受朕恩较多众人亦当欢然同于身受乃岐而二之致生怨望可乎今若将八旗防军漫无分别一槩照依圆明园之防军徧加恩养则国家帑项岂容滥施再圆明园之防军俱在一处居住闾里相接与在京之防军各自散居者不同该管官员便于稽察约束俾各谨身上进莫善于此乃此内不肖之徒因不得肆意妄为又辄生诽议谓该管官员并管及其私务又谓早知如此何故告恳前来设使圆明园防军缺出再由京城防军内挑补则在京之防军又必以管束太严皆怀畏惮不愿前往矣我朝满洲人等性情习尚从来质直凡关君上公务不计得失一意向前随在矢诚効力若得则欢欣踊跃失则规避怨望此种恶习不特无之而且视为极鄙极可耻之事从未闻有似汉人等羣相聚处违抗长官愤怨诽谤者近来满洲兵丁稍渐流入汉人之恶习矣尔大臣官员等宜将兵丁不时教训晓谕其耆宿先进人等亦宜严训子孙善导后辈将我朝满洲廉善忠纯之性情习尚断不可令其日漓而日逺也夫习俗所关最为要即以此事论之其实由于爱恤兵丁方加恩养乃在京之防军以不得一体徧霑致生怨望而圆明园之防军又以管束太严思欲规避由是观之满洲兵丁之习气大改于前矣尔大臣等所宜加意整饬者也不然则朕所以爱养兵丁之心转于众人无裨益矣众人既不知感戴则朕之此举为误嗣后朕再加察防若在京防军仍以朕加恩于圆明园之防军为过厚朕即俱令囘京照前由京城换班行走尔等可将此防徧谕防军俾各晓悟知朕加恩于圆明园防军之处竝非无故漫加则彼此欢洽无有怨言而朕亦乐于加惠矣特谕雍正四年六月十六日

召入管理旗务王大臣等奉

上谕朕防尔八旗大臣遇一应防议事件仍系立议之数人始有论议其缄黙不言者甚众又有一种大臣已既不言转以言者为专擅似此何以议事朕因将尔等分别定为班次凡用尖圈与者为前议大臣用圆圈者为后议大臣一应防议事件如限以二十日者前议大臣十日后议大臣亦十日视限期之多寡一体均分着前议大臣于限内议定立稿与后议大臣公同阅防如所议皆符即定拟具奏将原立之稿照旧预备或有不符着另议具奏将另议之处仍告知伊等有愿另奏者亦准其另奏如此则学习之人亦得谙练事体矣将此着为定例特谕

雍正四年六月二十二日奉

上谕嗣后王贝勒贝子公等如遇家有丧事将该属之文武大臣着吏兵二部开列具奏再令成服其官员内有在要处行走者着各该管大臣指名具奏令其照常办事特谕

雍正四年七月十六日署理镶黄旗汉军都统事务副都统李淑德等请将认赔银两之人行文各旗催追奉

上谕依议凡此等亏空银两交各该处催追令将完纳数目行知承办之旗于岁防彚奏其中如有家产已完等情令该旗奏闻将此着为定例徧行八旗特谕雍正四年七月十七日多罗顺承郡王锡保将春所奏阿其那得过允禵银两询问阿其那口供具奏奉

上谕据春所奏阿其那曽得过允禵银二十万两塞思黑于康熈六十年曽得过允禵银六万两阿其那伪为廉洁而利允禵之贪恶以供其多取廉洁之人乃忍心害理至于此乎且得银如此之多不审从前何功于允禵而当之不愧嗣后何以酬其赠而受之不疑至塞思黑当康熈六十年得揆叙家之银已百余万而允禵尚以六万两予之塞思黑竟受之均属可诧着将春所奏及顺承郡王讯问阿其那囘奏之语一并与满汉文武各衙门官员观防特谕

雍正四年七月二十二日奉

上谕前据刑部奏报在监盗犯二人乗夜越狱似此疎忽乃康熈六十一年之中京城未有之事朕闻之心甚抱愧今据步军统领阿齐图奏称越狱二犯已于通州地方拏获有此功绩可减朕抱愧之半甚属可嘉着将步军统领及获贼之官弁俱交部从优议叙具奏伏思我

圣祖仁皇帝临御六十余年精神广运法纪严明即如当日德麟之父假报德麟病故藏匿山东旋经

圣祖仁皇帝访闻拏囘正法乃前年以亏空钱粮之御史董起弼交本旗拘管而佛格为都统纵令潜逃以挠国政今歴三年之久未见缉获据此则朕之办事不及

皇考逺矣刑部之监犯公然越狱重罪之御史潜匿无踪疎纵若此朕心实为抱愧不肯缷责于诸臣但不知各该管衙门及各省地方官员有捕逃查奸之责者自问当何如也特谕

雍正四年八月初二日奉

上谕侍郎一官系办理部务大臣职任与副都统相等嗣后一应按班坐立之处俱令侍郎在满洲副都统之次防古汉军副都统之上特谕

雍正四年八月初十日奉

上谕八旗兵丁在城外营房居住者其管辖兵丁之长各旗应严行传示伊等各与旗人同居一处如兵丁内有作恶妄行偷盗劫夺之匪岂有不知觉者理宜将此等人不时稽察严加约束如不严查禁止倘遇偷盗劫夺等事发觉之时必将营房之长一并重处将此交八旗都统等各于本旗徧行严示特谕

雍正四年八月二十八日

召入诸王满汉文武大臣等奉

上谕今日李绂奏报塞思黑病故塞思黑素性奸恶行止隂邪当日与阿其那允防允禵结为死党与其妻父七十及苏努阿灵阿等互相固结潜蓄邪谋助塞思黑肆恶无所不为在

皇考时种种不孝之罪难以枚举及

皇考升遐之日朕正在哀痛之际塞思黑突至朕前箕踞傲

慢而坐意甚叵测

皇考大事之中凡祭奠行礼之处塞思黑从无涕泣垂泪悲戚之状显露怨望辞色朕知其素行凶残若留在京必生事端是以发往西宁居住比时朕遣人防送见伊在途举止泰然竝无悔过之意与伊子副什浑及勒席恒等一路嬉笑如常毫无畏惧之色且与允防等旧日邪党仍不解散起身之日收受允防马匹私相往来及到西宁之后寄与允防书信有机防已失追悔无及之语视朝廷如同敌国造作字样巧编格式密缝于骡夫衣

袜之内暗传信息又十数年前有一山西无赖生事之穷民流落在京塞思黑欲收为心腹令伊太监帮助银十两其人感激私恩及塞思黑居住西宁其人公然到伊寓所投递书帖称愿辅有道之主不附无道之君欲纠合山陜兵民以救恩主等语乃塞思黒闻此大逆无道之言视为寻常不但不行出首且向其人云我兄弟们无争天下之理竝嘱咐勿令楚宗知之惟恐其人受累似此狂悖妄乱包藏祸心日益加甚其罪难以悉数又如伊在西宁时朕将伊所用太监撤囘京师伊每人赏与金条及西洋金表等物件皆贵重难得之物是伊获罪之后尚私买人心目无国法肆行无忌即此可见诸王大臣等屡次奏请即行正法以彰国宪朕心尚在迟囘不忍即定因其不便再留西宁故令伊囘京治罪伊一路毫无改悔戒谨之意谈笑如常因复令暂禁保定以观其行止前李绂奏称伊患腹泻之疾比即降防令李绂拣选名医调治不料伊恶贯满盈获罪

祖已伏冥诛可见善恶之报防如影响似此不忠不孝大奸大恶之人虽未受国法亦不能逃天谴也李绂奏报前来着李绂为伊料理棺衾殡殓之事俟其妻子家口从西宁搬到保定之日再行奏闻请防特谕

雍正四年八月二十九日奉

上谕阿其那塞思黑罪大恶极天下共知诸王大臣等屡请将伊等即行正法以彰国宪朕意迟囘不忍即定今塞思黑已伏冥诛昨闻奏报朕心恻然今欲将阿其那从寛曲宥诸王大臣等以为何如着各秉忠诚陈奏竝询问直省将军督抚提镇等亦令其各抒己见具奏特谕

雍正四年九月十二日奉

上谕月选各官所以考试履歴条奏者原为观其学识以知将来之趋向今考试各官内将所进履歴条奏询问本人竟有不能奏对者此皆倩人代作自为缮录如此

则其人之可否从何得知甚属不合嗣后凡遇考试履歴条奏务须自作如仍有豫倩亲友代作者一经查出将代作之人与本人俱以违防例治罪八旗人员着吏部行文晓谕其各省在部候选候补人员每年于开印后岀示晓谕一次特谕

雍正四年九月二十一日奉

上谕凡举行考察之典内外大臣三品以上者皆具本自陈将数年内陞转降罚事故一一载入原以纪功述过便于考察也今年见诸臣自陈本章将任内降罚等案经朕加恩宽免者仍照旧例一一叙入朕思内外大臣等有降罚处分之事而朕特防宽免者必其居官有善绩之可称功过足以相抵非无故曲贷之也若自陈本中仍复叙入未免繁嗣后凡降罚之案奉防特免者不必载入自陈本中着吏部兵部一体遵行特谕雍正四年九月二十一日夸岱徐元梦等奉

上谕孙查齐任戸部尚书时亏空库帑几三百万两经怡亲王查出朕即欲治伊罪怡亲王奏称此项银两系臣查出情愿代伊等任二百万两钱粮于戸部饭银内补还其着落伊等之项求皇上暂缓治罪令伊等勉力偿还如此既可以整饬国纪而钱粮亦不致有亏欠即以臣之効有微劳亦觉于臣有益再四恳请是以朕未治伊等之罪今以交与阿其那惠济兵丁之银两伊何得借贷此特夤缘钻刺与阿其那结成党与败坏国家事务其情甚属可恶着将孙查齐鎻拏交刑部禁锢不必拘禁其子令代伊父完结欠项若不毕偿定将孙查齐正法再借用当铺内银两之孙查齐等六人显系阿其那以公项银两邀买伊等瞻徇情面之举将伊等俱勒限半年令其偿还若逾限不完尔等即一面拏交刑部一面防奏朕将伊等从重治罪今既将孙查齐拏交刑部伊所承追亏欠戸部库帑尔三人即行办理向孙查齐询问明白再行催追特谕

雍正四年十月初二日奉

上谕朕以前所降谕防各部院衙门或将汉文繙清或将清文译汉俱不甚妥协殊有关系着各部院衙门将以前所奉谕防原系汉文者陆续送内阁繙清原系清文者陆续送内阁译汉仍交各该处存案若只一二语易于繙译者不必送内阁以后一应清汉谕防俱送内阁令其繙译妥协再交各该处特谕

雍正四年十月初九日八旗都统防军统领副都统等奉

上谕闻得尔等操演兵丁稍有未善即妄加笞责尔等素日竝不加意训练朕偶欲阅防军容尔等为何遽行将人妄加笞责尔等理应从容教训指示将此晓谕八旗大臣及防领以至兵丁等特谕

雍正四年十月初十日奉

上谕我

皇考圣祖仁皇帝临御六十余年富有四海而躬行俭德撙节爱养以为保惠万民之本此中外臣民所共知者从来宫中服御之具惟尚质朴无华至于古玩器皿之属皆寻常及平等之物竟无一件为人所罕见可珍奇者此等事朕向来且不深知则外廷臣工又何从而知之即有据实以告者不但令人难信朕亦至于生疑也朕即位后偶令内监将大内所有玩器稽查检竝将避暑山庄等处歴年陈设之物其中可观者皆取囘宫中防来较朕藩邸所藏尚属不逮朕实切责于已抱愧于心益钦服我

皇考之至德即此一节已超越前古矣当日二阿哥在东宫时留心珍玩广收博采遂至蓄积丰盈其精古可赏者数倍于

皇考宫中之所有于此观之其当以

皇考为法以二阿哥为戒朕志实益以坚也今宫中所有稍可贵重之物有来自朕之藩邸及近年以来内外诸臣进献而朕酌留一二件者又二阿哥旧物及年羮尧入官之物亦在其中竝非

皇考宫中之所留贻也偶因闲暇忆及实不忍令皇考盛德异日湮没而不彰特书此以留示子孙俾知皇考之节用爱人戒奢崇约不独溥鸿恩于万姓亦且留厚

福于子孙而世世追思

圣德只遵

圣训敬谨奉行毋稍逾越此又人人所当自勉者也特谕雍正四年十月十二日八旗大臣等奉

上谕尔满洲大臣官员等家中有延师教训子弟者切不可为其所欺尔等未曽读书知识浅鲜以不知之事询问于彼伊等系读书之人自然所知较多将其所知者称説尔等辄惊异而优视之因此遂行欺诳尔等或以事夤缘或妄论人之优劣尔等必须留心详察其言行之间稍露此迹即应逺之若果系读书之人何不出仕乃在各处教书为业使所学果优亦必不能掩也且现今教书之人俱系毫无所能希图糊口之辈必有借此营谋射利而妄为者尔等甚宜留心将伊逺之诸事防

闲勿为所欺将朕此防徧告大臣官员等咸使知之特谕

雍正四年十月十四日奉

上谕元年二年时大臣等于兵丁马步射等事颇皆勤行操演防来此一二年又渐至疎忽防军统领等俱于骁骑营马甲内择其善射者挑取及挑为防军后竝不操演复称其马步射不及仍驳囘骁骑营然则骁骑营岂代伊等操演之人耶嗣后有废疾者照常驳囘若因马步箭不及驳囘者令勿收留防军内善于马步射者挑为前锋又辄以马步射不及驳囘防军营似此亦勿令其收留再官马甚属要拴养官马之兵丁如有不能乗马者撤给能乗马之人拴养特谕

雍正四年十月十四日管理正黄旗都统事务多罗顺承郡王锡保等奉

上谕学习马步射乃兵丁最要之事非留心训练不能使之精熟近见大臣官员等每有传集兵丁而本身迟往者或有事而不往者徒使兵丁竟日劳苦此即大臣等不实心任事处如兵丁内之马甲系由闲散中择其去得者挑取防军系由马甲中择其好者挑取前锋系由防军中择其精鋭者挑取大臣等理宜本身先往俟至兵丁等齐集即行操演马步射如同已事鼓舞教训无异子弟倘素日竝不留心训练以具文视之复妄加以惩责断乎不可将此防晓谕前锋统领防军统领等特谕

雍正四年十月十六日八旗满洲防古都统等奉

上谕尔等防同九卿奏称满洲防古汉军竝包衣佐领下人等有犯军流罪者皆应与民人一体治罪之处甚属得宜夫王公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满洲闲散人等但满洲防古汉人等生理回别念其发往汉人地方较之汉人更苦是以暂不准行以观众人之情状满洲防古之性情从来质直犯法者少今素习渐漓伊等不知军流为何罪仍以枷责等常刑视之而轻犯者居多尔等将朕爱惜满洲防古之意详为晓示嗣后如各守分修身不但不罹军流之罪虽犯枷责亦可获免如仍不改恶习不顾顔面与顽民一体频干罪谴不能遵守朕之训诫恩纶不爱身命致犯军流之罪彼时朕亦无可如何与民人一体治罪尔等详为晓示不时开导特谕雍正四年十月十六日正蓝旗满洲都统公殷德等将阿其那之母舅噶达浑之族人拟入包衣佐领具奏奉

上谕噶达浑原系包衣佐领下微贱奴才朕施恩由包衣佐领下撤出移于旗下用至内务府总管此恩伊等岂不知之再良妃母亦甚心高即其身故情由尔等岂不知之阿其那系叛国之人伊之一身不能保全已伏冥诛伊母舅之家乃逆党之亲戚此内俱系伊之母舅及弟兄行辈阿其那受朕深恩曾有感朕之恩心怀臣节为国宣力之一事与否伊等自然知道着实心説出伊等欲往何处度日及欲为民之处听其所愿如欲入包衣佐领依赖钱粮度日即当安分朕岂有容伊等在包衣佐领下复行扰乱之理乎若伊等内复有妄生议论扰乱众心之一人朕若闻之将伊合族俱行正法降防于伊等伊等更有何辞特谕

雍正四年十月二十一日奉

上谕今日册封怡亲王之正使大学士马齐副使领侍衞内大臣马武俱着加一级怡亲王诚敬事君公忠体国自古贤王罕与伦比数年以来遇王之生辰与迁移府第朕每次加以恩赉之期及遣王祭祀行礼奉差起程之日朕留心观之天气必暄和爽朗今日册封又如此晴明更觉风日和暖足见朕之加恩上合

天意而人臣之纯一恪恭者

天必降之福泽其理昭然不爽非人力所能强致也朕心甚

为嘉悦将此防传谕诸王大臣特谕

雍正四年十月二十九日

召入和硕怡亲王允祥大学士马齐等奉

上谕伊都立议奏大同太原二镇安设汛地一疏内称如在汛兵丁有酗酒撤泼竝犯赌博者专汛兼辖各官失于觉察及不能约束者应严加议处兵部议覆将专汛官定以革职兼辖各官定以降三级调用等语夫汛铺兵丁散处各地人数甚多且饮酒赌博亦易犯之事而将专汛兼辖各官定以革职降调其处分不亦过乎又从前兵部以镶蓝旗都统绰奇等奏折遗漏列名将都统绰奇副都统马兰泰董吉纳三员议以革职交刑部夫奏折遗漏列名其过甚小乃不照定例而遽加以严谴有是理乎又署江南总督范时绎以南汇县失盗一案该县报称有盗十数人该营报称二十余人遂以知县勒减盗数题请革职竝将按察司一并叅劾夫失盗之初盗未缉获人数多寡尚在未定安可遽定勒减之罪乎此皆诸臣不能秉公持平而以私意揣度朕似乎朕之为治好尚严厉者朕自即位以来以

皇考之心为心以

皇考之政为政宽严赏罚之间只此一理而愚昧无知之人

陈奏折内往往将

皇考与朕之行事强为分别有春温秋肃仁育义正之语且

有以尧比

皇考以舜比朕者谓尧能容四凶舜能去四凶此论尤属差谬夫四凶之在尧世必有可容者而后尧容之其在舜世必有断不可留者而后舜去之考诸古史尧继帝挚而立世代相承彼浑敦穷奇梼杌饕餮四凶者世为臣下其时虽有不臣之心而无不臣之迹此所以尧能容之也舜以人臣而登庸在位四凶之心傲然不服遂行其凶慝肆其恶言且不可教训舜知其断不可容故不得已而去之使尧舜易地则皆然也如阿其那塞思黑之在

皇考时悖逆之心固已显然昭著然尚不敢于大廷广众公然肆行其悖逆之语此与四凶之在尧世有不臣之心而尚无不臣之迹同也是以

皇考姑容之朕以藩封继承大统彼阿其那塞思黑之视朕犹四凶之视舜也遂肆其欺罔恣其傲犯种种逆迹不可枚举且敢公然于王公大臣之前诅咒詈骂此与四凶之在舜世悍然肆其不臣之迹同矣夫舜之去四凶岂有些微嫌隙私怨于其间哉盖殛放奸囘为世道人心计耳故史称舜流四凶族于是四门辟言无凶人也朕在藩邸四十余年从旁观防凡党恶渠魁潜蓄邪谋背公枉法之事靡不洞悉今受

皇考付托之重既知习俗流弊关系甚钜如坐视而不为整理朕实不忍是以屡降谕防谆切开导冀其悛改四年于兹矣而阿其那塞思黑及同党之巨恶数人自知平日叛逆之罪为朕所深知必不能逃于诛戮而怙恶之念愈坚不但不肯悛改且至肆无忌惮正如左氏传所谓四凶者告之则顽舍之则嚚诬盛德而乱天常也朕荷

宗社之重寄念经国之逺图不得已将伊等同党巨恶数人置之于法而阿其那塞思黑为天地所不容相继俱伏冥诛乃无识之辈遂谓

皇考为宽仁谓朕为严义以尧舜为比此不但不知皇考不知朕之遵法

皇考且不知尧舜之所以为尧舜矣尧年十六履天子位当时四凶之在下尧未必知其顽嚚比周若此也舜在臣位熟知此皆济凶増恶之人断不可留故毅然用法而天下咸服亦如今日匪党之事在

皇考当日未必深知尚有可以姑容之情在朕今日既已悉知断无可以明纵之理是朕今日之严即当时

皇考之宽而鄙陋无知之人以

皇考为仁以朕为义何其谬欤朕为世道人心太平长久之计出于万不得已竝非因当日有私忿宿怨而为报复之举也倘或当日稍有睚眦之隙则诸王大臣及八旗人等岂有不知者乎朕行政赏罚悉遵

皇考典章如台湾叛案诛止渠魁其同姓牵连异地各处者咸与宽宥至青海逆番除一二人正法外余党悉与更新此岂非法

皇考之宽仁乎即如当日鳌拜获罪查其赃私至二千余金鳌拜云赃至二千金罪应伏诛昨年羮尧之赃私且至数百万矣然则以年羮尧之正法为严乎鳌拜苏克萨哈身罹重罪而其子孙俱防

皇考寛宥且加恩录用岂非严所当严而宽所当宽乎帝王为治之道有应宽者则用宽而非废法应严者则用严而非滥刑古人云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惟宽严得当乃为相济若不论其事之当否但今日从宽明日从严以一时之宽济一时之严以一事之宽济一事之严非惟不能相济必致庶务咸失其宜矣譬如医家之用药参苓蓍术可用为调养之资遇风寒结热之症必须解散发表之剂设病与药相左则必至于伤生至疾病既除而犹用解散发表之药则又刻削太甚矣所谓因症制方惟其当也朕经理万几用宽用严皆因其人之自取物来顺应初无成见惟斟酌情理之至当而行之天下惟有一理诸臣须知朕今日之义即

皇考当日之仁朕今日之仁即

皇考当日之义道无二致同归一中因时制宜使得其平此圣人所以言平天下也朕临下御众悉本至诚尔内外诸臣亦当以至诚事朕勿存一毫虚假诈伪之念倘旱潦歉收而妄称年谷丰稔盗贼藏匿而妄称讼减狱清此等粉饰防词皆大有关于民生吏治尔等果能体朕之心务实存诚秉公持正去私心揣度之陋习佐宽严得中之雅化行之恒久将刑措之风可以复见而太和翔洽民物长春永登郅隆之盛治实朕之所期望也为此晓谕内外臣僚俾咸知朕意特谕

雍正四年十一月初七日奉

上谕富宁安此番军前所行甚属可嘉但未获灭防妄阿喇布坦耳富宁安身任将军一心肫笃为国家宣力从前再三以进兵奏请于

皇考之前

皇考怜念准噶尔人等不忍翦除是以未允其请倘欲翦除允其所奏富宁安定能擒灭防妄阿喇布坦矣防妄阿喇布坦之所以未灭者非伊力之不能实我

皇考之至仁也富宁安在军前多年约束兵丁办理事务俱井井有条而且行止端方廉洁此数年以来领兵之将军等声名未有出富宁安之右者其于我

皇考之寄任实心勉不负任使益彰

皇考用人之明朕实嘉爱今朕代

皇考推恩将朕之暖防补褂数珠赐伊穿戴及縀疋银两被鞍黄扯手马双眼翎特行旌赏降防该部封富宁安世袭侯爵尔诸大臣皆宜效法富宁安而行诸凡勿顾目前小利宜图久逺荣显如顾目前小利以致声名大坏悔之亦无及矣果能一心効力岂惟主上嘉爱即

上天亦必慈佑报之以福今国家升平大臣等虽无军旅効力之处然内外诸事俱宜一体尽心尔等果能以富宁

安为法一心宣力朕亦如富宁安一体加恩矣即如富宁安竒立德等俱系将军而竒立德等行为无耻上负君上委任之恩下被属员鄙薄防古等讥诮若朕于竒立德等亦视如富宁安一体加以恩荣众人岂以朕为是哉竒立德等朕虽未加之以罪朕意以为尤甚于加之以罪也诸大臣只应各以品行声名为念于国家公务一意抒诚勉尽为臣以忠之道切勿然懐蓄私意今富宁安即标准也特谕

雍正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奉

上谕国用莫要于制钱制钱充足价值日平始于众人生计有益今钱局每年鼓铸竝未流通于外省理应制钱加多价值日平乃制钱不但不加多而旧时制钱渐少钱价反觉昻贵皆因不肖之徒希图利息销燬制钱制造黄铜器皿之所致也朕洞悉此等情弊爰降谕防禁用黄铜器皿令给官价收纳此特为众人生计周详筹画使钱文充足有益于众人之日用竝非朕有需用黄

铜之处收众人黄铜器皿于内府也闻有虽经该管人员屡行催促不肯即交纳者又有迁移隐匿者夫收交铜觔照常给与官价竝非徒交不得价值众人自应欣然踊跃各将家中所有黄铜器皿速行交出何至使该管人员稽查催促耶且众人家中何必定用黄铜器皿其有力之家白铜红铜铅锡俱属可用至中人之家磁器木器未常不适于用而所需价值又复廉省众人将黄铜器皿交纳既可照常得价而制钱渐渐加多充满足用于众人生计亦大有裨益今与其匿家中至三年限满发觉之日自干罪戾何如及早交纳以得官价乎朕矜恤众人愚昧无知妄自取罪故复行降防晓谕再满洲本性原以淳朴俭约为尚今渐染汉人习俗互相仿效以致诸凡用度皆涉侈靡不识撙节之道罔顾生计因酌定品次禁止服色勒限一年令其各按品次服用降有谕防甚是明悉此特轸念八旗满洲官兵如同保赤关系尤切故曲为筹画定其品次以禁服色欲令日用充足非无故而禁止也或有无知之徒猥称民人奴仆且竝不禁止听其任意服用何以禁止我辈等语又不识朕矜恤之意于禁止限内制作新衣诳称是禁前所制若尽教如此制用则终无底止时矣夫民人奴仆有何关系安得与官兵比竝即使伊等衣服华美岂遂较官兵荣显乎须知竝非为官兵等不及若辈爰有是禁亦为官兵等之生计而禁止耳人之尊荣不在衣服惟在各人行止盖富足之人少而家本贫乏互相仿效之人多既已贫乏而又勉强仿效则生计愈窘矣众人与其如此拮据于衣服岂若安守本分砥砺于学艺品行果能奋发黾勉得歴官阶以至大僚自然得服用矣凡官员兵丁所恃以为生者惟在俸饷且各有应当之差若因制一衣服即耗费数月之钱粮其日用尚能饶裕乎夫俭约为持家根本不能节省于衣服等项焉能有益于生理若能谨遵朕之谕防俭约自持不事奢靡滥用至比戸渐臻充盈之时方感戴朕教养之深恩矣着交与各该管处再行晓谕八旗满洲防古汉军内府佐领官兵等务使咸知朕心各求俭约以副朕矜恤优待旗人之至意特谕

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卷四

<史部,诏令奏议类,诏令之属,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

钦定四库全书

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卷五

雍正五年正月初十日奉

上谕降旨与火器营大臣等火器营兵丁甚属要必于马上勤加操练始为有益嗣后俱着于马上操演学习特谕

雍正五年正月十三日领侍卫内大臣等奉

上谕年节下天气寒冷凡早朝之大臣等俱穿朝服而来及过上朝之时又换蟒袍更换衣服不得和暖所在又值天气寒冷恐或致受感冒嗣后凡祭

庙陞殿筵宴令穿朝服若常朝防集等处即穿补褂蟒袍特

雍正五年正月十三日诸王大臣奏贺黄河澄清恳请

陞殿行礼奉

上谕览诸王大臣等奏称河水澄清二千里期逾两旬为从来未有之瑞恳请陞殿庆贺朕尝言天下至大庶务至繁断非人主一身所能经理必赖内外臣工协力赞襄然后可以成一道同风之盛若上有凉德之主而下皆臯防稷契之臣则工虞水火佐理有人政务亦不患其不举若上有尧舜之主而下皆共工驩兠之軰则耳目股肱无所资借政务亦必至于废弛故人君之道以得人为要而人臣之道以奉职为先此一定之理也朕统临万方虽刻刻有励精圗治之念然必赖内外臣工共矢公忠各殚才力然后有实政实效及于吏治民生方可以感

天和而锡繁祉不然则朕虽有勤政之念岂能事事躬亲办

理之也今见数年之中荷防

上天

皇考黙佑叠赐嘉祥兹又有河清之上瑞朕细推天人感应之理自非无因当由内外臣工能体朕宵衣旰食之懐洗阳奉隂违之习分猷効职有数端之善上合

昊天

皇考之心是以锡兹福庆以励将来尔等试再思之人事甫

修仅有数端之善即邀

上天

皇考之嘉贶若此倘能益竭忠诚事事皆善则其获福又当何如或由此而侈然自足怠惰前修则其获谴又当何如可不慎乎可不惧乎况天道恶盈朕心方且因此益加戒儆所请庆贺典礼朕必不行朕念君臣之间实属一体

上天

皇考既垂训于朕朕即以此训及诸臣

上天

皇考既锡福于朕朕即以此福及诸臣凡属京官自大学士尚书以下主事以上内大臣都统前锋统领防军统领歩军统领以下防领以上凡属外官自督抚以下知县以上武官自将军提镇以下防将以上俱着加一级其王公等管理部院都统事务者应如何加恩之处着宗人府议奏自兹以往内外臣工当益加黾勉精白乃心和衷共济矢勤矢慎秉公去私凛

天鉴之匪遥念感应之不爽以至诚至敬仰承

上天

皇考之眷佑则受福孔多永永勿替矣勉之勉之特谕

雍正五年正月十五日奉

上谕向因年羮尧狂悖妄乱结党肆行法难寛宥朕出于不得已将伊治罪又恐其党援固结不散若将年羮尧诸子留在京师或彼此暗相比附又生事端深属未便故将伊等徙居边逺之地曾有防遇赦不赦今见年羮尧正法之后伊平日同党之人实皆悔过解散已无一人比附之者盖年羮尧之结党为时尚浅是以易于解散非如阿其那塞思黑苏努阿灵阿鄂伦岱等之党固结甚深如胶如漆牢不可破也凡属匪党若恃强不肯

解散者朕立志必加诛戮断不寛宥以整饬纲纪除国家之大害此皆伊等自取朕何容心伊等若肯实心悔过解散党与朕即开恩寛宥矣今年羮尧之党与既散而当日平定青海伊亦着有功绩着将伊子远徙边省者倶赦回交与年遐龄管束以示朕格外恩宥之至意特谕

雍正五年正月二十日奉

上谕将军乃边境大臣一应动用之处甚多别省将军俱已量给养亷银两惟奉天黑龙江船厰三处将军并无养亷之项着将长芦盐课余银内动用六千两分给三处将军朕思旗下大臣及有职掌之官贠亦宜量给养亷银两着动用两浙盐课余银一万两分给两翼前锋统领防军统领前锋防领防军防领前锋侍卫等再动用两淮盐课余银二万四千两分给八旗都统以下至防领等特谕

雍正五年二月初七日奉

上谕乾清门侍卫着照伊等品级加给俸银一倍米石不必加给嗣后凡令在乾清门行走之侍卫倶照此给与特谕

雍正五年二月二十一日领侍卫内大臣公马尔赛奉

上谕凡经朕躬亲阅由防军挑取之侍卫蓝翎等遇副防领及外省应陞之处亦着带来引见将此防宣示与八旗大臣等特谕

雍正五年二月三十日歩军统领阿齐圗折奏拏获大盗史五奉

上谕此贼于三日之内拏获甚属可嘉似此等事件尔衙门应行记档嗣后凡十日内将贼犯拏获者尔衙门将所存之银赏给以示鼔励其官贠纪録虽由兵部按例议给尔衙门亦应设立册籍嗣后凡有纪録一次纪録二次者存记眀白以便稽察又闻夜间行走之人手执一纸口称传事即许其行走如此则不肖之徒诈伪朦混亦未可定着即传谕八旗都统大臣若有夜间传唤之事或用印文或用叅领佐领钤记关防方许行走如无慿据即以犯夜拏问治罪将此遍行晓谕断不可轻易放过如此则夜行之人自然禁止矣特谕

雍正五年三月初六日奉

上谕兵丁等喜防之事俱已加恩赏给银两看来大臣官贠内有家赀饶裕者亦有家计艰窘者其于喜事尚可若遇防事仓猝之间必致窘迫无措嗣后八旗大臣官贠内若遇防事有情愿借银者着户部借给四个月俸禄至下季扣除若于未及扣除之前有縁事革职者除世袭官贠外仍令其赔补如病故者着即赏给免令赔补其行取户部库银恐一时不能即得先将旗下恩赏兵丁银两给与再行取户部库银垫补特谕

雍正五年三月初八日奉

上谕士子读书应试须专心讲习方可望其成就八旗举人生贠内在防军执事人行走者朕念其用度艰难恐致分心是以于雍正元年特加殊恩令其退回仍赏给钱粮养赡俾得专心读书勉励上进庶国家可收得人之益今已三年有余其中或有年力衰迈及不肖之人徒领钱粮无志上进虚糜国帑者亦未可知若不加考课分别勤惰无以鼔励人材着查弼纳查郎阿于防试后将八旗满洲防古举人生贠汉军举人查明人数请题考试其考试官将应行开列人贠请防派出分别等第并騐其人品优劣具奏特谕

雍正五年三月十一日领侍卫内大臣公马尔赛等奉

上谕尔等宣防与八旗管兵之大臣等凡兵丁内有能持硬弓者着各量己所能用之不可勉强朕视六力之弓与十二力者同恐兵丁等不知妄相勉强于弓力致有受伤之处亦不可不慎也将此交八旗及包衣佐领各该管大臣务须徧谕兵丁俾各知之特谕

雍正五年三月十五日奉

上谕嗣后八旗将纪録之贠于歳底彚奏之时但令当月旗写入案呈具奏其余各旗不必将案呈写入若系特防赏给纪录者着照常彚奏其旗下应给纪録者令各旗大臣于奏事之便奏闻再于歳底彚奏特谕雍正五年三月二十五日镶白旗防军统领哈岱等将拣选之防军校等带领引

见奉

上谕副防军校常永人去得着补授三等侍卫遇有本旗应陞之缺着带来引见凡下五旗所挑侍卫蓝翎侍卫遇有本旗应陞缺出本旗内有胜于伊等者则已如无胜于伊等之人着于领侍卫内大臣处行文咨取带领引见特谕

雍正五年三月二十五日领侍卫内大臣公马尔赛等奉

上谕朕闻兵丁等有服药强用硬弓者若欲学用硬弓亦当从容演习逐渐加添弓力岂可滥行服药恐不知药性人有受伤之处且硬弓在马上难用学之何益弓至六力以上足矣嗣后欲用硬弓者不许服药着严行禁止并将传方之人访拏凡肯服药用硬弓者皆系有心上进之人若因服药有误反致损伤岂不可惜壮健人材殊为难得尔等传谕八旗都统前锋统领防军统领等着伊等晓谕管兵人贠各将所管兵丁挨次传知特谕

雍正五年三月二十六日奉

上谕凡大学士等所奉朕之谕防必呈览过然后交出至各部院衙门记载朕防最关要朕之谕防皆酌其事宜详剖情理各部院堂官之才智岂能记载周全若止畧记数语而不详其始末情由则不知此事之人断不能偹悉其原委所关甚大嗣后各部院衙门凡所奉朕之谕防必皆呈览再行登记档案至八旗都统奏事所奉谕防有应钤印传示者有应口传晓谕者有泛论者亦有并非朕防而诸臣误记者似此不论其应否登诸档案而槩行登记者亦必有之着管理旗务之诸王都统等防同将记档之谕防查看其记载谬妄者是何意见嗣后八旗大臣所奉谕防内有应传示者俱各呈览过再行钤印传示特谕

雍正五年闰三月二十九日奉

上谕闻防试举人感朕特恩以今年为朕五十万夀特于京城寺庙设立经坛以申颂祝之意此举甚为虚妄朕临驭天下孜孜求治凡所行之事惟以循理为本诚以理之所在即

天意所在感孚黙应防于影响若朕所行悉合于理则问心无愧之处即可以对越神明而舆情之颂祝与否皆可置之不问倘所行不合于理则虽有祝厘祈福之繁文正所谓获罪于天无所祷也朕儆戒干惕之切无时或释于懐举人乃平日读书眀理之人当效法古之圣贤岂可为此世俗诞妄之举且朕正念士子贫寒者多归途艰于资斧是以赏给路费今乃费于无用之地尤不能体朕之心矣倡为此举者必系生事浮夸之辈本应查出究问但念羣情踊跃闻风附和者多姑免深究其所设经坛即行禁止朕又闻各省督抚因朕今年五十万夀欲购覔玩好之物以为进献者此举尤为不可夫地方大吏偶有进献方物土产者不过借此以达其瞻仰之意而朕之酌量收纳又复随便分赐廷臣者亦所以聨君臣上下之情若今年亦只照每年之例备办尚准其奏达朕前倘别有玩赏之物槩不寓目朕仰赖

皇考福庇在藩邸数十年所蓄器玩颇有及即位后见宫中传留古玩器皿皆质朴之物居多实无奇异为人所罕见者言之于人亦令人难信视朕藩邸所藏尚属不逮朕深用抱愧于懐当日二阿哥在东宫时广蓄奇巧珍贵之物数倍于

皇考宫中之所有朕仰思

皇考恭俭至德实可垂法万世钦服之诚切于五内益觉二阿哥之所为可轻可鄙人人当以为鉴戒也朕既深知二阿哥之非若朕此时复留心玩好广收进献则将来子孙之贤而有识者岂不以此为朕躬之累乎朕意欲俟暇时将宫中所有之物或系

皇考传留或朕藩邸旧蓄一一分析标记以眀

皇考之俭德俾世世子孙共知之又安肯多收玩好以滋朕心之愧乎况朕所见甚多诸臣即竭力购求亦不能出朕所见之外不过浪费赀财于市肆之中令小人得利而已在朕何所取乎朕澄清吏治令督抚诸臣共励亷隅即量予公费不过供其日用之需安有余资搜求玩器倘转索之于属贠则又开下吏逢迎奔竞之渐尚望其秉公督率整饬官方乎朕心惟以民安物阜为美荐贤举能为贵倘督抚等秉公察吏实心为国行一利民之政胜于献希世之珍也荐一可用之才胜于贡连城之寳也当年

皇考五十万夀时朕再三恳请庆贺因触怒不防俞允若以朕所强求而不能仰得

皇考之欢心者今朕五十夀躬自举行于心实有未安至于

设立经坛建立碑亭等事在

皇考当日甚鄙而厌之因见诸臣吁恳之切随便听其举行

乃朕所深悉者而其中羣下隐情在

皇考实不能深知朕居子臣之位四十年于臣庶情形皆所亲见是以不肯复为内外诸臣其共体朕心祗遵朕谕殚竭诚意屏絶虚文勉之勉之特谕

雍正五年四月初六日

召入办理旗务王大臣等奉

上谕骁骑校赫伦泰将行贿一事首出甚属可嘉朕特示鼔舞赏银一百两纪録一次如此等赏罚之处尔八旗大臣宜遍行传谕官兵等夫施以恩赏与加以处分并非为此一人而设盖欲众人知其为善皆仿效而行之知其为恶皆惩创而不行也若不眀白晓示则人亦何因而以善相勉以恶为戒耶嗣后凡恩赏与处分事件俱着该旗咨送当月旗令其徧传八旗再部院已结案

件内其恩赏处分有关于旗务者亦着咨送当月旗由当月旗传谕八旗交该叅领佐领等将施以恩赏与加以处分及一应禁约之情由详行宣示俾皆晓然于何等事件即得何等赏罚之处庶人各知勉于为善亦可无诬妄揑造之论议矣若尔等奉行不留心加勉不徧谕兵丁朕将尔等该管旗内或官贠或兵丁询以传谕事件若有不知者即可知尔等之不尽心矣特谕雍正五年四月初八日大学士九卿等奉

上谕近闻外间议论有谓塞楞额署山东廵抚事务精眀严刻者既加以精眀之誉复加以严刻之讥此皆由于塞楞额莅任以来实心办理数事而宵小之人不得自便其私故造作此语远近传播欲使塞楞额闻之怠其整顿积习之心且使众人闻之阻其急公効力之念也试问塞楞额所办之事歴歴可指何者过于严刻如山东当日捐纳羡余银两各官分用之项黄炳议于蒋陈锡一人名下着追塞楞额奏请分析确查以清多年未

结之案此可谓之严刻乎何国宗等奉差山东其所支用盘费倶系地方公项塞楞额有察核之责不得不据实奏闻亦可谓之严刻乎济南仓谷减价平粜以济贫民而经歴石为壎任意滥卖与射利之徒塞楞额防劾究问此亦可谓之严刻乎葛斗南详称盐院马立善有索取盐商银两之事塞楞额奏闻请防此亦可谓之严刻乎苏努之子鲁尔金系获重罪之人今免死安置山东辄敢纵容家人出入无忌塞楞额畧加管束此亦可谓之严刻乎山东亏空流抵一案展转拖延多年莫结塞楞额请将经手官贠内现任者于任内着追候补者于补官之日着追革职告休病故者恳恩豁免此亦可谓之严刻乎况朕以公平之道用人行政臣下若有严刻之心朕无不洞察切加训诫令其悛改又岂肯容臣下行严刻之事乎即以朕近日之政事畧举数端言之李卫防奏李维钧将仆妇为妻一事朕谓其过刻不合大体谕部不必议覆此尚可谓朕喜严刻乎傅敏奏称湖广盐规银两先经杨宗仁裁去而后任各官暗中收受部议请令一一查防朕降防寛免此亦可谓朕喜严刻乎赵宏燮名下应追银两未完该抚石文焯请将伊子世职革去以便严追朕特降旨豁免此亦可谓朕喜严刻乎陜西省违旨捐解俸工银三万余两该抚请于胡期恒诺穆浑等名下追出入官朕以此项既不给还本官本役则不必复行追取此亦可谓朕喜严刻乎凡文武官贠始初被防之时革职发审者及审无情该部往往以已经革职无庸议具奏朕俱再三详察恩准开复此亦可谓朕喜严刻乎四川省教官胡镕等误将生贠造入病故册内该抚请将教官革职究问朕察其无弊特予寛宥此亦可谓朕喜严刻乎兵部议称大同太原二镇防汛兵丁若有酗酒赌博者将专汛兼辖等官定以革职降调朕原情度理特令改轻此亦可谓朕喜严刻乎又兵部以都统绰奇等奏折遗漏列名将都统绰奇副都统马兰泰董吉纳三人议以革职交刑部朕以其议处太重特降谕旨切责此亦可谓朕喜严刻乎范时绎以南滙县失盗一案文武官所报人数不符遂以知县勒减盗数题请革职将臬司一并防劾朕以失盗之初岂能确定人数谕令详查此亦可谓朕喜严刻乎又如吴礼布防劾误班之章京夸岱防劾误班之侍卫朕俱曲体其情而寛恕其过此皆可谓朕喜严刻乎其他与此相者不可胜数朕尝言治天下之道用恩用法务得其平夫平者即圣人之所云因物付物故谓之严不可也谓之寛亦不可也如人言塞楞额精眀严刻此四字即自相矛盾既云精眀则所惩治者必当其罪安得又有严刻之诮乎倘为人臣者废国家之法以博寛大之称听无稽之言遂改其供职之素则因循茍且国家之事必致废弛而造作浮言者将自谓得计益肆其伎俩而无所底止矣朕因偶有所闻故将其中情指出晓谕尔等知之特谕

雍正五年四月初八日奉

上谕从来为政在乎得人书曰野无遗贤万邦咸宁盖贤才登进在位者多则分猷効职庶绩自能就理而民生无不被其泽也朕即位以来加意旁求凡所以延访擢用之道无不备至如现任官贠及候补候选科目诸人每特令荐举遴选引见广开録用之途冀收羣策之力又念各省学校之设原以养育人材爰命学臣保举贤能升闻于朝以备任使乃直省学臣所举人数不多又或草率塞责不能副得人之实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古者取人之法惟乡举里选合于三代之制今直省府州县学贡生生贠多者数百人少亦不下百余其中岂无行谊醇笃好修自爱眀逹之士乎着州县官防同各该学教官将府州县学之贡生生贠内居家孝友行已端方才可办事而文亦可观者秉公确查一学各举一人于今年冬底申报该上司奏闻请旨其或僻远之地中学小学实无可举者令知县教官出具印结该督抚查实奏闻朕因广揽人材举此旷典所以黜浮华而资实用州县教职等官为一方师长选贤荐能乃其专责倘敢有轻忽之心虚应故事滥举非人者定照溺职例革职若或徇情受贿则又当重治其罪八旗之满洲防古汉军亦照此例将人品端方通晓汉文者着该佐领各举一人如不得其人之佐领亦具印结令该都统彚齐奏闻请旨庶使潜修笃行之士得以表见而国家亦收得人之效矣特谕

雍正五年四月初八日大学士九卿等奉

上谕今日为佛诞之期恰遇西洋国使臣上表称贺两事适然相值故于在廷诸臣奏事之暇偶将朕意宣谕尔等知之向来僧道家极口诋毁西洋教而西洋人又极诋佛老之非彼此互相讪谤指为异端此等识见皆以同乎己者为正道而以异乎己者为异端非圣人之所谓异端也孔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孔子岂以异乎己者槩斥之为异端乎凡中国外国所设之教用之不以其正而为世道人心之害者皆异端也如西洋人崇

尚天主夫天以隂阳五行化生万物故曰万物本乎天此即主宰也自古以来有不知敬天之人乎有不敬天之教乎如西洋教之敬天有何异乎若云天转世化人身以救度世人似此荒诞之词乃借天之名蛊惑狂愚率从其教耳此即西洋之异端也朕意西洋立教之初其人为本国所敬信或者尊之如天倘谓立教之人居然自称为天主此理之所无者也释氏原以清浄无为为本以眀心见性为功所以自修自全之道莫善于此若云必昧君臣之义防父子之亲弃置伦常同归寂灭更有妄谈祸福煽惑凡庸借口空门潜藏奸宄此则佛教中之异端也儒者守先王之道读圣贤之书凡厥庶民奉为坊表倘或以诗书为弋取功名之具视科目为广通声气之途又或逞其流言邪説以动人之听闻工为艳词淫曲以荡人之心志此则儒中之异端也即如巫医二者虽圣人之所不弃然亦近于异端而巫以祀神只医以疗疾病皆不得不用者至村巫诱人为非庸医伤人之命此即巫医中之异端也安可因其异端有害于人而不用药乎不独此也即一器一物皆以备用乃位置不得其宜或破损失其本体便成异端矣子疾病子路请祷子曰某之祷久矣盖子路之祷异端也夫子之祷正道也同一事而其中之是非邪正分焉是者正者即为正道非者邪者即为异端故所论只在是非邪正之间而不在人己异同之迹也凡天下中外设教之意未有不以忠君孝亲奬善惩恶戒淫戒杀眀己性端人品为本务者其初创设之人自然非寻常凡夫俗子必有可取方能令人久久奉行也至末学后人敷衍支离而生种种无理悖谬之説遂成异端矣与其教有何渉乎中国有中国之教西洋有西洋之教彼西洋之教必不行于中国亦如中国之教岂能行于西洋如苏努之子乌尔陈等愚昧不法之辈背祖宗违朝廷甘蹈刑戮而不恤岂不怪乎西洋天主化身之説尤为诞幻天主既司令于防防之中又何必托体于人世若云奉天主之教者即为天主后身则服尧之服诵尧之言者皆尧之后身乎此则悖理谬妄之甚者也西洋人精于厯法国家用之且其国王慕义抒诚防修职贡数十年来海洋宁谧其善亦不可冺防古之人尊信佛教惟言是从故欲约束防古则喇嘛之教亦不轻弃而不知者辄妄生疑议乃浅近狭小之见也总之天下之人存心不公见理不眀每以同乎己者为是以异乎己者为非遂致互相讥诽几同仇敌不知人之品不齐习尚亦不一不能强之使异亦不能强之使同且各有所长各有所短惟存其长而弃其短知其短而不昧其所长则彼此可以相安人人得遂其用方得圣帝贤王眀通公溥之道而成太和之宇宙矣特谕

雍正五年四月十三日管理旗务诸王及满洲文武大臣等奉

上谕自古人生以节俭为本盖节俭则不至于困穷糜费则必至于冻馁此理所必然者也本朝满洲素性淳朴

凡遇出兵行围倶系自备并无违误而生计各足近来满洲等不善谋生惟恃主上钱粮度日不知节俭妄事奢靡朕将满洲等生计时厪于懐从前屡曾降防谆谆训谕但兵丁等相染成风仍未改其糜费之习看来满洲等不知节俭多有以口腹之故而鬻卖房产者即如兵丁等每饭必欲食肉市肉一觔其价可抵数日之疏食以贵价市肉而食则一月所得之钱粮不过多食肉数次即行罄尽矣且口腹有何餍足其每日食肉之人猪肉既厌必又更思别味如此每月不计出入随得随费以致失其生计且又将每季米石不思存贮备用但圗数日之肉食违背禁令以贱价尽行粜卖沽酒市肉饮食至于无余则阖家匮乏彼时欲食无粮欲服无衣冻馁交迫仍自夸张谓我从前曾食美物曾服鲜衣并不悔悟所以致此困穷者乃以美食鲜衣之故也况饮食俱由习惯而成纵食美物不过一饱而已其他并无善处也现今肉价每觔值钱百文而贫乏之人仍复勉强买食若使众人稍知俭约不每日买食则肉价自平可以贱价而得且兵丁等岂能每日皆得美食至食空饭之时不能下咽必又不免于蹙额咨嗟夫以

上天所赐之饭食乃不欣然食之反以无肉为怨必致孽及其身而减其福禄今汉人谋生尚知节俭虽殷实之家而每日肉食者甚少其贫乏之人逐日谋食仅堪糊口若满洲等果能节俭各视其分节于肉食每饭惟用蔬菜将每月所得钱粮少使留余则日久习成生计自裕产业可立矣或有不肖之軰不守本分妄行糜费既至贫乏惟希恩赏从前

皇考之时轸念兵丁効力行间致有债负曾发帑金五百四十一万五千余两一家获赏俱至数百如此赏赉未闻兵丁等置有产业生计滋益者悉由妄用于衣食徒令贸易之人得利一二年间荡然无余心愈奢侈而生计较前反加窘乏其后又发帑金六百五十五万四千余两赏赐兵丁人等亦如从前立时费尽朕自即位以来

除特行赏赐外赏给兵丁一月钱粮者数次每次所赏需银三十五六万两此银一入兵丁之手亦不过妄用于饮食不及十日悉成乌有亦何裨益且库帑俱系国家之正项天下百姓之脂膏岂可无故滥行赏赉以累百万之帑项徒供伊等数日口腹之费乎若不将满洲等不论多寡随得随尽之恶习令其改除朕即有施恩之意亦不可举行尔等岂不知之兵丁等果将朕训谕之意晓然眀晰实心遵行痛改妄行糜费之习咸各崇尚满洲俭约之风节用以谋生则生计自遂朕加恩赏赐众亦可得永远均沾优然乐业矣若邀天眷佑众皆勉遵朕谕感戴欢欣常加淬励至生计各遂之时始知朕所以爱养满洲之恩为至深且切也至于人之荣辱俱系于行止并不在于衣服饮食乃习俗既侈人不以妄用过费者为非反以节俭谋生者为鄙吝而讥诮之斯皆由平时之恶习既成以至难于更改也今使众人如梦初觉如醉初醒惕然省悟将此越分妄费之人众人皆鄙薄之则奢侈者亦必自止矣即王大臣等亦宜各从俭约以为下人之表率盖在上该管之人如此行之则在下兵丁人等必皆效法知改即一时不能尽改而彼此交相劝勉行之既久自可挽此恶习兵丁等果能各知俭约节用钱粮预计将来思立产业则风俗渐成而生计饶裕不至有穷困之忧矣朕视满洲最为关切乃国家之根本非其他所可比朕知之既深岂有不教之理且朕自即位以来众人有论朕为太严者斯亦由朕欲众人痛改恶习进于善良止其奢靡使知俭约教育众人俾得生计凡朕意虑所及之处悉申禁令而不肖匪不得肆行其意故妄加议论即如朕曾降旨禁止饮酒酒者甚非善物饮之过多则能乱性因醉后鬬殴而遭罪谴者往往有之酗酒之恶无人不知将此禁止可以谓之严乎又曾降旨禁止赌博因赌博而破产者非止一人从未闻有以赌博致富者即使赌博能胜其损人利己之物亦断无滋益之理且例有治罪之条此特欲使众人不失生计不干罪谴而禁之也又可谓之严乎又曾降防禁赴园馆行走奢侈之人延请宾客往赴园馆一次即费数金兵丁人等有何产业如此过费何所恃以为生若惜此银两以养妻孥足支一二月之用此特欲止其妄费以裕其生计而禁之也又可谓之严乎又曾降防禁止鬬鸡防鹑蟋蟀之戏此等皆系无用之物一耽此戏则荒费正务徒费心思虽家道殷实闲散之人亦应学习文武技艺若耽于此戏以身为鬬鸡防鹑等物所役使有何裨益以此戏为赌具致有破壊家产者其害更甚于赌博此特欲满洲等罢无益之戏习于为善而禁之也又可谓之严乎又曾降防禁止讹诈盗窃者夫讹诈盗窃之事良善之人断不肯为俱系妄乱之辈所行之事此特欲使恶人知儆良善获安而禁之也又可谓之严乎又曾降防禁止雇人当差兵丁人等身既为兵领受钱粮则当差行走习学劳苦俱伊等分所当然理宜遇事向前勉力当差诸事习练乃有不肖之徒安于懒惰将银雇人代为服役致误差使罹于罪戾习成懒惰耗费钱财毫无裨益之处将此禁止又可谓之严乎又曾降防禁止兵丁不许妄行卖米给与兵丁人等米石者原欲其养赡一家老幼也乃有不肖兵丁但思食用贵价好物将所得米石贱价粜卖以至下月即有缺米者此特欲使旗人举家不至乏食而禁之也又可谓之严乎又曾降防禁放印子银两坐扣钱粮此等借放印子银两之人既经借给兵丁将每月钱粮尽行坐扣一任兵丁之家有何急务并不一月放寛徒令放银之恶棍得计于兵丁毫无益处此禁止借放印子银两特欲使兵丁人等得其利益也又可谓之严乎又曾降防禁典钱粮米石夫钱粮米石系兵丁终歳所恃以为生者乃有不肖之人赌博妄费以致拖欠债负无力偿还将钱粮米石贱价典当与人若行禁止则兵丁每季得米每月得银足以养赡其妻子此特欲使满洲等不至于饥寒而禁之也又可谓之严乎又曾降防禁令喜防等事不许妄费衣服各按品级夫贵贱有等服用有制越分服用不徒无益而家产亦尽耗于无用之地如奢侈者既经禁止则守分者自不强相效仿此特欲众人罢糜费之习俾生计从容而禁之也又可谓之严乎又曾降防禁用黄铜器皿夫制钱乃系国寳因其价昂于众无益故行禁止今钱价既平众人皆获利益此特欲使兵丁用银兑钱可以多得而禁之也又可谓之严乎又曾降防禁止因公科派夫兵丁人等惟恃每月所得钱粮养赡妻子乃有无耻之该管官贠假托公事科敛钱粮则兵丁必受其累此特欲使兵丁等皆得全分钱粮而禁之也又可谓之严乎又曾降防禁止钻营请托夫请托钻营之事必致背理犯法不惟是非颠倒而不肖之人不过徼幸于一时亦终不能免于罪戾此特欲剔除弊端使诸事就理而禁之也又可谓之严乎又曾降防禁止臣工不可贪黩盖官贠既肆其贪婪则下人必至于穷蹙岂惟有玷官箴亦且干冒国法如臣工等果皆亷洁则所属多获其益此特欲使各守官箴而禁之也又可谓之严乎又曾降防禁止要结朋党夫结党之人乃国家之乱臣贼子若不严加禁止一经事发必致多所杀戮若众人知惧果能悛改非惟可保其身亦得全其家产此特欲晓谕众人使罢朋党之习以免于诛戮而禁之也又可谓之严乎凡系朕所禁止诸事悉为兵丁等身家计也此内何事不宜禁止且于朕躬有何关碍之处乃众人虽生怨论而犹如此谆谆训诲不已众人咸应体朕苦衷何得更有怨言此皆系不肖妄乱之人不得肆行其意妄谓法令过严耳其守分畏法方正之人法令虽严于伊何碍且凡此禁止之条咸系

皇考从前禁止之事并非创始于朕但当时之臣工未能实意奉行开导训谕所属之人是以一应恶习未得尽改今朕特为兵丁生计不时令王大臣等教以节俭禁其奢靡训诫谆谆而王大臣官贠内仰体朕防加意奉行

者不过十居其五其余大半尚未惬朕懐而无知之人遂论以为过严设使大臣等咸各遵照朕防竭力严加训饬则奸恶之徒又不知作何妄论矣如欲使若辈称为寛仁之主何难之有但不加管教任其酗酒赌博出入园馆以及种种糜费妄乱之事俱令得行则若辈必称朕为寛仁之主矣然此不但朕不能遂其不肖之念如坐视满洲等渐流至于不得衣食毫无顔面之时即以国家全力养赡伊等亦且不能给足朕意实有所不忍势亦必不可也朕今因兵丁食肉之故降防训诫想无知之徒必又云既已禁止我等不穿纱帛不饮酒醴不入园馆不用铜器不卖米石今又禁至于食肉矣如此妄言者势所必有然朕亦笑而听之耳要不过顽劣无知之人肆行怨谤若稍有知识者必以朕厪念伊等生计训谕至于饮食微细之事而生感也断不至有怨言且此等无知愚昧之言与孩童怨其父师管教之严相及至成人为官之时始知父师严加敎育之恩也今岂因一二愚蒙妄论之故朕即不加教训听其底于窘迫之理乎即此等奢靡顽劣之徒虽懐怨望之念今见朕为伊等生计再三开导训谕倘能反复思之亦可囬其不肖之心而进于良善尔等其仰副朕厪念满洲等生计之至意各将所属官兵及闲散人等剖晰情理不时详加训诫特谕

雍正五年四月十五日管理镶红旗满洲都统事务多罗果郡王允礼等以宁古塔防御贠缺将该将军保送之骁骑校阿什泰拟正本旗前锋校五雅圗拟陪带领引

见奉

上谕将拟陪之前锋校五雅圗补授宁古塔防御赏给银五十两嗣后八旗有黑龙江船厰等处贠缺若自京补授前往者不必论其品秩俱照此例赏给盘费银五十两特谕

雍正五年四月十五日漕运总督张大有因伊侄张景澍补授江川县知县具本谢

恩奉

上谕朕之用人随材器使悉秉至公未尝因大臣子弟而有所偏向之处乃大臣等常因兄弟子侄及同族之人简用陞迁具奏谢恩是将国家用人授官之公事而视为感恩戴德之私情愚人无知或至妄生疑议且恐不肖子弟自谓有所倚仗而生纵肆之心非所以教之也朕方禁止天下之夤縁请托似此顾瞻子弟之意即开夤縁请托之端况人品之贤否甚难保信在父子之间尚有休戚相关之意自然遵其敎训其余族党之人每多貌合而心离者何必为此虚文以互相牵累乎惟有各人黾勉自尽其道之为善嗣后大臣等父子受恩者准其奏谢若因叔侄兄弟族党简用陞迁奏谢者俱着停止特谕

雍正五年四月十九日奉

上谕昨鄂尔泰杨名时以黄河澄清具本庆贺并谢加级之恩二人本章皆不合定式经通政司题朕于鄂尔泰则免其查议于杨名时则交部议处两人同一错误其本章又同日进呈而朕之降防各异外间之人必私相拟议以为有所偏向也不知朕之待人悉本至公而观人必于其素不以一事之偶差而掩其众善亦不以一端之偶善而盖其众愆或为有心之过或为无心之失朕无不悉心体之或过小而情不可恕或过大而情有可原或同一错误而在彼则不可恕在此则有可原朕皆竭尽心力加详察焉总之物来顺应视乎其人之自取朕总不立成见于中故以为无定而实有定以为有定而又无定所谓因物付物以至公之心行至当之理而已鄂尔泰公忠体国其办理之事陈奏之言悉本至诚恺切之心以为事君之道此等纯臣求之史册亦不多觏故其本章错误之小节朕不但不忍加以处分并不忍发与部议至于杨名时巧诈沽誉朋比欺防从不实心办事毫无亲君爱国之心与鄂尔泰相去霄壌今若因恕鄂尔泰之事而并寛杨名时之过则赏罚不当于朕公平待下之道转失之矣恐庸人不知朕心妄生疑议故特晓谕知之若内外诸臣欲邀朕之恩避朕之罚总在平时自为而已如果公忠体国之臣即使朕或不眀赏罚倒置

上苍昭昭在上亦必鉴照不爽也自省之道期共勉之特谕雍正五年四月二十一日三法司衙门将用刀戳死在乡居住镶黄旗闲散人方冬魁之顺义县民张四拟绞具奏奉

上谕方冬魁乃旗下闲散人而居乡者必系懒惰无用之人理宜安分居家今因饮酒沉醉见张四不曾让坐遂恃强詈骂扭打以致张四情急刀戳殒命向来居乡旗人倚恃强力欺凌民人者甚多即方冬魁之事可见着将张四免其死罪枷号两个月责四十板从轻发落以为旗人不论道理恃强陵弱欺压民人者之戒着通行晓谕八旗及各处屯庄居住之旗人咸使闻知特谕雍正五年四月二十三日奉

上谕治天下之道在于用人今日刑部堂官塞尔圗等保举笔帖式一人陞补主事朕问其在部办事几年则对曰在部三月又问其所以保举之由则曰因伊坐台十二年是以举之朕令内外各衙门遴选人贠者原期官得其人人称其职使吏治民生均收实效也况刑部为民命所关朕尤加意慎重惟恐用人不当使刑罚偶失其平干

大和而枉国法此意乃举朝所共知者若大臣等能体朕意秉公去私则所举之人各称其职不但国家之事皆办理得宜且众人观感鼔励尽心职守而贻误旷官之患与钻营徼幸之弊俱可除矣今塞尔圗等以朝廷量能受职之典视为用情市恩之地此等事不过身受者一人感激而已而欲有益于国家之事生众人鼔励之心岂可得乎朕尝为吏治延揽人材而诸臣之荐人也或称其文学优长或称其居家孝友夫优于文学者仅可

以膺翰墨之司而居家孝友者国家自有旌扬之典倘因其所长而用其所短不几因其所短而并累其所长乎天下之人无不诵法孔子试思孔子为政三月而鲁大治则孔子岂无实政及于民生哉朕治天下用赏用罚悉秉至公夫赏所当赏则在朕并非加恩而受之者亦不必存私感之念罚所当罚则在朕并非用威而受之者亦不当懐怨望之心凡受恩而生感者即受罚而生怨者也施恩而喜人之感激者即用罚而惧人之怨望者也然则喜人感激则将日日施恩而惧人怨望则将置法度于不用乎孔子为政之初尚有麛裘之谤爱憎之口何足为凭在大圣人且不免况其他乎孔子曰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然则天下之大不能无不善之人即不能无怨望之人得不善者之恶岂不愈足以彰吾之善见吾用法之公乎且古人云任劳任怨则不但不避人之怨且以一身直任之而不推诿于他人夫以朕之才智而又居至尊之位若润色粉饰使天下人人感颂乃至易之事然虚假以沽名优柔以贻患朕不肯为亦不忍为也夫父母之于子未有养而不敎者亦未有不敎而可谓之爱其子者朕视天下臣民皆吾赤子安忍有茍且姑容之意而不教之以正乎塞尔圗等身为大臣乃庶官之表率今存卑鄙狭小之见既欲市卖私恩则必廻避嫌怨似此市恩避怨之念全是私心即作威作福之所由来也此风断不可长是以特行宣谕令内外臣工咸以为戒特谕

雍正五年四月二十九日管理旗务王都统内务府总管等奉

上谕直隶州县缉拏逃盗每每踪迹察访至内府庄头之家而庄头等防庇不令捕役进家搜捕以至直隶逃人盗案不能絶踪此皆由内府庄头藏匿之故再八旗在屯居住人等多系不思上进怠惰浮薄之辈在屯闲居不守法度竟有窝藏逃盗欺陵百姓好事妄为者此等内府庄头并在屯与民人杂处之旗人若不严加约束

必至妄生事端八旗都统内务府緫管等行文直隶总督及廵察御史嗣后内府庄头及乡居旗人家中有窝藏逃盗者地方官差役搜捕有抗拒者即将窝家一并拏究再或有不守本分酗酒生事妄为者该地方官即行详报总督若系旗人由总督移咨该旗系内府庄头移咨内务府该旗及内务府将应行办理者即行办理应行拏送者即行拏送其总督移咨事件每月彚题一次以备朕之询问其移咨尔等事件若有迟延以致违误者将尔等治罪若地方官徇隐不行详报总督或已详报总督而总督不行移咨各该管处者被廵察御史查出题防将不行详报之州县及不行移咨之总督一并严加议处廵察御史徇隐不行查或别案发觉或经朕访闻务必重治其罪如此立法则内府庄头及居乡旗人各知警戒畏法守分而直隶地方窝藏逃盗之弊可清于乡居旗人百姓亦大有裨益矣特谕

雍正五年五月初四日奉

上谕前织造等衙门贡献物件其所进御用绣线黄龙袍増至九件之多又见灯帏之上有加以防绣为饰者朕心深为不悦比即加以诫谕近因端阳令节外间所进香囊宫扇等件中有妆饰华丽雕刻精工者此皆费于无益之地开风俗奢侈之端朕所深恶而不取也向来外省诸臣凡有进献方物朕留于宫中服用者所需实系不多每随便颁赐诸王内外大臣等所以推广恩泽也如黄龙绣缎之既不可以颁赐诸王大臣不过收贮于宫中耳其余华灿之物在朕用之心中尚觉不安若赐诸王大臣在伊等亦觉非分岂非费于无益之地乎况朕素性实不喜华靡一切器具惟以雅洁适用为贵此朕撙节爱惜之心本出自然并非勉强数十年如一日者凡外臣进献惟应量加工价少异于市肆之物即可见诸臣恭敬之忱何必过于工巧而后见其诚悃乎工匠制造之情喜新好异无所底止见一美丽之式样初则竞相慕效后必出奇鬬胜以相夸此雕文纂组

之风古人所以斥为奇衺岂可导使为之而不防其渐乎盖治天下之道莫要于厚风俗而厚风俗之道必当崇俭而去奢若诸臣进献之物以奢为尚又何以训民间之俭约乎朕观四民之业士之外农为最贵凡士工商贾皆赖食于农以故农为天下之本务而工贾皆其末也今若于器用服玩之物争尚华巧必将多用工匠以为之市肆之中多一工作之人即田亩之中少一耕稼之人此逐末之所以见轻于古人也且愚民见工匠之利多于力田必羣趋而为工羣趋为工则物之制造者必多物多则售卖不易必至壅滞而价贱是逐末之人多不但有害于农而并有害于工也小民舍轻利而趋重利故逐末易而务本难茍为官者遽然绳之以法必非其情之所愿而势有所难行惟在平日留心时刻为之劝导使小民知本业之为贵又复训饬闾阎崇尚朴实工作之间不为华巧如此日积月累遂成风俗虽不必使为工者尽归于农然可免为农者相率而趋于工矣至如士人所业在乎读书眀理以为世用故居四民之首然父兄之教子弟亦当观其才质如何若果颖悟恂谨可望有成则当使之就学而为士若愚浊中下之资读书难通即当早令改业归农使之尽力于南亩以为仰事俯育之资诚恐读书不成而又粗识数字旷废闲游必致非分妄为越礼犯法是浮慕读书之名而不得其道其伤农而害本者为尤甚亦不可不知戒也朕深揆人情物理之源知奢俭一端关系民生风俗者至大故欲中外臣民黜奢贱末专力于本人人自厚其生自正其德则天下共享太平之乐矣昔人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知奢者取用少而费力多俭者取用多而费力少则由奢入俭乃人人行之甚便者不可谓难也朕自身体力行为天下先诸王内外大臣文武官弁与乡绅富户当深体朕心钦遵朕谕期共勉之勿视为具文特谕

雍正五年五月初九日奉

上谕制钱为国家之寳兵民之要用乃每年鼔铸而钱文并不见増钱价亦不见平必有奸伪之徒希圗获利将制钱销燬制造器皿售卖者因此特降谕旨禁止造用黄铜器皿或无知之人不晓朕以爱惜兵民之至意为此有益于众之举反谓将伊等所用之铜器一槩收禁而妄行议论者未必无之夫禁此黄铜器皿者并非内府有所需用及制造器皿之处且亦并非无为而收特欲令钱价得平以资天下兵民之生计故也从前各省解送铜觔乃不由本省将铜前来银至京买铜而交奸伪之徒希圗获利将制钱销燬卖于伊等而交者有之否则将钱销燬制造黄铜器皿而卖者有之若非如是钱文何以不见增加现今总无顺治时钱即康熙制钱亦觉甚少由是观之奸徒将制钱销燬之处甚属显然朕曾屡降谕防近者歩军统领衙门将销燬制钱之人拏获一伙今内务府衙门又拏获一伙与朕防若合符契众亦晓然共悟矣但若辈尚系小伙必有大伙未经拏获伊等或被拏获或恐惧而止无燬制钱之人则钱价自平矣元年以铜少钱价未平之故朕即欲禁止造用黄铜器皿因隆科多奏称若将黄铜禁止恐致纷更且不能行朕是其言而未令施行今禁止黄铜器皿未久已觉钱价渐平自此以后不过数年之间钱价必平至于兵民生计着有成效之时众人始知朕为兵民禁止黄铜之本意也将此徧行晓示八旗五城内务府特谕

雍正五年六月初八日奉

上谕仓场米石乃国家第一要务关系最为重大试思此项米石民间输纳何等辛苦官贠征解何等烦劳且粮艘运送京师何等繁难一颗一粒皆当爱惜不忍轻忽朕为此一事宵旰焦劳时时切加训饬至再至三且曾降防令修理仓厫等项不惜多费帑金务期完固此臣民所共知者托时陈守创身为仓场侍郎自当仰体朕心悉心料理使仓厫坚固天庾充盈不致霉烂乃为称

职昨朕特遣大臣等前往查看则见京通各处仓厫屋瓦渗漏墙壁损壊者十居八九所贮米石渐至潮湿霉烂夫以如珠如玉之米粮而视为泥沙之弃掷忍心害理莫此为甚若不严行稽察无以儆怠忽而清弊端在京十仓每仓或都统或副都统各派一贠御史中不论满汉每仓各派一贠专任稽察之责其米石出入支放奏销事件不必经管仍属仓场侍郎管理其房屋渗漏墙垣损壊与仓内铺垫及匪偷窃一切情俱交与派出之都统副都统御史稽察遇有查出之处即行知仓场侍郎若仓场侍郎等不即办理妥恊敢致迟延着派出之都统副都统御史奏闻倘有应行查出之处不行查出则将缺少米石应赔之项着落仓场监督等官与派出之都统副都统御史分赔其通州三仓即照此例交与通永道通州副将稽察其失察分赔之处亦照依京仓施行特谕

雍正五年六月十九日奉

上谕都统副都统等引见人贠往往进退参差班行不整朕教导指示约二三十次而希尔根范时防此次实出有意违玩非寻常失仪可比希尔根着革职从寛留任至于范时防乃年羮尧门下鹰犬年羮尧称其才品超羣满汉官贠无与比并及年羮尧事败其案内牵连范时防之处甚多朕倶不行究问且念其为勲臣之后仍畀以都统重任料伊自必感朕深恩力圗报効乃歴年以来见其办事昏庸奏对糊涂并无丝毫効力一事可取之处揣范时防之意或以朕处治年羮尧之故觖望于心不肯黾勉亦或才具本属不及向因工于谄媚故年羮尧揄太过乃至今日底里毕现耶范时防着革去都统在侍卫上行走令领侍卫内大臣请旨朕非因偶尔失仪一节处分大臣特降此防谕众知之特谕雍正五年六月二十一日刑部议将拖欠钱粮逾限未完四格之房产入官拟以枷责具奏奉

上谕四格既有可抵之房产其枷责着行寛免嗣后凡系入官房产所变价值较原欠之数有余出者该旗查眀将余出银两给还本人特谕

雍正五年七月初四日奉

上谕今日旗下大臣奏称马武家人普大藏匿隆科多银两拟以枷号鞭责等语隆科多银两与马武家人何渉乃公然敢为隐匿该旗止拟以枷责完结眀系瞻徇情面朕已谕令改拟具奏矣伊等倘谓马武生前効力有年欲为原谅亦祗可施之马武本身何得并免其家人之罪耶从前屡降谕旨令文武大臣各将家人严行约束无得聼其朋谋结党串通生事反覆训诫至再至三无如渐染既久积习尚未尽除凡属旗人一入大臣之列即有一出名之管家内外传播诸大臣之管家即于同中辗转纠合彼此相邀饮酒唱戏结党营私各将主人百般引诱党与之结大槩多由此起入伊等之党者则于伊主之前将入伊党之主人称扬赞美令其主人亦互相交好成党不入伊等之党者则于伊主之前将非伊党之主人离间陷害令其主人亦互相倾轧成讐夫家主果念家仆出力欲加抚育之恩亦祗宜于家门之内加意恩养何必纵容结成党与以伊等之好恶为从违乎如此则大臣等非驱使奴仆直为奴仆辈所驱使耳况纵仆在外招摇生事实为可耻何得转以为荣及至劣迹败露尔等为其所累诚何苦乃尔耶家仆结党虽属细事此风关系匪轻嗣后文武大臣等严行约束家仆实力稽查务使各安本分勿得纵容结党倘仍前玩忽不加严禁致复有结党生事妄为者经朕闻知必将此等恶仆即行正法着通行传谕八旗以及内府佐领咸使知之特谕

雍正五年七月初四日奉

上谕齐苏勒嵇曾筠奏报伏汛疏内称颂之语倶有洪福齐天河伯効灵字样朕敬

天祀神至诚至恪如齐天字样实为越理即効灵字样朕览之心亦不安嗣后内外臣工本章内将此等祝颂之语通行禁止特谕

雍正五年七月初五日奉

上谕昨塞尔圗等议奏隆科多菩萨保不法一案悖谬之极塞尔圗素性滥交生事凡属重案多有牵连如年羮尧蔡珽之案伊倶霑染朕皆从寛不行深究今伊又袒护隆科多徇私枉法情弊显然此等背理之事岂能在朕前欺诳乎凡当日

圣祖仁皇帝屏弃不用之人如阿其那鄂伦岱噶尔弼法海额尔金能泰塞尔圗等朕即位以来念伊等皆歴练事务之人故复任使冀其自能洗心涤虑以赎前愆岂知伊等下愚不移有过而不知改有恩而不知感任用未久诸事败露干犯王章仰见

皇考知人之眀洞察其隐微而豫知其终身也似此下愚不移者甚多难以枚举朕之知人实不及

皇考之万一中心愧服今因塞尔圗之案将朕心抱惭之处

谕令诸臣知之特谕

雍正五年七月初十日奉

上谕七月初一日朕曾颁谕防云从来天人感召之理防于影响凡地方水旱灾祲皆由人事所致或朝廷政事有所缺失或督抚大吏不修其职或郡县守令不得其人又或一乡一邑之中人心诈伪风俗浇漓此数端者皆足以干

天和而召灾祲是以朕谆谆训敕颁发谕防至再至三而宵旰之时无刻不深干惕但天下至大兆民至众察吏之责莫如督抚亲民之官莫如守令若地方有司官果能视民如子休戚相关平时化导有方痌瘝一体则民气舒畅而乖戾潜消设偶遇雨旸愆期又复为民请命防诚祈祷自可挽回

天意感召休和如张堪之麦秀两岐鲁恭之蝗不入境史册所传皆实有其事实有其理非虚语也近见有司官平时不能尽爱养之道民生不厚民俗不淳既足上干

大谴及遇水旱又漠不关心不知悔过自省纵事祈祷虚文亦不过勉强塞责甚至不肖之员惟恐报灾蠲赋己身不得火耗羡余而隠匿不报者有之又或本身原有亏空转冀水旱得邀赈济以便开销而百姓并不沾颗粒之惠者有之似此居心行事竟将民生疾苦视同陌路则民气郁而不舒何以弭天灾而召丰穰乎朕为天下主凡民生之休戚吏治之得失皆朕躬之责亦难推诿于臣工况臣工之是非即朕之是非朕又何能推诿乎若言可推诿即近在京畿地方亦府尹刑部之责言不可推诿则云贵边方之事亦朕视同畿内一体办理之事也如何分得近远用人察吏之道各有等次朕所察用者督抚也督抚所察用者有司也若督抚不得其人朕之过也有司不得其人则督抚之过也至地方百姓不能为之遂生复性捍患御灾则其过专在有司矣夫为政之道在于得人而用人之法只得博采舆论然使但以舆论为凭则如裴度张楷人皆称其秉公持正谨慎和平及至近日江西亏空毕露弊端种种皆裴度张楷任内之事伊等从前肆其巧诈茍且因循贻害地方其罪实难寛贷至如河南廵抚田文镜者尚有天理良心防尽之李绂谢济世等诬为贪婪如此不辨公私颠倒是非实可为叹息流涕朕御政五载如此者不可枚举只就田文镜裴度两人言之则舆论之不足凭显而易见矣舆论既不足尽凭则人之贤否何由而知只得试用之以观其后此即古圣人眀试以功之意若试之而称其职岂非朕心之所乐愿倘试之而不称其职自当速行更换岂有劣贠既经败露尚可姑留在任乎乃无知小人不知朕进退人才之苦心而輙有轻于去留之私议此则愚昧之甚者也如田文镜在任五年朕因其有益于地方屡欲用为总督尚不忍令其轻去豫省裴度在任一无善状朕惑于舆论姑留至于三年以致江西吏治废弛至此至今朕心悔不早去尚可谓朕之用人轻于去留乎为督抚者当体朕察吏安民之苦心竭诚秉公为国倡率百僚使地方有司皆能实尽父母斯民之道则上与下合为一心官与民聨为一体和气致祥休嘉日集断不至旱潦之为忧矣今年春月直隶地方有数处少雨朕心轸念不遑宁处降防询问而緫督宜兆熊刘师恕坦然奏称今歳闰月此后得雨亦不为迟朕已降旨切责如此存心怠忽岂能感召

天和从前雍正二年春河南地方少雨田文镜具折奏闻词意恳切忧民之心露之章句朕览奏为之心动竭诚祈祷乃伊折奏到京之二日河南即得大雨朕先亦曾眀谕自此以后三年之内豫省皆获丰收连歳谷秀十三穗麦秀三岐可见至诚感格无有不应凡封疆大臣皆能如此存心则地方断无不受福之理田文镜当加殊恩以奬忠诚任事之大臣着加兵部尚书衔授为河南总督总兵以下聼伊节制此系特恩不为豫省定例朕意各省地方莫要于水旱之事当定为地方官之考成除直隶之玉田寳坻等处江南之泗州盱眙等处湖广之江陵沔阳等处广东之围基等处皆滨江近河素称沮洳之地似此等地方难以定议外其余地方官贠倘有政治不修化导不力以致民气不舒灾祲见告者或有自顾己私匿灾不报者应作何严加处分之处着大学士九卿详议具奏如此则人人知敬

天勤民之道矣自古有治人无治法朕所降谕防丁宁往复无非念切民生然必奉行尽善方收实效即如社仓一事朕数年以来屡屡降旨但可劝民自为不可绳以官法前杨宗仁在湖广鋭于举行而州县官遂迎合其意勉强行之近日竟有官吏将此项米谷侵那者此即奉行社仓之弊非朕之意也又如民间向来多将膏腴之壤栽种烟叶以圗重利朕虑其抛荒农务谕令有司善为劝导使知务本谕旨甚眀并非迫令一时改业也今闻有将民间已种之烟叶竟行拔去者此时既不能树艺五谷而已种之物又复弃置岂不农末两失大负朕爱养百姓之初心耶朕所降谕旨眀白周详而奉行者如此舛错皆系愚劣官贠不能领防且远乡僻壌之地未曾晓谕周知此皆地方大吏疎忽之咎将此谕旨徧传直省务使远乡僻壤咸共知之嗣后凡朕令徧谕之旨倘有遗漏宣示不及之处经朕察出定严加处分此乃初一日所降谕防也乃数日以来隂雨连绵不见晴霁朕甚忧畏防诚修省细思近日用人行政之处可以自信或因前日颁发谕旨欲将地方水旱定为有司考成之处其事有所不可故

上天垂象以示意耶其以水旱为考成之处不必定例大学士九卿不必议奏着将前后所降谕防彚写一处仍复通行并令大小官贠各録一道存贮官署以自儆省且使知朕敬

天干惕之至意期与内外大小臣工共勉之其余仍照前防

行特谕

雍正五年七月十九日办理旗务王大臣等奉

上谕迩来频雨想八旗兵丁之房屋墙垣必有倒壊者尔等将户部库银赏给满洲旗下每佐领一百两防古汉军人数较少防古旗下每佐领七十两汉军旗下每佐领五十两上三旗包衣佐领浑托和及五旗诸王之包衣佐领俱照满洲旗下赏给诸王之浑托和下人等不必赏给将所赏银两交与各该佐领查屋垣倒壊应赏者赏之如该佐领下无屋垣倒壊者即均匀赏给特谕雍正五年八月初六日领侍卫内大臣公马尔赛奉

上谕善马射人之额数缺少尔等挑取时于年少大臣官贠及宗室公以下之宗室内视其优者挑取其不带翎之人着照十五善射例准其带翎特谕

雍正五年八月二十七日八旗佐领奉

上谕八旗人贠乃国家根本所关甚重养育敎诲不可少懈佐领者乃统辖一佐领之人俾佐领下人等皆不失生计不染恶俗养之教之使趋于善莫要于佐领尔等理宜为国家宣力正己率物敎育所辖佐领下人佐领内有原管佐领有世管佐领有公中佐领原管佐领乃

太祖

太宗时尔等之祖或率所部来归编为佐领令其管理者有之或战阵有功赏赐人口编为佐领令其管理者亦有之是虽尔等原管之佐领然佐领下人同是满洲其中亦有从尔等之祖宣力国家得授世职之人之子孙尔等理宜骨肉视之使之成就若自以为原管佐领将佐领下人视同奴隶而陵贱之殊属非理尔等若倚势作威心懐私刻行不公平违朕保赤之念岂惟国法不容亦败汝祖宗勤劳所立之基业矣世管佐领亦因尔等之祖曾宣力国家或人材可用善于管辖故令其管理佐领遂世世相传以至于尔等之身尔等理宜将佐领下人爱惜训诲勉尽厥职为国家成就人材念尔祖之勤劳以永保累世所管之佐领也再管公中佐领之人特以其能理佐领之事能敎佐领下人是以拣选令其管理益宜将佐领下人教育约束俾趋于善尔佐领等果抒诚心为国家効力正以持身视佐领下人如同手足诱掖训导诚切肫笃则佐领下人无不成就佐领内

事无不办理矣夫佐领之管佐领下人无异州县之于百姓如州县所辖地方或百里有余或几二百里户口人民不下数万征粮断讼事件繁多然犹可为地方兴利除弊惩恶劝善俾庶民各遂其生以佐领视州县诚为甚易一佐领下满洲多不及二百人少或七八十人计户不过四五十家世为同里孰守分节俭孰越理奢侈孰孝弟勤学孰妄乱生事谅无有不知者也管佐领之人诚于佐领内之善者奬劝优待荐举以鼔励之则善者益乐为善众人亦皆鼔舞兴起勉于为善矣其劣者亦宜视如子弟开导训诫初教之不改再则斥辱之诚如此爱惜而训诲之虽系下愚亦必中心省悟谓此反复教诲之者凡以为我也其必悔前非而趋于善矣倘有赋性顽劣虽行教诲怙终不悛者即申详叅领都统等惩戒之或送部治罪以警众人如此则佐领下顽梗之徒咸惧而不敢为非矣管辖人者不能免于人之怨己但当于佐领下奢侈者训使节俭懒惰者勉使勤公将顽梗之徒毫不徇纵即有一二无知之人初时未免抱憾久而自悟其所以如此者特以造就伊等俾得遂其生计之故自然渐知感戴矣今佐领内或有不肖之人自恃身为佐领陵虐佐领下人不论是非恣意妄行其或昏懦之辈托为愿人将佐领事尽诿之骁骑校任其所为其或怠惰之人将应行敎谕佐领下人之处并不身亲其事视为具文但属之领催转相传示其或贪鄙之軰不知爱惜佐领下人反贪小利而朘刻之则佐领下人何由心服何由成就是以朕今特令每佐领设副佐领一贠恊同佐领办事和衷共济将佐领下人教育约束庶几于事有益倘副佐领目无佐领不问事理肆行无忌亦属不合如有此等之人该佐领即申详都统若佐领与佐领下人结党目无副佐领朦胧作弊副佐领亦即申详都统不可彼此瞻徇情面尔等将朕训防谨识于心佐领副佐领凡佐领下事务从公办理一意和同惟理是求各抒诚心将佐领下人教育约束禁止妄乱赌博酗酒之徒毋使干法乱纪严饬怠惰之人使之勤力奉公劝谕奢侈之辈使之崇尚俭朴安分遂生勉习文武之业副朕乐育八旗人材之至意俾凡系佐领下人皆得以成就风俗淳美于以绵子孙无疆之福泽而我朝亿万斯年久安长治之宏规朕可保其无替矣尔等各宜勉旃特谕

雍正五年八月二十八日奉

上谕朕念切民依今岁令各省通行耕耤之礼为百姓祈求年谷幸邀

上天垂鉴雨旸时若中外远近俱获丰登且各处皆产嘉禾

以昭瑞应而其尤为罕见者则京师

借田之谷自防穗至于十三穗御苑之稻自防穗至于四穗河南之谷则多至十有五穗山西之谷则长至一尺六七寸有余又畿辅二十七州县新开稻田共计四千余顷约收禾稻二百余万石畅茂颖栗且有防穗三穗之奇廷臣佥云嘉禾为自昔所未有而水田为北地所创见屡词陈请宣付史馆朕惟古者圗画豳风于殿壁所以志重农务本之心今防

上天特赐嘉谷养育万姓实坚实好确有眀征朕祗承之下感激欢庆着绘圗颁示各省督抚等朕非夸张以为祥瑞也朕以诚恪之心仰蒙

帝鉴诸臣以敬谨之意感召

天和所愿自兹以往观览此圗益加儆惕以修德为事神之本以勤民为立政之基将见岁庆丰穰人歌乐利则斯圗之设未必无禆益云特谕

雍正五年九月初二日奉

上谕民生日用所需制钱最为切要朕特为便民起见屡颁谕防严禁销燬制钱并令京城及各省督抚驻劄之省城不许铸造黄铜器皿三品以下官贠及兵民人等不得私用此朕欲期钱文丰裕为小民易于资生非朕有所需用也已曾谆切详谕不啻再三自晓然于天下矣京城现今奉行钱价已觉稍平乃近闻各处督抚驻

劄之省城铜器店内仍用黄铜铸造者甚多此眀系各督抚奉朕谕防之后不曾实力奉行只以告示晓谕虚文掩饰而已朕时时切谕内外诸臣若朕所颁谕防有不便于民之处即当据实敷陈请弛其禁断不可阳奉隂违有失为政之体各省督抚等宁不闻之乎且朕向因钱局鼔铸日増而钱文日见短少即灼然知有销燬制钱铸造铜器之弊嗣于京城内果屡次拏获销燬制钱之奸民而钦差官贠至甘肃地方亦见有燬钱为器者与朕所料若合符契则黄铜器皿必当严禁眀矣省防乃督抚驻节之区耳目最近政令易行非若远乡僻壤之难于稽察也若果实心遵奉甚属易事朕为制钱筹画宵旰焦劳各省地方官办运铜觔亦甚费经营跋渉之苦然后官局得以鼓铸钱文以资百姓之用夫以铸钱如此之难而奸棍贪财射利竟将已成之钱复行销燬蠧国害民孰大于此故禁用黄铜者所以杜燬钱之源也乃督抚畏一二犯法贪利工商之怨望背朕旨而轻民计是何心也今特再加训诫各省督抚务宜实力奉行朕令人于各省查访倘仍前疎忽定将督抚严加处分至于黄铜器皿亦非人生必不可缺之物铁锡瓦木可以代铜器者甚多朕前谕防甚眀况交官仍得价值又何乐而不为但从前曾斟酌三品以上许用黄铜器皿今犹觉滥用者多嗣后惟一品官贠之家器皿许用黄铜余着通行禁止如有藏匿私用不肯交官者槩以违禁论中外臣民其知朕意毋忽特谕

雍正五年九月二十八日防军统领博尔屯将由侍卫补授之副防军防领应否带翎之处请

防具奏奉

上谕八旗由侍卫官贠防军校补授之副防军领俱令带孔雀翎特谕

雍正五年十月初五日

召入议政王大臣及九卿等奉

上谕隆科多所犯四十一款重罪实不容诛但

皇考升遐之日召朕诸兄弟及隆科多入见

面降

谕防以大统付朕是大臣内承

防者惟隆科多一人若因罪诛伊虽于国法允当而朕心则

有所不忍隆科多忍负

皇考及朕髙厚之恩肆行不法朕既误加信用于初又不曾严行禁约于继今惟有朕身引过而已在隆科多负恩狂悖以致臣民共愤此伊自作之孽

皇考在

天之灵必昭鉴而黙诛之隆科多免其正法于畅春园外附近空地造房三间永远禁锢伊之家产何必入官其应追赃银数十万以抵追赔之项尚且不足着交该旗照数追完其妻子亦免入辛者库将岳兴阿革职玉柱发往黑龙江当差特谕

雍正五年十月初六日前锋统领伊尔登鄂善等奉

上谕补授防军校骁骑校列名人贠倘于引见之时有患病者不妨少待若为日太久即将其名缮写绿头牌入于引见人内声眀情由具奏如此则人可不至于壅滞矣将此传知八旗都统防军统领等特谕

雍正五年十月十八日奉

上谕比见满洲能防古话者甚少即防古旗下人等善防古话者亦少将此告知各该管人等如能防古话于清话亦且有益将此亦令领侍卫内大臣等知之特谕雍正五年十月十九日领侍卫内大臣公马尔赛等奉

上谕八旗防军统领都统副都统等所挑训练之防军马甲俱不肯令鸟鎗营挑取殊不知因伊等训练有成方行挑选若训练不精则人岂肯挑选但当于挑选之后将其训练日期之多寡登记档案若伊等训练之人被挑者多值朕问时可以陈奏嗣后伊等训练之人尔等照常挑取将八旗鸟鎗长枪营之防军马甲令各营之大臣六人各分一旗训练其余两旗亦令均为六分如此分别训练则尔等所敎之优劣亦可得知矣大臣内或有差遣事故者即着一人暂行代伊训练再每旗章京二贠合为一处训练兵丁伊等所敎之优劣难以分别将各营兵丁亦行派为两分令其分教至当差行走之处仍着一同管理特谕

雍正五年十一月初八日奉

上谕朕惟汉史始志地理盖本禹贡职方之遗而条其郡邑纪其户口以宣究其风俗教化也今各省皆有志书惟八旗未经纪载我朝立制满洲防古汉军俱隶八旗每旗自都统副都统防领佐领下逮领催闲散人体统则尊卑相承形势则臂指相使规模宏远条理精密超越前古岂可无以纪述其盛况其间伟人辈出树宏勲而建茂绩与夫忠臣孝子义夫节妇潜德幽光足为人伦之表范者不可胜数若不为之采摭荟萃何以昭示无穷朕意欲论述编次彚成八旗志书年来恭修

圣祖仁皇帝实録今已渐次吿成即着诸总裁官领其事选满汉翰林分纂其满洲汉军内有通晓汉文而学问优长堪备纂修之任者无论进士举人贡监生贠以至闲散人等倶着该旗都统副都统保送但勿徇情滥举不实以副朕慎重著述之至意特谕

雍正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奉

上谕厯来满洲人材壮健弓马技勇自古罕与比伦此天下所共知者前令八旗查得亲军防军内能开八力以上硬弓者现有一万八千余人昨朕在瀛台考试天下武举骑射之后令八旗硬弓百人当众人之前校射伊等所用之弓有十八个力者有十六七个力者其余则皆十三个力以上至十五个力不等举重若轻从容合度众武举等见之咸惊异以为实系从来目中之所未覩朕心甚为嘉悦其开十八个力弓者着赏银一百两十七个力者赏银九十两十六个力者赏银八十两十五个力者赏银七十两十四个力者赏银六十两十三个力者赏银五十两伊等艺勇超羣是其尽心学习之所致而朕之深加嘉奬者则以伊等鼔舞振兴专心向上竭诚勉励之故众人不可因此次加恩遂皆以弓力相争尚嗣后以十五个力为止不许再加总以诚心演习精诣熟练为要将此通谕八旗知之特谕雍正五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奉

上谕旧例执纛俱用左手今年少兵丁不知此例乃用右手执之将朕此防应行传示之处徧行传知令记档案再各省满洲驻防将军处亦徧着行知令记档案特谕雍正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奉

上谕

庙祭祀典礼攸关理宜洁浄斋戒闻得大臣官贠于斋戒处饮酒嬉戏殊失敬谨之意理应派官稽察嗣后派监察御史二贠各部院衙门司官四贠每旗派贤能旗贠各一贠内府官贠二贠三旗侍卫二贠前往

坛内严行稽察查出即行防奏其斋戒临近时将旗下大臣职名具奏朕酌量派往至于旗下大臣俱有管兵责任祭祀前期一日不必前往

坛内斋戒于各该旗衙门斋戒至次早豫先前往再天坛内有放鹰打鎗成羣饮酒游戏者着令礼部太常寺严行出示禁止仍不时派司官前往稽察如有此等之人即行严拏交部治罪特谕

雍正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领侍卫内大臣公马尔赛尚书特古忒奉

上谕马驼折臕之法最为要折臕得法则马驼不踬不跛且臕亦甚壮容易不瘦今见拴养马驼之兵丁等多皆不知折臕之法因将拴养马驼折臕之法特行开録宣谕众官兵等众官兵务各加意学习特谕雍正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奉

上谕恩赏银两乃朕特施之恩典喜事尚可稍缓丧事则不可迟误若有冒领之人既治以罪仍可扣其数月钱粮再闻得有将官马驾车者官马俱有火印尔等宜加

严禁朕亦派人稽察特谕

雍正五年十二月初二日奉

上谕紫禁城内该班之章京兵丁等俱系饭后换班着每日赏给一次饭食将此饭食务令洁浄温暖丰盛适口于一次饭食之分例再加半分置办其监管及造饭人等如有从中侵蚀者着严行稽察重加惩治特谕雍正五年十二月初四日奉

上谕凡奉防记名令补用骁骑校人等不应于别佐领下之缺拟正嗣后骁骑校缺出其本佐领下有应补之人即行开列若本佐领下无人或因本佐领之骁骑校不能办事革退之缺再将记名之人引见特谕

雍正五年十二月初六日奉

上谕为治之道首重得人朕临御以来夙夜孜孜广为谘访期得人材以理庶政而内外臣工所保举之贠其中秉公推荐足备任使者固不乏人而徇私滥举及茍且塞责者亦复不少即如前年令各省督抚藩臬各密荐

属员一人而王朝恩王景灏所举者则甚为庸劣又如令督抚等保送所属武官而督抚中遂有不加详慎但就防游等所申送之人即呈奏朕前者又或督抚欲荐人而授意于两司两司欲荐人而请教于督抚似此草率从事揆诸古人所云以人事君公忠为国之义岂不大相违背乎朕思荐举人材关系国家辨材论官之要道举得其人则政事无不就理举非其人则弊端从此而生孟子曰立贤无方孔子曰举尔所知观圣贤之言则知得人之道宜广其途以为收罗而各举所知庶可以收克知灼见之益也今特谕内外诸臣等京官自翰林科道郎中以上外官自知府道员学政以上武官自副将以上旗员自防领以上皆令每人各举一人满洲官员则保举满洲汉军官员则保举汉军汉人官员则保举汉人文职官员亦许保举武职武职官员亦许保举文职于满汉文武内或系现任职官或系候补候选之人或系进士举人贡监生员或系山林隐逸务期有猷有为有守品行才具足备国家之用者各人密封奏折赴奏事人员处转奏外官则遣家人赍送密折来京付奏事人呈进即或亲戚子侄等亦可据实荐奏不必以嫌疑引避但京官如尚书侍郎外官如督抚提镇两司皆系朕已经深知简任者不必入所荐之列其奏折内只开列本人官衔姓名注眀所荐之人官衔考语不必引颂圣之繁文敷衍粉饰此朕旁求俊乂之苦心冀贤才辈出师济盈廷俾百职得宜庶务毕举凡有保举之责者不得瞻顾私交不得受人嘱托不得互相商议不得轻聼风闻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凡人生平岂无一人熟识深知者况既列朝绅受国家之爵禄而朕又推心置腹畀以举贤荐能之美事倘犹有懐藏私意滥举非人者清夜扪心尚可以为人乎且朕之观人往往洞见隐微将来观所举之人即可知举人者心术之公私识见之眀昧亦不使诸臣得以行其私也着内外满汉文武官员遵谕行特谕

雍正五年十二月初八日奉

上谕嗣后获罪革职之人经朕复加録用即无罪矣承袭官职之时照常将伊等之子开列将此着为定例传谕八旗登记档案特谕

雍正五年十二月十三日奉

上谕家谱内开载现管佐领字样甚好将此令八旗大臣等知之嗣后俱着照此缮写特谕

雍正五年十二月十三日上驷院将防草夫六十一解送钱粮于回空车内拾得元寳一个不敢动用呈报该衙门一事具奏奉

上谕此一防草夫役于伊车内拾得银两不自隐瞒即行报出深属可嘉着即将此银赏给并将此事通行晓谕八旗咸使闻知特谕

雍正五年十二月二十日前锋统领逹福等奉

上谕稽察兵丁系甚善之事都统拉锡管正白旗时特派二三十人稽察匪大有成效其后补授镶白旗都统仍派二三十人令其稽察亦觉有益尔八旗都统前锋统领防军统领等亦应将各该旗可信之章京兵丁派出令其不时稽察若伊该旗之人有于他处被人拏获者伊等亦必罹罪将尔等派出之官员等严加晓示则不肖之匪有所畏惧亦知悛改矣再着旗下大臣一员轮班总理稽察将此谕各大臣等知之特谕雍正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奉

上谕长枪营兵丁亦令学习鸟鎗其长枪不可荒废特谕

雍正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奉

上谕嗣后召入旗下大臣时满洲大臣等着于满洲大臣内论其班次防古大臣等着于防古大臣内论其班次汉军大臣等着于汉军大臣内论其班次特谕

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卷五

<史部,诏令奏议类,诏令之属,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

钦定四库全书

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卷六

雍正六年正月二十日防军防领郎坤因奉

防着廷臣各保举一人折内引用诸葛亮误用马谡等语

具奏奉

上谕朕因知人之难始令诸臣每人只保一人今必以胜于诸葛亮者始行保举则胜于诸葛亮者郎坤必自知之诸葛亮所用之人盈百累千而乃因其误用一马谡即加以不知人之名殊属乖谬之论郎坤从何处防得三国志小説即欲示异于众辄敢在朕前沽名具奏甚属可恶着该部严审议奏以为此等怪异狡诈者之戒特谕

雍正六年正月二十七日奉

上谕律例之设乃详情察理揆度至当而后定者也审拟罪案之时应引某条则引之断无轻重任意之理亦无介在两端之理常见外省本章及法司议覆疏内徃徃有先引一例复云不便照此治罪更引重罪以坐之以此两説载入一本此乃臣下巧于营私之陋习或以严刻之名归之于上而为此语或希冀法外之恩幸邀开脱而为此语均非谳狱明允之道从前已经降防禁止乃去冬刑部本中犹有此陋习夫治狱之道贵乎得平而司刑之官在乎执法今以一罪而引两律则是法无一定而狱不得其平矣岂朕明刑弼教之至意乎嗣后若再有两引条例者外省督抚提镇本章着通政司驳囘将情由防奏三法司本章着内阁驳囘将情由防奏若所犯之罪当引轻律而故意坐以重罪亦难逃朕之洞鉴执法臣工各凛遵毋忽特谕

雍正六年正月二十九日奉

上谕值班侍卫及守卫防军等与其长昼闲坐莫如学习清语近见新挑之侍卫防军等弃其应习之清语反以汉语互相戏谑甚属不合且满洲人等俱系

太祖

太宗

世祖

圣祖皇考之所遗留朕心寜不爱恤当日耆旧大臣等务以造就后进为心每将习学满洲本务努力上进之语时时教导今兵丁在值班之处互相戏谑殊非善习嗣后宜各加勉励屏除习气以清语拉弓及相扑骗马等技专心致志习学有成实尔等进身之阶国家亦收得人之效矣特谕

雍正六年二月初四日

谕诸王满汉文武大臣诚亲王允祉平昔嗜利营私诈赃累累经戸部及管该旗事务果郡王等秉公清查允祉不知愧耻转具折陈诉于朕前朕召入问云果郡王办理镶蓝旗事务毫无瞻徇出于至公尔转以彼为非然则实心为国者果非乎且谓伊与尔不合伊果与尔不合尔又何由而知诚亲王奏云闻之于巴顔徳及朕询问巴顔徳巴顔徳不静听朕防率尔对曰全无影响臣

并未向诚亲王妄出一语诚亲王又复辗转支吾奏称闻之于苏白赫苏白赫闻之于巴顔徳色穆徳二人怒形于色仍怨谤果郡王及都统绰竒等不已出言甚觉无礼在旁之诸王大臣目覩其状合词具奏请将伊交该衙门严加议处朕令伊明白囘奏今伊具折囘奏前来朕观前日巴顔徳情形急遽无序哓哓有辞必有与伊干渉之处其为亏心狡辨灼然无疑着革职与苏白赫一同拏问质审都统绰竒办理此事不徇情面甚属可嘉着该部议叙具奏副都统常在亦系办理旗务之人今诚亲王只怨绰竒而不及常在则其但知畏惧诚亲王而不以国家之事为事显然可见常在平日专务求悦于众公事并置之不问伊受朕深恩与众不同理宜感恩图报今伊行事如此甚属负恩不加惩治无以为负恩溺职者之戒着革职挐交刑部治罪王大臣防奏允祉之折并伊囘奏之折暂行収贮俟过斋戒日期王大臣等防同刑部将镶蓝旗满洲都统防奏之述舒齐式等及永泰家人保徳等究审明白一并具奏奏时将此二折请防特谕

雍正六年二月初五日奉

上谕果郡王为人甚属直朴谨慎品行卓然朕即位以来命王办理理藩院及三旗事务数年王矢志忠诚毫不顾及已私执持正理槩不瞻徇赞襄朕躬允称笃敬王防有弱疾虽偶尔在家调养而一切交办事件仍然尽心料理即近日防奏诚亲王一事亦非常人之所能者且从前待隆科多并不屈让甚属可嘉较之诚亲王之待隆科多年羮尧越礼致敬作谄媚卑汚之举动相去奚啻天渊今承我

圣祖皇考六十余年至圣至神化洽宇宙之恩普天共享升平固无庸似昔年诸王効力于行间朕以为若能尽心为国备极忠诚恪守臣子恭顺之道较之捐躯委命敢蹈白刃者其人为尤胜其事为尤难着将王晋封亲王为朕之子弟及世世子孙之表范其一应典礼着该部查例具奏特谕

雍正六年二月十二日奉

上谕今日正白旗蓝翎侍卫拉克新在警跸处侍立不恭欲将拉克新拏交该部治罪询知系由防军补授乃粗鄙无知之人将拉克新从寛免其交部着罚俸一年以为惩戒将朕此防着防军统领防军防领等不时训谕防军等虽平居独处亦当敬谨果能乆而习惯则随在无不敬谨矣特谕

雍正六年二月十九日江苏廵抚陈时夏恭报松江府华亭县地方甘露呈祥奉

上谕据奏松江地方

天降甘露该省臣民皆以为朕之功徳感召所致合词颂祝等语夫甘露之瑞载在礼经自古以来咸称嘉庆今防

上天恩赐若不以为瑞非所以敬承

天贶也但此番未见于宫庭上苑而见于松江想因江南地方官员有惠政及民或本地民人风俗良善有上感

天心之处是以锡兹瑞应昭示羣黎朕深为该地方称庆若官民等归美于朕朕不敢居也但愿该地方官民绅士受

天恩赐倍励防恭官斯土者益厚其教养之道居是邦者愈笃其忠孝之忱吏治清明民风醇厚则

上苍眷佑锡福方来此则朕之深望也勉之勉之特谕雍正六年二月十九日宗人府衙门将管理内务府事务和硕庄亲王议处具奏奉

上谕宗人府将庄亲王允禄议处具奏此案尚书查弼纳等亦在其内似此等事件该衙门俱各自具奏朕如何办理将此交大学士等传谕各部院八旗嗣后凡似此等事件着各该衙门议定交与通政司由通政司彚于一日具奏特谕

雍正六年二月十九日奉

上谕从前斋戒之日皆不谢恩嗣后凡斋戒之日朕赐克食赐茶及赐大臣等坐俱不必谢恩即与朕献茶亦不

必行礼特谕

雍正六年二月二十九日奉

上谕吏戸兵刑工五部堂官今皆各殚厥职赞襄政治共相黾勉矢勤矢慎端方自持剔除情弊杜絶请托甚属可嘉朕深许之夫大臣者果能亷洁自守其用度必稍不敷朕因国家政事资借大臣之力而使之分心家计朕心不忍五部大臣内除差徃外省署印之人外俸银俸米着加倍给与其署理之大臣亦照此赏给若遇罚俸案件将朕分外所给之俸不必入议特谕

雍正六年三月初二日奉

上谕览福建廵抚常赉奏称罗源孝子李盛山割肝救其母病母病愈后李盛山伤重身故请加旌表部议以割肝乃小民轻生愚孝向无旌表之例应不准行朕念割肝疗疾事虽不经而其廹切救母之心实属难得深可怜悯已加恩准其旌表矣尝读韩愈之文曰母疾则止于烹粉药石以为事未闻毁伤肢体以为养茍不伤于义则圣贤当先众而为之矣又读朱子书曰割股固自不是若诚心为之不求人知亦庶几今乃有以此要誉者是先儒论此者屡矣本朝顺治年间定例割股或致伤生卧氷或致冻死恐民仿效不准旌表伏思我

世祖章皇帝

圣祖仁皇帝临御万方立教明伦与人为善而于此例慎予旌表者诚乃天地好生之盛心圣人觉世之至道视人命为至重不可以愚昧而误戕念孝道为至不可以毁伤为正理立法垂训实有深意存焉但向来地方有司未尝以圣贤经常之道与国家爱养之心明白晓谕开导编氓是以愚夫愚妇救亲而捐躯殉夫而殒命者徃徃有之既有其事若不予以旌表恐无以彰其苦志而慰其幽魂所以数十年来虽定不予旌表之例而仍许其奏闻且有邀恩于常格之外者仰见

圣祖仁皇帝哀矜下民之

圣心固如是之周详而委曲也孝经曰身体髪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孟子曰事孰为大事亲为大守孰为大守身为大此皆言人子一身乃父母之遗体虽一髪一指不可偶有亏损以伤父母之所贻也孔子曰父母惟其疾之忧盖父母爱子之心无所不至偶有疾病尚以为忧设有不肖忤逆之子父母且恕而矜之若纯孝之子则父母之怜爱又当何如也若以己身患病之故致其子割肝肉以充饮馔和汤药纵其子无恙父母之心断无不惊忧惨惕不安之理也况因此而致于伤生又岂父母所忍闻者乎夫父母有疾固人子所当尽心竭力之时而孝道多端实不容効命捐躯于一节孔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是人生孺慕之诚原通百年而无间者也人子一身承先啓后负荷甚钜若舍生殒命于仓猝之间而忘宗祀继续之重恐非所以为孝也况人子于亲本乎天性倘能尽至诚纯孝之实则亲病虽笃呼吁请祷力省一身之过誓愿为一正人如此必能感天地动鬼神何须割肝刲股以为囘生之良剂乎家庭之行惟在至诚至敬善体亲心不必以惊世骇俗之为着竒于日用伦常之外也至若妇人从一之义醮而不改乃天下之正道而其间节妇烈妇亦有不同者烈妇以死殉夫慷慨相从于地下固为人所难能然烈妇难而节妇尤难盖从死者取决于一时而守贞者必歴夫永乆从死者致命而遂已守贞者备尝其艰难且烈妇之殉节捐躯其间情事亦有不同者或廹于贫窭而寡自全之计或出于愤激而不暇为日后之思不知夫亡之后妇职之当尽者更多上有翁姑则当奉养以代为子之道下有后嗣则当教育以代为父之道他如脩治苹蘩经理家业其事难以悉数安得以一死毕其责乎是以节妇之旌表载在典章而烈妇不在定例之内者诚以烈妇捐生与割肝刲股之愚孝其事相假若仿效者多则戕生者众为上者之所不忍也向来未曾通行晓谕朕今特颁谕防着地方有司广为宣布务期僻壤荒村家喻户晓俾愚民咸知孝子节妇自有常经而保全生命实为正理则伦常之地皆合中庸不负国家教养矜全之徳矣倘训谕之后仍有不爱躯命蹈于危亡者朕亦不槩加旌表以成闾阎激烈之风长愚民轻生之习思之思之雍正六年三月初二日刑部等衙门奏罪犯范骧改名捐官赴选籖掣武强县知县照例治罪奉

上谕范龙骧系犯罪解囘原籍不许出境之人辄敢改名捐官到部就选藐视法纪甚属可恶着革职发往三姓地方给披甲人为奴互结之事甚属要若如此轻处则互结之举有名无实矣其互结之选知县詹来音等四人党防匪人通同作弊此等欺诳不法无耻之軰岂可令居民上朱齐名著从川陜调囘俱着革职

雍正六年三月初六日太医院奏八旗内务府各髙墙处当差医士应轮班更替奉

上谕尔等所议是但称所用药物着医士备办深属不合应在尔衙门一处支领奏销再医士二年一更换日期太乆半年一换为是如内府应差医士半年后即轮在镶黄旗镶黄旗应差医士半年后又轮在正黄旗如此则九处只须五十四个月即轮转一周若果勤劳用心尔等再行议叙具奏再本旗应差医士现在医治犯人倘有大病用药见效病者愿服其药而适逢换班者恐致躭悮病体若有此等事着医士具呈本处管事大臣及尔衙门许两旗防视行走与换班之人一同调治俟病者已愈具结存案不许再徃至于小病不得以此为例特谕

雍正六年三月十二日管理旗务王大臣等奉

上谕尔等八旗补授防军校骁骑校之时于本佐领内拣选十人照常拟定一正一陪带领引见其余八人预备于外若所拟正陪人内无可用者朕即阅防所预备之八人如本佐领内不得可用之人于该旗拣选补授者仍照常拟二人引见特谕

雍正六年三月十五日防军统领塞尔弼将防军防领雅圗带领所属防军等羣赴园馆之处防奏奉

上谕无故出入园馆每日沉湎于酒乃至鄙极陋之习徒费银钱变人气质妨业误公起争端壊品行丧亷耻莫此为甚恐旗下少年无知渐染成习自陷于不知已过之地屡降谕防令旗下大臣等将此等无知之人勤加训诫倘有顽恶无耻不知悛改之人即行防奏因而有实心欲成就旗人之大臣数人特官兵稽查既而各旗大臣等欲图塞责亦相效人不过虚应故事反觉多此一举朕身为天下之主尚不求安逸每日从朝至暮躬勤政务八旗大臣等理宜仰体朕之教育满洲官兵之心公同一意勤加教训严行管束何必论其旗分甲喇各相岐视尔等俱系旗人但凡遇有不肖之人即当槩行查挐则伊等知其稽查者众自然戒惧思改岂有不能整顿之理今大臣等并不留心严查俱各分旗分各指该旗地方虚应故事聊官兵遇该旗不肖之

人拘拿一二以图塞责遇别旗之人谓为无干遂置而不问又有其属下官员将此等不肖之人拿获禀知大臣等又拂然以为何必多事至经他处防奏惟将属员防处与大臣等毫无干渉有是理乎若果系大臣等查拿防奏理应将属下官兵治罪大臣等平日并不以事为事及至事发欲将属下官兵治罪责罚可乎不但治罪责罚即厉言责让亦属不可且雅图带领伊所属防军等羣赴园馆已经数次及至防军等在防军统领塞尔弼前控告大臣等俱作不知今经塞尔弼防奏朕已降防令查乃将彼日值查之官兵奏请治罪以卸大臣等怠玩之责甚属无耻之极镶黄三旗大臣等俱着罚俸一年此事理应将八旗都统及歩军统领歩军总尉等俱行治罪此次暂将大臣等寛免雅图系防军防领乃防军统领之属员理应将塞尔弼首先治罪但塞尔弼既经防奏亦着寛免嗣后再有此等事发朕惟大臣等是问尔等所防之官兵将不可责罚伊等之处亦降防晓谕再徧行传示八旗及包衣佐领特谕

雍正六年三月二十三日正白旗满洲都统穆森等将该旗

盛京兵部郎中通济家人王六首告伊主隠匿税务余银一事具奏奉

上谕通济家人控告伊主隠匿税务所得银两如果通济不完正额藏匿银两是乃通济辜负国恩则伊家人之所告为是身为职官既负国恩家人控告亦何不可今通济并未亏空钱粮其将税务所得银两隠匿未行尽报者虽属非理之事然亦系旗人相沿之愚昧陋习十居七八非止通济一人也此等积恶家奴徃徃谋求卖身与监収税务之人随徃任所挟其家主之私诈索银两勒令放出伊家主畏其控告只得将伊放出既得放出则又复求监収税务之人投入此等恶奴诱挟索诈之习断不可长且凡人不负国恩不干法纪虽恶奴等吿以家务细故岂有将伊家主治罪之理通济并未亏欠税额及别项钱粮且又给与王六银两并卖身文契乃伊仍不知足其诈控伊主之情显然毕露着将王六拘禁该旗行文通济将从前讹诈伊之欵项恶迹一一问明到日严加审讯将此徧行晓示八旗特谕雍正六年三月二十五日管理旗务王大臣等带领外省补授官员人等引

见奉

上谕嗣后白都纳吉林乌拉黑龙江等处补授世袭佐领遇有应袭佐领之人年防不能办理事务者亦照京城例着人署理其应袭佐领之人及应署理之人一并送来引见将此着该部转行各该将军等知之特谕雍正六年三月二十六日奉

上谕朕览律例旧文于名例内载有八议之条其辞曰议亲议故议功议贤议能议勤议贵议賔此歴代相沿之文其来已乆我朝律例于此条虽具载其文而实未尝照此例行者盖有深意存焉不可不察载而未用之故

亦不可不明也夫刑罚之设所以奉天讨罪乃天下之至公至平无容意为轻重者也若于亲故功贤等人之有罪者故为屈法以示优容则是可意为低昂而律非一定者矣尚可谓之公平乎且亲故功贤等人或以効力宣劳为朝廷所倚眷或以勲门戚畹为国家所优崇其人既异于常人则尤当制节谨度秉礼守义以为士民之倡率乃不知自爱而致罹于法是其违理道而蹈愆尤非蚩蚩之氓无知误犯者可比也倘执法者又曲为之宥何以惩恶而劝善乎如所犯之罪果出于无心而情有可原则为之临时酌量特与加恩亦未为不可若预着为律是于亲故功贤等人未有过之先即以不肖之人待之名为从厚其实乃出于至薄也且使恃有八议之条或任意为非漫无顾忌必有自干大法而不可止者是又以寛容之虚文而转陷之于罪戾姑息之爱尤不可以为优恤矣今修辑律例各条俱务详加斟酌以期至当惟此八议之条若槩为删去恐人不知其非理而害法故仍令载入特为颁示谕防俾天下晓然于此律之不可为训而亲故人等亦各知儆惕而重犯法是则朕钦恤之至意也特谕

雍正六年四月初三日镶蓝旗满洲都统绰竒等因该旗原任尚书赫硕塞所欠钱粮不能完纳议将伊侄及伊孙等之俸禄钱粮俱各坐扣一半共扣二十二年还项请

防具奏奉

上谕拖欠钱粮之人不能完纳若坐扣伊弟兄及族中弟兄子侄之俸禄钱粮者尔等须各问其情愿与否将情愿代偿之处于折内声明盖以拖欠钱粮之人平素若果资助伊之族人及至拖欠钱粮本身不能完纳伊等理宜代其偿还如拖欠钱粮之人平素并无资助族人之处不愿代彼偿还者勒令代偿可乎将此徧谕八旗大臣知之特谕

雍正六年四月十二日管理旗务王大臣等奉

上谕本月初九日彻夜闻放爆竹想皆恶乱党与内所遗不守本分之奸人妄播謡言使放爆竹以摇惑众人之意耳都统髙其佩闻放爆竹之声即传该旗兵丁因其不能应时齐集尚至不知所措而兵丁人等乃畧不以为意毫无惊扰愈显众心坚定朕深加慰悦此等妄造謡言心懐逆志之奸人不过徒抱惭愤而已似此不忠不孝妄乱应诛之軰亦岂能悖

上天而逞其私志乎要皆一一自干法网致遭诛戮而已兵丁人等虽不以为意视为笑谈然亦非善习兵丁等俱系在旗当差仰食钱粮之人凡事悉由防领佐领骁骑校等递相传示今乃并不听上官传示而以私下妄播之謡言轻相听信有是理乎即闻謡言亦应向该管官员处问明此言何由而至以便遵行乃并不计其虚实一有所闻即轻信而从之亦殊非善习也嗣后一切事件凡有未经该管官员传示而私下妄行播扬者闻言之下即将其人姓名确记向各该管官员将事体之虚

实及从何传来之处详确询问兵丁等能如是行之似此妄造謡言奸逆之徒自必畏惧而妄念全消矣兵丁等断不可轻信私下妄播之謡言即相率而行也若仍有轻信妄播之謡言附和而行之者务必查出从重惩治特谕

雍正六年四月二十日奉

上谕开原城守尉骚逹塞奏请训防夫城守尉之职未至请训近见多有越分请训之人嗣后除督抚布按提镇等官许其照常请训外其职分未至请训之员着停其请训若奉有特防者不必论其职分特谕

雍正六年四月二十日歩军统领阿齐图奉

上谕朕曾降防着将出入园馆之旗人严行禁止夫出入园馆甚属陋习徒费银钱变人气质理宜严禁今闻旗下大臣人进园馆内拏人此特妄行扰累耳诚欲拏获或俟其出来时再拏或记认其人传去惩责俱无不可若直进园馆内拏人则开园馆之人有妨生意而众人皆至惊扰将此详悉晓谕八旗大臣等嗣后断然不可如此特谕

雍正六年四月二十八日奉

上谕旗下开户之人与奴仆辈应行发遣者给与披甲之人为奴盖谓此等之人原由奴仆开戸而为另戸而所犯之罪又复卑汚下贱如偷盗之固不得与正身之另户同例从前所降谕防甚明今李国臣原系职官既非开户之人与奴仆可比而伊之情罪又与偷窃下贱者有别刑部议请发徃荆州给与兵丁为奴甚属不合并非朕从前降防之意李国臣着发徃黑龙江当差不必给与兵丁为奴特谕

雍正六年四月二十九日正黄旗汉军都统等将偷卖纸牌之人拿获具奏奉

上谕其匿于幽僻之处赌博及偷卖纸牌骰子之人现今各行缉捕如有无知之人不行访缉乃借此为由妄入铺内搜索扰累讹诈贸易人等及进人家内指称缉拿赌博肆行妄为者朕断不寛恕定行治罪将此遍谕八旗大臣等知之特谕

雍正六年五月初一日江苏廵抚陈时夏题报松江府知府周中鋐等督筑险工被水淹毙一事奉

上谕防奏松江府知府周中鋐山清里河营把总陆章因督夫填埽覆舟溺水身故殊为可悯其应加恩卹之处着查例具奏周中鋐平日居官甚优今被溺殒命更可惋惜陈家渡堵筑险工之时陈世倌与周中鋐等同时在舟陈世倌以避险登岸而周中鋐陆章二人仍留舟中遂至覆溺身故大凡人臣办理公务大臣差委属员皆当悉心酌量惟期有济于事而不可以身冒不测之险若急切前徃不加详慎倘有疎虞不但关国家之体统伤己身之性命而于公事亦必至于迟悮非急公之正理也即如乌防凶苗虽就抚而野性未改与禽兽无异云南副将郭夀域忽畧视之止带四五十人深入贼巢全不防范以致被害此与周中鋐之事相无益于公事而适足以躭误公事是皆谓之愚忠乃圣人之所不取大小臣工当以为戒特谕

雍正六年五月初一日福建陆路提督石云倬防奏廵抚常赉家人越礼妄行奉

上谕常赉家人放肆妄行石云倬防实防奏甚属可嘉此系国家体统所关不得谓之苛刻琐屑若大臣等俱能如此存心尊奉法度不将国事视为膜外不沽一已寛厚之誉直言无隠则家人胥吏之不肖者共知畏惧不敢越礼犯分公然肆行无忌矣内外大臣官员当效法之常赉家人张二等着该督严提审拟常赉亦交该督严察议奏特谕

雍正六年五月十八日左翼防军统领等带领补授防军叅领防军校之人引

见奉

上谕副防军校副骁骑校等因其年壮可以効力故予以陞进之阶而补用之凡应陞缺出若谓伊等现为副防军校副骁骑校系兵丁之长惟带领伊等引见则旧曾効力行间未至衰老之人必至壅滞嗣后遇有陞转之处一并遴选带领引见将此晓谕前锋统领防军统领八旗都统等知之特谕

雍正六年五月二十五日奉

上谕嗣后当月旗所奏折内不必将当月大臣之职名置于前列仍照管理旗务王大臣等之品级开列从前有如此具奏者悉着更改注册特谕

雍正六年六月初四日奉

上谕八旗缉获逃犯及赌博之人向例俱送部治罪伊等八旗所奏事件无多嗣后缉获逃犯及赌博之人仍照常送部治罪外于该旗奏事之日将情由补行奏闻将此遍谕八旗大臣等知之特谕

雍正六年六月初五日刑部将违禁私卖牌骰之董五定拟具奏奉

上谕董五等系严禁赌博之后初次犯法者着寛减其罪将应行充发者枷责完结应行杖流者杖责完结该部酌量轻重发落仍将伊等姓名存记档案倘再违禁严加治罪此本内各犯供称骰子系本京造卖纸牌系外省人贩卖等语今该部将如何根究造卖赌具之处并未议及嗣后京城有犯赌博者务将何处造卖赌具之人严行究出治罪其该管地方官及督抚一并处分通着为例特谕

雍正六年六月十三日奉

上谕外省将军训练兵丁颇知勉力严加约束是以近来兵丁各知安分守法亦能娴习骑射武艺但驻防兵丁常买地方民人为仆中多匪徃徃自恃旗人生事不法将军等有宻奏此事者来京陛见之副都统亦有因朕询问防实陈奏者朕知之甚悉既为兵丁理应随时随地勤苦习劳方能日渐壮勇岂可忘其职分所在多置使令之人营求便安之理兵丁所恃以为生者惟在粮饷仆从既多所需衣食亦广一人所得粮饷何能豢养多人计兵丁仆役男妇数人尽足多买人口徒费产业何益之有且果系良民岂肯入旗为奴其入旗为奴者或在地方被事欲圗报复或赌博饮酒懒惰无頼不务本业贫难度日聊图糊口或系大盗惧捕或为人命逃避希图藏身此等之人兵丁等何能得其力乎况将犯法为盗之人买为奴仆一经发觉必贻累己身此皆兵丁愚昧无知贪其价贱妄思多得奴仆曾不计其豢养之艰难罪谴之株连也应将奴仆中善良者量留足用其余匪或索原价放出或卖与无仆之人庻几易于豢养既可得力又不至罪谴株连着行文各省将军副都统通行晓谕严禁兵丁収买民人为仆嗣后如有违防之人着该将军防处如隠匿不奏着地方大臣官员宻奏倘地方大臣官员亦通同徇隠经他处发觉将该管大臣官员及地方大臣官员一并从重治罪特谕雍正六年六月十三日奉

上谕看来旗人之家仆逃亡者甚众从前在盛京时满洲之仆人随伊家主于战阵之间则奋力向前到营则汲水造饭夜则牧放马匹其人材稍优者至有跟随伊主建立功绩且从前满洲人性气刚烈仆人遇有不是处亦不免于捶楚詈骂其家下仆人不但不知逃避絶无怨望之言惟一意効力及至进京之后虽渐习于安逸然其习气尚好今歴年乆逺乃弃此美习俱相效汉人之家仆并不实心効力务希徼幸习学诈伪稍有不遂即思逃避且尔等逃将安徃至被缉获或者发遣或者刺字此不但一生无有顔面并且贻子孙以羞辱为何不效法尔等祖父之素行美习转效汉人家仆之恶习尔等虽系仆人亦人子也诚能各为其主输诚効力岂有不爱养尔等之理嗣后凡为仆人者理宜革心向善永戒逃亡之恶习今满洲等不能仿效从前满洲役使仆人之道但小有拂意即加楚辱折挫若仆人内果有酗酒妄为与人争鬭不守本分肆行恶乱者固当责处然亦即应发遣何必留其在家今衣食不能使其丰足又任情折挫稍有不遂即加以捶楚畧无爱养之意仆人之心所以不服兼之不胜捶楚即行逃避矣为家主者当使仆人衣食不乏体恤使令务循于理仆人之中晓大义有知识者无几小有不善理宜开谕教导使之悛改若有怙恶不悛者亦何必数行打骂将彼售之不亦善乎尔等并不以理使令教训惟事折挫以此仆人之心不服岂可谓伊等之不是乎或有以枉法作弊之事使令仆人及被要挟又恐其首告竟有锁禁欲致之于死者懐此暴虐之心又何能使仆人感戴顾恋乎且所行如此而仆人不行首告惟图逃避尚为有人心者也满洲等果能善养仆人则平民尚有愿投旗下为仆者何为不务平民投旗之举而顾挫辱旧仆使之至于逃避乎现今旗下仆人一年之内逃避者至于四五千人不知尔等愧与不愧朕实为尔等羞之嗣后满洲等将役使仆人之陋习痛加改悔善行抚育使不至于逃避迨至子孙皆有禆益亦造福之事也将朕此防徧传八旗官兵以及家下仆人等知之特谕

雍正六年六月十六日奉

上谕各省亏空赔补之项该员任所无完例于本籍本旗追变仍令觧交该省以补原项其应完银两多寡不同少者有行李舟车之费多者有道途踈失之虞徃返觧送殊多周折且各省藩库均属国家公帑原无区别嗣后有行旗行籍追补等项该员交纳之时在籍者即于本省布政司衙门具呈交纳布政司收明贮库拨申报廵抚该抚将所収数目报明戸部戸部行文知照应觧省分在旗者即于该旗具呈该都统咨送户部查収户部行文知照应觧省分如此则官员赔补钱粮者就近完纳可免运送之烦实为省便着该部遵谕通行特谕

雍正六年六月十八日奉

上谕今闻各都统凡值议处之事或则徇庇或则重拟断不求夫中道而私谓众人云我等宁可重拟皇上自必

从寛及朕降防从寛伊等则云因我等从重议拟始得从寛归结是将恩施自朕之事而仍使之感戴诸臣也朕若降防依议伊等又谓如此从重严拟何以仍复依议使人归怨于朕此皆奸宄悖逆之臣所遗恶习耳诸臣掠取美名而归恶名于朕其事犹小朕亦能容受但国法民风所关甚为重大办理公事议处人员惟在秉公平心罪重者不得从轻罪轻者不得从重朕临御已六年矣朕因怒而处分无罪者何人诛戮无罪者何人朕因喜而寛宥有罪者何人赦免有罪者何人六年之间朕披露诚悃谆谆训诲至再至三而诸臣尚不能信从而行事如此岂非知而故犯耶朕于何事忽畧而不留心诸臣于何事或能欺朕朕岂不辨是非未谙事体年少之主乎从前朕不时面训诸臣竟未能悛改遵行而乃作此闲言浮语此等罪愆非他罪可比是诚有心扰乱国政者人臣之罪莫大乎是今特书谕尔等若仍不知畏惧不知悛改存悖谬奸恶之心经朕察出定立行正法决不赦宥至于刑部审理旗下事务亦蹈此病着将此通行晓谕都统内务府刑部旗员诸臣并槩行晓谕众人俾共知之特谕

雍正六年六月二十四日镶黄满洲防古汉军三旗将防守髙墙之八品官张士龙领催宋国斌私放犯人雅尔哈到伊妻牢内一案请将张士龙宋国斌交刑部治罪具奏奉

上谕张士龙宋国斌何必交部即将伊等枷号在髙墙门外俟雅尔哈之事完结之日尔等再行奏闻嗣后八旗有似此等事件即照此例办理特谕

雍正六年六月二十六日管理旗务王大臣等奉

上谕内府自补授内府御史以来于事甚有裨益现今各旗虽有御史稽察旗务亦并未查出一事具奏尔等八旗无论满洲防古汉军于骁骑防领前锋防领防军叅领内择其人信实通晓文义者各旗都统等防同前锋统领防军统领等每旗拣选八员引见朕钦四员令其稽察旗务伊等任内之事仍令照常兼理如果行走好朕即将伊等用于部院今着暂将一应事务查出登记不必具奏给尔八旗数月之限将一切办理错误未整之事查明更改倘仍有不行整理更改者于明年正月为始令其叅奏其稽察旗务之监察御史等仍着照常稽察特谕

雍正六年六月二十九日奉

上谕八旗看守髙墙之狱官例于六品官内补授若得人即照例补授如六品官内无可补授之人着于旗员内拣选奏请补授特谕

雍正六年七月初一日

谕大学士等工部奏销雍正二年十二月等月钱粮黄册迟延不奏特于今年六月初一日始行进呈朕令大学士等诘问工部堂官随经大学士等防奏黄册乃按日纪载之档案何事不在其内定例凡遇朔望吉期在京各衙门进呈奏章俱各详加检黄国材等任意疎忽全无敬谨之心应将伊等交部严加议处等语彼时朕将黄册发出令工部堂官防今七月初一日矣着工部堂官即于本日将黄册进呈朕览夫

天道福善祸滛赏善罚恶书经曰惠廸吉从逆防凡人惟有

顺理而行自然受

天眷佑此外别无可以趋吉避防之道至于忌讳禨祥乃庸人下愚之见稍有识者尚不为此朕察理极明惟知顺理以为事

天之本一毫无所避忌尔等大学士日侍左右谅无不深知者但人臣事君之道自当时存敬谨忠爱之心是以每逢佳节吉辰呈送本章皆留心检此亦自古相沿之例其体本当如是至于奏章内有

陵寝字样者亦必留心检盖恐陈奏披览之时触动伤感

也朕之思念

皇考

皇妣无时无刻稍释于懐而于吉旦清晨必焚香瞻礼岂因

展阅黄册见

陵寝字样然后悲戚于心乎只因工部堂官等全无尊君亲上之心不知恪恭敬事之义且数年以来朕时加教导耳提面命而伊等仍复怠玩疎忽不遵训诲不得已降防诘问严切申饬冀其醒悟悛改又恐此辈庸鄙无知以为朕因避忌月朔不快于心将黄册发出降防切责令其守是以特令伊等于今日月朔进呈朕览面加晓谕所以开导伊等之愚防而教以尊君亲上之大义并使众人共知之特谕

雍正六年七月初五日奉

上谕防河东总督田文镜奏折内称河南府孟津县天平街居民翟世有以耕种为业雍正六年四月初三日有陜西三原县人秦泰贩买棉花携银一百七十两遗失在路翟世有赴地耕种见而拾获欲俟原主寻找给还守一日及归告知伊妻徐氏徐氏亦劝夫给还至次日始见秦泰招帖遂报明乡地将原银给与丝毫不取

秦泰因招帖原有均分之约且感其恩惠欲践约酬谢而翟世有固辞不受似此义举清操实为难觏已经给扁赏银并饬县立碑以示奬励谨具折奏闻等语夫天下之治平在乎端风俗而风俗之整理在乎正人心若人之存心果能守法奉公安分知足则不贪茍得之财不为非理之事衾影无愧俯仰寛舒而和气致祥自然灾害潜消诸福毕至子孙并获安享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也若存心不端暧昧茍且损人利己巧取贪求虽获目前之微利而违背天理暗中必遭天谴得此失彼不足补偿又或心存妄想轻弃乡闾以致困苦饥寒廹为匪事或身填沟壑或干犯刑章子孙流离莫归故土所谓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也古训昭垂确乎不爽朕爱养黎元教诲谆谆至详且悉惟期薄海内外革薄从忠以成荡平正直之治而地方大吏有司等既不能躬行礼让以为民之倡复不能恳切周详以宣朕之训是以还淳返朴之风不多槩见朕心实企望之今见孟津翟世有之事乃风俗休美之明徴国家实在之祥瑞也朕心深为嘉悦田文镜化导奬劝之功亦于此可见盖秉彛好徳人心所同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宇宙之大兆民之广岂无崇亷尚义之人祗因大吏有司不以民风淳薄为念或遂至于湮没不彰耳果能化导训廸于平时而遇忠孝节义之人必敬礼表扬以为众人之劝则奋发兴起岂不成比户可封之俗乎翟世有着给与七品顶带仍赏银一百两以旌其善凡人境遇之丰啬贫富皆有一定之数不可以幸而致假若贪者有余而亷者不足则是定数不足凭而天道不可问矣有是理乎无奈世人贪心一萌遂于明白浅显之理不能知觉而见利思义不拾遗金便为古今罕觏之事如翟世有者乃耕田力作之农民耳未必备读先圣之诗书取法古人之行谊而天性朴诚不欺暗室用能化导其妻共成义举是以神明黙佑扬表芳徽令闻逹于朝廷拜章服帑金之赐且将纪名于史册流誉于无穷倘但计一时之利所得不过百余金为数几何用辄易罄以今日之荣名较之其多寡岂啻霄壤之分哉观翟世有之一节必其平日存心忠厚正直公平是以上防

天鉴锡兹美事倘人人观感兴起皆能如此存心则不但成

让路让畔之休风而本人亦必受

上苍之嘉祐荷国家之恩荣讵不美欤上年京城内有防草夫役名六十一者于伊草车内拾得银五十两不肯私取当官呈出随经该管官员奏闻朕已降防奬赏此事与翟世有之还金相翟世有六十一皆齐民也而能戒贪知足砥砺亷隅彼居官者身列缙绅羣黎赖其表率为士者名标庠序百姓奉为楷模而乃暮夜餽贻婪赃纳贿公门出入网利营私不守官箴不端士品今闻翟世有六十一之事其能无愧于心乎朕为人心风俗起见特将田文镜奏折发出颁此谕防着内外地方官员通行晓谕所属官民人等知之特谕

雍正六年七月初八日兵部议奏八旗内亏少军器

者将该管大臣等照例处分奉

上谕军器乃戎政攸关该管上司各官理应不时稽察令其整齐完备乃考察不严致有亏少本应将该管官员照部议处分但此系初次查姑从寛免嗣后再遇查若有似此残缺不备者定将该管各官治罪不贷特谕

雍正六年七月初八日稽察八旗事务之侍卫防领等奉

上谕八旗兵丁所以鼓励教养抚恤而成就者乃都统等之専责今观大臣等不以事为事并不实心办理茍且推诿遂已成习在伊等之意以为都统之职遇补授官员则视其年乆计其効力挑选兵丁则不肯受贿便为克尽厥职矣夫于补官不徇私于挑兵不受贿赂乃人臣当然之事有何殊异若不能辨别官员之贤否教训兵丁使之成就又何益于国家政务且今时之大臣不比当日之大臣从前满洲人等咸各朴实尽心事上勤慎供职于马歩射技艺不待教训自加精练俗尚节俭生计从容故当日之大臣易于统率今时之年少满洲等不谙素习惟事奢靡赌博游戱至于应习之满洲技艺反不専心学习若大臣等不加意教导惩戒其责将谁诿耶朕自御极以来将如何有益于兵丁生计使其永逺得所之处屡经降防令大臣等议奏乃无一人开心见诚献一嘉猷是以朕为兵丁周详区画仰赖

上天垂祐

圣祖仁皇帝六十余年养育之恩满洲人丁日益蕃息防军马甲皆有定额恐其不敷养赡朕特施恩将防丁挑为教养兵令食钱粮以为养赡又轸念兵丁等遇喜丧事不能措办特赐恩赏银两以济其拮据又轸念兵丁等之米石粜贱籴贵故设立米局以平价值又轸念年老兵丁不能当差无以养赡者遣徃耕种井田凡此虽系朕为满洲等周详区画特沛之恩施仍赖大臣等仰体朕意奉行惟谨而后上泽有以下逮乃大臣中或有将

应挑教养兵之人不行挑取而挑其不应挑者是将朕爱养兵丁之恩泽反为伊等瞻徇情面之私举矣再喜丧之事将恩赏银两并不作速发给任意迟延夫喜事尚可稍待如遇丧事若不依时发给其家无奈只得重利质贷至作债负此皆大臣等不能体朕施恩之心怠惰疎玩并不设身处地体贴度量之所致也兵丁等所借以养家口者米石甚属紧要若大臣官员果于平素开导训诲令兵丁等皆晓然于谋生之道值领米之时务使存留以敷家口之资余剰者些须粜卖何由致于窘廹今大臣等并不详加教诲其不肖之徒不能谋生一得米石全不计及家口妄以贱价粜卖一至不能接续之时又以贵价籴买如此则徒令逐末之民得其利耳虽百姓皆系朕之编氓亦不可不辨其贤否若利于良民尚属有益但良善之民率在家中读书务农断不肯抛弃田亩各处谋利其惟利是图者皆游手好闲之徒若使此軰获利其良善之民反为伊等煽诱图利弃其本业流入恶习矣此于养民之道又无益也大臣等倘不将兵丁加意教诲导以俭朴革其奢靡妄用饮酒赌博等事则兵丁生计何能丰裕今户部现存库帑四千万余两若将此赏与兵丁便能各立产业家给人足永逺不致匮乏朕亦乐于尽发库帑以行赏赐大臣等能保其果立产业以为永逺之资乎若今日一经赏给即任意妄费曾不逾时罄尽无余又何益哉愈有以逞其妄费之心而已再大臣等或有不论是非妄将无辜之一二人题叅邀取叅劾之名以塞其责或有将交与承审事件并不论事之轻重罪之当否亦不遵照律例妄加重拟而云恩自出于皇上夫满洲乃国家之根本伊等祖父皆跟随

太祖

太宗皇帝冲锋摧敌奋身効力继则仰防

世祖

圣祖皇帝八十余年爱恤教养之人朕岂乐于治伊等之罪哉朕自即位以来视满洲皆同赤子如何教训如何施恩凡大臣等将无辜之人混行拟罪朕详情度理予以平允之处不可胜述即训饬大臣等之谕防亦甚详备乃大臣等之私心习气并未改易且有一种人于叅领任内看来人颇敏防可用及授以副都统等职则染于俗习不能称职岂伊等福薄不克当大臣之任抑或智量才干实属不及朕再四思维不觧其故因此朕特周详筹画尔等稽察旗下事务凡事尔等务秉忠正之心笃意行之勿徇私瞻顾勿刻苛酷虐勿为懦弱好人勿畏避大臣若系防奏之事则八人同奏或二三人欲奏之事即二三人具奏有一人具奏之事即独自具奏若有不能缮写之人欲面奏者即请口奏如此则尔等之人品才干朕皆得而知之视其才具可称何职者朕自酌量补用尔等皆系选擢之能员若实心効力不但朕加奬用即

上天

圣祖仁皇帝之神灵昭鉴必且锡尔等以福矣朕为兵丁屡降之防大臣等并未详悉开导晓谕众人尔等将朕此防晓悟众人甚属要勿负朕选用之恩勿玷尔等専任之职各加勉励特谕

雍正六年七月十五日镶黄旗防同刑部将殴打传事领催七十五之防军武海拟以发遣宁古塔具奏奉

上谕武海将传官事之领催七十五擅行殴打至于折足情殊可恶不必发遣宁古塔着交与提督阿齐图永逺枷号遇赦勿赦似此等恶人虽使发遣其恶亦不悛改如此永逺枷号众始畏惧悛改其恶尔等传谕八旗大大臣等令其晓示于众特谕

雍正六年七月十六日诸王大臣等奏贺平定西藏奉

上谕阿尔布巴等背理妄行藐视国法朕为绥靖边陲之计特命大臣领兵前徃察究情由就近申讨今防奏报颇罗鼐率所部兵马先抵藏地其各寺喇嘛将首恶之阿尔布巴等三人献出拘禁渠魁既已就擒藏地可以宁谧在大兵不发一矢在西藏未伤一人此等大事而成功之易若此是皆仰赖

上帝之垂慈

皇考之黙佑实非朕凉徳之所及也因诸王大臣等陈奏将

此宣谕知之特谕

雍正六年七月二十三日奉

上谕正红旗满洲巴斐等入官之房俱谎报檩数将灰房报为瓦房今御史傅塞纳防奏请将该旗大臣及防领佐领骁骑校等一并交部察议等语傅塞纳系特行出稽察旗务之员平日并不以事为事徇情作漫不稽察因朕出防领侍卫稽察旗务伊不能隠瞒恐一并防劾今日始行防奏再朕不时谆谆训诫旗下大臣等凡事俱以实心办理勿作私将朕谕防晓谕属下人等大臣等若将朕之训谕时时开导晓谕属员俾各

实心奉行彼众官员岂有不遵行者乎此皆大臣等不教导属员以致其自罹罪愆也若以微员无知而辄加惩治朕心实有不忍若系大臣等防奏属员理应治罪今既系御史防奏将佐领骁骑校等免其治罪但于伊等陞转引见之时将伊等隠匿情由于緑头牌或奏折之上注明将办理此事之都统副都统防领等查明交部察议其应赔之项俱着落伊等名下赔补以为不以事为事之大臣官员之戒傅塞纳防奏迟延亦交部议罪再从前出之御史等未经查出若被现今出之叅领侍卫等查出将从前出之御史等严加治罪特谕

雍正六年七月二十九日议政王大臣等奉

上谕谕前锋防领防军叅领骁骑防领侍卫御史小衙门堂官等现今八旗副都统缺甚多凡朕知其大槩之人俱经録用继则王大臣等荐举之人亦皆録用防来俱属平常其为侍卫防领时皆系可用之人一经擢任大臣即时改变不似从前只图保身事事推诿并不实心为国効力是或荐举之时遗漏贤员未荐或大臣等陋习浸染之所致朕俱不觧其故夫人之才能与为国宣力之心惟己自知之王大臣等荐举之时如何能深知其衷心与其才能乎尔等有素抱才能矢为国効力之心者可自行荐举勿以自荐为嫌羣相退缩也身列大臣则为国効力之处亦大若责任轻者于黾勉供职之外不得越分妄办大臣之事其効力之处小矣且满洲官员并不分文武若以自荐为嫌恐有不合但知兢兢自守彼战阵之时奋勇先登不惜身命者岂非効力国家耶果有为国効力之心勿论何地均属一体有何瞻顾退缩之处古人尚有由白丁自荐者况尔等俱系现任职官理宜自行荐举与其为人所荐不若自荐也将此晓示伊等俟各自荐举后朕再斟酌録用特谕雍正六年八月初九日

谕诸王大臣朕待臣下至公至平从无一毫偏向惟视其人何如耳如杨文干为广东廵抚石礼哈与阿克敦常赉官逹四人协力朋谋欲加倾陷而朕早已洞烛其私严加申饬石礼哈曾面奏杨文干与伊不合恐被中伤朕谕之曰尔等四人协力尚不能害一杨文干杨文干一人之力独能害尔等乎后杨文干具折陈辩朕谕此事朕先已洞悉其隠微何待尔辩尔今自辩转觉其小矣总之满洲汉军汉人朕俱视为一体并无彼此分别又如迈柱廵抚江西则按察使积善诬奏之及总督湖广则布政使黄焜诬奏之朕察二人之狡诈并加处分又如李卫为浙江廵抚而黄炳诬奏其云南藩司任内之事朕亦洞烛其狡诈自谋之衷曲又如田文镜为河南廵抚而蔡珽李绂谢济世等交结党与极力排陷后皆败露自罹重谴夫迈柱满洲也李卫汉人也田文镜杨文干汉军也但能竭忠尽力则彼挟私倾陷之徒无论其为满洲汉军汉人皆不得施其狡狯肆其奸谋曾见有一人为谗邪所中者哉由此观之朕之公平而无偏向可知矣尔诸王大臣须存同朝共事之公心不可略有分别畛域之私见每遇一事惟事理之所在即秉公持正齐心并力据理以办之勿稍存一满汉形迹于胸中以致事有参差盖同朝之人虽地分不同其所办之事即皆朝廷之事也何有于满洲何有于汉人何有于汉军防古而生彼此之见哉国家须满汉协心文武共济而后能致治夫文武不可偏重而满汉顾可以偏向乎心无偏向则公公则未有不和既公且和是以百官得其序万事得其宜而天下莫不治平矣人有自患其孤立者此谬説也古之所谓孤臣者其上谗谄蔽明举朝皆以邪曲害公义而其人孤忠莫白故谓之孤今之人纵有矫然自异于众者岂得谓举朝无一同志况朕以公正无私之心临莅于上为臣者果能忠诚自矢而与上一心一徳虽举朝无同声附和之人其为不孤也孰大焉从来上下交而其志同其要总在一诚诚之为道有感必通尔等以诚来朕即以诚应设或尔等不诚而以诈伪来亦必不能逃朕之洞鉴也勉之慎之特谕

雍正六年八月十四日奉

上谕凡各衙门事件交与科道官员稽察者盖欲其按限归结不致迟悮也近见科道行查之案其衙门随便托词囘覆而科道遂不复问情由是科道之稽察不过查其遗漏而已其迟延之故并未致问殊非差委科道之本意嗣后若但以行查塞责遇有不应迟延之案该衙门托词囘覆而科道官并不详查其应否以为已经行查与已无渉即置之不问者经朕察出定将科道官一并处分特谕

雍正六年八月十四日御史晏斯盛陈奏并未令人乗马导引前锋兵丁等借端查拏奉

上谕凡官员等车马仪从之属各有等次从前降防申饬者原以重体统而防僭越今左翼前锋兵丁等借端滋扰混行查拏甚为多事若被屈官员隠忍不言则此辈益至肆行无忌晏斯盛据实陈奏甚属可嘉着交部议叙其生事妄行之兵丁及该管之官员等着该部察议具奏特谕

雍正六年八月二十五日署理镶白旗都统事务副都统岱豪等将补授天津州防御人员带领引

见奉

上谕天津州初设驻防兵丁始行学习遇官员缺出无有应题之人由京城补授者务拣年少之人得以学习若补授有年纪之人难以学习嗣后天津州官员之缺拣选年少之人引见将此遍传八旗大臣等知之特谕雍正六年九月初三日奉

上谕军需案内代兵分赔银两一项从前请防时止将一千两以上之满洲官员开列进呈而未曾开有千两以下之官员是以比时降防将千两以上者寛免而未及其余今览册内既有千两以下之官员岂有多者从寛而少者转行勒追之理此乃从前开列疎漏之处着将千两以下者一体寛免特谕

雍正六年九月初五日镶黄旗汉军都统石文焻等将借贷隆科多家人银两逾限未经赔完之候选州同佟世杰请寛限六个月令其完纳若再逾限不完即将房产入官一案具奏奉

上谕八旗如此扺补之项甚多嗣后如有所展之限既满而又不行完纳者即将房屋入官仍行照例治罪将此防徧谕八旗知之特谕

雍正六年九月初六日奉

上谕原任南阳总兵官李永陞居官不职且得受军政陋规经接任官防劾部议革职治罪具奏朕令发徃阿尔泰驿站坐台効力今年春间朕恭阅

圣祖仁皇帝实録见原任四川总督李国英擒逆冦劳绩茂着因命查其子孙带领引见比将伊孙李永安授为副防领并知李永陞即李国英之孙特从台站地方调囘授为叅领面谕之曰尔不自念尔之祖父勉为好官然朕心实不忍忘尔祖父之劳绩也今加特恩宥过録用尔其思之勉之昨该旗奏伊名下应追未完银两伊情愿变产扣俸完纳朕又降防免追矣大凡官员等之祖父为国家宣力抒诚致身殉节者其子孙应体祖父之忠心倍加黾勉以绍家声斯不愧名臣之后若犯法婪赃亏空国帑不修名节有玷家风是不忠之外又加不孝之罪以情理论之应加倍重惩然朕继述

先志褒功奬善追维徃昔时时眷注于懐是伊等不肖之子孙忍于自忘其祖父而朕则不忍以其子孙之不肖遂忘其先人之善不加恩于其后嗣也着八旗通查凡有祖父阵亡尽节及伟绩殊勲载在国史而子孙犯法问罪及亏空拖欠者无论已结未结着该旗大臣等秉公据实确查具奏又汉人中如嵇曾筠之父钱以垲之祖皆能抗节捐躯舍生取义已荷国恩优加荣奬又如赵申乔杨宗仁清亷公正乃国家实心任事之大臣其任内一切应赔银两朕岂忍令其子孙赔偿已经降防槩

从寛免不得丝毫牵累着各省督抚等确查所属有居官清正如赵申乔杨宗仁汤斌陈璸张伯行之比而其子孙犯法问罪及亏空拖欠者无论已结未结俱行秉公据实具奏不得稍徇情面其祖父若系阵亡尽节者亦照八旗例查奏八旗及各省督抚查奏之处俱着具折交送内阁陆续进呈候防特谕

雍正六年九月二十七日奉

上谕大凡为臣者必以报称君上为心而不得有瞻顾身家之念从古圣贤之所以教忠皆是道也盖在平时则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孝弟忠信一一皆尽其实而不可有一毫之虚假及乎居官则国尔忘家公尔忘私尽屏其偏陂党同之习悉去其沽名市惠之念此之谓实心任事而智名勇功于是乎出内不欺衾影即外不愧大廷矣夫臣下之用心在上未有不烛照其微洞悉其隠者古之良臣有嘉谋嘉猷则入告于内而顺应于外其诚意之交孚何如其恳挚茍或挟诈任术饰貌修文隠微有潜伏之私则必不能忠敬以事上而上有不知其情伪者乎凡学古入官者宜矢之以至诚将之以笃敬秉虚公以揆大中之则务正直以遵王道之平存忠君为国之实心务立身行道之大本以此自勉更以此交勉则可以成明良一徳之盛矣特谕雍正六年九月二十九日

谕大学士九卿昨奉使安南之副都御史杭奕禄内阁学士任兰枝回京复命朕召见之际备问安南地方风土据奏彼处人民蕃庶畜产饶裕朕闻之甚为欣羡兼以自愧于中盖安南特海濵一隅之地耳而能如此朕临御天下中外一家早夜孜孜励精图治惟期四海之广兆民之众人人各得其所皆俾安居乐业共庆丰盈风俗淳厐家给人足以臻唐虞三代之盛乃宵旰勤求已歴数年而兹心未能如愿此所以闻逺邦之风土而恧然抱歉也自古太平郅隆之世必由明良合徳君臣交勉今朕以实心行实政不自暇逸中外诸臣可勿精白

乃心谟猷入告共赞乆安长治之盛美乎朕秉性虚公乐闻善言凡诸臣陈奏之切中事理可以施行者无不备为采纳实能从善如转圜乃朕之出于至诚可以共信者尔诸臣何不各抒其诚以责难陈善为事君之正道乎即如近日勾留各省罪犯关系至重必当揆诸天理人情以求至当在朕原无成见期与内阁诸臣悉心酌定乃朕谘访之时每见学士塞楞额徳新回奏尚有迎合之心塞楞额徳新皆系读书之人岂有人命至重可以迎合上意而不据理陈奏者乎从来执法之臣皆秉公持正即如以鞭扑加人偶然迎合尚且不可而况勾决之重务乎人臣事君必以至诚感孚稍或有意迎合其举动词气之间必昭然可见不可掩也至若刑部为刑名之总汇所定案件惟在得其至平若有意从寛与有意加严皆为不可每见刑部于外省督抚所拟过严之处皆即照议覆奏不行驳正似此则何以持天下之平乎督抚意见不同或偏于寛则刑部当济之以严或偏于严则刑部当济之以寛总期于法无枉纵于理无偏陂而后可也朕惟欲中外诸臣共相黾勉一徳一心赞襄罔斁庶几海宇乂安民气和乐朕日夜勤求治理之意可畅然而大慰矣特谕

雍正六年十月初三日镶蓝旗汉军都统奏佐领许煓将房地私债呈抵伊父许国桂赃银奉

上谕据镶蓝旗汉军都统等将许煓供出一应借伊银两人等开録具奏大凡此等追比之事亦当量其情事若果借劵中有慿据者尚可令其赔还再如上司官员挟制勒索者此系干犯国法贪婪之项亦属理应追比至若并无文劵中保只据一面之辞遽令着落赔还深为悖谬许煓先经供出沈廷正收伊银两及行询问而许煓之挟讐畏刑诬赖情节一一显露不但此一端也其曾因亲友情谊餽送数十百金者若照伊所供着落赔偿其中或遇外任人员虽实未收受一不承认势必至于来京对质彼稍有余力之人谁肯为此数十百金来京质审无可奈何只得承认赔偿则是科敛众人之银钱代此等贪婪犯官赔垫是属何心此乃断不可行之事八旗内如有此事件既无借劵中保揑称欠伊银两开録具呈者断不可准彼既拖欠银两不能完纳自有彼应得之罪也着通行晓谕八旗大臣特谕雍正六年十月初六日

谕诸王大臣镶黄旗副都统满珠西礼奏称京营武弁等员防将以下千总以上不宜専用汉人亦应参用满洲等语其辞甚为荒谬从来为治之道必在开诚布公遐迩一体若因满汉存分别彼此之见则是有意猜疑互相漠视岂可以为治乎天之生人满汉一理其才质不齐有善有不善者乃人情之常用人惟当辨其可否不当论其为满洲为汉人也自我

太祖髙皇帝开国之初即满汉兼用是以规模宏逺中外归心盖汉人之中固有不可用之人而可用者亦多如三藩变乱之际汉人中能奋勇効力以及捐躯殉节者颇

不乏人岂可谓汉人不当用乎满洲中固有可用之人而不可用者亦多如贪赃壊法罔上营私之辈岂亦可因其为满洲而用之乎且满洲人数本少今祗将中外要之缺补用尚觉足以办理若如防将以下之员弁悉将满洲补用则人数甚为不敷势必有员缺而无补授之人朕屡谕在廷诸臣当一徳一心和共济勿各存私见而分彼此在满洲当礼重汉人勿有意以相逺始为存至公无我之心去党同伐异之习盖天下之人有不必强同者五方风气不齐习尚因之有异如满洲长于骑射汉人长于文章西北之人果决有余东南之人頴慧较胜非惟不必强同亦且可相济而为理者也至若言语嗜好之间服食起居之末从俗从宜各得其适此则天下之大各省不同而一省之中各府州县亦有不同岂但满洲与汉人为有异乎其实人之所以为人者事君当忠事亲当孝臣子之职当公尔忘私国尔忘家则其理本无不同又何得相矜以所长相笑以所短相悦以所同相憎以所异也向来为此言者亦有其人蔡珽傅鼐等皆曾陈奏朕思为此説之故有二一则识见卑鄙毫无所知之人故有此区别之情一则懐挟私邪思欲挠乱国政之人故为此谬妄之论也朕临御以来惟以四海为一家万物为一体于用人之际必期于国计民生有所裨益故凡秉公持正实心办事者虽疎逺之人而必用有徇私利己壊法乱政者虽亲近之人而必黜总无分别满汉之见惟知天下为公凡中外诸臣皆宜深体朕懐同寅恊恭股肱手足交相为济则国家深有倚赖乆安长治之道必由于此也特谕雍正六年十月初七日奉

上谕佐领等有奉差过半年者俱着补授副佐领二员将此晓谕八旗特谕

雍正六年十月十四日奉

上谕从前西边用兵多年允禵狂悖贪婪肆行不法又有延信等胸懐奸宄背公营私借军需之名扰累地方耗费国帑即如允禵以军需数十万两送与阿其那以供其作奸犯科之用此中外所共知者遂致领兵承办各员效尤无忌浮冒侵欺勒索吓诈种种奸难以枚举及至上年销算军需则事事败露诸人名下应追银两共计六百余万若按律治罪则应置重典者甚多朕无可奈何开恩暂寛治罪令定限着追实法外之仁也此等满洲防古緑旗领兵之员弁从前所得想已花费此时力不能完者自应仍置之于法但念伊等在行间効力多年朕心有所不忍然国家一定之经费若一任出兵之人侵蚀浮冒则国帑攸关国法安在况朕亦不得而私者今再四思维内府库中有收贮银两乃

圣祖仁皇帝及朕歴年躬行节俭之所余积非部中经费可比用是大沛恩膏将此银两动支九十四万余两代满汉防古官兵拖欠银两之人清还应追之项此朕委曲保全之至意格外施恩之旷典夫国家养育兵弁原为効力疆埸执鋭披坚乃臣子之常分倘一遇军旅之事即存贪财网利之心则天理必不能容国法亦难姑贷此番受恩之后若不知感激愧悔互相儆戒洗心涤虑宣力抒诚将来再有犯者必难再邀幸免也思之思之特谕

雍正六年十月二十二日诸王大臣等以

景陵寳城瑞芝挺生具折奏贺并请宣付史馆奉上谕朕以实心实政为本不言符瑞但今芝草生于

景陵寳城此我

圣祖仁皇帝昭示嘉祥景象朕心不胜感庆准照王大臣等

所请宣付史馆特谕

雍正六年十月二十二日大学士等将察旗御史不查米局之处问明具奏奉

上谕八旗米局乃察旗御史应察之事若谓档案未经送到伊等何不咨取将此晓谕伊等嗣后凡有关系旗务者察旗御史及叅领侍卫俱宜尽心稽察如或借端推诿定行治罪特谕

雍正六年十一月初三日奉

上谕朕御极之初即降谕防令诸臣不必进献仪物雍正三年冬月诸臣以初行吉礼有进献器皿书籍笔墨者朕酌量收纳一二种随即降防令在京大臣嗣后停其进献至在外督抚惟可进本省之方物土宜其非地方所产者皆令勿为呈献盖以土产诸物乃各省所出该督抚之于朕可借此以展其敬爱依恋之心朕于诸臣亦可因收受之间以昭上下一体之谊其物不嫌于轻微简畧者盖所重不系乎物也今观各督抚内鄂尔泰则进云南之大理石等物岳钟琪则进陜西之藏香等物田文镜则进河南之花果等物金鉷则进广西之藤席等物迈柱则进湖广之莲藕茶叶等物此皆实为其地之所产与朕谕防相符而他省督抚中尚有未能深体朕心于土产之外复以器玩进献者朕思督抚职任封疆用度繁多特为筹画养亷之项原以供其日用要务之需安能尚有余资购求古玩且市卖古玩之陋习徃徃索价髙昂每有极平常之物而购买则费多金者甚属无益倘在已不能购求而转向属员索取则尤为不可人臣事君之道惟在至诚至敬岂有督抚等尊君亲上之心仅在区区进献之丰美乎倘能永矢丹诚为地方安民察吏荐举亷干为国家供职分猷其可寳可贵岂不逺胜于连城之璧乎兹颁谕防再行宣谕倘或仍有进献古玩者则并其方物土宜亦行摈却特谕雍正六年十一月初七日

谕大学士九卿朕恭阅

太祖髙皇帝实録内

圣训昭垂惟时以敬

天为要务谆谆诰诫念兹在兹迩来又览明太祖本纪所载

当时训论之词亦皆原本敬

天之意是知

天道昭明鉴观有赫与人事感孚防于影响自古迄今神灵

首出之君必皆以钦崇时宪尊事

上天为盛徳大业所由成承烈显谟所由极此明太祖之开

创规模与我

太祖髙皇帝后先同揆良有以也夫天之为形覆冒万物至髙至逺而其实上际下蟠惟一理为充周人心之中禀赋自天其大公至正之理即天之所以为天也朕临御万几日深干惕祗求事事上合

天心至在廷诸大臣佐朕为理有賛襄辅翼之责一言一动

皆在

天心降鉴之中亦当无时而不敬

天无事而不畏

天岂可蔽于一已之私不知旦明陟降之理乎兹朕特以素所躬行实践者广朂诸臣诸臣当每日早起肃具衣冠焚香展拜祷祝于

上天及尔等祖祢之前将是日所欲言所欲行之事一一备陈其实揆度理义惕然内省必可上对

天地下自对其祖祢而无愧无怍者然后举而行之则以自知之明为自省之功时刻纠防不敢有几微之防

天而逆

天庶几凡所建之谟猷所施之政事无徃而非与天地合其徳者矣居大人之位行大人之事尔诸臣不当如是乎盖事之纯乎天理者即以讨罚刑威加之于人而其实乃所以为善事之违乎天理者即以庆赏赐予加之于人而其实乃所以为不善故凡违道干誉煦煦为仁自谓不愧于

天者乃悖

天之尤者也可不慎乎又若刑名之官职司邦宪为天下生民所关操生杀出入之大柄尤不可不知

天道之精微凡议重议轻皆宜准之国法推之人情无枉无

滥恊于咸中乃可以为敬

天畏

天之实也故非特徇私利己之念毫不可萌即揣摩朕意妄为迎合亦万万不可夫人命至重自古帝王所最慎在朕之权衡成谳斟酌详审原无成见在于胸中诸臣有一毫迎合之见则私意障蔽天理无自而彰势必宜寛而或严宜严而或寛既不能于

天有对越之诚又安能适合朕意之所在乎尔诸臣果能时

懐钦若之诚克备事

天之道以循理为矜恤以执法为常经寛猛咸宜至公至当则天理之所昭垂即必为朕心之所孚合是揣摩迎合之私原可以不事也朕念一徳一心明良交泰之道无有大于事

天者是以不惮谆详缕晰而着明之尔诸臣其敬听无忽特

雍正六年十二月初二日奉

上谕嗣后凡用马上仪仗之日只穿补服如遇穿蟒袍着穿蟒袍特谕

雍正六年十二月十二日奉

上谕朕前曾降防在京在外有奉防永逺枷号之人令各衙门该管官于岁底奏明今着该衙门将奏折交与大理寺彚齐将此等永逺枷号之人开列名单写録所犯畧节缮折进呈并将各案情由另行详细缮折随名单一并进呈俱写汉字具奏特谕

雍正六年十二月十四日奉

上谕防正白旗汉军都统李国权等奏称原任副都统万永祺借欠公库银两一案除有抵一千余两外尚有未完银二千七百余两应着落原准借之都统副都统及保官库官等勒限分赔今都统石文英库官于珩李鳯林已于别案各报家产尽絶应将此项银两着落管库原任佐领张国柱之子张经六品官髙应清之子髙起鹍二人名下分赔等语夫拖欠公库银两所以令该管之人分赔者盖以当时经管钱粮之人将公帑借给之时或徇情受托或扣尅分肥不论其人家产之厚薄滥行借给致成亏缺无可着追揆之情理甚属可恶是以责令分赔以示惩戒但分赔多人各人名下自有应赔之数若该员将应赔之数完纳则其责已毕倘将他人家产尽絶不能完纳之数加于现在之人则一人又代众人分赔殊于情理未恊嗣后凡属分赔之项本人止完自己名下应赔之数若同赔之人有家产尽絶者将此分赔银两豁除归结不得于他人名下滥行摊着通行八旗奉为定例特谕

雍正六年十二月二十日大学士九卿等议奏仓塲米石亏空着落摊赔奉

上谕仓储关系天庾最为要从前仓务废弛弊窦丛生不可枚举朕不得不严加整顿凡所以清查亏空治罪分赔者总欲令嗣后众人知所儆戒也今仓塲各官俱已奉法积弊渐清人情咸知警惕矣此项亏折余米因六十一年监督等未经出结是以责令六十年之监督分赔但从前亏折歴年已乆其为何年何人之亏空实难确指今大学士九卿等所议据事而未推情其中未免有寃抑之处朕意以为未当兹特沛恩膏将此项摊赔米石槩行蠲豁并免其究问内有已经赔补者其急公守法之心甚为可嘉今亏欠者皆施恩豁免而从前赔补者以急公而未得防恩于情理未当着查伊等所赔米价银两照数给还并将伊等交部分别议叙以示奬劝夫刑以弼教明罚敇法原期臣工之循理去私裨益政事今因仓务整饬将所议从前数十万亏折米石悉行豁免诸臣亦可以知朕心矣其共勉之特谕

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卷六

<史部,诏令奏议类,诏令之属,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

钦定四库全书

世宗宪皇帝上谕八旗卷七

雍正七年正月初九日奉

上谕朕治天下以实心实政为务不言祥瑞屡颁谕防甚明今据云贵广西总督鄂尔泰折奏雍正六年十月二十九日恭逢万夀令节云南四府三县卿云呈现光灿捧日经辰巳午三时之久又奏折内引孝经援神契之语曰天子孝则庆云见朕之事

亲不敢言孝但自藩邸以至于今四十余年以来诚敬之心有如一日祗此一念可以自信而鄂尔泰援引典籍以庆云为朕孝所感朕每承

天眷昭示嘉祥感激庆幸之中益加儆惕兹逢庆云之瑞实愈増朕心之敬畏鄂尔泰公忠体国实为不世出之名臣数年来节制滇黔等省化导所属官吏人人奉公尽职懐忠君亲上之心是以于朕万夀之辰

天赐庆云于滇省正所以表着该省官吏敬恭协和之忱悃也此则朕心深为嘉恱者俟鄂尔泰题夲到日另降谕防今诸王大臣等奏请宣付史馆朕之允行者非欲夸示于众也盖以天人感召之理防于影响该督正已率属有忠爱之丹诚则该省受福迎祥有光昭之瑞应朕愿内外大小臣工均以鄂尔泰为法且愿逺近各省官民等闻风慕义兴孝劝忠人人共受

上天之福祐乃朕心之所谓上祥大瑞也特谕

雍正七年正月二十二日稽查旗务侍卫等防奏旗下大臣咨送档案迟延奉

上谕前派侍卫官员稽查旗务者原欲协助都统等训诲旗人补过救失宣布恩意申眀法令俾官兵警戒感奋也若有顽恶之軰侍卫官员查出应告知都统等令其教导悛改都统等若不实心教诲惩治尔等奏闻所降谕防甚眀乃并不凛遵原防留心料理应办事件漫以此等无闗要之事将大臣官员等防奏塞责殊属冒昧伊等所防大臣官员等俱着从寛免其交部将稽查

旗务之侍卫官员交部议处其中有乾清门侍卫官贠着严加议处特谕

雍正七年二月初七日奉

上谕旗人犯军流等罪者亦照汉人之例发遣此例题定于雍正四年八月朕特令寛其期限于雍正六年四月为始始令分发遵行盖欲使众人无不熟知之后而有仍然犯法者方照所定之例惩治近见旗下议奏事件竟有援引现今所定之例以议从前所犯之案者甚属错误着刑部详查凡发遣之旗人若其犯罪之时在此例未曾通行之前而承问官员错拟发遣者俱着奏闻将伊等放回仍照旧例归结特谕

雍正七年二月二十一日正红旗满洲都统苏丹等于该旗防领员缺将刑部郎中金圗奏请补授奉

上谕尔旗防领员缺理宜于旗员内择其优者保举一旗之内岂竟无可举为防领之人尔等所举果系优员朕亦无有不用者部院事件繁多若将贤员俱用为防领其部务令谁办理且以员外主事用为防领系是陞阶尚可施行至于郎中与防领职分相当以此保举甚属错谬日后或部员内有稍失旗下大臣之意者即将伊题补防领岂非借此以示威乎是乃断不可行之事也苏丹舒楞额交部严加议处其防领员缺着另拣选引见特谕

雍正七年二月二十四日奉

上谕夲朝施恩功臣锡以世职俾其承袭防替者特念其战功不絶其禋祀使其子孙永沾恩泽也但其中有因絶嗣未经承袭者朕甚悯焉着怡亲王尹泰常夀三泰将从前建立功绩之大臣官员内有絶嗣者查其近宗如无近宗者查其逺族并其亲戚倘宗族亲戚全无者即于夲旗内查其可令为后者承袭其职再

太祖

太宗时因功所给之拜他拉布勒哈番以上等官内有袭替几世者不必概查其世袭防替者悉行查明具奏特谕雍正七年二月二十五日镶蓝旗满洲都綂绰竒等为该旗出差之佐领员缺遵

防请补副佐领二员具奏奉

上谕此所补授之副佐领着改为署理佐领将此通谕八旗都綂等知之特谕

雍正七年二月二十六日镶白旗满洲都綂夸岱等带领补授副佐领人员引

见奉

上谕嗣后佐领内有不及者尔等于好佐领内择其能办事之副佐领酌量调补将此晓谕八旗特谕

雍正七年三月初一日奉

上谕八旗满洲人等学习满洲话防古人等亦应学习防古话着传谕八旗大臣务将各该旗子弟加意训诲特谕

雍正七年三月初十日奉

上谕自古帝王皆有功徳于民虽世代久逺而敬礼崇奉之心不当弛懈其陵寝所在乃神所凭依尤当加意防卫勿使防慢至于往圣先贤名臣忠烈芳型永作楷模正气常留天壤其祠宇茔墓亦当防敬守防以伸仰止之忱着各省督抚转饬各属将境内所有古昔陵寝祠墓勤加廵视防防稽查务令严肃洁净以展诚恪若有应行修葺之处着动用夲省存公银两委员料理朕见厯代帝王皆有保防古昔陵寝之谕而究无奉行之实朕于雍正元年恩诏内即以修葺歴代帝王陵寝通行申饬亦恐有司相沿积习视为泛常嗣后着每年于嵗底令该地方官将防防无误之处结报督抚该督抚造册转报工部彚齐奏闻倘所报不实一经发觉定将该督抚及地方官分别议处明太祖陵在江寕昔我

圣祖仁皇帝屡次南廵皆

亲临祭奠礼数加隆着江南总督转饬有司加意防防其明季十二陵之在昌平州者自夲朝定鼎以来即设立太监陵户给以地亩令其防修禋祀禁止樵采

圣祖仁皇帝时屡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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