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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四【拾遗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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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静?集卷二十四【拾遗六】    元 刘因 撰记序哀词赞疏题跋

宣化堂记

大哉化也源乎天散为万物而成乎圣人自天而言之理具乎乾元之始曰造化宣而通之物付之物人付之人成象成形而各正性命化而变也隂阳五行运行乎天地之间绵绵属属自然氤氲而不容已所以宣其化而无穷也天化宣矣而人物生焉人物生矣而人化存焉大而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之道小而洒扫应对进退之节至于鸢飞鱼跃莫非天化之存乎人者也天能物与之化而不能使之不违其化所以明人伦察物理作礼乐制刑政以修其道以明其德人欲化而天理血气化而性情呻吟化而讴歌暴夭化而仁夀洋洋乎而育万物而放乎四海盘亘天地贯彻古今而莫之违者此圣人宣天地之化以立人之化而使天下後世宣之也於是时君宣圣人之化大臣宣时君之化列侯守令又宣大臣之化至於一家宣一长之化一身宣一心之化一事宣一理之化一物宣一性之化化而宣宣而复化宣而不已至於不宣化而不已至于无所化故人伸天化之上天隐人化之中合人物於我合我於天地融溢通畅交欣鼓舞无所阂隔无所壅蔽人化宣而天化成矣自世教衰主德不宣恩泽不流而列侯守令又不能承流而宣化所以隂阳错缪氛气充塞而天化窒群生寡遂黎民未济而人化息噫天地之化会于人心圣人之化布于方策顾人之宣之者何如耳顺天治中周侯孟戡故都运公之长子也学业淹备才术通济而深识治体昔郡牧刘公病且卒而继者未至侯以独员主治有声尝於时丰政暇之际新其府之公堂谓是堂者一道听政之所也上之化由是而宣乃大书其扁曰宣化盖亦有意于宣其上之化也且请予记之以为执事者律予申之曰堂以是名人登斯堂思所以下教令思所以变风俗思所以息狱讼上恐负朝廷兴化之意下恐负吾民望化之心如是则虽无斯名岂无斯名堂以是名人登斯堂苟俸禄于此待日月于此行贿赂於此教化不行则归之上风化不美则归之下如是则虽有斯名安用斯名呜呼堂既以是名矣登斯堂者无负我侯旡愧斯名至元庚午十二月朔易川刘因谨记

归云庵记

易有乡曰凌云乡有道庵曰归云乡民刘用之所作也用家有田千余亩水磑二区白金二千两性薄於自奉而喜施予乃并其居筑老子祠祠侧为环堵十余客有学老氏之静者延而居之凡衣食皆给焉使得一意於学而无事相往来如是者二十年其田财费以尽而用亡矣客亦散矣今但有奉祠者数人而已呜呼用亦勤矣哉盖闻燕山窦氏之风而兴起者惜其智力止及於此而已也昔予游西山过其乡而徘徊者久焉见其山水雄胜云烟奇丽慨想一时宾主之乐不觉有飘然遗世泠然长往之志也至元丙戍用之女夫邓渊拜予请纪石以旌其事予问他所行状曰尝收癃老十余人养之家终身焉又通痬医以药授病者不责偿问用时环堵客曰往往以道术知名亦有被徵车赐眞人及师号者门今奉祠【阙】 丈人时客崔徵士之徒也问筑祠始末曰今五十年矣问祠所里名曰沈也余於是念畴昔之经行伤有志之不就取老氏之旨为归云之章授今奉祠者俾歌之以为步虚之变焉惟灵居兮大无隣旋一气兮凝云忽乘之兮下览思明示兮德之门相彼髦士兮尚不称老况轧之尊兮有严其昊孰守虚柔兮恒处予道眷兹人兮与俱命白云兮前驱渺何方兮故域云遥遥兮踟蹰是年三月望日容城刘某记

田景延写眞诗序

清苑田景延善写真不惟极其形似并举夫东坡所谓意思朱文公所谓风神气韵之天者而得之夫画形似可以力求而意思与天者必至於形似之极而後可以心会焉非形似之外又有所谓意思与天者也亦下学而上逹也予尝题一画卷云烟影天机灭没边谁从毫末出清妍画家也有清谈弊到处南华一?然此又可为学景延不至者之戒也至元十二年三月望日容城刘某书

玉田杨先生哀辞【并序】

余平生所与往还通问讯者皆有日録而以时考之庶其有自警者焉昔者有自京师至者曰玉田杨先生尝问子动静於我又曰尝问子言貌於我或又曰先生谓予过比必识子是以来若是者无虚岁至有素疾予如仇讐而挤毁百至一及先生之门则必幡然亲爱予亦不知何以得此于先生也後得先生手疏访故人遗文行实而先人与焉予始疑先生之所以拳拳于予者或以先人故思欲一见以报其知而先生殁矣後五年至元丙子其子遇始与予会其雅相敬爱犹先生又二年遇谓予曰先人爱子者子为辞以哀先人莫子宜予固幸其得以遂予哀故不辞先生讳时煦字春卿仙翁雍伯之後尝为兴文署丞幼頴悟质厚制行不为崖岸惟喜客家虽贫而延致接纳旡虚日隐居教授余二十年名公贵人往往出其门者筑一室环种以竹名之曰庸斋或为啚其象为野服萧然先生顾而乐之名以庸斋自适先生之病革也诀其门人李生曰予平生无媿於世言竟怡然而逝其所学与其所行盖可见矣而世独以好客称之非知先生者遇今为史院编修官孙肯堂亦好学其词曰

嗟漓浇兮孰可淳赋敦龎兮公其人扬尔波兮一我存矫独立兮与物春物来纳兮吾浑沦气被物兮吾氲氲彼岩岩兮骇絶伦嗟离物兮危尔身彼悠悠兮逐世纷孰有渭兮不泾浑庸何常兮德有邻微先生兮吾谁与亲

可庵韩道士眞赞

不巢由不伊周陶然方外游不沧浪不庙堂超然无何乡冠其髪绳其须温然山泽癯水其心云其身飘然葛天民俗而无尘野而有文九十康强人间几人吾为可庵之眞乃神仙之神

王治中请赵君玉疏

道人游於内形骸无废疾之嫌老者近於亲饮食有患养之戒惟其布帛之文不为野所以耆艾而信可以师伏惟提学先生经明行修年高德劭人惜士安之苦节天留凿齿之半躯某早失师傅勤劳王事每惭将逼於晚景但欲长闻於善言避堂寝以舍盖公固不敢当礼贤之僭载酒肴而过扬子或能伸问字之勤厨传以修薰沐而待

请赵提学疏【丁亥正月】

桑梓怀归遂老者之志蓬茅增价赖贤者之光惠然肯来实为全美伏惟提学先生诗文律口而成举动听天之命置之中座居然宿儒某等久尔隣居歆乎雅望使先生春秋浮湛乡社亦何惭东道主人之招令我辈朝夕出入里门庶能免西家愚夫之诮

请赵安之就师席疏

为州郡立师久着朝廷之令式选生徒入学屡颁台宪之条章遂兴激励之心爰得依归之所恭惟教授先生蚤亲有道晚举力田以公论所归膺师儒之选某等幸居是郡得与诸生敬备束修愿行见先生之礼待新讲肄望不虚乡国之勤

灵阳观鸠粮疏

奉为本院见阙道粮谨投一乡上善共加补助者窃以力田固请修之本收功有丰歉之殊终岁徒劳连年失望驩虞里巷共歌乐土之有秋寂寞斋厨实望仁人之移粟

跋鲁公祭季明侄文真蹟後

季明与卢逖同时遇害也今公所谓仁兄爱我俾尔传言者不应居逖之後也果先之则潜告之举自忠节发而史为遗误矣且公於其父之庙碑自叙距师古为四世与忠节为同祖而新史乃以公为师古五世从孙与忠节为同五世祖不应公自叙亦如撰欧阳璀碑之有误也旧史自以之推为公与忠节之五代祖以忠节为公之从父兄矣不知新史何所据而改之而汪应辰於公传辨师古五世之误於忠节传不辨其同五世之误亦可谓考之不精矣是以知欧阳永叔不敢以新唐书世系列传为正者不特张许孔氏而曾子固所谓史误者又不特李白传而已也至元丁丑八月癸亥日容城刘某书

书饕餮图後

饕餮之生于唐虞犹水物之生于陆也虽欲饕餮乌得而饕餮然其所以为饕餮则阳中之隂所不能纪虽欲不饕餮乌得而不饕餮以乌得而不饕餮者与乌得而饕餮者遇是以天下莫不见其为饕为餮而得以饕餮之也及世运降矣人道晦矣淳者漓而和者戾矣关雎麟趾之意息而河图凤鸟之叹兴饕兮餮兮此其时也孰从而见其饕也孰从而见其餮也而又孰得而饕餮之也此饕餮之所以列于器也夫饕餮之所以列于器也其所以着夫恶则禹鼎以魑魅铸楚史以檮杌名也其所以示夫戒则尊彛之取象盘盂之有文也吕氏春秋谓以象形饰者周制也或者曰以形象识之则殷器也非周制也是则不可得而知也世且不可得而知又乌得而知其用也金台田景延得古饕餮拱泉而垂腹羸其面而坐则人焉其下若有承盘者然河东元裕之为之考定其为古器之无疑也景延遂以刘敞吕大临例而图之其友郝伯常欲为道其然而不果而属予呜呼人之於古器物也强其所不可知而欲知之则为博物之增惑也舍其所不可知而特慕其古焉则为玩物之丧志也为增惑为丧志皆非知好古者也舍其所不可知者而求其所可知者则古人之所以为戒者在我矣因其所可慕者思其大可慕者则古人之所以为古人者自此而得矣求知是知也求慕是慕也则斯器也固有为致知之一明德之端者不惟在我之饕餮以此而见在物之饕餮我将自此而得以饕餮也至元丁丑正月丙寅容城刘某书

静?集卷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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