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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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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绛,《金匮》旋复汤用之,治肝着,亦治妇人半产漏下。《本草纲目》独遗之,黄坤载《长沙药解》言之较详,云:新绛味平,入足厥阴肝经,行经脉而通瘀涩,敛血海而止崩漏。

又云:新绛利水渗湿,湿去则木达而血升,故能止崩漏。其诸主治止崩漏吐衄泄痢诸血,除男子消渴,通产后淋沥。止血,烧灰存性研用。消渴淋沥,煮汤温服。其云诸症消渴,皆缘土湿而不及于火,盖其生平深恶滋阴,故立言不免于偏也。

左牡蛎、(取壳以项向北、腹向南,视之口斜向东者为左顾,左顾者雄,右顾者雌。)左盘龙、(鸽粪。)左缠藤,(金银花。)皆以左为贵。秦艽根有罗纹,亦以左旋者入药,右旋者令人发脚气病。卢子繇云:盖天道左旋,而人生气从之也。

桃仁最易发胀,震泽某氏子甫十余岁,食之过多胀死,棺殓即殡之效,逾年启棺焚葬,覆卧棺中,手足皆作撑抵势,盖桃仁之性既过而苏,棺甚脆薄,得不闷死,转侧其身以求出,力微卒不能破棺而死耳。

猪肤,王海藏以为鲜猪皮,吴绶认为 猪时刮下黑肤,汪石山谓考《礼运疏》:革,肤皮也;肤,革外薄皮也。则吴说为是。肤者,肤浅之义。谨按御纂《医宗金鉴》方解云:猪肤者,乃革外之肤皮也,其体轻,其味咸,轻则能散,咸则入肾,故治少阴咽痛,是以解热中寓散之意也。诠释详明,可以括诸家之说矣。

麦冬通胃络不去心,入养肺阴药则宜去心,陈载庵说其生平治验如此。

凡木之花皆五出,惟桂花四出,栀子花六出。桂乃月中之木,栀子即西域之檐 也。(桃杏花六出者,子必双仁,食之杀人。)

《伤寒论》之蜀漆,乃常山之茎也。《金匮要略》之泽漆,乃与大戟同类而各种也。今皆不以入药。惟草泽医人用以猫儿眼睛草治水虫者,即泽漆也。

李东璧谓香薷乃夏月解表之药,犹冬月之用麻黄,气虚者尤不可多服。今人谓能解暑,概用代茶,误矣。程氏钟龄谓香薷乃消暑要药,而方书称为散剂,俗称为夏日禁剂,夏既禁用,则当用于何时?此不经之说,致令良药受屈。此二说程杏轩《医述》并载之。余谓李说为是,程说不可从。(香薷虽非夏日禁剂,然维阳气为阴邪所遏,用以发越阳气则宜,其余中暑之病,均不可用。)今人夏月又有以藿香代茶者,亦误。夏月可常服以涤暑者,惟陈青蒿耳。余每于秋仲采青蒿洗晒收藏,次年夏入甑煎露,用以代茶,殊胜。

连翘功专泻心与小肠之热,《本经》及诸家本草,并未言其除湿,惟朱丹溪谓除脾胃湿热,沈则施谓从苍术、黄柏则治湿热,而吴氏《本草从新》又谓除三焦大肠湿热,近世医家宗之,遂以为利湿要药。不知连翘之用有三:泻心经客热一也;去上焦诸热二也;为疮家圣药三也。此足以尽其功能矣。

枸杞子,诸家本草有谓其甘平者,有谓其苦寒者,有谓其微寒者,有谓其甘微温者,均未尝抉发其理。惟张石顽《本经逢原》谓味甘色赤,性温无疑,缘《本经》根子合论无分,以致后人或言子性微寒,根性大寒,盖有惑于一本无寒热两殊之理。夫天之生物不齐,往往丰于此而涩于彼,如山茱萸之肉涩精,核滑精,当归之头止血,尾破血,橘实之皮涤痰,膜聚痰,不一而足。即炎帝之尝药,亦不过详气味形色,安有味甘色赤形质滋腴之物性寒之理?其辨别独精胜于诸家。余壮岁服药,每用枸杞子必齿痛,中年后服之甚安。又尝验之肝病有火者,服枸杞子往往增剧,谓非性温之征耶?

张叔承《本草选》谓方书所用大枣,不分黑白,细详之,乃是红枣之大者,若黑枣则加蜜蒸过者。又谓今人蒸枣多用糖蜜拌过,久食最损脾胃,助湿热也。窃意红枣力薄,和胃则宜,黑枣味浓,补中当用,似不得混同施治。至助湿热之说,理不可易,是以多食则齿生虫而致《龙木论》治内障眼有五蜕散,用龙蜕(蛇皮)、蝉蜕、凤凰蜕(乌鸡卵壳)、佛蜕(蚕纸)、人蜕(男子奶发)等分,一处同烧作灰,研为细末,每服一钱,用熟羊肝吃,不拘时候,日进三服,佛蜕、人蜕之名甚新,可补入药品异名中也。

竹 从竹,而俗或从草作茹,青葙子从草,而俗或从竹作箱,皆误。

松之余气为茯苓,枫之余气为猪苓,竹之余气为雷丸,亦名竹苓。猪苓在《本经》中品,雷丸在下品,茯苓在上品,方药用之独多,以其得松之精英,久服可安魂养神,不饥延年也。

又有橘苓。生于橘树如蕈,可治乳痈,见赵恕轩《本草纲目拾遗》。

葛仙米乃山穴中石上为水所渍而成,楚蜀越深山中皆有之。龙青霏《食物考》谓清神解热疗痰火,久服延年。《本草纲目拾遗》则谓性寒,不宜多食。按:此物不入药用,只宜作羹,味殊鲜美。凡煮食者,先入醋少许,方以滚水发之,则大而和软。

木之用桑为多,曰叶,曰枝,曰花,曰椹,曰根皮,曰汁,曰耳,曰瘿,曰油,曰虫,曰寄生,曰螵蛸,凡十有二。果之用莲为多,曰密,曰节,曰茎,曰叶,曰蒂,曰须,曰花,曰房,曰实,曰薏,曰汁,曰粉,亦十有二。二物皆有丝,一禀金气,一得水精,《理虚元鉴》谓物性有全身上下纯粹无疵者,惟桑与莲,良有以也。

《金匮要略》王不留行散自注云:如风寒,桑东南根勿取之。后世注释家谓风寒表邪在经络,桑根下降,止利肺气,不能逐外邪,故勿取之。吴鞠通推阐其义:桑根之性下达而坚结,由肺下走肝肾者也,内伤不妨用之,外感则引邪入肝肾之阴,而咳嗽久不愈矣。地骨皮为枸杞之根,入下最深,力能至骨,有风寒外感者,亦忌用之。其说详见《温病条辨》,可补诸家本草之阙,近世医士能细辨药性者少矣。丙辰秋,余戚吴氏妇,偶感风寒咳嗽气急,某医诊之,用桑白皮为君,咳嗽转剧,急令勿服,改用杏苏散加减乃愈。

万历间陆祖愚(见《三世医验》)。治沈姓妻疫病垂危,其邻邵南桥助银两许,以备殡殓之资前方加白芍,只用人参一钱,服四剂而愈。此可想见其时参价之贱,今之贫人遇病,如需一两参,非银十余两不可,虽有良医,将如之何?

杏仁润肺利气,宜汤浸去皮尖,麸炒黄,若治风寒病,则宜连皮尖生用,取其发散也。

耳。

服参不投者,服生莱菔。姚 云《本草分经》谓服山楂可解。《本草纲目拾遗》粟子壳煎汤服,解参之力尤胜。余谓疾之轻者犹可解,重则无药可解,要在审所当用,勿妄投而已。

玉簪、凤仙,《本草纲目》入毒草部,玉簪之毒在根,凤仙之毒在子,皆能透骨损齿。

又如珍珠兰、茉莉等,其根亦皆有毒杀人。

烟草明季始有之,其种出于淡巴国,流入吕宋国,转入闽,闽石马镇产者最良。诸家本草皆加载毒草门,《汇言》谓偶有食之,其气闭闷,昏溃如死,其非善物可知。《备要》谓火气熏灼,耗血损年,取其所长,惟辟瘴除秽而已。今人嗜此者众,烟肆之多,几于酒肆埒,虽不若鸦片烟之为害甚烈,然能耗肺气,伤阴血。凡患咳嗽、哮喘、虚损、吐血、气虚、火炎等症,尤宜远之。

轻粉辛燥有毒,以治杨梅疮,奏效虽捷,而毒气窜入筋骨,变生他疾,为害无穷。大风子之治疠风亦然,制方药者其慎之。

本草谓栀子生用泻火,炒黑止血。《临证指南》治外感证,多用黑山栀。黄退庵云,近多炒用,用生者绝少。余按:仲景栀子汤,有病患旧微溏不可与服之禁,盖以其苦寒也,若炒黑则寒性减,无论旧溏与否,皆可服矣,此所以用生者少欤。

药物来自海外者甚多,中国之药,亦有遐方所宝重者,如西戎之需茶,唐古忒之需大黄,日本之需僵蚕是也。又往时专城入贡者,特市土茯苓,一时价昂百倍,见《钱塘县志》。

薄荷气清轻,而升散最甚,老人病患,均不可多服,台州罗镜涵体质素健,年逾七旬,偶患感冒无汗,以薄荷数钱,煎汤服之,汗出不止而死。舅氏周愚堂先生桢,患怔忡甫痊,偶啖薄荷糕,即气喘自汗不得寐,药中重用参 乃安。

药中所用橡实,其木之名称。《诗经》曰栎、曰栩、曰柞、曰 ,(不结实者名 ),《尔雅》又曰柔橡实,一名皂斗,俗称野栗子,涩肠止痢,功胜罂粟。杭州学廨傍有一大株,夏日阴浓,借以避暑,深秋结实繁茂,凉风吹堕,扑檐抛屋,终夜有声,颇耐清听。

卢子繇《本草乘雅半偈》备称茶之功用,采录古今名家论说以为谱,因谓常食令人瘦,去人脂,倍人力,悦人志,益人意思,开人聋瞽,畅人四肢,舒人百节,消人烦闷,使人能诵无忘,不寐而惺寂。章杏云《调疾饮食辨》则谓茶耗人精血,有消无息,欲使举世不饮,实难劝喻,惟饮宜清,忌多忌浓,或以它草木之可煎饮者代之尤妙。若夫渴症及诸热症发渴者多饮之,病更难愈。又谓古不专以茶作饮,故《尔雅注疏》但云可作羹饮,并代茶两字无之。

由是观之,《茶经》、《茶录》,明理人不屑挂诸齿颊矣。二说迥殊,当以章说为正,如不能以他草木代之,则宜少宜清之言,切宜遵守。章又谓俗尚陈茶,仅隔年或二年止矣,乃竟有陈至五七年一二十年者,能令人失音或暴死,盖凡物过陈者,皆有毒也。此说亦世所罕知者。

杨希洛《本草经解要考证》谓葳蕤、漆叶治阴虚,兼令人有子,即华佗漆叶青粘散,青粘世无能识,或云黄精之正叶,或云即葳蕤也,然吾乡有两老儒,先后服此方皆致殒。或云漆叶乃五加皮叶,《本经》名豺漆也,里有兵子臂痛不能挽弓,或教用葳蕤一斤,五加皮浸酒饮尽,自健旺胜常,岂古方正尔,《纲目》殆误附漆树耶?漆本有毒,《本经》久服轻身,及《抱朴子》通神长生,皆难信。有割漆人误覆漆,遍体疮,至莫救,向在中山亲见,况服食乎?陶宏景云:生漆毒烈是也。古无用叶者,故气味缺,《纲目》殆因古方臆立主治耳。余按:以五加皮叶为漆叶,前此所未闻,然二物气类迥别,是以应验亦殊,明理之士,自当舍漆叶而取五加皮。究之古方药品,最宜详审,不可过信前人之说,为所误也。《本草纲目拾遗》有鸡神水,云可明目去障,制法择大萝卜一个,开大孔,须近茎一头开,勿在根边方可活,孔内入鸡蛋一枚,种地上,使其叶长成,取鸡蛋内水点眼,其目如童。《重庆堂随笔》又载制赛空青法,冬至日取大萝卜一枚,开盖挖空,入新生紫壳鸡卵一个在内,盖仍嵌好,埋净土中,均四五尺深,到夏至日取出,用女人衣具包裹,藏瓷器中,否则恐遇雷电被龙摄去也。卵内黄白,俱成清水,用点诸目疾,虽瞽者可以复明。二法并可试用,录之。

救逆汤之用蜀漆,柯韵伯疑之,邹润庵谓脉浮热反灸之,此为实,实以虚治,因火而动咽燥吐血,可见脉浮被火,应至吐血,今更吐之,是速其血耳。矧《千金》、《外台》两书,非疫非疟,不用是物,则是方之有舛误无疑。吴中方大章变则谓蜀漆乃蜀黍之误,古漆字无水旁,与黍相似故也。黍为心谷,用以救惊狂起卧不安者,取其温中而涩肠胃,协龙牡成宁神镇脱之功也。(说见《瘦吟医赘》。)

草药形状相类者甚多,如宕芋似何首乌,钩吻似黄精,透山根似蘼芜,天炙似石龙芮,鸡冠子似青葙子,赤柳草根似茜草根等,不胜枚举,良毒各殊,服食家均宜慎辨。

何首乌具人形者不可多得,得而服之,可以益寿,然亦有不尽然者,汤芷卿用中《翼驹稗编》云:吴江秀才某,见邻翁锄地,得二首乌如人形,以钱二千买之,用赤豆如法制食,未数日,腹泻死,此岂气体有未合欤?抑首乌或挟毒物之气能害人也,服食之当慎也。观于此而费星甫《西吴蚕略》所述头二蚕,较《本草》诸注家为详备,录于此。头二蚕即 珍《周礼》夏官司马职禁原蚕,注云:原,再也,字书作 。《本草》有晚蚕沙、晚僵蚕等目,皆未详辨,遂误以初蚕再出为晚蚕、原蚕矣,不知其种迥别。凡二蚕茧蛾生种,谓之头二蚕种,次年清明后即养之,名头二蚕,时头蚕尚未出也,其眠其老甚速,缠两旬即收茧,时头蚕甫大眠也,出蛾生子,是谓二蚕种,凡养头二蚕皆甚少,无缫丝者,其茧壳、茧黄、蚕砂皆入药,其僵者尤不可得,治痘有回生之功。盖时方春杪蚕亦得清淑之气,故堪治疾,殆珍之名所由起欤。《本草》所载专指此,即《周礼》原字之义,未必不指此。又云:二蚕始称晚蚕,出于头蚕登簇之际,饲以二叶,自眠至老,皆值黄梅时候,郁蒸日甚,蝇蚋蛄嘬,臭秽生蛆,性偏热有毒,其茧其丝价亦较廉,凡所弃余,仅以肥田,从未入药。余按:今药肆所售蚕砂、僵蚕,大抵皆出于头蚕耳。药类鲜真,此其一也。

乳性热补阳,虚寒体弱者服之,获效甚捷。余戚王祉亭居长兴和平山中,言其地产 ,取乳恒在夏月,土人伺有 处,逐去母 ,捕乳 杀之,以肠胃曝干,取乳凝结成块,每两可售钱一千,作伪者每以牛羊等乳代之,求之肆中,鲜有真者矣。

表兄周星舫明经士煌,在洞庭东山授徒,言山中郑祉仪家兰花绝盛,传有治难产方最灵,采素心兰花阴干收藏,临用以一二泡汤饮之。又言山中有黄天竺子,泡汤饮之,治肝气极效,余按:天竺子只见红色者,黄色则未之见,星舫言山中人亦甚贵重,此种不多得也。

辣茄性大热,章杏云《调疾饮食辨》以为近数十年群嗜之,食者十之七八,(父母嗜食,其精血必热,故遗害于儿女。)饮食以冲淡和平为正, 浓之味,久必伤生,毒劣之物,嗜之损寿,乃食此而不尽夭者,以体无内热也。若有内热,死安能不速耶?其言可谓切至,以此推之,非独辣茄不当嗜也,凡胡椒、生姜、韭、蒜等辛温之品,皆足以劫阴而伤生,慎许辛木云:阿魏最难得真,诸书皆言极臭,恐防作吐,盖肆中皆以胡蒜白伪造也。余有友人因自不同,江浙去西番万里,而肆中所售阿魏甚贱,其伪可知,且极臭伤胃,有损无益,勿用可也。余谓药之无真,如桑寄生、川郁金、化州陈皮之类,求之肆中,悉皆他物,以之治病,必不见效,均当勿用。

冬雪水(腊雪更佳)救时疫不热症,获效最速。余在杭州,每遇冬雪,即取藏坛中,咸丰戊午四月,舆夫王姓发热身肿,呕吐不食,心口大热,似有一大块塞住胸间,病逾十余日,已危笃,其妻来求药,乃以雪水与之,饮一大碗,即安睡半时许,遍身大汗,身凉思食而痊。

时其邻祝氏妇,聚孕数月,亦患热症甚剧,王氏妇以所余雪水令饮,亦即热退获痊。

方书言白果食满百枚者死,以其壅气也。由此推之,凡菱、芋、南瓜等滞气之物,俱不楝根皮出土者杀人,《续名医类案·中毒门》谓楝树根出土者杀人。朱氏子腹痛,取楝子东南根煎汤服之,少顷而绝。余按:《本草》谓楝树雄者根赤有毒杀人,雌者色白入药用,是楝根之有毒,不得仅以出土者概之矣。

缪仲淳《广笔记》:方药有用紫河车、胎元、孩儿骨、化尸场烧过人骨等,其为《本草注疏》复备言天灵盖、人胞、初生脐带之功效,未免有伤阴德,不若《本草纲目》之于人骨、人胞、天灵盖,深以残忍为戒,然胪列气味主治及方,似当概从删削,详述用之者,有损而无益,庶几为仁人之言乎?

今之所云沙苑蒺藜,即古之白蒺藜,今之所云白蒺藜,乃古之茨蒺藜也。今之所云木通,即古之通草,今之所云通草,乃古之通脱木也。今之所云广木香,即古之青木香,今之所云青木香,乃古之马兜铃也。岐黄家用药,岂得泥古而不从今耶?

周乙蒺耆患遍体发细瘰甚痒,以枸骨叶煎汤代茶服之获痊,按:枸骨,一名猫儿刺,俗名十大功劳,味苦甘平,叶生五刺,九月结子,色正赤。《本草汇言》称其去风湿,活血气,利筋骨,健腰脚。《本经逢原》称其活血散瘀,又能填补髓脏,固敛精血,今方士每用数斤去刺,入红枣二三斤,熬膏蜜收,治劳伤失血痿软,往往获效,似其能调养气血,而无伤中之害也。盖其功用至宏,而医者概不以入汤剂,屈此良药矣。

《广阳杂记》云:余昔在杭遇一满州老人,双目皆 ,药不能立时奏效。有货空青者,其人酬以重价,将用之矣,始问之余。余曰:此物生铜坑中,必铜精也,铜性能伐肝,有余之症,目无不愈,今公年老而脉症俱虚,当用温补之品,若用此,当无益有损。其人且信且疑,乃破青取水,先点右目,一夜大痛,目精爆 ,始悔不用余言,而犹赖余获全其左目也,后用养脾滋阴之剂,将及一载,左目复明。观此益知审症用药,辨品宜精,未可轻用也。

梧桐入药者少,然有二方可传。泄泻不止,服诸药罔效者,用梧桐叶煎汤浴足,大有神效。(《海上仙方》。)疝气常食梧桐子效。(《齐有堂医案》。)

神黄豆,诸家本草不载,惟见于叶大椿,《痘学真传》云:神黄豆种出云南,能稀痘,各一粒,甘草汤咀服。然不若梁晋竹孝廉绍壬两般《秋雨庵随笔》所述为详,云:神黄豆产滇之南徼西彝中,形如槐角子,视常豆稍巨,用桶瓦火焙去黑壳,碾细末,白水下之,可除小儿痘毒,服法以每月初二十六日为期,半岁服半粒,一岁服一粒,递加至三岁三粒,则终身不出矣。或曰按二十四气服之,以二十四粒为度。

芭蕉根汁,治疔走黄甚效。震泽钮某患疔,食猪肉走黄肿甚,其妻向余室人求方,令取芭蕉根捣汁一宫碗灌之,即肿消而痊,次日入市逍遥矣。且不独可治疔,凡热毒甚者,亦能疗之。妹婿周心泉家之妪唐姓,夏患热疖,至秋未已,自头至足,连生不断,令饮汁一茶盅,热粤人喜啖槟榔,谓可辟瘴,而不知其益少损多。吴人喜啖蓖麻子,往往种之成林,采曝炒食,此尤当戒。盖其性辛热,泻人元气,隐受其害者多矣。(此药《本草》列毒草门,且食此者一生不得食炒豆,犯之即胀死。)乡愚无知,食之每习以为常,可慨也!

葱蜜同食杀人,世皆知之,韭与蜜糖同食,亦能杀人,则知之者鲜矣。(见黄喑斋《折肱漫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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