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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常政大论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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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问曰:太虚寥廓,五运回薄,衰盛不同,损益相从,愿闻平气何如而名?何如而纪也?岐伯对曰:昭乎哉问也!木曰敷和,火曰升明,土曰备化,金曰审平,水曰静顺。

回薄者,回旋而薄迫也。以其衰盛不同,故有损益相殊。衰则不及,盛则太过,其非盛非衰,是谓平气。平气者,木曰敷和,敷宣和气,木之德也。火曰升明,升达明显,火之德也。土曰备化,化成丰备,土之德也。金曰审平,刑杀平审,金之德也。水曰静顺。安静柔顺,水之德也。

帝曰:其不及奈何?岐伯曰:木曰委和,火曰伏明,土曰卑监,金曰从革,水曰涸流。

阳和委废,故曰委和。光明曲伏,故曰伏明。卑微监制,故曰卑监。土气遏陷,下为木气所邢,是谓卑监。如唐人命将,以阉官监军,动则牵制。将卑权轻也。从顺变革,是曰从革。金性顺降,革而不降,是谓从革。源流涸竭,是曰涸流。

帝曰:太过何谓?岐伯曰:木曰发生,火曰赫曦,土曰敦阜,金曰坚成,水曰流衍。

生气畅茂,是曰发生,阳光炎烈,是曰赫曦。气化丰厚,是曰敦阜。收成坚实,是曰坚成。源流浩衍,是曰流衍。

帝曰:三气之纪,愿闻其候。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敷和之纪,木德周行,阳舒阴布,五化宣平,其气端,其性随,其应春,其类木,其用曲直,其化生荣,其候温和,其政发散,其令风,其脏肝,肝其畏清,其主目,其养筋,其病里急支满,其虫毛,其畜犬,其谷麻,其果李,其实核,其物中坚,其色苍,其味酸,其音角,其数八。

肝其畏清,木不胜金也。里急者,肝气不舒,支满者,肝脉循胁也。八者,木之成数也。《河图》数,天三生木,地八成之。

升明之纪,正阳而治,德施周布,五化均衡,其气高,其性达,其应夏,其类火,其用燔灼,其化蕃茂,其候炎暑,其政明曜,其令热,其脏心,心其畏寒,其主舌,其养血,其病瞤瘈,其虫羽,其畜马,其谷麦,其果杏,其实络,其物脉,其色赤,其味苦,其音征,其数七。

心其畏寒,火不胜水也。瞤者,肌肉动惕,瘈者,筋脉急挛。七者,火之成数也。地二生火,天七成之。

备化之纪,气协天休,德流四政,五化齐修,其气平,其性顺,其应长夏,其类土,其用高下,其化丰满,其候溽蒸,其政安静,其令湿,其脏脾,脾其畏风,其主口,其养肉,其病痞,其虫倮,其畜牛,其谷稷,其果枣,其实肉,其物肤,其色黄,其味甘,其音宫,其数五。

土为四象之母,故德流四政。四政,金木水火。脾其畏风,土不胜木也。否者,脾气不运,则病痞塞。五者,土之生数也。天五生土,地十成之。

审平之纪,收而无争,杀而无犯,五化宣明,其气洁,其性刚,其应秋,其类金,其用散落,其化坚敛,其候清切,其政劲肃,其令燥,其脏肺,肺其畏热,其主鼻,其养皮毛,其病咳,其虫介,其畜鸡,其谷稻,其果桃,其实壳,其物外坚,其色白,其味辛,其音商,其数九。

肺其畏热,金不胜火也。九者,金之成数。地四生金,天九成之。

静顺之纪,藏而勿害,治而善下,五化咸整,其气明,其性下,其应冬,其类水,其用沃衍,其化凝坚,其候凝肃,其政流衍,其令寒,其脏肾,肾其畏湿,其主二阴,其养骨髓,其病厥,其虫鳞,其畜彘,其谷豆,其果栗,其实濡,其物濡,其色黑,其味咸,其音羽,其数六。

肾其畏湿,水不胜土也。其主二阴,当云肾主耳。肾开窍于二阴,但他脏皆上主五官,此独云主阴,于例不伦。濡,物之津液也。六者,水之成数。天一生水,地六成之。

故生而勿杀,长而勿罚,化而勿制,收而勿害,藏而勿抑,是谓平气。

制,即监也,有制曰卑监,无制曰备化。

委和之纪,是谓胜生,生气不政,化气乃扬,长气自平,收令乃早,凉雨时降,风云并兴,草木晚荣,苍干凋落,物秀而实,肤肉内充,其气敛,其用聚,其主雾露凄怆,其脏肝,其发惊骇,其动软戾拘缓,其病摇动注恐,其虫毛介,其畜鸡犬,其谷稷稻,其果枣李,其实核壳,其色白苍,其味酸辛,其声角商,从金化也。少角与判商同,上角与正角同,上商与正商同,上宫与正宫同,其病肢废痈肿疮疡,邪伤肝也。萧瑟肃杀,则炎赫沸腾,眚于三,所谓复也,其主飞蠹蛆雉,乃为雷霆。

胜生,金刑木也。木主生。木衰不能制土,故生气不政,化气乃扬。土主化。木衰不能生火刑金,故长气自平,火主长。收令乃早。金主收。燥金司权,则凉雨时降。湿土无制,则风云并兴。肃杀兼化,则草木晚荣,苍干凋落。金主收成,故物秀而实。肤肉内充,土气旺也。软戾拘缓,筋病也。肝主筋。软,弱。戾,强。拘,孪。缓,松也。摇动注恐,风飘而神怯也。肝病则风生而动摇。肝主怒,肾主恐,肝气盛则怒,虚则下陷于水而恐生。注者,木郁贼土,而为泄利也。木不及,则曰少角,金气乘之,半与金化相同,判,半也。故少角与判商同。化同少商。厥阴司天,则曰上角,丁巳、丁亥年。木不及而得司天同气之助,则以少角而同正角,故曰少角与正角同。阳明司天,则曰上商,丁卯、丁酉年。木不及而遇司天胜己之克,则以上商而同正商,故曰上商与正商同。太阴司天,则曰上官,丁丑、丁未年。木不制土而值湿土司天之时,则以上宫而同正宫,故曰上宫与正宫同。凡此或燥或湿,皆伤肝气,其病肢节残废,痛肿疮疡。筋挛则肢废,关节壅阻,则生痛肿疮疡。金胜之极,萧瑟肃杀,则火来复之,炎赫沸腾。眚于三者,金火胜复,皆缘木弱,故灾归震宫,飞蠹蛆雉,悉秉火气而生。雷霆者,阳气之郁发,亦伏火之鼓宕也。春阳升动,为重阴所闭,冲激而出,则为雷霆。雷生于震木者,以中有火胎故也。

伏明之纪,是谓胜长,长气不宣,藏气反布,收气自政,化令乃衡,寒清数举,暑令乃薄,承化物生,生而不长,成实而稚,遇化已老,阳气屈伏,蛰虫早藏,其气郁,其用暴,其至冰雪霜寒,其脏心,其发痛,其动彰伏变易,其病昏惑悲忘,其虫羽鳞,其畜马彘,其谷豆稻,其果栗桃,其实络濡,其色玄丹,其味苦咸,其声征羽,从水化也。少征与少羽同,上商与正商同,邪伤心也。凝惨栗冽,则暴雨霖霪,眚于九,其主骤注雷霆震惊,沉阴淫雨。

胜长,水刑火也。火主长。火败水胜,故长气不宣,藏气反布。火败不能制金生土,故收气自政,化令乃平。衡,平也。火不敌水,故寒清数举,暑令乃薄。火衰土弱,则承化物生。生而不长,物承土化而生者,虽生不长。长气失政,则成实而稚,遇化已老。金能成而火不能长,故成实而稚。土欲化之,而其气非旺,易就衰竭,是遇化已老也。其发痛者,寒水凌火,则痛作矣。显明为彰,屈抑为伏,变易者,火衰不能显达,明暗无常也。昏惑者,火虚而神迷也。火衰金旺则悲生,金主悲。神不蛰藏则善忘也。火不及,则曰少征,水气乘之,则与少羽同化,故少征与少羽同。火不制金,而值燥金司天之时,癸卯、癸酉年。则以上商而同正商,故曰上商与正商同,水胜之极,凝惨栗冽,则土来复之,暴雨霖霪。眚于九者,灾归离宫也。骤注沉阴淫雨者,土湿旺也。雷霆震惊者,雷伏于土中也。

卑监之纪,是谓减化,化气不令,生政独彰,长气整,雨乃愆,收气平,风寒并兴,草木荣美,秀而不实,成而秕也。其气散,其用静定,其主飘怒振发,其脏脾,其发濡滞,其动疡涌,分溃痈肿,其病留满痞塞,其虫倮毛,其畜牛犬,其谷豆麻,其果李栗,其实濡核,其色苍黄,其味酸甘,其声宫角,从木化也。少宫与少角同,上宫与正宫同,上角与正角同,其病飧泄,邪伤脾也。振拉飘扬,则苍干散落,其眚四维,其主败折,虎狼清气乃用,生政乃辱。秕,音比。

减化,木胜土也。土主化。土败木胜,故化气不令,生政独彰。木能生火,故长气整。土衰,故雨愆。土不生金,故收气平。土受木制,不能克水,故风寒并兴。草木荣美,土主成实,土虚,故秀而不实,成而秕也。秕,镰秕也。谷得秋金收成,坚老而其颗粒丰满,全由于土。土主肌肉,肌肉臃肿,则生疡痈溃涌。脾土不运,为木所迫,则病留滞胀满,痞塞不通。土不及,则曰少宫,木气乘之,则与少角同化,故少宫与少角同。土不敌木,而遇湿土司天之助,乙丑、乙未年。则以上宫而同正宫,故曰上官与正宫同。若值风木司天之克,己巳,己亥年。则以上角而同正角,故曰上角与正角同。脾土刑于肝木,水谷不消,故病飧泄。木胜之极,振拉飘扬,则金来复之,苍干散落。眚于四维者,灾归土位也。败折者,燥金之刑杀。虎狼,秉金气而生者也。

从革之纪,是谓折收,收气乃后,生气乃扬,长化合德,火政乃宣,庶类以蕃,其气扬,其用躁切,其主明曜炎烁,其脏肺,其发咳喘,其动铿禁瞀厥,其病嚏咳衄,其虫介羽,其畜鸡羊,其谷麻麦,其果李杏,其实壳络,其色白丹,其味苦辛,其声商征,从火化也。少商与少征同,上商与正商同,上角与正角同,邪伤肺也。炎光赫烈,则冰雪霜雹,眚于七,其主鳞伏彘鼠,岁气早至,乃生大寒。铿,音坑。瞀,音茂。

折收,火刑金也。火能刑金,金不制木,故收气乃后,生气乃扬。火旺土生,故长化合德,火政乃宣,庶类以蕃。肺主声,铿者,其声铿然。禁者,禁栗寒战。肺主气,瞀厥者,气逆而昏冒也。金不及,则曰少商,火气乘之,则与少征同化,故少商与少征同。金不敌火,而遇燥金司天之助,乙卯、乙酉年。则以少商而同正商,故曰少商与正商同。金不制木,而值厥阴风木司天之时,乙巳、乙亥年。则以上角而同正角,故曰上角与正角同。火胜之极,炎光赫烈,则水来复之,冰雪霜雹。眚于七者,灾归兑宫也,鳞伏彘鼠,皆秉水气而生者也。

涸流之纪,是谓反阳,藏令不举,化气乃昌,长气宣布,蛰虫不藏,土润水泉减,草木条茂,荣秀满盛,其气滞,其用渗泄,其主埃郁昏医,其脏肾,其发燥槁,其动坚止,其病痿厥注下,其虫鳞倮,其畜彘牛,其谷黍稷,其果枣杏,其实濡肉,其色黅玄,其味甘咸,其声羽宫,从土化也。少羽与少宫同,上宫与正宫同,其病癃闭,邪伤肾也。埃昏骤雨,则振拉摧拔,眚于一,其主毛显狐貉,变化不藏。

反阳,土刑水也。水为阴,水败则阴反为阳。水败土胜,故藏令不举,化气乃昌。水败不能制火,故长气宣布,蛰虫不藏。土邪贼水,故土润水减。藏气失职,冬行夏令,故草木条茂,荣秀满盛。坚止者,土气痞塞而坚硬也。痿厥者,湿伤筋骨,骽足不用也。注下者,湿盛而濡泄也。水不及,则曰少羽,土气乘之,则与少宫同化,故少羽与少宫同。水不敌土,而遇湿土司天之时,辛丑、辛未年。则以上宫而同正宫,故曰上宫与正宫同。湿旺木郁,疏泄不行,则便癃闭。小便不通。土湿之极,埃昏骤雨,则木来复之,振拉摧拔。眚于一者,灾归坎宫也。木盛则毛虫显著,狐貉变化不藏,狐貉秉木气而生者也。

故乘危而行,不速而至,暴虚无德,灾反及之。微者复微,甚者复甚,气之常也。

五运不及,相胜者乘其孤危而行,不侍召延而至,暴虐无德,至于其子来复,灾反及之。胜微者复微,胜甚者复甚,气化循环之常也。

发生之纪,是谓启敕,土疏泄,苍气达,阳和布化,阴气乃随,生气淳化,万物以荣,其化生,其象春,其气美,其政散,其令条舒,其德鸣靡启坼,其变振拉摧拔,其脏肝脾,其经足厥阴少阳,其动掉眩巅疾,其病怒,其虫毛介,其畜鸡犬,其谷麻稻,其果李桃,其物中坚外坚,其色青黄白,其味酸甘辛。上征则其气逆,其病吐利。不务其德,则收气复,称气劲切,甚则肃杀,清气大至,草木凋零,邪伤肝也。敕,古陈字。

启敕,启发陈布也。四气调神论:春三月,此谓发陈,与此同义。土疏泄,苍气达者,木气升达,则土气疏泄也。阳和布化,则阴气消退,故后随也。生气之化淳,故万物以荣。其物中坚者,木也,外坚者,金也,木之心坚,金之壳坚,木齐金化,则中外皆坚也。少阴君火少阳相火司天,是谓上征。火为木子,子居母上,则其气逆,其病为吐利。壬子、壬午、壬寅、壬申。木不务德而克土,则金来复之,故劲切肃杀,草木凋零,清邪伤肝也。

赫曦之纪,是谓蕃茂,阴气内化,阳气外荣,炎暑施化,物得以昌,其化长,其象夏,其气高,其政动,其令鸣显,其德喧暑郁蒸,其变炎烈沸腾,其脏心肺,其经手少阴太阳,手厥阴少阳,其动炎灼妄扰,其病笑疟疮疡血流狂妄目赤,其虫羽鳞,其畜羊彘,其谷麦豆,其果杏栗,其物脉濡,其色赤白玄,其味苦辛咸。上羽与正征同,其收齐,其病痓,上征而收气后也。暴烈其政,藏气乃复,时见凝惨,甚则雨水霜雹切寒,邪伤心也。

阴气内化,阴退于内,阳气外荣者,阳畅于外也。鸣显者,阳气之外光也。鸣显,当作明显。炎灼妄扰者,火炎热盛,谵妄扰乱也。心主笑,笑疟疮疡血流狂妄目赤,皆火证也。火运太过,得寒水司天以制之,则与正征同化,故上羽与正征同。戊辰、戊戍。火既有制,则金不受刑,收令自齐。齐,备也。若感冒风寒,郁其火令,则为痓病。痓,音炽,义与痉同。痓者,头摇口噤,脊背反折之病也。若遇二火司天,运临上征,火旺金衰,则收气乃后。火政暴烈而克金,则水来复之,故凝惨寒冱,雨水霜雹,寒邪伤心也。

敦阜之纪,是谓广化,厚德清静,顺长以盈,至阴内实,物化充成,堙埃朦郁,见于厚土,大雨时行,湿气乃用,燥政乃辟,其化圆,其象长夏,其气丰,其政静,其令周备,其德柔润重淖,其变震惊飘骤崩溃,其脏脾肾,其经足太阴阳明,其动濡积并稸,其病腹满四肢不举,其虫倮毛,其畜牛犬,其谷稷麻,其果枣李,其物肌核,其色黅玄苍,其味甘咸酸,此下阙数语。大风迅至,邪伤脾也。

广化,土化广大也。土旺故厚德清静,顺长气而丰盈。土为至阴,六节脏象论:此至阴之类,通于土气。至阴内实,故物化充满而成就。土气蒸腾,则化云雾,故堙埃朦郁,见于厚土。厚土,高山也。燥气乃辟者,湿胜燥也。震惊飘骤者,湿胜木郁,烈风雷雨并作也。崩溃者,堤崩水决,湿胜则土自伤也。濡积并稸者,湿旺脾瘀,蓄积壅塞也。腹满四肢不举,土湿脾伤,中气不运,齐腹胀满,四肢失秉也,土不务德而克水,则木来复之,故大风迅至,风邪伤脾也。

坚成之纪,是谓收引,天气洁,地气明,阳气随,阴治化,燥行其政,物以司成,收气繁布,化洽不终,其化成,其象秋,其气削,其政肃,其令锐切,其德雾露萧瑟,其变肃杀凋零,其脏肺肝,其经手太阴阳明,其动暴折疡疰,其病喘喝胸凭仰息,其虫介羽,其畜鸡马,其谷稻麦,其果桃杏,其物壳络,其色白青丹,其味辛酸苦。上征与正商同,其生齐,其病咳。政暴变则名木不荣,柔脆焦首,长气斯救,大火流炎,烁且至,蔓将槁,邪伤肺也。

收引者,金气收敛,引阳气于地下也。阴气司权而主治化,则阳气随之归于水中,燥行其政,故万物告成。收气既盛,故土之化洽不终。其气削者,收敛而陨落也。暴折者,金之刑伤。疡疰者,皮肤之疾也。喘喝者,肺气之逆。胸凭仰息者,胸膈壅满,凭物仰身而布息也。金运太过,得二火司天以制之,则与正商同化,故上征与正商同。庚子、庚午、庚寅、庚申。金既有制,则木不受刑,生政自齐。若感冒风寒,郁其金气,则病咳嗽。肺金制于二火,故病咳嗽也。金政暴变而克木,则火来复之,故火流蔓槁,热邪伤肺也。

流衍之纪,是谓封藏,寒司物化,天地严凝,脏政以布,长令不扬,其化凛,其气坚,其政谧,其象冬,其令流注,其德凝惨寒雰,其变冰雪霜雹,其脏肾心,其经足少阴太阳,其动漂泄沃涌,其病胀,其虫鳞倮,其畜彘牛,其谷豆稷,其果栗枣,其物濡肉,其色黑丹黅,其味咸甘苦。上羽而长气不化也。政过则化气大举,而埃昏气交,大雨时降,邪伤肾也。

水胜火败,故藏政以布,长令不扬,谧,静也。雰雨飞雪,飞扬之象。漂泄沃涌,下泄利而上涌吐也。胀者,水旺土湿,脾气不运也,水运太过,若遇寒水司天,运临上羽,水旺火衰,则长气不化。水政过暴而克火,则土来复之,故埃昏大雨,湿邪伤肾也。

故曰:不恒其德,则所胜来复,政恒其理,则所胜同化,此之谓也。

恒,常也。太过之运,暴虐失常,则胜己者必来复之,政不失常,则胜己者亦同其化,不相克也。

帝曰:善。其岁有不病,而藏气不应者何也?岐伯曰:天气制之,气有所从也。

岁运当病而不病,藏气当应而不应者,司天之气制之,则从乎天气,而不从乎岁气也。

帝曰:愿卒闻之。岐伯曰:少阳司天,火气下临,肺气上从,白起,金用革,木乃眚,火见燔焫,大暑以行,咳嚏鼽衄鼻窒,口疡寒热胕肿。风行于地,尘沙飞扬,心痛胃脘痛,厥逆膈不通,其主暴速。

少阳相火司天,火气下临,而克肺金,肺气上从,白色应之,金用变革。金败于火,则克其所胜,木乃被眚。火见燔焫,大暑以行,肺金受伤,则咳嚏鼽衄鼻窒,疮疡寒热胕肿。肺窍于鼻而外司皮毛,故为病如是。少阳司天,则厥阴在泉,风行于地,尘沙飞扬。足少阳与足厥阴为表里,足厥阴下陷,则足少阳上逆,以甲木而克戊土,故胃脘当心而痛。心下者,之上脘,戊土刑于甲木,胃气逆冲,心下逼迫,故心与胃脘皆痛也。胃气上逆,土木填塞,故胸膈不通。少阳相火与厥阴风木,其性皆迅速,故二气司天在泉,皆主速也。

阳明司天,燥气下临,肝气上从,苍起,木用革,土乃眚,凄沧数至,木伐草萎,胁痛目赤,掉振鼓栗,筋痿不能久立。火行于地,暴热至,土乃暑,流水不冰,蛰虫乃见,阳气郁发,小便变,寒热如疟,甚则心痛。

阳明燥金司天,燥气下临,而克肝木,肝气上从,苍色应之,木用废革。木败于金,则克其所胜,土乃被眚。燥金得政,凄沧数至,木伐草萎。肝气受伤,则胁痛目赤,掉振鼓栗,筋脉痿软,不能久立。掉振鼓栗,风木战摇之象。阳明司天,则少阴在泉,火行于地,则暴热忽至,土气乃暑,流水不冰,蛰虫乃见。阳气郁发于湿土之中,小便变常,黄赤不利。阳郁不达,寒热如疟,甚则心痛也。

太阳司天,寒气下临,心气上从,丹起,火用革,金乃眚,寒清时举,胜则水冰,火气高明,心热烦,嗌干善渴,鼽嚏,喜悲数欠,热气妄行,寒乃复,霜不时降,善忘,甚则心痛。土乃润,水丰衍,寒客至,沉阴化,湿气变物,水饮内稸,中满不食,皮肉苛,筋脉不利,甚则胕肿身后痈。

太阳寒水司天,寒气下临,而克心火,心气上从,丹色应之,火用斥革。火败于水,则克其所胜,金乃被眚。水旺故寒清时举。寒甚则水为之冰。火为水刑,逆而上炎,心热烦生,嗌干善渴。火逆肺伤,则鼽嚏喜悲。肺主悲。阴盛于下,召引阳气,则数为呵欠。义详《灵枢·口问》。热气妄行,克伤肺脏,寒水乃复,霜不时降。寒水凌火,神失蛰藏,故心痛而善忘也。太阳司天,则太阴在泉,湿旺土润,水气丰衍。客寒至此,司天为客,在泉为主,太阳司天,故寒为客气。为沉阴所化,沉阴,湿土也。不能司令,则太阴当权,湿气变物,水饮内稸,中满不食。水停则土湿脾郁,故中满不食。湿气郁阻,皮肉苛,筋脉不利,甚则皮肤浮肿,身后痈生也。水性流湿,身后,太阳寒水之经,寒水得湿,则生痈疽。

厥阴司天,风气下临。脾气上从,黄起,土用革,水乃眚,风行太虚,云物摇动,目转耳鸣,体重肌肉萎,食减口爽。火纵其暴,地乃暑,蛰虫数见,流水不冰,大热消烁,赤沃下,其发机速。

厥阴风木司天,风气下临,而克脾土,脾气上从,黄色应之,土用改革。土败于木,则克其所胜,水乃被眚。木旺则风行太虚,云物摇动,目转耳鸣。土为木刑,则体重肉萎,食减口爽。口不知味曰爽。厥阴司天,则少阳在泉,相火纵暴,地气乃暑,蛰虫数见,流水不冰。人感其气,大热消烁,赤沃泄下。赤沃者,湿热所瘀蒸也。其病机发作甚速也。

少阴司天,热气下临,肺气上从,白起,金用革,木乃眚,大暑流行,金烁石流,喘呕寒热,嚏鼽衄鼻窒,甚则疮疡燔灼。地乃燥,凄沧数至,肃杀行,草木变,胁痛善太息。

少阴君火司天,热气下临,而克肺金,肺气上从,白色应之,金用更革。金败于火,则克其所胜,木乃被眚。火旺则大暑流行,金烁石流。肺气受伤,喘呕寒热,嚏喷鼽衄鼻窒。甚则皮肤被灾,疮疡燔灼。少阴司天,则阳明在泉,金旺地燥,凄沧数至,肃杀以行,草木胥变。木为金刑,肝气受害,胁肋疼痛而善太息。肺主悲,脾主忧,悲忧郁结,中气不舒,故太息以出之。太息者,金旺而木衰也。

太阴司天,湿气下临,肾气上从,黑起,水变革,火乃眚,埃昏云雨,胸中不利,阴痿,气大衰而不起不用,当其时反腰椎痛,厥逆,动转不便也。地乃藏阴,大寒且至,蛰虫早附,地裂冰坚,心下痞痛,少腹痛,时害于食,乘金则止水增,味乃咸,行水减也。

太阴湿土司天,湿气下临,而克肾水,肾气上从,黑色应之,木用变革。水败于土,则克其所胜,火乃被眚。土旺湿蒸,则埃昏云雨。湿盛胃逆,胸中不利。土湿木郁,阴痿气衰,不起不用。若当土旺之时,长夏、四季。肾水受伤,风木下陷,反腰椎疼痛,手足厥逆,动转不便。太阴司天,则太阳在泉,寒水封蛰,地乃藏阴,大寒且至,蛰虫早附,地裂冰坚。寒水凌心,则心下痞满。水寒木陷,则少腹疼痛。寒水侮土,则时害于食。若乘金运相生,乙丑、乙未。寒水有助,则止水增加,味乃作咸,止水,海水,海水味咸。行水消减也。行水,百川也。水曰润下,润下作咸,润下之水,莫过于海,故海水作咸。此以太阳在泉,应在润下之水,故止水独增,味乃作咸也。

帝曰:善。气始而生化,气散而有形,气布而蕃育,气终而象变,其致一也。然而五味所资,生化有薄厚,成熟有多少,始终不同,其故何也?岐伯曰:地气制之也,非天不生而地不长也。

万物枯荣,皆由于气,气始而有生化,气散而有形质,散谓发散。气布而物蕃育,布谓舒布。气终而象变易,终谓气尽。万物秉赋,其致一也。然而五行滋息,而生五味,百族之繁,五味尽之。五味所资,生化则有薄厚,成熟则有多少,散布非一,始终不同,其故何也?此缘在泉之气制之,非天之不生而地之不长也。天地之生长,一也,而在泉之气,六者不同,故物有薄厚多少之殊也。

帝曰:愿闻其道。岐伯曰:寒热燥湿,不同其化也。

在泉之气,寒热燥湿,其化不同,故生化成熟亦殊。

故少阳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苦酸,其谷苍丹。

少阳相火在泉,热甚,故寒毒不生。性之极寒者,则有毒。下文仿此。金受火刑,则作辛味,故其味辛。少阳在下,则厥阴在上,相火味苦而色丹,风木味酸而色苍,故其治苦酸,治者,乘权而主治也。其谷苍丹。与木火同气,是以独旺也。

阳明在泉,湿毒不生,其味酸,其治辛苦甘,其谷丹素。

阳明燥金在泉,燥盛,故湿毒不生。木受金刑,则作酸味,故其味酸。阳明在下,则少阴在上,燥金味辛而色素,君火味苦而色丹,故其治苦甘,其谷丹素。土味甘,土者,火之子金之母,位居火金之间,故兼甘味。

太阳在泉,热毒不生,其味苦,其治淡咸,其谷黅秬。

太阳寒水在泉,寒盛,故热毒不生。火受水刑,则作苦味,故其味苦。太阳在下,则太阴在上,寒水味咸而色秬,秬,黑黍也。湿土味淡而色黅,故其治淡咸,其谷黅秬。

厥阴在泉,清毒不生,其味甘,其治酸苦,其谷苍赤。

厥阴风木在泉,风盛,故清毒不生。土受木刑,则作甘味,故其味甘。厥阴在下,则少阳在上,故其治咸苦,其谷苍赤。

少阴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辛苦甘,其谷白丹。

少阴君火在泉,热盛,故寒毒不生。金受火刑,则作辛味,故其味辛。少阴在下,则阳明在上,故其治辛苦,其义见前。其谷白丹。

太阴在泉,燥毒不生,其味咸,其治甘咸,其谷黅秬。

太阴湿土在泉,湿盛,故燥毒不生。水受土刑,则作咸味,故其味咸。太阴在下,则太阳在上,故其治甘咸,其谷黅秬。

其气专,其味正,化淳则咸守,气专则辛化而俱治。

六气惟太阴湿土在泉,则为得位,以土归土故也。其气最专,其味最正。土主五味,其味为甘,甘得五味之中。土主化,化生五味,自得为甘,化淳则水不侮土,咸得其守,气专则金有所生,与辛化俱治也。

帝曰:岁有胎孕不育,治之不全,何气使然?岐伯曰:六气五类,有相胜制也。同者盛之,异者衰之,此天地之道,生化之常也。

六气化生动物有五,毛虫之类,麟为之长,羽虫之类,凤为之长,倮虫之类,人为之长,介虫之类,龟为之长,鳞虫之类,龙为之长。毛虫属木,羽虫属火,倮虫属土,介虫属金,鳞虫属水。其于六气,各有胜制生化之殊,同其气则盛,异其气则衰,此天地之道,生化之常也。

故厥阴司天,毛虫静,羽虫育,介虫不成,在泉,毛虫育,倮虫不育。

风木司天,与毛虫同气,故静。相火在下,与羽虫同气,故育。金受火刑,故介虫不成。风木在泉,故毛虫育。土受木刑,故倮虫不育。

岁半之前,天气主之,岁半之后,地气主之。司天主上半年,在泉主下半年。

少阴司天,羽虫静,介虫育,毛虫不成,在泉,羽虫育,介虫不育。

君火司天,故羽虫静。燥金在下,故介虫育。木受金刑,故毛虫不成。君火在泉,故羽虫育。金受火刑,故介虫不育。

太阴司天,倮虫静,鳞虫育,羽虫不成,在泉,倮虫育,鳞虫不成。

湿土司天,故倮虫静。寒水在下,故鳞虫育。火受水刑,故羽虫不成。湿土在泉,故倮虫育。水受土刑,故鳞虫不成。

少阳司天,羽虫静,毛虫育,倮虫不成,在泉,羽虫育,介虫不育。

相火司天,故羽虫静。风木在下,故毛虫育。土受木刑,故倮虫不成。相火在泉,故羽虫育。金受火刑,故介虫不育。

阳明司天,介虫静,羽虫育,在泉,介虫育,毛虫不成。

燥金司天,故介虫静。君火在下,故羽虫育。燥金在泉,故介虫育。木受金刑,故毛虫不成。

太阳司天,鳞虫静,倮虫育,在泉,鳞虫育,羽虫不育。

寒水司天,故鳞虫静,湿土在下,故倮虫育。寒水在泉,故鳞虫育。火受水刑,故羽虫不育。

诸乘所不成之运,则甚也。故气主有所制,岁立有所生,地气制己胜,天气制胜己。天制色,地制形。各有制,各有胜,各有主,各有成。五类盛衰,各随其气之所宜也。

五类为天地之气所制,再乘所不成之运,则更甚也。如风木主令,司天、在泉。再乘木运,则倮虫不成,二火主令,再乘火运,则介虫不成,湿土主令,再乘土运,则鳞虫不成,燥金主令,再乘金运,则毛虫不成,寒水主令,再乘水运,则羽虫不成。以六气而合五运,其制胜尤甚也。六气分主有所制,岁运中立有所生,岁立,六微旨论:子甲相合,命曰岁立是也。地气制乎己胜,天气制乎胜己。六气司天,乘权秉令,故不但制己胜,兼制胜己。在天成象,故天制五色。色即象也。在地成形,故地制五形。有生则盛,有制则衰,五类之盛衰,各随其气之所宜也。五类与六气相宜则盛,如青色毛形与木气相宜是也。五脏之从革,天气制之。五味之始终,地气制之。五类之盛衰,天气地气皆制之也。

故有胎孕不育,治之不全,此气之常也,所谓中根也。根于外者亦五,故生化之别,有五气、五味、五色、五类、五宜也。

六气有制胜,五类有同异,气同则盛,气异则衰,故有胎孕不育。缘为天地所制,治化不全,此六气之常也,所谓根于中也。动物根于中,以神机为主。根于外者,亦有五等,植物根于外,以气立为主。故生化之殊别,有五气、臊、焦、香、腥、腐。五味、酸、苦、甘、辛、咸。五色、青、赤、黄、白、黑。五类、五宜之不同,与六气错综,必有盛衰也。

帝曰:何谓也?岐伯曰:根于中者,命曰神机,神去则机息,根于外者,命曰气立,气止则化绝。故曰不知年之所加,气之同异,不足以言生化,此之谓也。

根于中者,以神为机,故有知觉,神去则机息,根于外者,由气而化,故有枝干,气止则化绝。所以然者,以年运有加临,六气有同异,则万物有盛衰也。若不知年之加临,气之同异,则不足以言生化之妙也。

帝曰:天不足西北,左寒而右凉,地不满东南,右热而左温,其故何也?岐伯曰:阴阳之气,高下之理,太少之异也。

天不足西北,故乾为天门,此天气之所缺也。地不满东南,故巽为地户,此地气之所缺也。背乾面巽而观之,北在左,西在右,是左寒而右凉也,南在右,东在左,是右热而左温也。此以阴阳之气各有分位,东南为阳,西北为阴。高下之理,西北高,东南下。太少之异也。南为太阳,东为少阳,北为太阴,西为少阴。

东南方阳也,阳者其精降于下,故右热而左温。西北方阴也,阴者其精奉于上,故左寒而右凉。是以地有高下,气有温凉,高者气寒,下者气热。

阳自上而下降,东南方下,故右热而左温。阴自下而上奉,西北方高,故左寒而右凉。以地有高下,气有温凉,高者气寒,下者气热,一定之数也。

故适寒凉者胀满,温热者疮,下之则胀已,汗之则疮已。此腠理开闭之常,太少之异耳。

感冒寒凉,则腠理闭而内生胀满,感伤温热,则腠理开而外生疮疡,下之则胀内已,汗之则疮外已。此腠理开闭,随乎地势之常,阴阳太少之异耳。阴主闭,阳主开。

帝曰:其于寿夭何如?岐伯曰:阴精所奉其人寿,阳精所降其人夭。

阴精所奉,表固阳密,故其人寿。阳精所降,表疏阳泄,故其人夭。

帝曰:善。一州之气,生化寿夭不同,其故何也?岐伯曰:高下之理,地势使然也。崇高则阴气治之,污下则阳气治之,阳盛者先天,阴盛者后天。此地理之常,生化之道也。

一州地势,亦有高下,其生化寿夭之不同者,此方域高下之理,地势使之然也。盖崇高之处常寒,则阴气治之,污下之处常热,则阳气治之,阳盛者气化先天而至,阴盛者气化后天而至。此地理之常,生化之道也。

帝曰:其有寿夭乎?岐伯曰:高者其气寿,下者其气夭,地之小大异也。小者小异,大者大异。

大凡高者则其气寿,下者则其气夭,一州与天下皆然,但地之小大异也。小如一州,则寿夭小异,大如天下,则寿夭大异。

帝曰:善。其病也,治之奈何?岐伯曰:西北之气,散而寒之,东南之气,收而温之,所谓同病异治也。

西北气寒,表闭而内热,治宜发散而寒中,东南气热,表泄而内寒,治宜敛表而温里,所谓同病而异治也。

气寒气凉,治以寒凉,行水渍之。气温气热,治以温热,强其内守。必同其气,可使平也。假者反之。

地气寒凉,人多内热,治以寒凉,行水渍之,热汤熏渍取汗。以泄其表。地气温热,人多内寒,治以温热,强其内守,使其气不外走。以固其里。必同其地气之寒热,乃可使平也。若东南而有假热,西北而有假寒,则宜反之,不拘此例也。

治热以寒,温而行之,治寒以热,凉而行之,治温以清,冷而行之,治清以温,热而行之。故消之削之,吐之下之,补之泻之,久新同法。气反者,病在上,取之下,病在下,取之上,病在中,傍取之。

以寒治热,温而行之,同其内热也。以热治寒,凉而行之,同其内寒也。以清治温,冷而行之,异其里温也。以温治清,热而行之,异其里清也。满者消之,坚者削之,高者吐之,低者下之,虚者补之,实者泻之,病有新久,其法则同也。气之反者,病在上而取之下,病在下而取之上,病在中而傍取之,所谓假者反之也。

故曰,补上下者从之,治上下者异之,以所在寒热盛衰而调之。上取下取,内取外取,以求其过。能毒者以厚药,不胜毒者以薄药。此之谓也。能,音耐。

虚则宜补,补上下者从之,顺其外之寒温,以热疗寒,以寒疗热也,寒药温行,热药凉行,亦从治之法也。实则宜攻,攻上下者异之,治即攻也。反其外之寒温,以热治寒,以寒治热也,清药冷行,温药热行,亦反治之法也。以其所在之寒热盛衰而调之。因地制宜。上取下取,或取之上,或取之下,或病在上,取之下,或病在下,取之上。内取外取,或病在表,固其里,或病在里,泄其表,或病在中,旁取之,或病在旁,中取之。以求其过,求其有过之处。能毒者,治之以气厚之药,西北人多能毒。不胜毒者,治以气薄之药,东南人多不胜毒,此其大概也。随其肠胃之坚脆不同也。

故治病者,必明天道地理,阴阳更胜,气之先后,人之寿夭,生化之期,乃可以知人之形气矣。

治病者,必明天地之道理,阴阳之更胜,西北阴盛,东南阳盛。气化之先后,阳盛者先天,阴盛者后天。人命之寿夭,高者其气寿,下者其气夭。生化之期候,土地有寒温,生化有迟早。乃可以知人气之虚实矣。东南之形气虚,西北之形气实。

帝曰:病在中而不实不坚,且聚且散奈何?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无积者求其脏,虚则补之,药以祛之,食以随之,行水渍之,和其中外,可使毕已。

病在中,不坚不实,且聚且散,未成积聚也。无积者求其脏,气虚则补之,无积

则非实证,不可泻也。用药以祛之,用食以随之,行水以渍之。表里兼医,令其中外调和,

可使尽愈也。承病在中,旁取之二句。

帝曰:有毒无毒,服有约乎?岐伯曰:病有新久,方有大小,有毒无毒,固有常制矣。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谷肉果菜,食养尽之。无使过之,伤其正也。不尽,行复如法。

约,制也。病有新久不同,方有大小不一,有毒无毒之药,服之固有常制。大毒治病,十去其六而止,常毒治病,十去其七而止,小毒治病,十去其八而止,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而止。其未去者,以谷肉果菜,饮食调养尽之。无使毒药过剂,伤其正气也。若其不尽,则行复如法,用药以祛之,用食以随之。承能毒者以厚药,不胜毒者以薄药二句。

必先岁气,无伐天和,无盛盛,无虚虚,而遗人夭殃,无致邪,无失政,绝人长命。

用药之法,必以岁气为先,法运气之盈虚,顺阴阳之消长。无伐天。天和者,天运自然之气数也,逆岁气则伐伤天和矣。无盛其所盛,无虚其所虚,而遗人夭殃。无助其邪,无损其正,而绝人长命。盛盛虚虚,助邪损正,所谓逆岁气而伐天和者也。

帝曰:妇人重身,毒之何如?岐伯曰:有故无殒,亦无殒也。帝曰:愿闻其故何谓也?岐伯曰:大积大聚,其可犯也,衰其大半而止,过者死。此段旧误在六元正纪大论。

妇人重身,怀子也。病宜毒药,毒之恐其胎殒,若有病则病受之,不至殒伤,有故而胎不殒,故即病也。则用药而胎亦不殒也。盖大积大聚,虽在重身之人,亦可犯也,但须衰其大半而止,过者则死耳。

帝曰:其久病者,其气从不康,病去而瘠奈何?岐伯曰:昭乎哉圣人之问也!化不可代,时不可违。夫经络以通,血气以从,复其不足,与众齐同,养之和之,静以待时,谨守其气,无使倾移,其形乃彰,生气以长,命曰圣王。故《大要》曰,无代化,无违时,必养必和,待其来复,此之谓也。帝曰:善。

久病伤损,气从不康,病去而形体羸瘦,此非医药所能遽复也。盖造化之理,盈虚消长,自有定时,化不可代,时不可违。夫经络既通,血气既顺,复其不足,与众相同,此须养之和之,静以待时,谨守其气,无使倾移,其形体已彰,其生化自长,如此命曰圣王之定法。故《大要》曰,《大要》,古书。无代化,无违时,必养必和,待其精神血肉之来复,正此义也。承病有久新句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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