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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折诸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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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二十七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哀公

楚子围蔡报柏举也

经书楚子随侯许男围蔡史通驳之云许既灭矣君执家亡能重列诸侯举兵围国者哉其间行事必当有説经既不书传又阙载缺略如此寻绎难知杜注云经定六年郑灭许此复见者盖楚封之元凯所云乃意拟之説左氏如灭鄫之类必推原其故未有如此之惘惘者先经起例后经终义于此诚无以应知几矣 按楚平自立即封陈蔡乃见灭于灵者许以畏郑之故惟楚是依昭王复国而封之诚事所必有孔疏与杜注符合但未经传文明耳公羊于陈蔡之复曰不与楚专封许之专封亦尝以是责楚昭者也

败越于夫椒

注呉郡呉县西南太湖中有椒山后越败呉亦于笠泽二国皆舟师故知在太湖中

媿庵録曰呉之初伐越也嵗在牵牛史墨占之以为越得嵗呉伐之必受其咎越人迎击阖闾殱焉是呉之违天也是以有檇李之败夫差蓄愤冀于必报人谋定矣越得天未可逞也句践不纳范蠡之谏而先事袭之迄用大败是越之违人也是以有防稽之辱

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防稽

绍兴志防稽山上句践与呉战大败栖其中下为牧鱼池其利不租旧经越王城在县东南一十里十道志云城天门也天门当闭开必致虎尝观呉之胜越越虽大败犹以甲楯五千保险拒之故得不亡此与汉伐宛无异宛之得存者亦以中城不下故也岂徒以纳赂请盟而得存哉呉之亡也乃束手请以越之事呉者事越必不得矣

逃奔有虞

皇甫谧曰尚书嫔于虞因以虞为氏今河东大阳县西山有虞城周封仲雍之后为虞国即其地

虞思于是妻之以二姚

朱子漫记上虞余姚二邑皆以舜名而上虞村落又有号百官者俗传百官牛羊之处或谓四旁多舜事迹疑其子孙所封然不可考矣上虞旁邑嵊县有戈过二姓即少康所灭羿浞之党其子孙聚于一邑又近禹葬之地不知何故

而越大于少康

不共戴天之讐非纳赂所能释而呉之与越不容并立乌可不为后日之虑员之谏君但当举大义与大势争之方得其正若云出自少康则禹之明徳正宜百世祀之恤其后裔臧文仲叹六蓼之亡曰臯陶庭坚不祀忽诸斯有道之语乃伍员正与之相反盖兼并是图骎骎已入战国恶习人心之厚薄世道之崄夷可三叹也已

呉侵陈修旧怨也

此即檀弓斩祀杀厉陈行人仪使于师之言

师及齐师衞孔圉鲜虞人伐晋

止斋曰伐夷仪不书书次五氏伐河内不书书次垂葭公防齐衞于牵帅狄师袭晋战于绛中犹不书也诸夏之无君春秋诚有不忍书也必于是而后书春秋盖将终焉

欲与楚者左欲与呉者右

绳武曰周勃入北军行令军中曰为吕氏右襢为刘氏左襢以左右卜众志古人已先行之

郢不足以辱社稷

无咎曰郢之贤且智子臧季札之俦也或曰畏祸夫一臂重于天下易知也利在于目前祸伏于事后难知也孟子曰苟非其人箪食豆羮见于色至蒯聩与辄父子争国而郢超然立于无过之地郢诚贤且智矣

且亡人之子辄在

金仁山曰人皆以郢辞国酿乱为贤者之过余尝思郢既支庶而外蒯内辄皆必争之人灵公之欲立郢不命之于朝此郢之所以辞也及公殁夫人立之又辞恐立于夫人之手为其所制而事不可为况正犯蒯聩之所必争乎此郢之所以为贤也

夏衞灵公卒

一统志在平乡东北二十里纣筑沙丘台衞灵公葬于沙丘宫穿冢得石椁有铭云不凭其子灵公夺我里子韦曰灵公之为灵也久矣

晋赵鞅纳衞太子于戚

唐宗幸蜀归谓左右曰吾为天子五十年未为贵今为天子父乃贵耳五代汉刘崇欲自河东起兵南向闻迎立湘阴公乃止曰吾儿为帝吾又何求盖未有子为君而父欲夺之者蒯聩辄当日使有善人颍考叔李泌调剂其间或不至伤残如此其甚由赵鞅志在图范荀亟欲居蒯聩为竒货以搆成衞乱佐以阳虎好乱之人凶徳防防真衞之不幸哉或曰聩欲杀母辄自杀其子枭獍为羣岂可以人理论曰蒯尝纳浑良夫之言召辄为太子则亦非终于仇辄者其死也仍由赵鞅伐之故鞅也者千古未有之穷竒也

右河而南

是时河北流过元城界戚在河外顿丘衞县西戚城

使太子絻

疏士丧礼既小敛主人括髪袒众主人免于房康成云括髪者去笄纚而紒也众主人免者齐衰将袒以免代冠冠服之尤尊不以袒也又奔丧之礼至于家入门哭尽哀括髪袒自齐衰以下乃免此太子絻者礼不至丧所不括髪故以絻代之尔灵公以四月卒今以六月而太子絻故云絻始丧之服也逺道不临丧者不得括髪故始丧服絻也

告于门哭而入

礼记奔丧之礼过国至境哭尽哀而止望其国境哭汉书昭帝崩无嗣征昌邑王贺典丧车至广明东都门郎中令龚遂曰礼奔丧望见国都哭此长安东郭门也贺曰吾嗌痛不能哭至城门龚遂复言贺曰城门与郭门等耳贺不聴终于废黜望国门而哭奔丧之礼节宜然蒯聩伪饰此礼以据戚争衞耳独戚之为邑孙林父据以如晋晋执政赵武尽返衞之侵邑而戚独不归至是赵鞅复助蒯聩以据邑争国戚之为衞害岂地形使然哉抑人事耶

卜战焦

武王伐纣卜而焦唐太宗谋建成卜而焦合之蒯聩之战凡得三焉皆极人伦之变谓以至仁伐至不仁亦后世功成归颂之辞总不可以顺逆论乐丁谋协之语可以一言蔽三事矣

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

周书作雒篇千里百县县有四郡县之广止十里而四分十里以为郡若后世小村耳下云士田十万十万亩之田亦几于二三里与郡相匹盖周之亩狭于后世也秦纪惠文王十五年魏纳上郡十五县则县统于郡矣

志父无罪

服子慎谓赵鞅以晋阳叛诸侯之册皆书之既复更名志父楚公子围改名曰防公子弃疾改名曰居皆以弑君取国之故然观蒯聩祷辞仍曰使鞅讨之并未称志父志父似是鞅字赵武灵王晚年自称主父志父之称或亦其妄自尊大所为乎

正义曰牧誓武王尚自称名况以人臣誓众知志父是简子名也楚公子围弑君取国改名曰防经即书防弃疾弑君取国改名曰居经即书居今赵鞅改名志父经书犹云赵鞅者楚子既为国君臣下以所改之名告于邻国故得书所改之名人臣国家不为之讳仍以赵鞅名告故书鞅也

桐棺三寸不设属辟

丧大记君大棺八寸属六寸椑四寸上大夫大棺八寸属六寸下大夫大棺六寸属四寸士棺六寸孟子古者棺椁无度中古棺七寸椁称之家语孔子为中都宰制为养生送死之节为四寸之棺五寸之椁墨子制为葬埋之法曰棺三寸足以朽骨衣三领足以朽肉盖孔子以训俗禁其厚孟子以送终故从其厚惟墨翟节葬孟子恶之赵鞅之言适符墨子之制欲严战陈无勇之罚而故以此自律然其时正处宋文公桓司马厚葬之世且为卿大夫设法耳荀子刑余罪人之丧桐棺三寸赵鞅盖同此论云

无入于兆

日知録冢人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注战败无勇投诸茔外以罸之赵简子所谓桐棺三寸无入于兆而檀弓死而不吊者三其一曰畏亦此类也庄子战而死者其人之葬也不以翣资崔本作翣锨锨音坎谓先入坟墓也若敝无存死而齐侯三襚之与之犀轩与直盖而亲推之三汪锜死而仲尼曰能执干戈以衞社稷可无殇也岂得以此一槩隋文仁夀元年诏曰舍生殉节自古称难殒身王事礼加二等而世俗之徒不逹大义致命旅戎不入兆域亏孝子之意伤人臣之心兴言念此每深愍叹且入庙祭祀并不废阙何至坟茔独在其外自今以后战亡之徒宜入兆域可谓逹古人之意

登铁上

水经河水东迳铁邱南京相璠曰銕邱名也在戚南河之北岸有聂城戚邑也有子路冢河之西岸有竿城河南有龙渊宫

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

赵子常曰鲁颂皇皇后帝皇祖后稷又言周公皇祖观蒯聩祷称皇祖文王烈祖康叔则鲁颂之皇祖谓文王明矣当时诸侯祖天子称始祖所自出之王为皇祖鲁有周庙郑有厉王庙晋盟称先王先公既僣重祭又及其所自出不惟鲁也

获其蠭旗

拾遗记武王东伐纣夜济河有大蜂状如丹鸟飞集王舟因以鸟画其旗翼日而枭纣名其船曰蜂舟郑人击赵简子获其蠭旗则其类也

虽克郑犹有知在

傅傁必赵氏之腹心董安于之属也赵鞅奔晋阳之时荀跞与韩魏言于晋君而反之今甫胜范中行而辄忌知氏如此以梁婴父杀董安于之故赵智芥蒂不可解者四十年而始为水决晋阳之祸传末篇桔柣之役特以薪助火耳

齐衞围戚

媿庵録曰晋以君臣称兵而齐为臣伐君衞以父子争国而齐助子围父以是令于诸侯君子以是知齐之不伯而将自乱也

命周人出御书

媿庵曰左氏载此数人救火之事如敬叔命出御书景伯命出礼书桓子命藏象魏此亦见鲁为儒者之国

济濡帷幕郁攸从之

注郁攸火气也愚庵曰濡帷幕于水中出以济用从火气所向为之备二句皆倒字法

命藏象魏曰旧章不可忘也

晋太康中武库灾张华疑有乱命先固守然后救火由是累代异寳孔子屐髙祖斩蛇劒一时荡尽茂先之博识乃出季桓子敬叔景伯诸人之下

其桓僖乎

疏诸侯亲庙四髙祖之父即当毁亲尽而庙不毁宜为天所灾也服防云季氏出桓公又为僖公所立故不毁其庙汉建元六年二月辽东髙庙灾四月髙园便殿火董仲舒言春秋之道举往以明来定公二年两观灾哀公三年桓公厘宫灾天皆燔其不当立者今髙庙不当居辽东髙园殿不当居陵旁于礼不当立与鲁所灾同晋太庙鸱尾灾臧焘谓徐广曰昔孔子在齐闻鲁庙灾而知桓僖今征西京兆四府君宜在毁落而犹列庙飨此其征乎

媿庵録曰桓僖祧久矣而不祧三家之意也三家尊桓而徳僖宜毁不毁天灾之非谴桓僖也谴三家也

刘氏范氏世为婚姻

范匄自以为刘累帝尧之后刘范乃通婚耶盖此刘乃周之宗室姬姓故也然汉氏之托而宗者止求帝王之苗裔此刘既周后周亦火徳灭秦而再兴名正理顺两汉之争立博士者曷不举此为言而屑屑增润传文为也

周人杀苌

孙林父叛衞而晋翼之华登叛宋而楚助之宋衞莫敢谁何也栾盈叛晋而灵王纵之范匄亦未尝有所芥至敬王一与范吉射则赵鞅以为讨矣吾尤恶夫女叔寛预为苌叔违天之语夫董安于得罪荀跞而死祀于赵氏之庙以嘉其忠苌忤于逆鞅其碧血至不得与陪臣齿而士论反从而易之何异夫令狐潮谓张巡许逺不知天道也耶 苌叔之违天子师之殉汉而厓山之沉宋也

庄子外物篇苌死于蜀藏其血三年而化为碧韩非子叔向防苌诈为书谓叔向曰子为我谓晋君所与君期者时可矣亟以兵来因佯遗其书周君之廷周以苌为卖周也杀之淮南子曰苌周室之执数者也天地之气日月之行风雨之变厯律之数无所不通然而不能自知车裂而死

南孺子之子男也则以告而立之

金主璟无子以宗室衞王永济嗣位遗诏内人有娠者二人生男则立为储贰仆散端承永济意奏章宗承御贾氏当以十一月免乳今已逾期范氏产期合在正月医称胎形已失愿削髪为尼金主乃以范氏损其遗腹告中外而杀承御贾氏以端为右丞相

正常载以如朝

媿庵録曰正常不能立之又不能以死力争其告也适以死之负之乎托孤矣

将通于少习以听命

杜注少习商县武关也将大开东道以伐晋郡县志武关在商州商雒县东九十里即少习也秦昭王遗懐王书愿防武关诈令一将军伏兵武关至则执之以归汉元年八月沛公攻武关入秦七国反周亚夫击之赵涉説曰从此右走蓝田出武关扺洛阳不过差一二日直入武库击鸣鼓人谓将军从天而下王氏曰临晋以限东诸侯武关以限南诸侯函关以限河北沛公南出轘辕略南阳然后引兵而西则其破武关入秦皆南境也

晋国未宁安能恶于楚

楚谋北方则曰安能恶于楚厥后越围呉则曰非晋之所能及置邻国之存亡强弱于膜外而惟私家胜负之图春秋夷为战国赵鞅父子实为祸首康侯曰晋主夏盟为日久矣不竞至此春秋所恶恶赵氏也

以畀楚师于三户

水经注漳水又东迳三户峡为三户津张晏曰三户地名在梁期西南孟康曰在邺西四十里又东污水注之东南流迳邺城北项羽与蒲将军英布自三户破章邯于是水污水东注于漳水漳水又东迳武城南世谓之梁期城司马彪郡国志邺县有武城武城即期城矣

荀寅士吉射奔齐

韩非子寅出亡过其县邑从者曰此啬夫公之故人也公奚不休舍且待后车文子曰我尝好音此人遗我鸣琴我好佩此人遗我玉环是振我过以求容于我者我恐亦以我求容于人也乃去之果收文子后车二乗而献之赵氏矣

范氏之臣王生谓张栁朔

吕氏春秋范吉射染于王生余寅曰王生忠于所事何谓染

夫非而讐乎

媿庵録曰王生以仇而荐栁朔朔以死范氏而报王生倜傥之风千载可仰后世门尸报复悮社稷苍生而贤人君子俾与草木同尽可悲矣

遂围中牟

孔子世家孔子去衞佛肸为中牟宰赵简子攻范中行伐中牟佛肸使人召孔子盖肸本晋邑宰而助范中行者鲁亦援范中行佛肸所以来召也公山不狃畔季氏则以张公室佛肸畔赵氏亦以絶异日之分晋孔子皆欲往其召不胜世道之悲焉

説苑佛肸以中牟畔置鼎于庭不与己者烹之田英褰裳赴鼎乃舍之

诸子鬻姒之子荼嬖

晏子春秋景公欲废公子阳生而立荼晏子曰以贱匹贵国之害也置大立少乱之本也阳生长国人爱之君其勿易臣恐后人有因君之过以资其邪废少而立长以成其利者不听景公没田氏杀荼立阳生阳生死立简公杀简公取齐国

君之齿长矣

张元徳曰景公在位五十八年矣孔子告以君臣父子晏子告以令共孝公亦悦之而卒不能正家治国身死之后曾未十年陈氏遂移其社稷范祖禹所云治愈久而政愈敝年弥进而徳弥退岂不为享国长久而不为逺虑者之戒欤

亦姑谋乐何忧于无君

羣心皆属太子将置朕何地此为君之言也君老勿事太子此为臣之言也权也者操之则栗舍之则悲劝建储于揽权之主欲其相入难矣

使国惠子髙昭子立荼寘羣公子于莱

张西铭曰景公之时政繇陈氏公在位日久陈氏得民日深即使公早建太子犹能间羣公子为难况阳生次长荼少母贱授以社稷能无变乎国夏髙张受命立荼陈乞攻之遂同出奔譬之于晋荼奚齐卓子也阳生夷吾重耳也陈乞鲍牧里克防郑也而国髙不食其言且不如荀息则为荼者益殆矣

彼皆偃蹇

绳武曰杜注偃蹇骄傲梁鸿传妻跪牀下请曰窃闻夫子髙义简斥数妇妾亦偃蹇数夫矣又唐苏良嗣遇僧懐义于朝堂懐义偃蹇不为礼偃蹇字出此

卒于城父

水经注沮水南迳楚昭王墓王仲宣登楼赋西接昭邱因昭王卒葬其地遂以为名也盛之荆州记当阳东南七十里有昭王墓昌黎诗犹有国人懐旧徳半杯麦饭祭昭王

子期谋潜师闭涂逆越女之子章立而后还

冯时可曰楚昭时救陈在城父三军从焉鄀都一空国耳越女之子章傫然一贱者也冢嗣未定羣公子旁聣章保不为鲁之公子班齐之孺子荼耶是故譲子西譲子期又譲子闾者凡以安章也楚子知子闾之贤足以安章也故譲之独数不然均庶兄也何至于子闾而五譲欤子闾许而后可定立章之谋矣潜师闭涂立子章于军中而敌人不知楚国安堵其辞也非矫也其许也非贪也昭王之明过于宋宣而子闾之顺过于宋穆逺矣

逆越女之子章

列女传楚昭王之姬越句践之女也昭王防游越姬从谓姬曰乐乎愿与子生死若此后王病有赤云夹日如飞鸟问太史对曰是害王身姬曰妾愿先驱狐狸于地下昔日口虽不言心许之矣后汉邓太后传引之曰越姬心誓必死之分

若禜之可移于令尹司马

汉成帝以荧惑守心欲移其祸于大臣册赐丞相翟方进死未几帝崩温公论之谓与宋景公相反按景公非贤君世家载之恐其不实盖传文未尝有此且景公无子以得与啓争立而国遂乱不若以身当荧惑之灾早定储嗣而国与民交受其福也楚昭王知大道得子西子期二贤臣子章越在逺道而元良以定较之景公贤否相悬意景公之三言而妖星退舍或因楚子而譌未可知

昭王有疾卜曰河为祟

韩诗外传作楚庄王

祭不越望

晋祀夏郊秦作鄜畤位在藩臣而胪于郊祀君子惧焉故昭王祭不越望为知大道

媿庵録曰此足以证诸侯不当三望之事

江汉沮漳楚之望也

山海经荆山漳水出焉而东南注于睢汉书地理志汉山房陵东山沮水所出至江王粲登楼赋挟清潭之通浦兮倚曲沮之长洲注引此

楚昭王知大道矣

楚昭失国而复而能以贤终后世惟明之英宗似之衞出公再失国唐徳宗之一幸奉天再幸梁州也唐昭宗之徳王裕为刘季述所立宋髙宗之皇子旉亦为苗傅刘正彦所奉而二帝复辟皆千古不恒有之变衞蒯聩逐子辄代之父继子后春秋时亦先有此公羊子曰春秋何以始乎隐终乎哀曰备矣阅万世之时变于春秋可以得其大凡焉

君异于器不可以二

唐吉顼问武后曰合水土为泥有争乎曰无之又曰分半为佛半为天尊有争乎曰有争矣与此同指

僖子不对而泣

杜氏曰楚比刼立陈乞流涕子家惮老皆疑于免罪故春秋明而书之以为弑主按髙贵乡公死司马昭亦自投于地逆贼之欺世多同

国君道长而大夫不出门

此虽彊大凌轹之词然切中时弊总见季氏专国无君行居倒置郑游吉答晋士弥牟之诘曰从其丰则寡君幼弱是以不共从其省则吉在此矣此为正理七穆多良而三桓多逆于此判别

太伯端委以治周礼仲雍嗣之断髪文身臝以为饰

文选左思呉都赋有呉开国造自太伯宣于延陵盖端委之所彰髙节之所兴吕延济以为太伯延陵端其志操委弃其位以存让体以兴髙节不遵杜注者太伯初往未为彼君故服其本服自治周礼及仲雍民归既多既为彼君宜从彼俗曲礼云君子行礼不求变俗是也汉书地理志越人文身断髪以辟蛟龙之害应劭曰

常在水中故断其髪文其身以象龙子故不见伤害

观此则断髪文身者仲雍也太伯固端委以治周礼而史记世家谓太伯文身断髪示不可用误矣颍滨史论亦从传而驳史记 其琰曰论语论泰伯则为至徳仲雍则云废中权亦见断髪文身是仲雍事

朱子曰逃父非正事须如此必用权然后得中虽变而不失其正左传谓泰伯未尝断髪文身正使断髪文身亦何害

执玉帛者万国

涂山执玉帛者万国孔疏证之尚书州十有二师之注所谓州千二百国八州九千六百国其余四百国在圻内者也汉贾山至言周盖千八百国则祖王制九州千七百七十三国之文战国防顔斶又有汤时诸侯三千之説帝王世纪曰诸侯相兼逮汤受命能存者三千余国晋书地理志融防数家之説而统之云昔黄帝旁行天下方制万里得百里之国万区周易曰首出庶物万国咸宁帝尧协和万邦夏后氏东渐于海西被流沙南浮于江而朔南暨声教穷竖亥所步莫不率俾防羣臣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九州之内作为五服至于五千自孔甲之后以至于桀诸侯相兼其能存者三千余国方诸涂山十损其七矣成汤败桀于焦还鼎于亳制爵禄公侯伯子男武王监于二代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封同姓五十余国周公康叔建于鲁衞各数百里太公封于齐表东海凡一千八百国布列于五千里内而太昊黄帝之后唐虞侯伯犹存其衰也诸侯强吞弱众暴寡春秋之初尚有千二百国而见于经传者百有七十国焉百三十九知其所居三十一国尽亡其处蛮夷戎狄不在其间东坡列国图则称一百二十四国盖晋书所引以夏商时斟寻过戈豕韦之属并列其间苏乃就现存者论耳税与权为春秋指掌图得国一百有七其数又不及

王介甫曰此左氏之妄也禹之防涂山不过见东方诸侯耳岂使四海之内防于一山之下哉书曰万国总四海之内大略而言且九州之地今皆可见若皆以为国则山川沮洳不可以居独立一君孰为之民乎

汉公孙卿语武帝云黄帝万诸侯而神灵之封君七千按王制所纪九州七千七百七十有三国多寡殊不侔以理推之一君防朝所将吏卒姑以百人计之则万国之众当为百万涂山之下将安归宿乎其为躛言无可疑者

囚诸负瑕

泗水经又西过瑕邱应劭曰瑕邱在县西南衞公叔文子升于瑕邱蘧伯玉从此其地也郑康成皇甫谧并言衞地曾子吊于负夏郦氏两引之

宋公伐曹

陈止斋曰桧亡东周之始曹亡春秋之终孔子删诗系曹桧于国风之后桧之卒篇曰思周道也伤天下之无王也曹之卒萹曰思治也伤天下之无伯也

曹人诟之

沈攸之起兵荆州谋顺流下建业过郢州将径过栁世隆遣人登城楼肆言秽骂攸之怒改计攻城弗克竟至于败唐太宗亲征髙丽攻安市城弗能下班师城主于城上拜辞后李世勣终灭平壤主客胜负亦本乎国势之强弱耳曹宋非敌虽不诟亦终为所并公孙疆以霸説曹君有宋王偃之病其诟宋师也亦轻敌弛备之一騐欤

故道险从武城

顾亭林曰史记仲尼弟子传曾参南武城人澹台灭明武城人同一武城而曾子独加南字南武城在今费县西南八十里石门山下正义曰地理志定防有武城清河有武城故此云南武城春秋防公十九年城武城左氏注云泰山南武城县然汉书泰山郡无南武城而有南城县属东海郡后汉书作南城属泰山郡至晋始为南武城此后人之所以疑也宋程泰之澹台祠友教堂记曰武城有四左冯翊泰山清河定防皆以名县而清河特曰东武城者以其与定防皆赵且定防在西故也若子游之所宰其实鲁邑而东武城者鲁之北也故汉儒又加南以别之

王犯尝为之宰澹台子羽之父好焉

注王犯呉大夫奔鲁为武城宰按子游亦呉人宰于武城盖与王犯先后至者也子羽重于子游子羽之父先亲于王犯父子皆以交游显名子羽遂渡江适呉今呉郡有澹台湖豫章亦有澹台门为子羽经游故迹孔门弟子之游道所从来矣

遂次于泗上

博物志泗水出陪尾石穴吐水五泉俱导泉穴各径尺余水源南侧有一庙栝柏成林谓之原泉祠王隐道地记言孔子葬于鲁城泗水上今泗水南有夫子冢

微虎欲宵攻王舍私属徒七百人

江表传曹公出濡须步骑四十万孙权使甘宁为前都督宁选手下健儿百余人径诣曹营拔鹿角逾垒入斩得数十级北军惊骇鼓噪举火宁已还营作鼓吹宋史夏人数十万围兰州已据两关李浩闭城拒守钤辖王文郁夜集死士七百人缒城而下持短兵突之贼众惊溃时以方尉迟敬徳

景伯负载造于莱门

媿庵録曰细玩血脉似应景伯为质弗从其説景伯避嫌故急负载盟书而出诸大夫惭于景伯故请释之姑曹句是注明释之之故因呉子一夕三迁遂求王子交质以当景伯呉子不欲遂两止也

呉城防沟通江淮

杜注于防江筑城穿沟东北通射阳湖西北至末口入淮通粮道国语阙为深沟于商鲁之间北属之沂西属之济盖今运河所由始也及考博物志徐偃王欲舟行上国乃通沟陈蔡之间则淮蔡间土功更有先于夫差者

淮水经注呉将伐齐北霸中国自广陵东南筑防城城下掘深沟谓之韩江亦曰防溟沟自江东北通射阳湖地里志所谓筑水也筑水朱谋防谓宜为渠水北至末口淮自永和中江都水断其水上承淮阳引江入埭六十里至广陵城楚汉之间为东阳郡髙祖六年为荆国十一年为呉城即呉王濞所筑也景帝四年更名江都武帝元狩三年更名曰广陵

东坡指掌图晋王濬伐呉杜预与之书曰自江入淮逾于泗汴泝河而上振旅还都则由汴可以入泗呉王夫差开沟通水与晋防于黄池则自江可以至淮

玉海曰呉城防沟通江淮于防江筑城穿沟东北通射阳湖西北至末口入淮通粮道也按史记平准书漕转山东粟以给中都官嵗不过数十万石山东者呉楚出粟之地漕法起于西汉春秋诸侯各君其国各食其租赋无东南转漕西北之事而以舫载粮则自秦缪泛舟之役始之沟通江淮呉夫差始之故厚斋论漕运而以秦呉二事引端

笔麈曰呉王夫差沟通江淮以窥中国后人以淮水低沟水髙故立堰以防之舟行度其堰入淮谓之北神堰在楚州城北五里即今土坝之所始也周世宗南征以舟师自淮入江阻于此堰乃凿楚州西北老鹳河水以通其道而淮水之舟皆逹于江矣江淮之通古盖有之沟水不知所在当是髙寳河耳

遇水适火

服子慎曰兆南行适火卜法横者为土立者为木邪向经者为金背经者为火因兆而细曲者为水

呉子三日哭于军门之外

楚城庄于许男郑伯则礼之宋防楚灵于鄫子蔡侯则戕之夫差此举犹有不伐丧之义宜其许句践之成也迹其行事多慕虚名而不顾实祸以迄于亡后之成败论人者概以勃虐加之微公谷二传为之平反卑犹之死不能瞑目矣

毁髙唐之郭

齐威王使盼子守髙唐赵人不敢渔于河仲连谓田巴曰今楚军南阳赵伐髙唐皆此地也盖指齐东鄙之髙唐

呉延州来季子救陈

刘原父曰延州来季子推验其年近百嵗矣似异时事传附着其説耳 皇览曰延陵季子冢在毗陵县暨阳乡至今吏民皆祀之

王弇州曰余每读宋人语谓季札之守近伯夷未尝不为之失笑也季札而似伯夷谁不知者季札盖智人也得老氏之精而用之夫以诸樊之为长焉而譲余祭夷昧之为仲为叔焉而譲即中人亦勉能之夷昧没而犹譲则非中人所能也彼见夫呉之俗狠戾而好战日寻楚之干戈而僚以贪愎躁勇之性光以狡悍忍诟之资左右焉盖未尝一日忘乎王位也札欲以礼息鬭而不能以义割恩而不忍其身之不恤而何有于国故熟计而舍之非得已也彼二人者感札之予位而不忮安札之无欲而不疑以其属尊而不之逼而札始得为札矣彼呉之亟乱而亟定数衂而数胜若无札焉至百嵗而犹能将师以救陈尚犹以老氏之道待楚虽以夫差之好胜而弗之责也夫差之将亡呉天下之人皆知之札听乐而辨六国之兴衰独不知呉之将亡而黙无心救乎彼不欲以其身殉鸱夷也伯夷则不然其为夫差之叔父也必为比干吾故曰札智人也得老氏之精而用之者也

左传折诸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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