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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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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陈氏礼记集说补正卷三十四

头等侍卫纳喇性德撰

服问

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集说母死谓继母死也其母谓出母也郑氏曰虽外亲亦无二统

窃案此条明母出母死为继母党服不服之事郑注本不误集说以母死为继母死是混母於继母而以下三句亦为母出之服矣不知母出而不为其母之党服此尊父之故非以继母之存而然也继母死岂得即为其母之党服而不为继母之党服乎故吴氏曰母出谓己母被出而父再娶已母义絶子虽不絶母服而母党之恩则絶矣故加服继母之党与己母之党同也母死谓己母死而父再娶己母祔庙是父之初配虽有继母而子仍服死母之党其服继母之服虽同己母而继母之党则不同於己母之党故不服也其义为当

传曰罪多而刑五丧多而服五上附下附列也集说罚重者附於上刑罪轻者附於下刑此五刑之上附下附也大功以上附於亲小功以下附於疏此五服之上附下附也等列相似故云列也

窃案郑注列等比也孔疏言罪之与丧其数虽多其限同五其等列相似故云列也集说本之作如字读然释文又云列徐音例注同本亦作例吴氏取以为说曰罪多如墨辟千劓辟千剕辟五百宫辟三百大辟二百之类丧多如仪礼丧服篇斩衰章为某人等齐衰章为某人等之类言罪虽多而皆不出乎墨劓剕宫大辟五者之刑丧虽多而皆不出乎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五者之服其或刑书所载不尽者以例通之由轻而加重则附于在上之例由重而减轻则附于在下之例通此二例则虽至多之罪至多之丧而刑书中之五刑礼书中之五服足以该之而无不尽者矣其说亦通

闲传

闲传集说郑氏曰名闲传者以其记丧服之闲轻重所宜

窃案闲旧读如字或曰当读为闲厠之闲闲者厠于其闲而非正也齐桓晋文为正覇秦穆楚庄非正覇而厠于二正覇之闲则谓之闲覇青赤黄白黑为正色緑红骝碧紫非正色而厠于五正色之闲则谓之闲色仪礼丧服正经自有正传分释各章经文此篇总论哀情之发见非释经之正传而厠于丧服之正传者也故名闲传云

苴恶貌也所以首其内而见诸外也集说首者标表之义盖显示其内心之哀痛于外也

窃案郑注首其内而见诸外谓内有哀情则外有此恶貌如物有头首在内则其尾末见诸外也此说为优

大功貌若止集说大功之丧虽不如齐斩之痛然其容貌亦若有所拘止而不得肆者盖亦变其常度也窃案郑注止谓不动于喜乐之事吴氏云止谓止而不动貌动者象春之生貌止者象秋之杀若止谓有惨戚而无欢欣也非若有所拘止而不得肆之谓

小功缌麻容貌可也集说无解

窃案吴氏云容貌谓貌如平常之容小功缌麻之服虽轻然情之厚者貌亦畧变於常其或不能然而但如平常之容则情不为厚而亦未至于甚薄可也云者微不满之之意其说甚明

大功之丧三曲而偯小功缌麻哀容可也集说三曲一举声而三折也偯余声之委曲也小功缌麻情轻虽偯声之从容亦可也

窃案集说皆本注疏然郑以偯为声余从容此以偯为余声委曲小异若哀容之容乃容仪之容以从容释之恐未然吴氏云三曲而偯谓声不质直而稍文也哀容则声弥文矣其说为得

斩衰唯而不对齐衰对而不言集说唯应辞也不对不答人以言也不言不先发言於人也

窃案杂记云三年之丧对而不问皇氏以唯而不对为亲始死对而不问为在丧稍久故也愚则谓杂记所云盖兼斩衰而言所闻与闲传稍异耳且丧事有不言而事行者亦有言而事行者似未可尽以不对律之也据丧服四制郑注唯而不对云侑者为之应则闲传所记乃人君之丧礼不言而事行者杂记所云乃士大夫之丧礼言而後事行者欤

斩衰三日不食齐衰二日不食大功三不食小功缌麻再不食集说于後居处条总注云自上章唯而不对以下至此有与杂记丧大记丧服小记之文不同者记者所闻之异亦或各有义欤

窃案此条言食与孝经丧大记不无小异而集说不详其故案孔氏云三日不食谓三日之内孝经云三日而食谓三日之外乃食也二日不食谓正服齐衰丧大记云一不食再不食则再不食谓小功一不食谓缌麻也

父母之丧居倚庐寝苫枕块不税絰带齐衰之丧居垩室苄剪不纳集说于丧大记注云倚庐者于东门外东墙下倚木为庐也垩室在中门外

窃案此初丧居处之异然斩衰居倚庐齐衰居垩庐论其正尔亦有斩衰不居倚庐者杂记云大夫居庐士居垩室是士服斩衰而居垩室也齐衰亦有不居垩室者丧服小记云父不为衆子次于外注云自若居寝也集说不详载疏文未免漏略吴氏申其义曰士斩衰不居倚庐乃臣为君服父为衆子服齐衰不居垩室者乃尊者为卑者服也

斩衰三升齐衰四升五升六升大功七升八升九升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缌麻十五升去其半集说每一升凡八十缕斩衰正服三升义服三升半齐衰降服四升正服五升义服六升大功降服七升正服八升义服九升小功降服十升正服十一升义服十二升缌麻降正义同用十五升布去其七升半之缕

窃案此与丧服记小异集说不言案孔氏曰此明五服精粗之异案丧服记云齐衰四升此云四升五升六升多五升六升二等记云大功八升若九升此云七升八升九升多七升一等记云小功十升若十一升此云十升十一升十二升多十二升一等丧服之礼主于受服者而言以大功之殇无受服不列大功七升丧服父母为主欲其文相值故畧而不言丧服既畧故记者于是极列衣服之差所以多于丧服记也此言冣为明晰

斩衰三升既虞卒哭受以成布六升冠七升为母疏衰四升受以成布七升冠八升集说五服惟斩衰齐衰大功有受者葬後以冠之布升数为衰服如斩衰冠六升则葬後以六升布为衰齐衰冠七升则葬後以七升布为衰也谓之成布者三升以下之布麄踈之甚若未成然六升以下则渐精细与吉服之布相近故称成也窃案集说无可疑但未明其义晋贺氏之说可以参观贺氏云斩衰既虞卒哭受以成布六升夫服缘情而制故情降则服轻旣虞哀杀是故以细代粗以齐代斩尔若犹斩之则非杀也若谓以斩衰命章便谓受犹斩者则疏衰之受复可得犹用疏布乎是以斩衰之名本生于始死之服以名其衰尔不谓其月日皆不变也

兼服之服重者则易轻者也集说兼服者服後麻兼服前葛也服重者即上章重者特之说也易轻者即轻者包是也

窃案集说盖本注疏张子则以旧注为不可用曰此为三年之丧以上而言故作记者以斩衰及大功明之若斩衰既练齐衰旣卒哭则首带皆葛又有大功新丧之麻则与齐衰之首絰麻葛两施之兼服之名得诸此盖既不敢易斩衰之轻以斩葛大於大功之麻也又不敢以易齐首之重轻者方敢易去则重者固当存故麻葛之絰两施于首若大功既葬则服齐首之葛不服大功之葛所谓兼服之服重者则变轻者正谓此尔若齐麻未葛则大功之麻亦止于当免则经之而已如此则丧变虽多一用此例而前後礼文不相乖戾

三年问

三年之丧何也曰称情而立文因以饰羣别亲踈贵贱之节而弗可损益也集说人不能无羣羣不可无别立文以饰之则亲踈贵贱之等明矣弗可损益者中制不可不及亦不可过

窃案因问三年之丧并及期九月五月三月诸服轻重之差羣谓服五服之衆人言丧之五服各称哀情之轻重而立隆杀之礼文也其礼文之或隆或杀因以表饰五服衆人哀戚轻重之情而分别所为服者之或轻或重与夫丧服者或贵而有絶有降或贱而无降各有品等之节也其亲而服重或贱而无降者不可损之而减轻其踈而服轻或贵而有降者不可益之而加重也集说畧而未详且不言五服似只答三年之问矣

故先王焉为之立中制节壹使足以成文理则释之矣集说谓无分君子小人皆使之遵行礼节以成其饰羣之文理则先王忧世立教之心遂矣故曰释之也窃案君子小人不同或失之过或失之不及先王为之立中人之制以为年月限节服以三年君子小人皆齐一使足以成文章义理则释除其服矣释郑氏谓犹除去也集说以为先王忧世立教之心遂恐非

然则何以三年也曰加隆焉尔也焉使倍之故再期也由九月以下何也曰焉使弗及也集说焉语辞犹云所以也

窃案郑注焉犹然也山隂陆氏云焉是也春秋传晋郑焉依国语焉作是然与是相近二说可以参观檀弓穆公召县子而问然先儒作焉字解则此正宜为然义

陈氏礼记集说补正卷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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